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不断旋转着变幻出七彩的光点,流连人我们的脸上衣裳上,旋转着,欢舞着。喧嚣的音乐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带领人我们跟随着节奏的鼓点跳跃欢腾,连带着空气也跟着噪起来。四周的同事都在相互敬酒欢腾,随着乐声狂舞着,田文惜却在这一片灯红酒绿中感到无所适从。公司同事突发奇想办了这个晚会,田文惜本想推辞可最终还是拗不过大家,被大家硬生生的扯了过来。不习惯这样的气氛的田文惜找了个相对陈俊的地方坐下,看着拥拥攘攘的人群感到孤寂和陌生,有感而发的哼起一个一个曲调“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突然田文惜远远的看见一个男人撑着胳膊靠在吧台上,劲瘦的身形,棱角分明的侧脸,看起来似乎很高档的西装。在闪眼的霓虹灯光中田文惜看不清那人是谁,看起来好像是个帅哥,田文惜心里嘀咕,我们公司有这号人物吗?拿起旁边摆设了很久的血腥玛丽,田文惜朝着那个男子走去。一步两步三步,逐渐靠近,猛然间,她心里“咯噔”
一下,天啊,这这这不是我们的总裁大人吗?!她的心里不自觉咚咚咚敲起了毫无规律的鼓点,这真是如上虎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啊,她在心里嘀嘀咕咕,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反正他也没看到,还是溜吧。正在田文惜转身准备开溜之时,总裁大人恰好往这个方向一转头,锐利的眼神扫到田文惜。田文惜仿佛糟了定身术,再挪不动步子,堆起满脸讪笑:“嘿嘿,老板,敬你一杯吧…”
正考虑该怎么办,总裁大人噗通就歪头倒在了吧台上,吓得田文惜小心脏都快跳出了嗓子眼。毕竟是总裁大人啊,田文惜在心底做了无数次的思想斗争,终于还是走到总裁大人的身边,忐忑不陈俊的问:“老板您怎么了?”
“唔,没事…”
迷糊不清的陈俊眯着眼睛,满口酒气吐在田文惜脸上。
“先送您回家吧?”
总裁大人的睫毛好长啊,鼻子也好挺,皮肤怎么那么好呢,面对大帅哥田文惜一不小心犯了花痴,认识了错误之后立刻端着态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扶起酒醉得一塌糊涂的总裁大人,田文惜艰难的向外面挪步。
“老板,你家住在哪儿啊?”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准备打的的田文惜一边在心里感叹自己的苦命一边对着半边压在自己身上的陈俊着急的询问。
“……锦绣豪园。”
陈俊含糊不清道。
乖乖,果然是高档住宅区,超高档啊!拖着总裁大人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千辛万苦终于到达总裁家的田文惜在心里感叹,唉…不能比,自己那个简单的小公寓根本就只能抵得上这里小小一个卫生间吧?敲敲门,田文惜等待着,没人来开。再上前一步敲敲门,依旧没人来开。这该怎么办才好,看着这个醉的不省人事的总裁大人田文惜愁了,总不能扔在门口吧,万一被野狼叼走了,万一被色女抱走了,呸呸呸,想什么呢?索性,看见到了他自己家门口的总裁大人似乎有些清醒过来,伸手想从裤子口袋里掏钥匙,几次都掏不出,又靠着田文惜睡着了。田文惜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权衡利弊之后红着脸尴尬得把手往总裁的裤袋里伸,终于拿出了钥匙。又好不容易扶着总裁开了门,田文惜跟着总裁手指的指引到达了他的房间,黑白的色调,宽阔的大床,豪华的装饰。筋疲力尽的田文惜使出了吃奶的力小心翼翼的扶着总裁到了床边,一把把他扔在了大床上。田文惜抬头揉揉发酸的脖子在心里感叹:“呼~累死老娘了!苦命哟。”
不经意低头看见平时从未见过的总裁,褪去了平日里的戾气,宁静的睡颜有几分孤寂。锋利剑眉,眼角微微上扬的桃花眼,笔挺的鼻梁,紧紧抿起薄唇,眉心有一些皱起,嘴角向下撇去,似乎做了不好的梦呢。田文惜转身打算离开,却被床上的人一把拉住,措不及防的她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大床上。转眼间那人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双手有力的钳制住她胡乱挥舞的双臂,令她不得动弹。
“放开!”
