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折射进来,外面的风呼啸的吹着。我窝在温暖的被窝里磨蹭着,头脑虽已清醒,身体却懒懒的起不来。半晌,鼻子灵敏的嗅着,这味道?这味道?
  眼睛困惑地睁开,枕套不是我每天睁开眼所熟悉花纹,条纹?小心的看着紧拽在手里的被子……哗地一声,我震惊坐起身,眼睛四处打量着,这是住宅区?装修风格简单一看就能知道主人是位男士,手臂一阵激灵,泛起阵阵疙瘩,从四肢延伸过来的冷意久久不散。陈兰呢?陈兰去哪了?我抚着脑袋却依然想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在陌生的房间。
  裸露在外的肌肤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小心的掀开被子,放心的吁了口气。幸好,不是裸体。心还未放下又迅速提起,这衬衫?
  “啊……”一声惊叫犹如惨绝人寰。
  惊叫过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响了起来,似乎是上楼梯?我紧拽着被子,瞪着阻隔外面一切的门板,因恐惧而狂跳不已的心脏。半晌,在我的目视下,门被迅速的打开。
  他视线搜寻着房内其它可疑物体,最后将目光定在我身上,缓步过来,浅浅的笑着。“醒了。”他坐在床沿低声问。
  我怔愣的看着他,温暖的眼神,挺直的鼻梁,溥唇微微的扬着一抹笑意。“陆子朗,我刚差点吓死了,我以为……我以为……”我激动的抱着他,头埋在他的肩窝处吞吐着,后面的话却总说不出口。
  “昨晚你……喝醉了。”他轻抱着我,在发间落上一吻谓叹。“别怕,一切有我。”
  我仰望着他,狂乱的心渐渐平复,但里面似乎又注满了一些我不清楚的感觉。甚至对于昨晚,对于早上在他床上醒来,都不想探究是什么原因。安静在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咳……穿好衣服起来吃早餐,嗯。”
  ……我的身体顿时僵住,一阵窘迫袭来。我尴尬的抬起头,坐直身子,拢着头发,望着他兴味的脸。
  只见他眸光突然暗了下来,不及细想,劲项传来一阵疼痛,我瑟缩着唤道。“陆子朗。”
  “标上记号。”他轻抚着。“穿上衣服下来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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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离开房间,我摸着劲项那浅浅的凹痕,思绪复杂。
  昨天的衣服已洗好整齐的摆放在床头。
  脱衣服的时候,手腕上淡淡的淤青吸引住我的视线,像被什么捆绑过而造成的。我怔愣的看着,突然觉得难过,总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当我对着镜子刷完牙洗完脸,拨开贴服在劲项的头发,一个明显的齿印下覆盖着一个淡淡的印迹映入眼帘,我颤抖着手解开钮扣。脑袋“轰”的一声似乎崩裂而开,我慌张的打开门寻着楼梯跑下楼。
  “陆……陆……”我张着嘴却唤不出他的名字。
  电视里主持人专业有素的播报着早间新闻。
  他坐在沙发上,手支着额头,右手夹着一支烟,烟雾轻轻飘着,茶几上烟灰缸里已堆满着无数的烟头。他刚刚幽暗的眼神,让我本存有希望的心渐渐冷却下来,紧紧扯着。我走到他旁边,拿走他夹在指间的烟稔熄。
  他回过神来,看见我后,所有的思绪都收了起来……带着浅浅的微笑。“提神。”
  “我从不知道你抽烟。”
  他拉过我的观察着我手掌的纹路。“偶尔,头还痛不痛。”
  “……陆……子朗,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深吸口气,已做好准备接受预料中的答案。
  他抬起头,讶异的看着我,失笑的将我抱坐于他腿上,在耳边轻声问。“你指的是什么?”
  “我……身上,身上的痕迹,还有你刚咬的那里,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
  他抱起我将我放于餐桌座椅上。“你身上的淤青是我弄的。”他的目光紧紧的锁着我。“趁你喝醉这样对你,介意吗?”
  他明亮的眼中倒映着我置疑的神色。
  不是你?绝对不是你?但现在……原来自欺欺人可以将疼痛降低。“陆子朗,谢谢你。”我握住他的大手轻声道。
  还有,对不起。
  “女人,用水做的果然没错。”他取笑道。“尝尝我的手艺,外面绝对吃不到的。”
  我望着眼前飘着浓郁香味的皮蛋瘦肉粥。他曾因为一碗粥跟他妈妈学了许久,某个寒冬的早晨,他提着粥,站在我家楼下,风吹着他的脸红通通的,粥却被他保护的暖暖的。因为气他不懂得照顾自己所以有些埋怨的放狠话。“你以后一定会被我欺负的死死的。”
  “那将我欺负你的全部欺负回来。”他标志性的微笑,轻柔的嗓音。
  老天对我是否太眷顾,没有了萧阳,送来了另一个对我百般宠溺的陆子朗。但,这种眷顾?我的身子,第一个碰得不是他,不是他……
  “我要回家。”我哽咽着。
  车才停下,我拉开车门就往楼上跑,老妈看见我时,满眼的兴奋在触到我满眼泪水后变得慌张。
  我跑到洗手间,锁上门,打开莲蓬头就往身上冲,拼命的搓着身子,直到全身泛红,却依然消灭不了身上的印迹。
  老妈着急的拍着门,哭着嗓子直问怎么回事。
  水气缭绕间,视线越来越模糊,头越来越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