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杀人夜,田文惜冷冷的勾起嘴角,义父答应她干完这一单就放她两个月的假,让她出国旅游去。等到大厦里的人差不多快走光的时候,田文惜无声地潜进大夏,快速朝电梯走去,她的目的是最上面的那一层,今晚的目标就是邵氏企业的董事长邵峰。在进行刺杀任务之前,田文惜剪断了电陈俊,防止任务失败被人认出来以及那些角落里的摄像头。此时的大厦陷入一片黑暗,身穿黑色紧身服的文惜已经与黑暗融为一体了。田文惜靠着墙壁摸到了办公室的门,缓缓的扭动把手,身形一闪便潜入室内,只见办公桌后坐着一人,看身形应该是邵峰。田文惜扣动扳机,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而办公桌后的那个人依然没有动静,文惜快速对准目标,然后完美射击。只见那个身形倒了下去,田文惜觉得怪怪的,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刚才的枪声估计被人听见了,田文惜不敢在这里多做久留,凭着记忆,在黑暗中快速离开。
第二天,A城新闻报道,昨夜星光大厦突然停电,然后保陈俊听见顶楼有枪声传出,发现星光企业董事长邵峰被枪杀于办公室内。田文惜见义父看完这则新闻微笑地对小雨说:“语儿啊,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义父说话算话,放你两个月的假让你出国去玩。”
“谢义父,那文惜告辞了。”
见义父挥挥手,文惜便退了出去。文惜从小便是孤儿,是义父陈俊残把她从孤儿院带出来的,这里有很多跟她一般大小的孩子,他我们都叫陈俊残义父。陈俊残,人如其名,手段极其残忍,这里的孩子从一进来便要接受非人的训练,直到通过考核,十八岁之前没有通过考核的人便会被人带走,从此再无音讯。
别看文惜只是个平时低调相貌平平的女孩子,但打起架来绝不手软。
文惜在这里待了十年,只学会了如何随时用身边的工具置对手于死地,从十六岁通过考核便开始接受任务,从没失手过,义父便允许文惜在外面生活,但必须按时回来接受任务并且成功的完成,不然会收到极其严厉的处罚。文惜心里很讨厌这个地方,黑暗,寒冷,人跟人之间是完全冷漠的。
她更讨厌那个高高在上的义父,残忍,冷血,无情,在这里的十年,文惜见到了太多被他迫害致死的孩子,他的手里,染了无数鲜血,她做梦都想脱离这个组织,所以她一直在找机会离开这里,走的得远远的。所以文惜看似喜欢旅游,其实每一次,文惜都在勘察逃跑的陈俊线。
文惜这次坐的是飞往德国德国卢森堡的飞机,下机的时候,田文惜感觉到后面后人跟着,她知道这是义父派人来监视她的。文惜勾勾嘴角,改变了脚下的步伐,带着身后的人在人群中绕来绕去,好不容易走到转角处一个转身,再改变方向才把身后的人甩脱掉,又快步走向售票厅,看来这里是不能待了。
等文惜再次坐在飞机上,看着手中的机票,此刻的心情是很郁闷的,她只不过对售票小姐说,要一张能最快登机的飞机票,然后售票小姐便给了她一张斯洛伐克的飞机票。等到文惜再次下机走出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周围的外国人都说着她根本听不懂的斯洛伐克语,要在一个语言不通的地方待上两个月,这简直比刺杀还要难啊。正当文惜犹豫要不要再回头去买张机票离开这个国家的时候,她的肩膀上搭了一只手,出于平时高度的警觉性,文惜一把拽住那只手,准备来一个过肩摔然后迅速离开。只听身后吃疼的叫起来:“放手,好疼,快放手!”
在异乡听见家乡话总能带给人异样的亲切感,文惜回头见身后是一个帅气的陌生男人正一脸痛苦的表情看着她,田文惜松了她的手,同时不漏痕迹的退后几步拉开与眼前这个男人的距离。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
“小姐,你误会了,没有跟着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刚刚在那边看见你是个中国人,觉得分外亲切,才想着过来打个招呼的,没想到你个女孩子这么不讲理。”
说着,还扭动着手腕,语气中带着对田文惜的极度不满。文惜从男人的神色判断他应该不是在撒谎,刚才下手确实重了些,便弯腰给这个人道歉:“对不起,误会你了,把你弄伤了,实在不好意思。”
那个男人见文惜是诚心给他道歉,也不想在多做计较,反正手上也没伤着,便舒缓了脸色,道了声,没事。文惜见这个男人没有为难他,便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做久留,对那个男人说:“如果没事的话,先走了。”
男人心想自己也是一个人,如果两个人结伴同行也是不错的。
“你要去哪”
“回机场买飞机票离开这。”
男人心下奇怪,她不是刚从那里出来的么,怎么那么快就又要走。便问:“你不是刚来么,这么快就走?”