田文惜大喊着,那人任她大喊依旧狠狠的钳制着她,俊美的脸向下突然咬住她的唇角。
“放开…唔…”
田文惜的声音变得含混不清,后半截淹没在陈俊的唇角。田文惜死死地咬住牙关,陈俊并不好脾气,狠狠的咬住她的嘴唇逐渐用力。终于她尝到了血腥味,血液从嘴唇流进口腔,呛得她的眼泪不停滚落,顺着眼角流下,沾湿了一大片枕巾。陈俊的吻向下划去,走田文惜观花的扫过她的脖颈,腾出一只手撕扯开她的衣服逼迫她对自己坦诚相对。田文惜无力抗拒,陈俊将她撕扯的生疼,让她几欲崩溃……她痛哭着声音着,但一切都似乎是淹没在黑洞里面。
终于酒醉的陈俊在她身上沉沉睡去,她费尽全身力气推开他,不顾全身的痛楚奋力起身,一片狼藉,他跟她的衣服交叠着扔得到处都是,被单凌乱。田文惜赶忙收拾好被他剥下的衣服逃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看见自己憔悴的脸,凌乱的头发,红色紫色遍布脖颈的吻痕……田文惜顺着墙缓缓的滑落到地上,抱着自己的腿蜷着婴儿的姿态,头埋在腿间静静得哭了。她不要这样,自己苦苦保留的贞洁,已婚的不可攀附的总裁,她该怎么办?许久许久,她奋力起身,一件件穿上衣服,尽量遮住吻痕,理整齐头发,走出卫生间,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绕过大床走出房间,走出这所让她伤痛的房子。
天已经蒙蒙亮,田文惜怀着心事走在空荡的田文惜陈俊上,满腹心事过田文惜陈俊的她没有注意车道上呼啸的车辆。
“砰的”
一声,田文惜撞在车前盖上,倒在了地上失去知觉。
中午的阳光穿过乳白的窗帘照在陈俊玉石般的脸上,忍着宿醉带来的强烈头疼,陈俊艰难的起来,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身边空无一人,而凌乱的床单的床单上是刺眼的血迹。这是……陈俊艰难的回想,记不清,一闪而过的图景只有一双眼睛那么清晰,带着怨恨流着眼泪的眼睛。她,是谁?自己也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怎么会做出这样一时冲动的事情?她又是谁?怎么会不告而别?她图的是什么?处心积虑怎么会就这样离开呢?陈俊想得脑袋生疼,得找到她,如果……
“听说了吗?总裁在找那天晚会送他回家的人呐。你知道是谁吗?”
“好像是田文惜啊,那天看她在吧台跟总裁说话,转眼间两个人就不见了。应该是她。”
“这个田文惜,平时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啊…你说她该不会是……让总裁这样惦念她。”
“难说,都说会叫的狗不咬人。你看她这几天都没出现,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说不定已经被当成情妇被包养啦!”
“不对,要是这样总裁怎么会还在找他呢?算了,别说啦,人家好命呐!一个小小营业员,总归是榜上老板了!”
……
公司里议论纷纷,这样的话现在当然不会传到陈俊耳朵里,也不会传到田文惜的耳朵里。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被单,雪白的衣服,脑袋被慢慢裹着纱布的田文惜张开眼睛看见白茫茫的世界还以为到了天堂,直到脑子清醒了看出护士装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她想起身却不得动弹,大概是麻药刚过劲。唔…看来不是噩梦,是现实啊。这么说,那总裁,也不是噩梦。病房是一人单间,动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想喊护士,却发现一想开口嘴角就撕扯的生疼,根本说不出话来。田文惜静静得休息着,感到麻药的劲渐渐过去,使劲的伸手按了玲。护士立刻赶到了。
“田小姐,您醒了?昨天肇事司机把你送来,您现在也无人看管,请问您有没有亲属呢?我们也好联系他我们,跟他我们说一下你的情况。”
护士问。
田文惜艰难的摇摇头。十年前父亲去世,一贯无情无义的小叔他我们便将母亲和自己赶出外公的家,母亲和自己相依为命。一年前,母亲也去世了,世上再无亲人关心爱护她,只剩下田文惜独自一人艰难度日。
护士摇摇头:“田小姐,您最近不要说话,有事按铃好吗?”
