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朗一直未回来,我一个人呆愣的坐在窗前吹着冷风,呆望着窗外,直到陆伯母上来叫我吃午饭。
  餐桌上一如以往的热闹,像什么事都未曾发生。但萧阳就坐在对面,只要一抬起头便能触到他。我坐在陆子朗身边安静的吃着碗中的米饭,除了陆伯母偶尔对教授的喋喋不休外,所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气氛诡异的热闹着。陆婷看着我的目光仿若眼中刺。陆子朗偶尔会夹一些菜放在我碗里,我向他道谢,他只是淡漠的扯着嘴角。我难过的低下头,咽着软软的米饭,却觉哽喉。
  “原来小阳已经结婚了,我还想撮合你跟我家小婷呢?将小婷托付给你你教授大概才会放心。”陆伯母毫无所觉的开着玩笑道。
  陆婷鄙视的瞪了我一眼,冷哼着。睁着她那双单纯的大眼意有所指的开着玩笑。说:“那我得未老公与旧情人的未了情缘伤透了心?”
  陆伯母脸上扬着尴尬的笑意,下一刻不好意思的为她的言语道歉。陆教授与陆子朗几乎是同时喝道,陆子朗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缓缓吐出。“你是受过教育的,不要这么没素质。”
  她的眼底渐渐浮出水气,最后筷子一扔,捂着嘴跑着上楼。
  陆伯母担心的唤着,被陆教授制止。“不用叫了,小阳,小婷刚才的话别放在心上,来,吃菜吃菜。”
  “子朗,你妹……”
  “妈,她不是孩子了,你对她不要太宠溺。”
  “很抱歉,造成你们家里人之间的别扭。”萧阳出声道。
  “这跟你没关系,她平常不是这样的,不然就是我这父亲的教育失职了,不用放在心上。”
  饭后,所有人转至客厅,坐了没一会,陆教授借故让我陪他去书房拿东西。大约十多分钟后,我从书房走了出来,客厅中的两个男人聊得似乎很愉快?
  我微笑的关上门,走了过去,坐到陆子朗的旁边。
  “刚才爸爸问你什么?”他问道。
  “什么事聊得这么开心。”我回避着问道。
  “没什么。”萧阳道。
  “他聊了你在学校很多趣事,我才知道你的另一面,原来你以前性格这么开朗活跃。”他笑说。
  ……我看向他,心底有些难过,却也因为他的嫉妒而掩不住的喜悦。
  “我现在也很开朗啊,是你没发现而已。”
  “是吗?”他怀疑的挑着眉。
  “偶尔装装忧郁而已。”我大笑地澄清。没一会笑容在触到萧阳那落寞的神情后,消失不见。
  这时陆教授走了出来,萧阳站起身。“教授,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这么快,怎么不多坐会。”
  “嗯,晚了……妻子会担心。”他道,半会温和的说。“下次回来A市我再来叨扰您老。”
  “那好,路上小心。”陆教授叮咛道,将他送到门口唤道。“小庆,我看你们都没时间好好叙叙旧,
  你就去送送小阳,两人好好聊聊。”
  我们的目光都惊讶的看向他。
  教授所说的跟他说清楚就是这样吗?我看向陆子朗,发现他紧紧的看着我,毫无任何反应。确实应该说清楚,只有说重新揭开伤疤才有机会痊愈,不是吗?
  “萧阳,我送你吧。”我笑道。“我们好久未聊了。”
  我走了出去,手却被陆子朗紧紧的抓住不放,我抬眸看向他,浅浅的笑着。微笑的勾着手指示意他弯身。他困惑的弯下身子。“让我去将心底的结打开好吗?”
  他扬眸复杂的看向我。
  “我爱你是真的。”在他耳边说完我微笑的看着他。我是花心的女人?但他,我想嫁给他。
  他缓缓的直起身子,手慢慢的放开,温尔的笑着,说:“我等你回来。”
  “陆子朗。”我推开门大声唤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不解的挑起眉梢,扬了扬手中的衣物。
  “我刚回来,伯父就说你在整理行礼,准备回A市,怎么这么突然。”我问道,迟疑片刻小心翼翼的问:“是因为萧阳吗?”
