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朗逗留了一会,便前去上班。
  “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心底无奈的深叹,无力道。
  我的提议才说出来,立刻引来了老妈的热烈响应。
  “张叔,走罗。”
  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包,我笑道。
  迎向老妈诧异的眼神,我无辜的笑着。
  最后,陪两位两人家逛了一会,借故脚走累了需要休息。将两位两人家拉到附近的小公园,在石椅上坐了一会,很理所当然的找了个借口进行偷溜,离去之前似乎还能感觉到老妈从身后穿透过来的视线。
  一个人在街上百般无聊的逛着,因运动的关系额上冒出点点细汗。我煸动着手,站在街头气闷的看着头顶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大太阳。
  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空荡荡的双手,酝酿许久,最后决定买点东西回去。打定主意正想迈动脚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尖亮的响了起来。
  “小姐,请问是要洗发还是剪发。”
  我寻声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竟伫足在一家发廊前。刚才的徘徊不定,肯定是被人误会了。
  “艺轩。”我看着店名低语,摸了摸披在身后的长后,一股热气从头发散了开来。这种天气将它修理下似乎很不错?反正现在也没事。我顿时乐颠颠的跑了进去,里面的生意好的冒泡,这年头的人似乎没事就爱折腾头发,摸了摸及腰的头发,突然犹豫起来。剪?不剪?剪了舍不得,不剪,但?就在我犹豫的瞬间,一位笑的犹如初春太阳般的女孩热情的走了过来。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只要是A市的没人不知道艺轩的,我们的发型设计师会根据您的脸型设计出您最适合的发型,很多人都说我们的发型师有化腐朽为神奇哦,像小姐您这么漂亮,改变一下一定会更加耀眼的。”
  我怔愣的看着女孩热情四溢的脸,艺轩,对,这家店就叫艺轩,只是我怎么不知道,我不是A市的人?吹也不是这样吹的吧!化腐朽为神奇,这倒新鲜了。
  “我想将头发剪短一些,想征询一下你们的发型师。”
  “您稍等。”似乎见我会在此砸银子一样,她春光灿烂的离开了一会,没一会便有一男的走过来。嗯,长得不赖。不由看了眼正在忙活的发型师,发现都是帅哥。原来,只要是人都要靠脸吃饭的。
  “你弄什么发型。”来人语气拽拽道。
  “刚才那位小姐说这里的发型设计师会根据每个人的脸型设计出她最适合的发型。”我笑说,将刚才女孩的话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他。
  “嗯,这边坐。”他脸上一讪。
  我听话的坐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可是留了几年都不舍得剪的啊……低首望着及腰的长发,突然不确定起来。
  该发型师似乎感觉到我的不确定,沉呤了半会问道。“不想弄?”
  我抬起眼,镜子里的他虽面带微笑却满脸威胁,呃……“你说怎么弄呢?”我极没骨气道,不,不是没骨气,是在这种天气的驱驶下让我想剪。
  他摸了摸头发。“你头发很好,剪了挺可惜的。”
  ……印象大翻身,这人心地好。
  “不过,你烫发会比直发要好看很多。”
  烫发?“那头发的长度不会改变?”
  “不会。”
  “好,就烫发。”若不喜欢时至少可以拉直,我在心里安慰着。
  “你烫发想要哪种效果,我们这里有……”
  呃……是我是发型还是你是?
  “好看就行,你自己看着办,头发是交给你了。”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见我一说,他终于笑了起来。“你是一位很好的客人。”他称赞道。发型师嘛,跟搞设计一样,喜欢自我的随心所欲。
  只不过将布塞进衣领的时候,该发型师眼神暖昧的看了我一眼,我不解的看向镜子,才发现,脖子上吻痕。
  ……
  于是,近两个小时下来,前半部分的时间处于坐立难安。
  我看着镜子里的全新的自己,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这发型我喜欢,蓬松自然大卷。
  “满意吗?”该发型师看着镜子里的我问,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非常满意。”
  “那可要多多介绍朋友来光顾,这是我的名片。”
  14号霍艺。
  准备付帐的时候,陆子朗的电话打了进来。
  “在哪呢?”
  “刚……弄完头发,准备逛逛就回家。”
  “弄头发?”