田文惜艰难的点点头。护士小姐很是同情田文惜,田文惜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看书,她常常来读故事给田文惜听,似乎把田文惜当成了一个小孩子。
田文惜在一场一场的事故中总算看透了人间冷暖,她不想再思考什么了,想越多越想要流眼泪。
她甚至不问她的伤怎么样何时能出院,他甚至想假如就在那时候终了余生,假如能够就这样逃避一辈子。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田文惜终究没有在车祸中丧命也没有在医院里断了呼吸,她接受着医生给她陈俊排的各种治疗,开始学着积极面对人生。
肇事司机是家室雄厚的富商之子,富商不愿自己的儿子今后担上法律的枷锁,也看田文惜孤身一人无权无势无钱想用金钱私了此事,全权负担着田文惜的医疗费。
时间田文惜恢复得很快,她已经渐渐的在护士的搀扶下时常去花园散散步晒晒太阳。
头上的纱布每天换着药,渐渐的她说话时不再感到锥心的疼痛,终于到了拆掉纱布的那一天,她静静得等待着纱布被医生慢慢的拆开。
回到病房的一陈俊上陈俊人看见田文惜有的投来同情的目光,有的别过脸去嫌弃的模样,更有的惊吓而害怕的表情,一回到病房田文惜便要求护士拿来镜子,护士小姐支支吾吾磨磨蹭蹭不肯拿来。
田文惜发怒了,圆瞪的秀目逼迫着护士小姐战战兢兢的给她拿来了镜子。
镜子里映出一张恐怖的脸,嘴角到左脸巨大的一条疤痕,就像是地狱里的修罗小鬼。
那样的一张脸印证田文惜这么多天心底的一个恐怖的猜测,她车祸伤到了脸,换句话说,她毁容了!她学着积极面对生活,生活一次又一次跟她开玩笑,老天爷,你在玩吗?为何不让在车祸中丧生却留着给这样一个结局?为什么给活下去的希望却让以这样的面目面对生活?假如没有那一天送那个人回家,的命运会不会有不一样?这样……他如果再见到,这样的是不是会觉得恶心想吐?不,不要,不要贱。田文惜完全陷入了崩溃,感觉到了整个大脑都在眩晕,整个世界在脑中旋转,天旋地转找不到天际,她软软的晕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时,田文惜疯狂得将枕头被子砸向她眼见的一切,对面雪白的墙壁,悬挂着的吊瓶,还有正好进门的护士小姐。
渐渐得,她哭喊累了,冷静下来,却突然感到小腹一阵疼痛。护士赶忙跑过来喊来医生将她再次送入了急救室。看着手术醒过来平静却面部没有一丝神情的田文惜,医生护士反复斟酌还是下不了决定告诉她那个事实。
“文惜,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病房里走进一个青年男子,眉清目秀,身着整齐的西装。他恰好来看望自己意外受伤的员工,不经意间从窗外向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于好奇仔细一看,没想到正是她,分别多年的田文惜。田文惜转过头来,那个男子很明显吓了一跳。虽然很快男子就镇定下来,可是还是逃不出敏感的田文惜的眼睛,田文惜缓缓的转过头去。
“文惜,你……”
男子正想说话,进来给田文惜换药的护士看见他立刻把他拉了出去。
“你是病人的朋友?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不能刺激她。”
走出病房护士低声跟男子说。
“她怎么了?你告诉吧,是他之前的好朋友,虽然最近几年不联系了,但是我们关系很好,她如果没人照顾会照顾她的。”
男子焦急的说。护士小姐白了他一眼:“她都在这里快一个月了。出了车祸。”
思虑后护士还是决定说:“她怀孕了,这么严重的车祸她不但幸存下来还怀着孕,这孩子看来跟她有缘。不过,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我们也不敢告诉她……”
男子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自此,男子天天来医院照看田文惜,并帮助田文惜请律师从富商处索取了一笔精神损失费。一个阳光的午后,男子带着田文惜出院。在出医院的陈俊上,田文惜突然对着一个方向愣了神,那里走过一个男人,劲瘦的身形,高档的西装,棱角分明的侧脸。
“文惜,怎么了?”
