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阳,A大中文系教授,萧阳最敬重的老师。萧阳也是陆教授最喜欢的一名学生。他甚至因为萧阳而延迟一年直到萧阳毕业才退休。而他,竟是陆子朗的父亲,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教授?”陆妈妈不解道。
“哈哈……这真是缘份,小庆,我当时可是喜欢得紧你啊。”陆教授一阵感慨。
我一阵尴尬,陆教授他是爱乌及乌,当时他将萧阳当儿子似的,连带也将我当媳妇了。“没想到你真成了我媳妇了。坐坐,别站着。”
“教……教授,我没想到会是你。”反应过来,我很不自然道。
陆子朗笑说:“我说过会有惊喜的。”
我瞪了他一眼,他一定很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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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表现真不错。”他打开二楼其中的一道门笑道。
“媳妇这词真别扭。”我走了进去,观望着,很女性的一间房间。“怎么没看见你妹妹呢?”我问道。
“今晚你跟她睡,应该不怕吧。”他扬眉反问道,半会不正经的提议着。“如果怕生的话,可以考虑到我。”
“你妹长得这么漂亮可爱我会怕,倒是你的提议危险成分百分之百。”我哼哼两声铿锵有声,看着摆放在床头柜上相框中的美丽女子道。
他尴尬的咳着,笑说:“你先休息,我就在对面。”
直到他走后,对于这种巧合惊诧的依然让我无法相信。看着脖子上手腕上所所戴的“见面礼”,我简直就像恶霸收刮一样,他父母这关算过了吧。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傍晚时间,在餐桌上我见到了陆婷,相对于他父母对我的热情,他妹妹对我简直就是一个冷淡,更甚至是不想理我。如果不是迫于她兄长的话,大概真的会这样对我。如果说她个性淡然所使,但似乎不是,完全是针对于我。特别是唤陆子朗时,那一声哥唤得真……甜蜜。我想我没得罪她,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对我的不善完全出自于陆子朗身上。这对于今晚要与她同床共枕的我不由担忧起自己来。
果然,晚上睡觉前,她毫不客气的在我身上打量着,断言地说:“你配不上我哥。”说完将棉被一拉,将身子整个包住。
我望着床上隆起的物体,哭笑不得。我可以毫不在意,却依然为不配二字,心被莫明的扯动着。跟萧了不配,与他……也是吗?
我掀开被褥一角躺了下去,看着背对我的她道:“或许,不过爱情不是用配或不配来定义的,不是吗?”
直到睡意袭来,她都未曾理我。她大概或许会成为我的一个难题吧……
经过几天的相处,除了陆婷对我莫明的敌意,与他的家人算是能闹成一片了。吃完饭偶尔会搓搓麻将,或是很贤淑的在伯母做饭时去打打下手,厨艺不行洗洗菜还是行的。或是看他们父子俩在棋盘上厮杀,我在一旁折腾着。
安静的书房中,飘着淡淡的木质香味,除了磨墨时发出的轻微声响,一片沉静。我看着白纸上大大的“缘”字。“教授的书法依然不减当年,每一笔勾勒的都是如此的苍劲有力而霸气,完全不像您外表看似的温和。”
陆教授将毛笔搁下,说:“哈哈,你这是在褒我还是在贬我表里不一。”看了我一眼大笑道。“子朗的书法可是毫不逊色于我。不过,小阳的书法也不错。”我未置一词,萧阳的书法总被我笑为“蝌蚪”
“所以说缘份奇妙,想不到你我竟有这等缘份。小庆,你心里不必去在意,也不用去觉得别扭,我可一点都不古板,开明得很呢,不像他母亲,古板着。”陆教授爽朗一笑。“你说子朗这小子走得什么运,竟然将曾经我的玩笑给兑现了,这算父子连心么?”他笑问。
门应声而开,陆子朗走了进来。“什么事聊得这么开心?”他感兴趣的问道。随后跟进来的是陆婷,若不是知道她们是一对兄妹,两人站在一起还真像一对壁人。
“伯父说你书法很好,我不信。要不你露一手来瞧瞧。”我应道。
“哼,我告诉你,我哥高中是可拿过第一名。”陆婷不服的答道,因为我的话眼里似乎冒着怒火。
“小婷,注意你说话的口气。”陆子朗微喝道,转过头时已是满脸笑意盈盈,扬步走了过来,故作困惑的说:“那……不才献丑了,你说写个什么好呢?”他拿起毛笔望向我笑道。
“随兴而发懂不懂。”
他了解的点头,没一会几个呈现在纸上如他上次在他的肖像画中所签一样,仿若破纸而出一般。
“陆宇凡?”我们三人共同念道,口气极其不解。
陆教授最先反应过来,克制不住笑意大声赞叹的说:“好好,这名字好,气宇轩昂,仪表非凡哈哈。”
我跟陆婷都不解的看着他,我不解的问了出来。“教授,这是什么意思,陆宇凡是谁?”