  他顿住,看着我说:“后天上班,你看看有没有漏下什么。”
  我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衣物。“我来。”将它们放入包中。“陆子朗,是你说的,他是我的过去式,你是我的未来式。”
  “对不起。”猛地,我被他纳入怀中。
  “我只是担心,担心你们旧情复燃。你时常让我患得患失,有时候感觉你是完整属于我的,却总在下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变了。顾小庆,从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不自信过。我应该如何去做?”他低沉的声音敲击在耳畔,一阵一阵。
  我静静地任他抱着,背部不断传来他的体温。我转过头,看着他认真的提议道。“陆子朗,我……我们结婚吧。”
  他的身体一僵,搂在腰上的手渐渐的松了,他一脸的震惊。
  “我们结婚好吗?”我重复道。
  他愣了半晌,从震惊中回过神肯定的问:“因为萧阳的原故吗?”
  我为他的指控僵住,半会,心虚的承认。“我不能骗你说跟他毫无关系,但这个提议我是认真的。”
  他拉上拉链。“嗯,可以了,我们走吧。”他提起行礼。
  我认真思考的提议似乎被拒了。
  告别了他的家人,一路上,街影匆匆掠过,路灯一盏盏的亮了起来照着漆黑的路面。车内,安静一片。我研究的看着他,不解究竟是哪里惹到他了。
  我无奈的深深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好大一声。只惹来他疑惑的一瞥又若无其事的目视前方。
  “唉,我是不是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一定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不开心,就算我知道你不开心,但你不说出是什么让你不开心,我又如何帮你呢?究竟是什么让陆先生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我很好奇,很好奇,非常好奇。”我眨着眼乞盼的看着他很罗嗦道,终于惹来他的注目。
  “唉,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了解的点头,断言地说:“你在吃醋对不对。”
  车突然向前倾了一下,我惊吓的拍着胸口,瞪着罪魁祸首。
  他莞尔一笑,若无其事的说:“跟司机聊天很危险的。”
  ……
  我无语的瞪着他,半会之后,他看着清冷的路面说:“我一路在想,为他,你可能做到什么样地步,因为他,你将就与我交往。现在,因为他要与我结婚,说不嫉妒是骗人的,毕竟前一刻你才拒绝我的求婚。我也好奇,因为你,我能做到什么地步。”他顿住,看着我道。“我不知道你们究竟说了什么。但,关于结婚,还是等你考虑清楚后再讨论吧。”
  “现在,我是被你拒绝了吗?”我严肃的问道。
  “我有拒绝吗?”他眉梢微挑,看了我一眼。“这件事情我希望你冷静下来考虑清楚,我,随时做好准备。”
  也许是他要给我时间考虑清楚,至他送我回来后,他就从未与我联系。初九,我接到了vienna的面试通知。谁的电话都接到了,但他的号码却从未亮起。
  至于我妈对于我在陆子朗家过年的这段时日,没问她未来的亲家怎么样。但是,却很轰动的问了一个极其低俗的问题。我张着嘴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母亲大人所说的是哪方面。我憋了很久在老妈期盼的眼神下吐了两个字。没有。她一听,表情立马一变,那眼神真让人抓狂。很鄙视的说:没出息。弄得正在削苹果侍候她老的我差点以血明志。
  老妈对于陆子朗这几天的音讯开始担心起来,时不时的在耳边关怀的念叨。一阵铃声将她的念叨打断,我拿过手机。不是他。
  但才接通便惹来一顿怒骂。
  我挂断电话惊慌的打开门,老妈紧张的在身后呼唤着。
  “回来再向你说。”我匆忙的跑下楼。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车身闪闪发亮。半开的窗口下透着一面之缘的方斯杰。去年杰科年终晚会陆子朗以家属身份将我带了进去,才见到这个他所谓的“良友”。
  “你好,又见面了。”我踌躇了一会走过去道。
  他眉目紧拧着,瞄了我一眼,撇了撇唇。“你倒挺冷静的,上车。”
  “他到底怎么了。”我坐上副座,系好安全带紧张的问。
  我惊呼出声,为这速度。“你这是超速。”我大声惊叫,连忙系好安全带。
  车速终于慢了下来,却依然……我为生命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至少比刚才好多了,我安慰的想。“顾小姐,我认为去年年终晚会上我们聊得很愉快,你应该明白的不是吗?”