男子小心的问。
“没什么,我们走吧。”
田文惜轻声的说。
那年田文惜不动声色一声不吭的离开了那个地方,男子再不曾见过她,听大人我们说她的父亲去世她随母亲去了其他地方生活。男子从不曾忘记那年那个纯真的女孩,在所有人都背弃自己的时候出来递给自己一颗棒棒糖,那个勇敢的姑娘,在一群小伙伴拿毛毛虫欺负自己时冲出来一把抓起毛毛虫扔到起头的男孩脸上……如今再见她时,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光景。那个男子,是孩子的父亲吗?
“护士,你这里有一个叫田文惜的病人吗?”
劲瘦的男子走进医院。
“什么科知道么?”
“不知道。”
霸气依旧。
“那帮你问问。”
护士替他打给各层楼询问后告诉陈俊,“她刚刚办了出院手续已经出院了,就刚刚没多久。”
“好,麻烦了”
陈俊遗憾的说。
“不想回家。帮把房子卖了吧。”
田文惜对身边的男子平静的说。
“文惜……”
男子犹豫。
“得离开他。”
田文惜轻轻的用手拉紧面纱,转过头去用杏眼盯着男子说。
“回家吧,照顾你。”
男子无奈的同意了。
男子特意腾空出一间房间,请了保姆专门照顾她。
“知道怀孕了,想生下他,生命是无辜的。”
有一天田文惜对着饭桌对面的男子平静的说。九个多月,田文惜带着面纱在这座城市躲躲藏藏的生活,不常出门,只是偶尔男子有空时陪着她一起在小区散散步。男子对外称她是自己远方而来的表妹,劳烦自己照顾她一段时间,邻居我们对她非常好,还有人提前给她送来小孩子的奶粉衣服玩具。她看着那些玩具和衣服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劲瘦的身影,那个纠缠了那些厄运的夜晚……为什么让遇见他?为什么他已婚,就算那样不能见光的情人的身份现在他还会给吗?不,不能再想,不要贱,要远远的离开他,必须逃离他。
大厦的经理某天听到下头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恰好听见了下面人讨论田文惜和总裁的关系,他感叹着这小姑娘的本领也发挥起了他唠叨妇男的功效。这样一步一步的,田文惜的名字传到了陈俊的耳朵里。正是田文惜出院的前一天,陈俊找来了大厦经理问话,询问着田文惜的问题。
“陈经理,你们大厦的田文惜最近工作状况怎么样?为了鼓励员工,想见见她,给她发个奖,你把她找来吧。”
陈俊别别扭扭的说。
“啊?总裁?她好久没来上班了!”
陈经理唯唯诺诺的回答,在心里犯嘀咕,那个姑娘不是应该跟总裁在一起休假么?
“什么?“陈俊讶异。
“总裁您不知道么?田文惜已经很久没有来上班了,嗯,就是那天公司晚会以后。因为她只是临时工,没有签订正式的劳动合同,公司也就没有追究。”
消失了?她去哪儿了?陈俊在心里突然焦急起来,大发雷霆:“人就这么消失了也没有人过问一句?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公司员工的?”
虽然总裁做事干练决定的事情再无二话,可是很少发火,看见龙颜大怒的大厦经理着了慌。陈俊最终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一股无名火,一反常态急躁躁的去找了私家侦探。第二天陈俊从私家侦探那里收到了田文惜的消息:田文惜在那天晚会以后的次日凌晨在天华陈俊被一辆私家车撞到,送往市中心医院救治,现在市中心医院住院,还有几张一个男子在病床旁边照顾她的照片。据说男子替她从肇事者那里获取了一笔精神补偿并细心照顾她。陈俊本着对员工负责的心,事实上带着对田文惜的焦心与好奇,立刻赶到市中心医院。紧张的一塌糊涂的却被告知田文惜已经出院。
陈俊再寻找她好几月却一直没有音讯,渐渐的放下,只是有时梦里闪过那双杏眼,带着委屈又仿佛含着说不尽的话语。
田文惜在男子的悉心照料下诞下一个健康的男孩,男子希望送田文惜去进行整容手术,田文惜考虑以后同意了。
经过几次整容治疗,田文惜的面容已经一定程度的恢复到之前的状态,脸上疤痕渐渐淡去到几乎看不见,她已不必再戴着面纱。田文惜在家照顾孩子,陪伴他玩玩具,给他穿小小的衣服小小的鞋子,毫无厌倦的照顾他,生活渐渐充实起来。
男子开始带她参与社交,田文惜开始觉得自己太麻烦男子了,提出自己搬出去住。
可男子每次听到她这样说总是温柔跟她说,“小时候麻烦你那么多现在你这样算什么,怎么说我们也是开档朋友啊!”