旁边他灼人的视线,让我有些后悔刚才的问题。
他温尔一笑,缓缓吐出。“陆宇凡,我们以后的孩子名,若是女的就用羽毛的羽。所以,这名字是田女皆宜。”
“这就是生男生女都一样,努力,努力。”陆教授毫不客气的调侃道,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
笑呵呵的将陆婷带了出去。
像一枚炸弹在心中爆了一样,在心底燃烧着,烧上脸颊,漫上耳际。陆教授的那个努力笨蛋都听得出他指的是什么。
我被他的字调戏了。反应过来,脸青了,白了,又青了。“陆子朗,你……你太厚脸上了。”我爆吼道,恨不得手上有“武器”能让我砸向他。
“别生气。”他拉住欲转身离去的我,很无辜的说:“你说随兴而发的,不过,脸皮不厚如何追老婆呢?怎么样,评价评价我随兴所发的字。”
“哼哼,差强人意。”那一笔一划这间都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
“那是,只发挥三成而已,赢过我父亲,他在他曾经的学生面前都没面子。”
……我沉默无语的看着他,幸亏陆教授他已经出去了。
他望着纸上的“人名”煞有其事点着头认真的说:“以后我们的孩子就用这个名字嗯?”
……这下除了无言以对之外,还多了满满的鄙视。
不知道是不是书房那天的事所引起的,总之自那后陆婷对我更加的充满敌意,每天晚上的晚安词就是;你配不上我哥。让我欲哭无泪。”你有恋兄情节吗?”终于,在某晚,我问出心底蓄谋已久的问题,于是惹来了一场感冒。
除夕那天早上,是陆子朗叫我起床时吃早餐才发现烧得“不醒人事”的我,急得他将棉被一卷,连人带被的被他匆忙的抱到附近的卫生站,连他父母身后的吆喝声都未罔若未闻。为此,还被附近的居民戏谑了一番。
我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看着一滴滴的液体不断的输入身子里面。身上盖着家里卷来的棉被,我哀怨的瞅坐在床沿的人。他抬起头,看向我的目光关心的问道;“还很难受吗?”额头上温热宽厚的大掌让心度一阵温暖,刚才,他应该很急吧。我轻笑的勾着嘴角。“好多了。”我望向窗外,才发现不知何时窗外已飘着大朵大朵的雪花。“啊,可以堆雪人了。”我欢喜的惊叫出声,惹来他狠狠的一瞪。
一个小时后,如来时一样,我蜷缩在棉被中被陆子朗抱了回去。除了眼睛,都被包的密不透风。我张着眼睛,嘴角此刻不受控制的露着大大的笑容,笑看着这张俊逸的脸,心底一阵温暖。我挪了挪,换了个舒服的位置。“陆子朗,你长得很帅你知道么?”他失笑的低下头,半会,提示的说着。“在飞机上我就已经说了不是吗?”