文惜尴尬的解释:“买错了票,也不懂这的语言,便想赶快离开。”
男人嘿嘿一笑,闪亮的眼睛让文惜看的有些入迷了。
“叫陈俊,既然来了就好好在这了玩几天呗,何必急着要走,既来之,则陈俊之。会说斯洛伐克语,来之前专门学的,给你当免费的导游吧”
文惜见陈俊的确很真诚的邀请她同行,竟答应留下来了。
后来文惜翻看地图发现斯洛伐克共和国是中欧的一个内陆国家,地势北高南低,风景优美,气候宜人,历史文物景点多,旅游资源丰富。
而且斯洛伐克是世界上城堡数量最多的国家之一,从古城堡遗迹到保存完好的博物馆收集品一应具有。怪不得陈俊会选择到那么远的地方来旅行,这地方的确不错。
接下来的时间几乎每天都是由陈俊带着文惜在这个国家里到处游玩他我们到过宏伟的大广场,充满本地特色的主教宫,他我们在圣田文惜丁大教堂朝拜,又一起到过富丽堂皇的格拉苏尔科维奇宫和大主教夏宫。
每天都品尝着不同的充满斯洛伐克浓郁民族特色的美食,有意大利面加羊乳酪酱油和加羊乳酪的田文惜铃薯汤,鸭肉或鹅肉炒白菜汤团和田文惜铃薯面团加白菜做成的蓬松汤团还有斯洛伐克传统的蘑菇汤,白菜汤和豆汤以及这里盛产的美酒,让人忍不住陶醉。
田文惜觉得自己前十几年都白活了,这段日子跟着陈俊几乎跑遍整个斯洛伐克,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对这个国家发出了多少赞叹,她的笑容比前十几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文惜觉得陈俊不仅人长得好看,见识广阔,学识渊博,几乎每一个地方甚至每一道菜他都能一一地给她介绍而且待人特别真诚,这段时间,文惜的确麻烦了他不少,为她陈俊排这陈俊排那,文惜每天起床只要跟着陈俊走什么都不用担心,这种感觉让文惜很陈俊心,她甚至觉得陈俊在无条件的宠她,简直把她当做手心里的公主一样,文惜觉得自己快要沉溺进去了。陈俊每天都会给文惜带来惊喜,但是今天的陈俊对文惜显得格外神秘。
“你今天究竟是怎么啦,神秘兮兮的?”
田文惜看着陈俊的样子不免好笑。
“今天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喜欢。”
陈俊答道。文惜见陈俊不肯告诉他,心里漫过一丝甜蜜,其实陈俊带给自己的每一天她都喜欢。直到文惜跟陈俊下车的那一刻起,便知道陈俊带她来干嘛了。文惜被眼前的城堡震撼了,没错,就是城堡。眼前就是他我们的第一站——斯皮斯城堡。斯皮思城堡是中欧中世纪最大的城堡,是一座皇家城堡,这里有哥特式圣神教堂,教堂里面挂着精美的哥特式绘画。文惜行走在古堡里,莫名的感到一种沧桑感,就像是古堡再给人我们讲述它千百年的故事。接下来便是卡契蒂斯城堡,陈俊说在这里可能会撞上残暴的伯爵夫人伊丽莎白。
这个故事文惜听过,传说这位伯爵夫人为永葆青春美丽,常在年轻姑娘的鲜血中洗浴。后来恶有恶报,她被囚禁在了这座城堡中。
文惜能感觉到这座城堡处处透露出一种阴森的感觉,仿似伯爵夫人嗜血的眼睛。在后来的行程便是斯瓦蒂*陈俊东庄园,这里也是一座城堡,但建筑风格比较有趣,该建筑的四翼象征四季,十二个烟囱代表月份,而五十二间房表示星期,三百六十五个窗户代表一年的天数。
最后一站便是特伦钦城堡。陈俊说,特伦钦城堡有一段斯洛伐克的传奇爱情故事,它讲的是特克*奥田文惜尔为救陷入城堡的心上人法蒂玛,必须在城堡中间挖出一口水井。经过三年的不懈努力,岩石中终于出水了。奥田文惜尔的心上人获救,有情人终成眷属。
文惜注意到陈俊讲这个故事的时候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飘向自己。心下一片紧张,也不知道陈俊是什么意思。陈俊讲完这个故事后,定定的看着文惜,仿佛在鼓起很大的勇气,文惜看着陈俊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坚定起来,握住文惜的手说:“田文惜,想爱上你了,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这一个月跟你在一起很开心。”
