华雪不知道如何得知我家的地址,竟找上了门。站在我面前真是娇小的让人心怜,更何况是站在萧阳身边。我妈见到华雪后特别的喜欢,原因变态的是因为她本身剽悍,而华雪娇小玲珑。记得初二的时候,在我妈房里,我看着父亲再世时两人拍的照片。一个祈长削瘦,斯文儒雅,一袭青色长袍像私塾里的先生,一个孔武有力,眉眼间“正”气凛然的,我很欠扁对着正在厨房切菜的母亲喊道。妈,换张照片吧,你床头的这张照片将父亲弄的活生生像押寨相公啊。厨房切菜的声音顿时变成了剁。
  “小庆,我还怕你出去找不到你呢?呵呵,幸好你在,要不然今天都没人陪我玩了。”华雪装熟的声音刺耳的传了过来。
  嘴角控制不住的抽动着,不由甘拜拜下风。
  将你所喜恶的情绪完全掩藏在表皮底下,让人猜不着,看不透。这种功夫可是日积月累的,这女人……
  我也不是吃素的,谁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我不认识你。”
  看着她突然僵住的笑脸,我喜庆着幸好不认识她,要不然如何让她变色呢?
  “小庆,怎么说话呢?同学,别介意啊,今早的起床气还没散呢?”
  “呵,小庆就爱说笑。”
  “……练你这种功夫一时半会还真练不过,你请便。”无视我妈的瞪视,无视华雪扭曲的脸,平静的走到自己的房里。“哐”门被用力的关上。
  外面隐约传来我妈跟她的声音,最后终于归于平静。门在下一刻啪啪地响起,老妈的训斥清晰的传了进来。半会,终于停歇下来。“顾小庆,你真丢我的脸,想我年轻的时候……”
  我果然不适合做恶事啊,虽然今早的冷脸并未引起我的愧疚,也不觉得我有错,本身就不认识,干嘛装熟,这只能证明的只是我是个诚实的孩子。但老天似乎就不认同,下午鼻子时不时的流鼻水,边看边吸,终于引起旁边人的注意了。
  “感冒了?”
  “没。”我吸了吸。
  我妈站起身,从抽屉里翻出感冒药片。“去,给我吃了。”我屈服的站起身,乖乖的吃了药片。
  “妈妈啊,也就这时刻我能深刻的体会到您对我的母爱啊。”紧搂着母亲的肥肥的胳膊,磨蹭着。
  一拍掌袭击而下。“十几年前,预算到会是这般模样我将你送人去,免得总跟我拌嘴。”
  “妈。”我低低的唤道。“如果高考呃……我没考上你希望的学校你别生气可好。”
  “你努力就行了,离高考还远着。”
  “但我不想离开A市,我想……报考A大。”我小心翼翼道。“我走了就你一个人了,那你一个人在这一定会寂寞的。”
  良久,我妈略显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还不是一样,你现不是也住在学校,一星期才回来一趟。”
  “那不一样。”我抬起头,母亲的眼睛有些湿润,我吸着鼻子问。“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这么小就交男朋友。”
  “那要看是谁,你妈我很满意萧阳,如果允许恨不得将你们婚事给办了。”我妈说着想起我跟萧阳现在的状况叹着气。“不过,唉……反正你还小。”
  “呵。”我嘻笑着。“你女儿我日后一门心思放学业,毕业你女儿她争气点,让你吃香喝辣。”重重在我妈肉肉的脸上亲了一口。“我这么大个人了,老妈,要不你再找一个吧。”我以防攻击的迅速站起窜入我的房间。
  半晌,一阵气怒的高分贝嗓音有力的穿门而过。“顾小庆,你出来看我将你塞娘胎去。”
  ……
  我汗颜的走到镜子面前,一米六八的人怎么塞?
  我的行为受到了老天的制裁,才一个晚上而已,原本活蹦乱跳的孩子突然浑身没力。转头看了眼闹钟,八点半。“妈。”我张了张嘴,发现如蚊子般,那个轻声细语,柔软无力啊。望着外面灰白天色,瞪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上次感冒是什么时间?忘了,身体素质向来极强的我竟会病倒,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小庆,八点半不是该起床了吗?怎么还在睡懒觉。”嘹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快给我起床,妈带你去陈阿姨家。”
  我翻着白眼,你去那搓麻将关我什么事啊。
  探了探额头,挣扎的爬起来。打开门,“妈,你宝贝女儿感冒了。”
  她听都没听到,瞄了我一眼,丝毫未察觉我病恹恹的,下一刻两眼突然放光。“咦,才睡一晚就脱胎换骨,真惹人怜。”
  ……
  “啊,你这孩子怎么搞的,怎么这么烫。”在我的沉默下,终于发现不对劲走了过来,探到我热乎乎的额头后,雷厉风行的帮我迅速的穿整完毕。
  躺在床上,看着吊瓶,内心一阵悲凄,莫明其妙的感冒,竟然还是38度,太丢脸了。我妈时不时的探向我的额头,直到烧退了下来她紧张的神色终于缓了下来。
  当输液瓶终于见底滴完后,心舒畅起来,除了想睡外,依然生龙活虎。“老妈啊,这就是身体素质啊。”
  我妈狠狠瞪了我一眼,但依然小心的扶着我。
  中午吃饭,我妈自我升初一后第一次帮我挟菜,一时控制不住差点喷了出来。
  “顾小庆,你赶快吃完给我去睡觉。”
  吃完饭,我吸了吸堵塞的鼻子哑着嗓音。“这餐吃的太激动了,恢复能量去。”
  我妈笑着将碗筷收拾好。“记得将药吃了。”
  药一般不是在饭前吃吗?不解地看着手中的白色药丸,饭前饭后应该没什么区别,不一样是吃。
  也许是在药力的影响下,没一会,我便沉沉的睡了。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舒服的梦,梦里不知是谁在耳边读着一遍一遍的诗句,轻柔的嗓音在耳边一遍一遍。梦到最后,那张脸突然清晰起来,明亮清澈的眼,直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微微上跷,刚毅的下巴……
  卡的一下我被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