我想了一会,才想起那次在我长久的注视下他所说的话。
敝人面貌虽然英俊,但被你这样的目光,我会吃不消的。
“自恋。”我毫不客气的糗道。
大朵大朵的雪落飘落在他的头发上,肩上,又迅速溶化。心底某处似乎也如这雪花一样,渐渐的溶化,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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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度的高烧,现在已经降下来了。”一回来,陆子朗对担忧不已的父母道。
“伯父,伯母,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我歉意道。
“怎么说话的。”陆伯母瞪了我一眼,探了下我额前的温度,放心的吁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要不然我怎么向你母亲交待,吃些早餐,喝完药好好的睡上一觉。”
“嗯,谢谢伯母关心。”
“刚才问小婷,小婷说大概是她晚上踢被让你着凉了。这样,今晚,你就跟子朗睡,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得赶快好才是。”陆妈妈果断道,在看到我圆瞪的眼时,理所当然的说:“都是年轻人,没关系哈哈。”
我严重怀疑陆伯母是借这个机会故意的,上次让她错失了机会,这次肯定不放过。
“什么?”陆婷惊呼道,半会不依的唤道:“妈,哪有这么严重,我绝对不踢被了。”陆婷苦着张脸乞求着。
“是啊,伯母,我吃了药马上就好了。”我感激的看了陆婷一眼,她真会为我着想。
“行了,行了,就按我说的办,感冒可是很难受,大过年的。”陆妈妈眼一瞪佯怒的喝道,将所有的抗议都给压下。完全不似以往给人的温和面貌。
我乞求的看向陆子朗,希望他能有所表示。没想到他只是眉一扬,沉吟半会,看着我,露着和善的微笑。“我妈的提议真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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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果然好多了,其间总能感觉一双手不断的覆在额际拭着温度。
外面的风呼呼的刮着,漆黑的夜色一片白茫茫皑雪照亮。桌上的不断传来让人食腹大动的香味。我抽了个时间给老妈打了个电话,本想发挥发挥我对母亲的思念之情,已了她一个人的寂寞。没想到,老妈对我竟毫无任何想念之意,直嚷着要多放些才够味。
“妈,还有谁在呀。”我问。
“宇枫和上次那个大帅酷哥哦!”老妈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愣了半会才想起老妈口中所说的大帅哥所指是谁。跟老妈聊一会,向李宇枫说了声谢谢后,才将通话结束。不过,他怎么会在我家呢?我打开门走了出去,陆子朗就站在外面。“还以为你在里面睡过去了。”
“刚给了我妈一个电话,以为她今年除夕会很寂寞,没想到,唉,女儿不如帅哥亲啊!”我凄凉道。
“李宇枫不会真的是你妈在外的私生子吧。”他含笑的嗓音说明了他这是在开玩笑,但依然让我心底一阵诧异。我满脸严肃,很是惋惜的说;“这个你放心,我妈是生不出这么美的儿子,除非基因突变。”
……话落,我被口水差点咽到,我真怀疑李宇枫是基因突变下的产物。
他失笑。“在我家,若是煮火锅的话,奉行的是先抢先得,所以,接下来的动作你要敏捷。”
若刚才对于陆子朗的话还有不明白的话,现在,看着眼前的状况我算是明白了。肉才下锅,你甚至看不到它是如何消失的。若不是陆子朗的话,我大概都肉都沾不上。在火锅桌上,果然没有“客人”之分。
晚上在一非常欢愉的气氛中度过,过得让我差点忘了今天早上被陆伯母所作的安排。直到睡觉时我才想起,更让我无言以对的是在他母亲的逼视下,我乖乖的打开陆子朗的房门。对于这点,我妈真的差远了,这就是威力的级别啊!