  如果你不是真心的,请离开他。
  “顾小姐,我认为爱情应该是相互付出的,你说是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为我那朋友不值而已,不论你出于什么原因与他在一起,但做为女朋友的你是否应该偶尔关心他一下呢?而不是连他生病了还需要我这个外人来通知你不是吗?”他口气略带讥讽的说。
  我错愕的看向他,为他的每一句话内心深深地凌迟着。我,一直在等他的主动联系,却从未主动找过他。“他,生病了。”
  他奇怪的睨了我一眼,似乎陆子朗生病是一件奇怪的事。“那天他一回来就找我出去喝酒,醉的不醒人事。还是我送他回去,没想到隔天破天荒的没见他来上班,打他电话,才知道,那晚我将他安置在沙发上,他竟在那睡了一晚,很荣幸的感冒了,害我现在忙死了。唉,不过,相对于他,我还是好多了。在床上躺了这么久,却没个人照顾,真可怜。”他意有所指的看了我一眼,好奇的问:“你是他女朋友吗?”
  “你可以停止你的冷嘲热讽了,况且是他自己闹别扭。”我委屈的抱怨,为他所有的事都埋在心里不说而有些难过。
  他未理会我。直到车停了下来,我才知道已经到了。
  他将我放了下来,临走前提议道。“我先走了,按门铃他是不会理会的,你最好打他电话。”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他在一起。”我问道。
  “嗯?知道你的故事前挺欢喜的,知道你故事后……”他未置可否的耸着肩。“我个人的观点不代表他。”
  “谢谢你,方……先生,但我对他是认真的。”在称呼上迟疑了片刻,最后保险的称为先生。
  “你和他的这层关系,不必这么生疏,可以叫我斯杰。”他道。
  斯杰?“呃,太亲昵了,我叫不出口。”我老实承认。
  他似乎极力压抑着,良久平复下来近乎咬牙切齿。“你请便。”
  我不解地看着他突然扬长而去的车身,算了。
  几通之后,电话终于被人接起。他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清了清嗓子轻松道。“嗨,我就在你家楼下,呃……方便给我开门吗?”半会依然毫无回应,我咽了咽口水,那天他真的生气了吗?“呃,我第一次登门拜访,不会遭拒了吧?”
  “等会。”
  半晌之后,深木色的在门终于敝开。虽然已是春天,但冬天所带来的冷间却依然未完全消退。平视过去,是凌乱的睡袍下裸露在外的胸膛。
  视线缓缓上扬,是一张接近苍白的脸,虚弱的神情仿佛一碰就倒。这是感冒还是大病一场初愈?对于我的出现,似乎是一件奇怪的事。
  “嗨。”我尴尬的挥着手,漾着笑。“我听说你生病了,所以来看看,虽然没有带水果,不过……”声音在他的逼视下渐渐消音。“你妈已经把你交给我了,所以你生病我要负责,对,就是这样,还不让我进去。”我迎视他的目光理直气壮道。
  他扬眉,嘴角微勾,淡淡地说。“你还有身为女朋友的自觉?”他侧开身子,等我进来后将门关上,传来沉沉的一声闷响。
  “我扶你。”我走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我没你想的那么虚弱。”他避开我的手淡然道,向客厅沙发走去。
  我紧盯着他微颤的背景,想起方斯来所说的话。不要将他当作一个大人来对待,将他当作一个小孩,没事可以哄哄。
  行得通么?
  “不要生气了好吗?”他的身子顿住,但未转身,只是静静的站立在客厅中央。
  “不要生气了好吗?”我走过去,伸出去,紧紧的搂着他的腰。靠着他的背闷声道。“不要生气了好吗?你第一次生我的气,所以我很害怕。”如果我只要探一下头,大概就能发现他脸上正露着得逞的微笑。
  “如果你真的在意萧阳,以后我不跟他风面好吗?呃,不过这次也是巧合啊。虽然我不能对你说心里不能完全没有他,但我对你的一切都是认真的。呃……你不应该看在我诚实的份上消消气呢?”