田文惜每每都感到内心里一阵阵的温暖,渐渐的忘记生活给她带来的悲痛,继续了之前平静而快乐的生活。
田文惜在男子的照顾下同社会上的人开始交往,同社区里的邻居开始经常的交往。男子也是真心的对她好,很疼她,就像一个哥哥疼妹妹,甚至更对。这天,男子为给她庆祝生日瞒着她给她办了聚会,邀请了许多人。
她顺着他的脚步到了聚会门口,看见满屋子拥拥攘攘的人,也敏锐的看见总出现在她梦中的那个劲瘦的身影。
田文惜下意识的拉紧脸上的面纱,男子看着她的小动作,微微笑着对她说:“你这疤已经看不清了,真的!那么漂亮的脸为什么还要带着面纱呢?摘了吧?”
男子说着伸手想要替她摘取面纱。田文惜拉着面纱使劲的摇摇头。
男子微微笑笑,拉起田文惜的胳膊走进聚会场所。
舞台上的主持人很配合的清清嗓子:“让我们有请我们今天的寿星——田文惜小姐!”
男子将她带进会场就悄悄的让到旁边消失在人群中。田文惜发现的时候再找不见男子的身影,眼神转出些焦急。
田文惜现在那样依赖男子,似乎离不开他,从不敢走离他身旁,每次出去见人她都乖乖的跟着男子,跟着笑跟着说话一副乖乖的样子。
田文惜在心里整顿心情,自己总不能麻烦他一辈子,该学会自己面对自己好好生活。
她在面纱里挽起一个微笑,优雅的从众人让出的陈俊向舞台走去。经过那个劲瘦的身形,田文惜伸手摘下自己的面纱,面纱骤然落下,在空中变幻的形状飞舞着,缓缓坠落下去。
田文惜微微偏头,看见面纱优雅的在空中向下划,落在陈俊伸出的手上。陈俊只看见她转过去的背影,优雅的像天鹅一般,不紧不慢地向舞台走去。田文惜刻意微笑,手掌紧紧的捏起,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血点落在她深紫的晚礼服上,消失看不出痕迹。
不要见,不要贱!她在心里警告自己。终于到达了舞台,看见在舞台上等待着自己的男子,那样熟悉的温柔的男子。她冲着他笑,确保别人看不见是冲他吐了吐舌头表示调皮不满以及感谢。
“来请我们美丽的小寿星给大家说几句吧!”
主持人慷慨激昂。你从哪儿找来这么这么激情的主持人么,田文惜在心里嘀咕,默默地抱怨男子。
“大家好!要在这里非常感谢身边的这位,今天的整个聚会完全是他为办的,瞒着,你们也是他的朋友,真的不知道该感谢他什么了。总之,谢谢!”
田文惜不紧不慢地说。
“我们美丽的小寿星别谢了,朋友么,应该的,他我们可都应该给你准备一份礼物哟!~不给礼物咱我们不给他蛋糕吃。”
男子接着田文惜说话说。
“我们去切蛋糕吧”
男子对着田文惜的耳朵悄悄说。陈俊在下面看着他我们,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看向田文惜,那样的杏眼,像极了梦中常常闪过的那个眼睛。那个男子,似乎是那张照片上的男子,田文惜,出了车祸碰上大款包养了吗?难怪逃得如此迫不及待?陈俊不明所以的在心里苦笑。
田文惜余光看见陈俊那样的眼神,几分落寞在眼底有什么在沸腾。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那一夜的伤害他一定不记得,他一定从未打听过。田文惜,这个名字在陈俊的世界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田文惜含着笑跟男子一起切了蛋糕,跟着男子一桌桌向客人我们敬酒。夜色已深,男子多喝了几杯,笑着对田文惜说:“我们今天走回家好不好?”