“你先睡吧,子朗马上就回来了。”
我扯着嘴角扬着笑点着头,心里头却恨不得他忙得没时间回来,不过这似乎是不可能。
没一会,门把上传来的扭动声响,让我紧张的拽着被子紧闭着眼。细听着动静。门开了,又被轻轻地关上了。传来的反锁声音让我的心头一颤。半会,床的另一侧深深的沉了下去,被祷的一角被掀了开来。不知过了多久,他依然毫无任何动作。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新年快乐。”他低沉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
我紧闭着眼,打算置之不理,但不断喷洒在脸上炽热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终于迫于现实的睁开眼,一片阴影袭来。他不悬在上头,带着满满的笑意,几绺头发不驯的垂落在额际,略带湿意,似乎才刚冲完凉。
“新年快乐。”我轻声道,伸手将他推开。他卧向一旁,温和的笑着。说:“你太紧张了。”话落,我被拉入他的怀抱之中,紧紧的。
我挣扎的惊呼:“你这样还不让我紧张。”
“别动,我只是想抱着你睡,就这样。”肩膀处的按摩让我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放轻松,好好睡一觉。”
我仰头望了他一眼,他闭着眼,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头顶。“将灯关了好吗?”我轻声地征询的问道。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除了窗外微弱的光亮。我听着他不甚平稳的心跳微笑的闭上了眼。
他,很好。
不绝于耳的鞭炮声响,略带刺鼻的烟硝味,偶尔窜进来的冷风吹在裸露在外的肌肤,我悠然转醒,将脖子用棉被紧紧的包住。睁着惺忪的睡眼,眼前的一堵胸膛让我好半晌反应不过来。当思绪终于清朗,我愕然的仰起头,与他的低垂的眸光相交,他眼里面的我是那样的,对于此刻的状况一副回不了神的恍然。
“醒了。”清晨的嗓音略带沙哑,沉沉的敲击在耳畔。
我怔愣的看着他片刻,半会才从恍然中回过神来,一丝涩然袭上心头。“醒了。”我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刚睁开眼的那一刻,触到他目光的那一刹那,仿若那个晴朗的早晨在萧阳怀中醒来一样,那张带笑温情弥漫的脸。
良久之后,他放开了我,在额上轻轻的一吻,“你多睡一会。”
待他离开,我在床上磨了一会妥协的起床。压下突然下沉的思绪,扬着大大的微笑。新年的第一天,一切都要从新开始。那些过去的都过去了。
“伯父,伯母,新年好,祝您们身体健康。“我对着正在忙碌着的陆伯父陆伯母的祝福道。
“好好好,你也是,最好今年给我增个孙子哈哈……”陆伯母抓紧机会的的“提议”道。
……
“爸,妈,新的一年祝你们身体健康,祝你两老在新的一年里分分秒秒都恩恩爱爱。”陆婷的出声化解了我尴尬。
“你这丫头,说话真是没个分寸。”陆伯母宠溺的捏着她的鼻子。
“哥,新年好,你说我说的是不是事实。“陆婷亲热的挽着陆子朗的手臂,仰头巧笑倩兮的问道。
“是,看来我得找个好人家将你给嫁了,这样妈就不会催我了。”陆子朗的提议招来陆婷娇声一喝。
“来来来,全都坐下,一起碰一杯。“陆教授朗声唤道。
碰完杯,吃完早餐,我被陆子朗“带”出去拜年,这下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了,每个人都会毫不客气的戏谑的问:什么时候喝喜酒啊。
一件原来我认为无期的事似乎开始有模有样起来。
“看不出你人缘还挺不错的呢。”下了一早上的雪终于停了。“等会我们去堆雪人好不好。”我兴奋的提议着,在看到他不苟同的目光后,失败的低着头望着厚厚的白雪。“我感冒全好了,看我这么活跃就知道了。”我有点献媚的挽着他的臂弯乞求的望着他。