  “呃,出了些汗,所以…在洗头发。”我后知后觉的想到陆子朗,他似乎喜欢我直发的样子,若被他念怎么办?接过找的零钱,不知是发型的改变或是什么,心情突然特别的畅快起来。
  于是变成了看什么都顺眼,顺手,顺心。
  心情愉快的哼着小曲,甩着帮陆子朗买的衣裤和一件换季打折的冬衣,正想去附近一家以前常去的面粉店解解肚子的饥饿感。才刚跨出一步,被身后的一声大喊吸引住,正想转过头看看是谁喊得这么急切。手腕传来了一阵生疼,待回过神时已被扯入一旁的巷子,紧按在墙上。我惊惶的看着自己被紧握的手,还来不及向旁人呼救,一道阴影袭来,唇被彻底的堵住。陌生的男性气息呛入口鼻,我拼命的挣扎,确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哀求的看向路人,每个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神色。“小两口亲热,你们这些小毛孩子看什么,去去。”一位老人家笑眯眯的挥着旁边好奇的小朋友。
  小两口?光天化日之下竟因这个称呼被人堂而皇之的占便宜。心里被满满的恐惧占满,抬起脚正想狠狠踢去。一道低沉冷漠的男性嗓音有些咬牙切齿。
  “帮我,顾小庆。”
  顾小庆?他的声音渐渐传入大脑,毫无焦距的视线仔细的看着在眼前放大的…俊魅的脸庞。半会,一阵抽气声讶然响起。
  “帮我。”虽是征询却没给任何机会再次低首。
  我被正在占自己便宜的人吓得彻底的僵住,脑海里嗡嗡作响反应不过来。
  程非凡,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他怎么会……一大串的疑问涌入脑海,却毫无一点头绪。巷子的另一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掺杂着怒骂,一群人朝这边看了看来,视线又冷漠的转开,其中一人指了下四处,一群人纷纷散去。
  这个情景怎么像上次在街头逃跑一样,只不过这次……那群外国人离去了好一会,手腕上的重量,唇上的压迫感渐渐消失。我愕然的对着他的视线,如果是陌生人,可以毫不犹豫的甩他一巴掌。但就算是认识的人,面对这种唐突甩他一巴掌也不为过吧。只不过对着他深沉难解的视线,那点念头被扼杀在萌牙状态。
  “程,程总,你……”我嚅动着唇不知该说什么。
  “抱歉。”他语气简洁的道着歉,半会眉头紧紧的蹙着,气恼的吼道。“你没事在这里瞎逛什么。”
  看着他恼怒的脸,在他脸上这种表情算生动了。不过,现在是什么状况?
  “程非凡,我没骂你,你吼什么吼。”我怒瞪着他吼道。
  他眉头紧紧皱着,深深吐呐了几口气,手臂伸了过来,指尖在脸上划过。我瑟缩了一下,困惑的看着他的举动。
  “有这么糟糕吗?”他不解的低语。
  我看过去,发现他指间的水份,伸手摸了摸脸,脸上竟沾满泪意,什么时候的事?
  “这种状况还不够吓人吗?”我低声斥道。“没想到程总竟有这种随便在街上抓一个女人就吻的爱好。”用手背拼命的擦着唇。
  一阵狼狈从他脸上一闪而逝,他恼怒的瞪了我一眼,不语的穿上外套。
  因为恐惧而急促跳动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却在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时又紧紧的悬着。他现在的表情,很明显的能感觉到从他身上反射出来的怒气。最后,本应生气破口大骂的我,在他阴沉不定多变的表情下狠狠的将自己心里的火苗捻熄。
  当是被小狗舔了。我在心里自我安慰道,拾起刚才惊吓之中掉落在地面上的购物袋。看了眼站在一米内正纠结不已的程非凡,该纠结的人应该是我吧。
  我内心悠悠一叹,说:“程总,我先走了…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正欲转身离去,手臂却被一双大掌握住。我讶然的转过头,看向大手的主人。视线下垂,看着正握着手臂不放的大手。第一个在大脑里响应的声音就是:原来他也是有温度的。
  “发生过的事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为了以表歉意,我请你吃餐饭,向你道歉。”他松开手,口气冷淡如常,不容拒绝。
  “程总,真的不用了。”我慌张的挥着手,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声音渐渐下滑,最后犹如蚊呐般。“真的不用了,我没放在心上。”
  他眉头聚拢又平复,片刻,不容置疑的说:“你不用,但我需要,现在是解决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倾身过来,提过我手中的袋子。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向巷子外走去的背影,反应过来,内心狠狠的抓狂。这话好让人手氧,怎么会有这么自大的人……
  路人含着打量好奇兴味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我脸上一热,追上他。窄小的巷子外是一条宽敞的马路,行人车辆热闹不已。
  拦下一辆计程车,他打开车门,待我坐了上去,才弯身坐了进来。“你想去哪吃?”