  良久,一声低沉的笑声响了起来,他转过身子,将我抱在怀中。“我没生气。”他郑重道。
  “才怪。”我不客气的戳穿道。
  他尴尬的呛咳着,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不过,现在气消了。但是肚子很饿,看在我生病的份上,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呢?”他高挺的鼻梁蹭着我冰凉的脸颊道。
  近一个小时,我在陆子朗的指导下煮出了第一锅像样的粥。
  “你怎么还衣衫不整的。”我盛好一碗粥放到他面前,望着他依然只着一件睡袍惊呼道。
  他瞄了全身上下一眼,对于在自己家中这样穿着不知道有什么不对。
  “不错,你不像伯母所说的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那当然。”
  “……看来我的好好训练训练你,以后我的生活就落你身上了。”
  “好。”我迅速应道,原来只是个用心而已。“以后你的生活起居我来照应。”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炙热起来,气氛似乎因为刚才那句话而有些变了。我不自在的移动着身子,转移话题道。“你看起来好多了。”
  “能让你担心,真好。”他微笑的的说。
  我目光四处游移着,除了瓷器相互碰撞发生的清脆声响,气氛安静的让人有些不安。一见他将粥喝完,我快速的站了起身,收拾好准备拿到厨房洗。未遂,被他大掌按住。他眸底闪着浓烈的兴味。“我还要喝。”
  “……哦,我是帮你去盛。”
  “生病的待遇果然不同,有饭菜就更好了。”他扬声道。
  我恼怒的瞪着他,明知道我不会做菜。将盛好的粥放到他面前。“时间不早了,你吃完就好好休息,我等会帮你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餐厅附送外卖,呃,我就先回去。”
  “等会我送你回去。”他果断的将我急欲离开的念头一举歼灭。
  “你还是好好养病。”我身体缓缓向大门移动,第一次恨大门为何离得如此之远。在他紧迫盯人的视线下,我几近匆忙的拉大门。“我去外面拦车就好了,就这样,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见。”大门被我迅速的打开又迅速的关上。隔绝了门内那位因我的举动而不解的眉目紧锁的男人。
  这是在做什么呢?我懊恼的敲着大脑,依然不明白刚才为何只是看着他喝粥而泛起的紧张。
  没过一会,我就后悔起来了,哪条路通向大门出口?上次和这次都没去特别注意啊。在心底踌躇酝酿了片刻,很不好意思的举起手按向门铃。
  三分钟后,大门再次打开,他已穿戴整齐,冷峻的面容上泛着掩藏不住的笑意。扬了扬手中的钥匙,了解的说:“不知道如何出去是吧!”
  我很没面子的点头。“这次一定谨记。”
  “确实该记住。”他一语双关道。
  “我说顾小庆你这孩子,前几天就听说你要上班了,怎么今天还窝在家里。”老妈的高音量从厨房传了出来。
  “报告母亲大人,今天是孩儿在家陪您的最后一天,你喜庆吧,买些烟花来放放。”我乐得说。
  “是要庆祝庆祝免于被坐吃山空的命运。”
  “怎么会呢?我也有兼职啊。”我委屈的申辩。“在说还有爸的保险金。”话落,我似乎能听见乌鸦飞过去的惨叫,随之而来的是老妈的怒吼。
  气势汹汹的将碗筷“啪”的放上桌面。
  “顾小庆,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进,想想你妈容易吗?一手将你拉拔到,要不是你爸留下的保险金我们母女的日子这些年来能过这么好啊,你说说你,别人的孩子到你这个的年龄哪个不是为自己的未来努力奋斗,拼搏上进。你呢?毕业后,好好的工作莫明其妙的辞了。在家休息了这么久,你说说你对得起谁,你对得你生你养你的我吗?对得起你自己吗?对得起党,对得起国家吗?”
  我愣愣的看着老妈像黄河泛滥似的数落着,只是怎么扯上党和国家了呢?
  “妈,我不是党员。”我小心翼翼的说。
  老妈沉默的瞪着我,眼神明亮的像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水灵灵的。啪的一声落到我头上。“想想你父母都是党员,你也不丢脸。”说着落坐到对面,拿起筷子。“吃饭。”
  “妈,我没记错的话我是你唯一的一个女儿。”现在这年头就应该疼女儿啊,哪里是这样,动不动就对女儿动手的。
  “嗯?”