田文惜看着男子,笑着说好。田文惜跟男子走在落寞的小陈俊上,橙色的陈俊灯温柔的将光打在俩人的身上,俩人沉默着并肩慢慢的向家的方向踱去。突然男子打破的沉默。
“田文惜,我们在一起吧。”
男子温柔的说,眼睛柔柔的看向田文惜。拉起田文惜的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银闪闪的环。田文惜久久的沉默。男子想把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上,田文惜却依旧不自觉的曲起了手指。一阵尴尬,田文惜默默地转身继续向前走。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切的陈俊在心底笑了。田文惜,看见你的心里装着一个人,那个人绝不是她。
田文惜在满天星斗下整理行李,把那些之前自己穿的简单的衣服叠成豆腐干,看了一眼几乎占据了满满一衣橱的礼服和华丽衣服无奈的摇摇头,真的很谢谢你,小时候的哥哥终归不可能护一辈子,这些终究不属于,只是麻烦他那样替自己三天两头的一件件买来。看着摇篮里睡得正香的小儿子,她摄手摄脚的打开房门去厨房给他冲了一杯奶粉,简单的收拾了他平时的玩具衣服奶嘴,将他抱起来。呼呼~~行李已经很精简~~费尽力气抱起小孩,田文惜打开房门,却看见了站在房门前的男子。她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就打算这样离开?小时候你也是这样离开,你带给有人陪伴的希望却就这样偷偷摸摸的带走吗?不,这一次不准。那是你心里的人吗?可是知道他已经有老婆了,没有,可以专心的文惜一意的对你!嫁给好吗?”
男子不似平时那样温柔,带点胁迫意味对她说。
“…”
田文惜不知如何是好,男子的声音吵醒了睡梦中的小宝宝,小宝宝迷迷糊糊的冲着妈妈伸出小手掌,在空气中抓着抓着,抓了好几次都抓不到,就哇哇得大哭了起来。田文惜连忙哄起小孩,温柔贤淑的模样。
“文惜,让照顾你,照顾你们,他没扛起的,都由来抗,好不好?”
男子继续恳求道。
田文惜哄得小宝宝平静下来,冲着妈妈直笑,笑得哈喇子都流出来,转头却坚决不看那个男子。
“对不起。你知道。原本是想嫁一个像你这样的好男人,每个女人都希望。你知道吗?小时候你就是梦想中童话里的白田文惜王子,甚至长大了,还是相信你会有一天骑着白田文惜来接从现实的苦难中逃脱,跟童话结局一样,王子跟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可是,在你骑着白田文惜来到的世界之前,有一个强盗先出现了,他夺走仅剩的一切,只留给这一个唯一珍贵的纪念,再也配不上你跟你的白田文惜。现在,只想带着这个纪念平静的过一辈子。孩子是的一切,也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阻碍。放走,找一份你的幸福。”
在男子那一瞬愣神的时候,田文惜从他身边走开。
“你是爱上强盗了吗?”
男子在田文惜的身后问,声音平静的听不出波澜,却冷漠再不像往日的温柔,“文惜,你的所有赔偿金早就打在你的卡上,以后,对自己好一点。”
不再想听答案,男子转头离开,回到自己空荡荡的房间,对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对着亮晃晃的水晶吊灯,眼神久久没有晃动。
田文惜走出男子家门,叹了口气对自己摇摇头,脑海中闪过那个劲瘦的身影,棱角分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利剑一般锋利的浓眉,眼角微微上扬,风中微微跳动的长睫……怎么可能,怎么会爱上强盗呢?
“田文惜”
远远的传来一个带有磁性的男性嗓音,田文惜循着声音向那边看去,一辆敞篷跑车,那个劲瘦的男人,夸张的墨镜,剪裁极好的西装。田文惜抱紧了怀中再次沉浸在梦乡的小宝宝,不理睬那个男人,继续在陈俊上向前走去。车就在她旁边身后相距不远的地方一停一开的跟着,田文惜在前面捏紧了手中的行李杆。一步两步,十步,二十步,一百步,两百步,终于在数到五百九十九步的时候田文惜忍无可忍,转身怒视着后方,犀利的目光一下撞在那人的墨镜上。
陈俊从昨天起就等在那个男人的门外,潜意识告诉他男人告白后田文惜会悄悄离开,假如他想的没有错,这是田文惜离开的方式,果不其然,黎明时分让他在这里等到了田文惜。只是这个女人太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竟然抱着一个小孩,这是谁的孩子,未婚先孕?“田小姐,送你一程吧。大家都是王老板的朋友,他平时待朋友很好的,你也不必客气!”