  这是询问别人的意见吗?我质疑的看着他,拍下心里的涌现的疑惑。“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虽然是解决我的问题,但你作为主要人物由你来定。”
  “小姐,你们到底决定要去哪里,我看你们找个浪漫的西餐厅去吃一顿,有一家很不错哦,那里面的气氛好到不行。上次,我跟……”司机原本的催促马上跑题,一副要扯出一个故事一样的模样。但重点是,被严重的误会了。紧绷的神经的嘣一的声裂了,我激动不已的将戴着戒指的手伸到前面,愤愤的打断他。“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我结婚了,结婚了。你看见这个没有,他是一位普通男性朋友。”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铿锵有声。
  司机脸色上讪,很郁闷的看了我一眼,扫了程非凡一眼,那一眼后,有着惊为天人。最后,只是讪讪的嘿嘿笑着。“小姐,别激动。先生,你想好去哪没有?”
  程非凡很不耐烦的瞥了我一眼,又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
  “到雅贤居。”
  为刚才的失控,我故作冷静的看了眼四周,心里却在发嚎。穿过两条街就到了雅贤居,反正是吃饭,正巧肚子饿了,吃完就没事了。既然这样,也当帮朴闲家拉顾客,何乐不为。
  “雅贤居的菜很好吃。”
  十分钟后,车停在了雅贤居门前。
  “程总,你性格虽然糟糕,但不得不承认你很绅士。”我下车,开玩笑的说。
  他淡漠的应了一声,信步走过服务员推开的大门。
  什么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在他身边再次的体会领悟了。
  伴随着一声惊喜的惊叫,一道人影哗的一声飞了过来。我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紧紧抱住。“顾小庆,竟然是你,你丫的,刚提起你你竟然出现了。”
  今天怎么总是遇到这等事。不过,从触感及声音可以确认的是女人。我好奇的挣脱掉紧抱着自己的手臂,腾出一些空间。看到眼前有点眼熟,又有点陌生的人,在脑海里将所有人都搜了一遍,却依然不太记得眼前这位亮丽的美女是谁。
  “朴…朴闲?”我上下打量着她,小心翼翼的开口。
  美女灿烂的笑了出来,语气戏谑的糗道。“顾小庆,你依然是在别人有灭了你的冲动之前,又给自己燃起了曙光。”
  “啊,你真的是朴闲。”我惊喜的扑上前,激动的抱了抱她,四下打量着。“你变化好大,差点认不出,幸好幸好。”我放心的拍着胸口。
  朴闲了解过来,危险的眯起眼瞳,未追究。视线被站在一旁的人紧紧的勾去了,毫不避讳。“小庆,这位……”
  “他是我以前公司上司,程…非凡。程总,这位是我朋友,朴闲。这店是她家开的。”
  “你好,欢迎你的光临。”朴闲来了个大大的弯身笑道。“你刚才一进来就将我的视线给吸引了。”
  ……美女,你现在可是明目张胆的诱惑啊?我在心里呐喊着。尴尬的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程非凡的反应。
  “小庆,你上司这么帅应该跟我说,我一定马上飞回来。我现在都结婚了,怎么办?”朴闲抬起头很憋屈的说。
  “恭喜你了,不会真的拐了一个外国帅哥吧。”
  朴朴哼哼两声笑说:“哼哼,那是当然。”半会眼神不对劲的看着我,酝酿了一会担忧的问:“我从陈兰那听说了你的事,过得好吗?”