  “你如此对我,看你老的时候谁养你,到……啊,干嘛扔我。”话未说完,一个不明物体飞了过来。我抚着眼睛吃痛的趴在桌子上。
  “哎呀,宝贝,怎么了,怎么了,要不要紧,扔到哪了。”老妈紧张的跑了过来,我蹭开她的触碰。
  “不要你管。”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得趁此机会抗议。我生着闷气走上楼,但当看到镜子里面的脸的时候,不由惊叫出声,眼睛都肿了,明天怎么上班。
  “小庆,你开开门,让妈看看。”
  门外紧张的声音让我暗暗的在心里爽一把。“我要抗议,太不人道了。”
  “小庆,别生气太久,你饿的时候记得下来吃饭。”见我还有心说笑,我妈当事已过的下楼。
  气都气饱了,哪里还惦记着饿。不过倒是被饿醒的,醒来的时候房内已是一片漆黑了,唉,睡觉真是件浪费时间且美好的事。
  在床上用力的伸了个懒腰,瞬间僵住,还有个不明物体。我极冷静的打开床头灯,一张睡熟的脸,妈的。“陆子朗,你想吓死人啊。”我用力的捏着他的脸。
  “顾小庆,这是张人脸不是面粉。”他拨下我的手。
  “你干嘛跑到我床上,给我起来。”
  “晚饭时间到了。”看了看腕表,陆子朗坐起身,下床。忽略我一脸的怒容拉开房门。
  “谁让你进来的。”我跟在他身后质问道。
  “你妈给的钥匙。”陆子朗洗了把脸笑道。
  “小庆,我们什么时候将婚结了吧,瞧我们多有夫妻相。”陆子朗将脸凑近镜子笑着说。
  镜子里的我明明就是一副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样子。上次我的主动求婚还被拒了,现在哪能这么容易。
  “我怕发生凶杀案。”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满意的笑了起来,复原能力真快,眼睛处的肿块明显淡了。
  陆子朗见我微笑很不要脸的说。“真是口是心非,你太表里不一了。”
  ……抑郁,他太不会用词了,我哀怨的瞪着他。
  因为今天中午发生的事老妈对我的态度完全变了,就跟当年跟萧阳分手的时候那样对我百般呵护。唉,别人家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幸福,我怎么就一定要受伤才能得到母亲的关爱。苍天无眼啊!
  “小庆,我父母最近时常打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这个问题他问得都顺口了,所以对他来说像是家常便饭一样,边说边往嘴里扒饭。
  一个问题总会有两面答案,一个是好的,一个是坏的。
  好的当然是被愧疚沉默了一晚上的老妈。腾的一下双手来了个亲密的接触,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与激动的声音。老人家夙愿以偿能不激动吗,好像她女儿终于有人要了,不用坐在家里吃她的了。
  我怒瞪着坐在一旁悠哉悠哉吃着饭的陆子朗。“你怎么说。”没记错的话才刚见完家长。
  “我说问题在你身上。”
  ……你大概忘我我向你求婚被你拒绝了。我用眼光提醒道。
  他挑起一边眉梢,未置可否。
  “下次你就跟你母亲大人说:你媳妇她人还未定下来,离结婚这档子事还远着呢。”我气呼呼的说,说完在看到陆子朗沉下的脸后不由有些后悔,我这是在说什么呢?
  “喂,你怎么了。”我小心的碰了碰他放在桌上的手臂。
  “没事,吃饭。”他闪开我的手臂若无其事道。
  他虽是笑着的,但他刚刚躲我的动作却还是伤到了我,错,是我伤到了他。
  吃完饭,陆子朗坐了一会说他还有公事没做完,要提早回去。在老妈眼神的暗示下,我心甘情愿的送他出了房门。
  “你回去小心点。”看看,这才是所有男人心目中女朋友的典范,多体贴啊。
  “你明天要去上班了是吧。”陆子朗站到我身前问。
  “是不是有奖励。”我抬起头笑嘻嘻的问。他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我。这也是我最怕的一套,最怕别人跟我装深沉。
  “顾小庆小姐还未达到跟陆子朗先生光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地步,所以你有话就说,别玩这套。”我举起手,扯了扯他的睫毛。
  他顺势握住我的手,低下头抵着我的额头。“考虑清楚了吗?”
  看着他认真的眼眸我突然说不出话来。“呃……你在问什么?”我闪避着他的眼神道。
  “结婚。”
  “呃……考虑清楚了,那个提议是我思考思考再思考后的结果。”
  他只是用行动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