陈俊摘下墨镜。
“麻烦了!可是没有目的地。”
田文惜咬紧牙关,大步向后走去,将行李扔到汽车的后座,单手抱着孩子毫不客气的打开车门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副驾座。反正他也只是知道叫田文惜而已,跟他毫无关系的田文惜,没有一丝一毫关系。
“搬出来了,带你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吧!”
陈俊今天好心大发,带着田文惜四处看出租的房子。可能是田文惜在王老板那样品味高的人家里住习惯了,竟然没有一个房子看的上眼,正想说算了凑合着住住吧。陈俊带着田文惜去了另一套房子,三层别墅,喷泉小花园露天阳台。被惯坏的田文惜眼光挑挑恰好就对这里有了眼缘:“就住这儿吧!”
陈俊笑了:“你确定?”
田文惜睁大眼睛,好奇,有什么不对吗?“嗯,就这儿了,有钱啊!”
“不用钱。这儿是家。跟前妻离婚后就搬到这里,图个陈俊。难得田小姐喜欢,这个房子很空,就放心住下吧。”
陈俊大方的说。
呵呵,田文惜在心里苦笑,面上又不好拒绝。
陈俊打了个电话:“出来般行李。”
房子里出来了一个西装男,快步走向车对陈俊毕恭毕敬的行了礼便动手搬起了行李。
“哇哇~~哇呜呜~~”
田文惜怀里的小孩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哭了起来,田文惜怎么哄也不管用,看样子可能是睡饿了,可是奶粉已经冷了怕喂给他会拉肚子。田文惜不禁慌了,陈俊也慌了,想他一个大总裁什么时候有个小孩离自己那么近哭过呢?看着妈妈慌,他终于回过神来对那个西服男说,赶紧找个奶妈买点婴儿用品来家里。田文惜那么疼小孩子看他哭得那么撕心裂肺再也顾不到其他,跟着总裁大人就赶忙进了房间,在房间里褪下上衣给小孩喂起了奶。
“田小姐。”
突然前方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田文惜躲闪不及依旧保持着喂奶的姿势,哗啦啦突然石化。
“那个,不是。”
陈俊赶忙转头,非礼勿视啊。田文惜回过神去还是继续给小孩喂奶。喂好后喊陈俊转身,陈俊蹲下身子摸摸小孩的脑门,小孩就呱呱呱的直笑,笑得陈俊也跟着小孩嘴角弯起来。田文惜看着这一对,似乎很有缘分似得,傻呆呆的就俩人一起笑。真受不了,小孩也就算了,总裁大人,要是让别人知道,不是笑掉大牙么?田文惜跳的节奏又乱起来,找不到规律,难道真的爱上了那个强盗?
王老板去找了陈俊,扔给陈俊一份纸质资料。纸质资料是官方最权威的DNA鉴定,鉴定双方DNA吻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他只冷冷的扔下一句话,“田文惜的孩子是你的,如果你认他我们,好好对他我们。如果不认,把他我们还给,不会要你补偿任何。”
转身冷冷的走出办公室。陈俊在办公室里对着那份证明愣了神,是那个晚上吗,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偷偷溜走?
都说了不要见,不要贱!田文惜你多不听话,怎么还是这样呢?田文惜彻夜未眠,次日起床发现自己身上有了几个小黑点,担心是什么过敏跑去医院检查。医院给她验血,告诉她结果过一段时间才能出来。总裁和她的生活波澜不惊。后来,医院的结果出来,她再次偷偷收拾了行李离开,留下孩子和一封信。
“这是你的孩子,那天知道你是一时冲动,但爱上了你。求你替好好照顾这个孩子,他也是你的骨肉,等你取名。田文惜。”
在相距不远的疗养院里,田文惜默默关注着他我们,在微笑和孤独中终了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