“感冒真的全好了?”他伸手拭着我我额前的温度,又探向自己,露出满意的微笑。“看不出来嘛。”
“那是,也不是看看我的身体素质。”我哼哼啧啧有声。
“既然这样,就听你的。”他口气一顿,半晌,一脸匪夷所思。“但是,你的睡姿真不是一般的差。”他手一伸,揽过我的肩膀,在耳畔低语道:“不过,我喜欢。”
……非礼勿听,真不知道是谁缠谁?“你跟你妹妹的感情似乎很不错。”
“嗯,算不错,至少不会拳脚相向,小时候她就特别缠人,现在长大了,倒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了,这样子你说我们的兄妹感情是在退化还是进货。不过,看不出你将我父母都收服了,连我妹妹了被你收服了,开始时我真担心你俩相处不了,不过我的担心似乎多余了,她说她很喜欢你。”
我讶然的看向他,浅笑不语。
如果说陆教授是陆子朗的父亲,这个已是去年年底事实的“惊喜”让我惊讶外,那么今年迎接我的第一个“惊喜”就是萧阳,他的出现。想过会见面,但未想过会是这么长的时间,未想过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等情况下。
大年初七,我跟陆子朗逛完商场回来后,我望着门前那个接近一米三的雪人,融化的水顺着它仅存的曲线缓缓流淌。“啊,它又瘦了好多。”我带着惊呼,又有丝兴奋将门推开。
“家里来客人了?”陆子朗道,这几天每天来的客人不算少,也就见怪不怪了。我换上拖鞋,才走进客厅,就被坐在沙发上的背景所震慑。它们是如此的相似。
陆子朗接过我手中的袋子放到餐桌上。
步履随着越来越接近变得莫明的沉重。“伯父,伯母呢?”我笑问道,视线紧盯着那道背影,感觉它似乎突然的僵住。
“爸,这位是?”陆子朗走了进来,看见沙发上陌生的脸孔出声询问道。
“来,子朗,真可惜你一直在国外,没有回来,不然你们一定合得来。”陆教授笑眯眯的解说,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望了我一眼。“瞧我,都忘了介绍了,他是萧阳。可是爸执教以来最喜欢的一名学生啊。”
萧阳?我震惊的不得动弹。
他缓缓的转过身,那张原本在记忆深处以为已然模糊的脸,在脑海里突然晴晰起来,他的一眉一眼,一个细微的举止神态都是我所熟悉的,那熟悉的微笑的嘴角,他标志性的微笑。原来自认为的对他的模糊只是一种自我认为。原来只要一见他,所有的记忆刹那清晰都仿如昨日,他所给的伤痛依然深深的留在心底。
因为不愿想,不想痛,所以以为是忘记?我张唇几度想要言语,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怔罚的望着他,我脸上此刻是什么神情,我不知道。但从手间不断传来的力道,几乎接近痛。
“子朗,话说起来,小庆和萧阳可是很好的朋友啊。小阳,这是我常向你提的不孝子陆子朗,哈哈,教授没有夸大其实吧,我儿子确实很优秀是吧。”陆教授又褒又贬的介绍着,大笑的说:“小庆现在可是我名副其实的媳妇了。”
教授的话无人回应。周边却突然安静起来,一种另人不安的安静。手上不断传来的力道略痛,我木然的看向陆子朗,他目光紧紧的锁着萧阳,眼底平静一如既往,完全看不出任何思绪,深不可测。但从手中的力道看来,他在意,很在意吧。
教授似乎发觉某些不对劲,不解的问。“怎么了?”
他大概以为陆子朗对我与萧阳的事一无所知,却想不到萧阳这两个字几乎从认识我的时候就被刻在他的记忆里。
良久,陆子朗反应过来,伸出手。嘴角勾着一抹笑,眼底一片淡然。“幸会,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久仰大名。”熟悉的嗓音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样,如此的不真实。
看着他们紧握的大手,我突然失去言语。若是以往,这副景像一定会让我花痴不已。而现在……我紧紧拽着他的手臂,仰望着他刚毅的侧脸,想探寻出什么,却一无所获。他此刻深沉的让人看不透。陆子朗与萧阳,怎么会被我认为有些像呢?