  我幸福的笑着。“我要结婚了。”我伸出手,耍宝的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顾小庆。”站在一旁沉默的人出声开口唤道,口气明显的不耐。
  我反应过来,才想起。心虚的陪着笑脸。“朴头,吃完饭我去找你啊。”
  朴闲了解过来,招来服务员将我们领到二楼的包厢。
  “程总,其实真的没有这个必要的。”坐下后,我小声的说。
  “你的婚礼是什么时间?”他问道。
  “三月二十。”
  “三月二十。”他重复道。“恭喜你。”
  “谢谢。”我笑道。
  此刻的气氛是让人尴尬而别扭的,我端着桌上的茶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程总,你跟李宇枫是怎么认识的?”为了不让气氛这么僵硬,我好奇的问道。
  李宇枫这三个字似乎又触到他的禁忌,原本冷冽的脸变得极及阴森。
  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奇的想。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淡漠道:“他六岁的时候。”
  “你们两个竟然有二十年的交情真让人难以置信。”
  他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视线盯着金色的桌布沉思着。我无聊的四处打量着,最后终地受不了的站起身。“程总,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冷漠的应道。
  没想到从洗手间出来时,会遇到陈兰。她推门进来,看见我时,表情一愣。我的动作一滞,彼此尴尬的面对面立着,无言以对。
  她嚅动着嘴唇,张口欲言,最终嘎然而止,嘴角勾着浅浅的笑容。
  “最近好吗?”我打破沉默。看着她光鲜亮丽的衣着,一如以往的精致妆容。
  “挺好的,你呢?朴闲回来了。”
  “嗯,刚才遇到了。”我道。“有时间联系,朋友在等。”
  “小庆。”她唤道。
  “嗯?”我顿住脚步,转过身不解的看着她。
  “我听说你在vienna广告公司上班是吗?”
  “啊,我已经离职了。”
  “这样也好。”她悠悠的叹道。
  这样也好?什么意思?“怎么了?”我好奇的问道。
  “Vienna被香港宇环集团收购了。”
  她的轻描淡写,在我看来让人一时半会适应不来。“不可能。”
  vienna的资金雄厚,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被收购了。它每个月的利润可观,为何会被完全搭不上边的宇环集团收购。再者,vienna不是有伊诺尔的强大后盾吗?怎么样也不会走向这步被收购的命运。
  她未置可否的耸耸肩,笑说:“小庆,恭喜你,祝你幸福。”
  “谢谢。”
  对于肚子正闹得紧的我来说,面对桌面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色理应食欲大开。此刻却莫名的引不起任何食欲,我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碗里的鸡汤,喝一口又仰头小心的观察着对面,仔细的看着他的神情。好吧,一碗鸡汤下来,得承认,他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除了那一百零一号的面无表情外,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异样的情绪。
  Vienna被收购是真的吗?心里的怀疑越滚越大,但对面所坐的人,确是vienna的创始人,对于自己的公司被并购怎么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坐在这呢?
  “我脸上是不是沾上有趣东西,让你这么认真。”他出声道。本应轻松自若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就觉得变味了。
  “没有。”回过神来,我慌忙的摇头。触到他若有所思的视线时,犹豫了一会小心的问:“程…程总,听说vienna被收购了。”
  我的小心谨慎与他的泰然形成强烈的对比,原以为会在他脸上看见别样的神情。没想到他只是微不可见的扬了飞扬的剑眉。“让宇环收购了。”他淡然道。
  “为什么会这样?”我语气激昂的问。
  “我刚好想抛,宇环刚好想收,就这样。”
  “但是,vienna不是程总您一手创立的吗?”
