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一声的撞击不断的传来,最后终于不堪的被大力撞开,陆子朗表情沉着,望着满室的水雾,大步的跨了进来,拂开贴在我脸上湿辘辘的头发。伸出手,将坐于地上的我抱了出来。
  卧室里,老妈满眼的泪水,手一下一下的拍打落在身上,却不痛。“顾小庆,你这么大了还让我为你操心,我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不会体谅父母的孩子,你这死丫头……”老妈的眼神在看到身上的痕迹后,张愣着嘴看着我。随后心疼的将我抱在她的胸前,拍着我的头。“乖,不怕,不怕,妈妈陪着你。”她颤抖着手为我穿上衣服,擦着我湿辘辘的头发,默默的流着眼泪。
  我紧紧的抱着母亲肥肥的腰身,在她胸前蹭着。“妈,什么事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那种事第一次似乎会很痛,若这样,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算真的差点……陆子朗赶到了不是吗?虽然清白还在,但难过的是身子被碰过。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陈兰去了哪?早上我为什么会在陆子朗的床上醒过来。
  “妈,陆子朗呢?”我哑着嗓子问道。
  “他在外面,我叫他进来。”老妈拿过被子将我紧紧的包住。
  门轻轻地关了起来,我穿上拖鞋,包着被子立于窗前,窗外的树枝被风吹的东摇西晃,楼下赶着上班的人急急忙的赶着。等会得打个电话请假。
  没一会,轻轻地开门声响起又轻轻地关上,我转过头沉默地望着他。他一脸的憔悴,下巴上布着浅浅的胡渣。昨晚,他大概一晚没睡,抽了一晚的烟。他……对我的感情从开始到现在超乎了我所能承受的。我们沉默的彼此相望,几分钟或许就只有几秒,我拉着嘴角浅浅笑着。“让你担心了。”
  他唇角微勾,沉默的走了过来,拢了拢圈在我身上的被子,望着窗外随风晃动的树枝。“还是秋天,天气已经很凉了。”
  “是啊,能告诉我昨晚发生什么事吗?”
  良久。“对不起。”
  “事实会让我难受是吗?”我偏过头望着站在身旁的他轻声道。“……如果是这样,那就算了……都过去了是吗?”
  “是的,都过去了。”
  “陈兰呢?她昨晚与我在一起,她有没有出事?”我紧抓着他的手臂着急的问道。
  他眸光幽暗,转过头,脸绷的紧紧的。“是她打电话告诉我你被人带走了。”他简单的一语带过,似乎不想多聊。
  “没事就好。”我轻叹道,心里有些明白却下意识的想逃避。“现在……就当做了场梦,梦醒之后一切都是完好的,陆子朗,谢谢。”只能当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都是完好的,爱情以及……友情,它都应当重生。
  他连着被子轻轻的揽着我的肩膀。“刚才骗你,是不想让你难受。”
  我知道。我在心里应道。
  “17岁,我就是在这里失手将盆栽推了下去,砸到了萧阳,他流了好多血,当时我吓死了,眼泪止都止不住,后来我再也不敢在这里放盆栽了。”我将头颅轻靠在他肩上缓缓道。“有种人想起来就会泪流不已,那是一种烙入心骨的疼痛;有种人……他就算只是渗入皮肤表层,但会让人幸福的感伤。”
  “那……你说的这两种人我在其中吗?”他垂眸低问。
  “有,你属后者,所以对你……我总觉得歉疚,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揽在肩膀上的手紧了。
  “那是我自己的事,你对我并不是全无感觉。”他肯定道。
  “我并不出众,为何会得到你的垂青?”我仰起头不解的问。
  他抿着的薄唇扬着一抹微笑。“我差点忘了你对自己的认知度一直很高。”
  ……承认自己并不出众,只是想得到他另一层的意思,只是……忘了他一向是顺藤攀爬,所以,只得认了。
  “你也许并不出众,但是能走进我的心里。”他在额间轻轻的落上一吻,听说男人吻女人额头,是疼惜爱怜。
  我的心一暖。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曾这样对我说过,但事世变迁,人生多变,谁也预料不到。”我低叹道,仰起头,笑望着他。“此刻,你在我身边真的……很好。”
  他未语的睇着我,眸光流转,下一秒,我紧紧的被他抱在臂弯中。没一会,他放开我,看着包在我身上的被子,有感而发。“你太瘦了。”
  太瘦了?那我努力增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