“小庆,很久不见。”他柔柔道。
沉吟许久,我终于将目光看向他,他除了比以前瘦削了一些外,几乎没什么改变。只是似乎相较以前较沉闷了,眼底没有以往的神采。试了半会,在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比哭稍微好看一点的微笑。“萧……萧阳,很久不见。”
陆子朗深深的凝视着我,我逃避许久,终于忍不住的看向他,他又迅速将目光撇开,像什么事都未发生一样。揽住我的肩膀,紧紧的。“爸,我和小庆先回房了,等会再陪你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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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的一声卧室门被轻轻的关上,却重重的砸在心底。在楼下伪装许久的坚强瞬间瓦解,我脆弱的看向他。他眉目紧锁,薄唇紧抿无语的看着我,他眸底的那层保护色此刻消失不见,有着只是深深的无奈与伤痛。“我……我……”我几度张口欲言,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半会之后,我故作轻松的说:“他就是萧阳。”脸上佯装的笑意在他探究的视线下,慢慢的凝固冻结。
“对不起。”我歉意的低下头。
良久,他深深的叹息在安静的空间里响了起来,重重的敲在心坎。说:“你这样,是否表示你还在意他,无论他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依然在意是不是。”
这语气似乎从齿缝间迸发而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没想到,没想到会碰见他。没想到,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见他,我以为就算遇到我也能坦然面对。但,但现在……”
我捂住嘴巴,却止不住从眼底泛出的泪水,它们不断的滑落,越落越凶。“我……我真的很难受,很难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哽咽道,不断的弓身。
他大步跨了过来,将我掩于脸上的手拿开,擦拭着我脸上的泪意。他的嗓音略带暗哑。“从开始到现在,这份感情我一直很有胜算。而现在……我是否太过自信或是,自大。小庆,我究竟应该怎样做呢?”他的手缓缓下滑至心口停顿,扬眸。“在你心里,我究竟占在什么位置?”
“陆子朗,我……他……”我嗫嚅半晌,看着他沉痛的神情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那天晚上,你说有一点爱我是不是真的,还是你突然生起的怜悯之心。是不是,告诉我是不是。”他平稳的语气逐渐变得激昂。下一秒,我被他深深的扯入怀抱之中,紧紧的。“顾小庆,告诉我实话,我可以等,但不准许你骗我,不准。”
“不是,不是,那晚我说的是真的,他…。”
我未了的话被他给打断。顿时,彼此之间除了沉重的呼吸之外,一片寂静。
“你说什么?”我怔愣的望着他认真的脸庞确认的问。
“嫁给我,如果那晚你不是说谎,那嫁给我。”他浅笑着,一字一句,握在肩上的大掌却泄露了他的紧张。
“你玩笑的是吗?”
“我从不开玩笑。”他毫不犹豫的断言。
“我……”
“你的答案。”他强硬道。
我低下头,不知道过了多久,握在肩上的手渐渐松了,渐渐地垂放在主人身侧,紧握成拳。
我抬起头,缓缓的笑了,以饰自己此刻的慌乱紧张。“一定要这样吗?”
“答案。”他简洁道。
“对不起。”我愧疚的低下头,不敢看向他。他的手缓缓的抬了起来,我仰起头不敢置信,紧紧的闭着双眼。半会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我困惑的睁开眼,他的嘴角此刻漾着一抹自嘲的笑意。“我明白了。”他的手重重的落在头顶,重重的揉着。半会,像无事一样转身离开。“没有,不是你想的,我只是还未准备好,太突然了。”他的背影让我慌乱的解释,但解释却是如此的苍白。
他的身子一顿,头也未回。“刚才你竟以为我会打你。”门开了又关上,没一会,门被大力的推开,陆婷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前,满眼鄙弃。“顾小庆,你根本就不配我哥为你伤心,不要脸。”她的出场如她的离开一样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