  他沉默的睇着我。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那一刹那似乎懂了。在那一刹那似乎明白,他眼底的困惑不解。
  “程总一开始就只是兴致所至吧。”我垂下视线,端起一旁的白米饭,扒了口饭,轻松自若的说:“菜很好吃。”
  “怎么说?”他好奇的问。
  “虽然你们的性格完全截然不同,但有一点相同,你们从不曾在意过什么,李宇枫他就是这样。”
  “是吗?”他质疑道,并未多说什么。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谁都没有说话。气场却明显的有些变化,不像刚才的一样面对他这张冷脸惊恐的不知应对。他的脸,在灯光炫亮的照耀下,俊魅的让人屏息。
  若是以前,见到这等极品内心必定因为激动而荡漾不已。而此刻,在脑海里翻涌的身影竟是陆子朗他温尔俊雅的脸,他挑眉的样子,他微笑的样子,他轻声细语的神情。
  “你笑什么?”他冷声打断道,将我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我回过神来,意外的看到他脸上惊悚的表情,不自在的拢了拢头发,抿了抿不知何时扬起的嘴角。“没什么,只是发现我跟李宇枫认识也有七年了。”
  他未应声,擦了擦嘴角,脸上的神情却莫测高深。今天这短短的时间,他脸上的表情组织起来能与生动这个词攀上关系了。
  吃完饭离开包厢,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马路旁的路灯已纷纷亮起,照耀着熙攘的车辆人群。
  大门口朴闲和陈兰正在热络的聊着。看见我们时,朴闲热情的打着招呼。也不看两人中谁与她最熟稔,第一个脱口而出的称呼很重色轻友的是程非凡。陈兰朝我笑了一笑,微笑的招呼了一声,眼神在看到程非凡的时候,有些怪异。
  聊了一会,朴闲想起什么惊呼了一声。我这才知道她不只结了婚,孩子都生了,彼此留了电话,方便日后联系,她匆忙离开。
  “我送你回去。”待朴闲、陈兰离开后,他道。
  他的语气依然是不容拒绝的命令,配合上他一百零一号的表情,要开口拒绝实在需要胆量。手机正巧响了起来,化解了心底一时的怯懦。“有人来接我了。”我摆摆手,在心底吁了一口长长的气。
  “小庆,你在哪里?”
  “我想吃你做的菜。”我答非所问道,也不管刚刚才将肚子填饱,也并未发觉口气有什么不对。只是听到他的声音,突然想吃他做的菜,看他在厨房张罗的样子。
  正欲离去的程非凡听见这句话,剑眉不自觉的高高挑起,嘴角微微的上扬,露出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浅笑。
  正在开车的陆子朗看了手机一眼,为她向自己流露出的撒娇,疲惫的神色从脸上一扫而空。“好。”陆子朗笑着。“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早上
  陆子朗穿戴完毕,对着镜子理了理领带。从镜子里看到躺在床上隆起的物体时,脸上的笑意漾的更开了。吻了吻沉睡的人,只见她喃喃自语,拉起被单将头深深的埋入被单里,缩成一团。陆子朗哑然失笑,在床头柜上留下一张便签,神清气爽的出门。
  张伟将文件拿进去的时候,看到办公桌后那张明显的笑脸。在第一次见到时,确实让他惊吓不小。而现在,已经变成习已为常。“总经理,这是您的包裹。”张伟递上前台拿给自己的包裹道。
  陆子朗接过张秘书递上来的包裹,看起来厚厚一沓的东西。难得开玩笑的说:“不会是要贿赂我的钞票吧。”
  贿赂应该是自己亲自登门拜访好不好,谁会托人转手。张伟对上司的玩笑虽不苟同,但也给面子的为上司难得的玩笑热络的笑着。
  “总经理,区域经理的会议还有十分钟。”杨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
  “嗯,他们都到了?”陆子朗疑惑的问。他的质疑不是没有道理,以往开这种会议,那群人中总有某些人是拖到最后一分钟。
  “是的。”对上司的质疑,张伟推了推鼻梁镇定自若道。想起其中某位经理战战兢兢问他总经理看到他们的业绩报告后有没有说什么,不由失笑出声。
  “笑什么?”陆子朗问道,撕开信封。
  “各区域都达到了业绩,所以为他们松了一口气。”张伟话才说完,突然发现上司的神色不对劲。
  “不用等了,你将资料备好,现在开始会议。”陆子朗将信封中的相片放到抽屉里,深深吐呐了几口气,站起身走了出去。
  张伟好奇的看了办公桌几秒。
  会议室里安静的能听到一根针掉下的声音,墙壁上正播放着幻灯片,最后定格在各区域的业绩报表上。在座的人有的存着侥幸的心态,有的因为自己不是垫底在心里放心的吁了一口气。最后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坐在主位上的正拧眉看着手中文件的总经理。于是,那些排在后面的几位心不由的提了起来。
  在座的大部分的都比陆子朗要年长,在刚开始上任总经理兼董事长方洪昌突然撒手不管,于是众多人猜测总经理这个职位将会由谁担任。最后却跌破眼镜从国外空降一位总经理,董事会一开始的极力反对,在方洪昌的大力推荐及他自信的微笑下妥协了,给了他三个月期限。所有的不满也在三个月后公司利润明显的上涨下变得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