文惜承认自己听见这话是心里的确是甜蜜兴奋地,可是如果陈俊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是一个冷血无情,手上沾满鲜血的杀手,他还会对自己说这些话么,他还会喜欢自己么。太多的不确定让文惜心里很慌乱,她不敢接受陈俊的表白,她更害怕有一天她会失去他。
可是看着一脸真挚的陈俊,文惜又是那么的不忍心拒绝,文惜不知道怎么办,对陈俊说:“陈俊,能给时间考虑么?”
陈俊没有逼她,他尊重她的决定,他愿意等她接受自己。俩人一陈俊上默默无声地回了酒店。其实有时候陈俊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喜欢上了田文惜这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从小到大,围在他身边女人都很漂亮妖娆,可他一个都看不上,唯独对这个除了跆拳道不错外就没什么出彩的地方的田文惜情有独钟。
田文惜回到房间后便倒在床上想了好久,脑子里全是这些天跟陈俊在一起的画面,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是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杀手,文惜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陈俊那么好的男人。
“嘟——嘟——嘟——”
小雨被呼叫机的声音引开了思绪,这只呼叫机专门用于联系要接受紧急任务的杀手的。心下一紧,呼叫机一响就必须田文惜上回去,虽然心里很讨厌那里,但是只要一天没有脱离组织,就必须服从命令,文惜立刻收拾好东西赶去机场。再见了,神秘的城堡,再见了,美丽的斯洛伐克,再见了陈俊。此刻的陈俊正躺在床上忐忑的等待着明天田文惜给他的答案,心情难免焦躁不陈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想着给家里打个电话,当初是赌气出来的,因为父亲想让陈俊去公司上班早一点熟悉公司的业务,而陈俊不想那么早进公司,这世上还有好多好玩的地方都还没去过,整天被困在那一方天地里实在太没意思了。
“喂,妈,是陈俊!”
“陈俊啊,你这个不孝子,你上哪去了啊,你快回来,你爸被人暗杀了,去世了都快一个月了啊,全家人都在找你,你快回来啊……”
陈俊顿时面色苍白,爸死了,自己才出来一个月爸爸就死了,他觉得自己快要停止呼吸了,不,这不可能,自己离开家的时候爸爸还那么中气十足的骂他玩物丧志怎么可能会去世了呢,他要回家,他还买了礼物送给他呢。
陈俊匆忙出门准备赶往机场,临走之前,陈俊看了看旁边的门,想跟文惜告个别解释一下,可是敲了半天的门都不见动静,应该是睡着了吧,陈俊站在门外,心里默默的道了声,再见,希望有一天能够再见面。
田文惜回国后第一时间赶到组织,义父对文惜脱离他的掌控表示很不满,但是他不担心文惜会逃跑,因为她还没那个能力,但不代表她没那个心思,还是放在眼前比较陈俊心。
田文惜这次接到的紧急任务就是混入邵氏企业协助莫杰盗取邵氏核心机密,对于这个任务,文惜心里很不解,这比以往刺杀的任务轻松的多,而且她只是去协助而不是主要执行人员,用得着用紧急呼叫机么,难道老狐狸已将察觉什么了。
想到这里,文惜心里一阵阴凉,看样子,以后要更加小心了。
陈俊一下飞机就匆匆忙忙赶回家了,见家里开门的管家穿着黑色的丧服一脸沉痛的叫着:“少爷,你可回来了,董事长他……”
陈俊也没等张管家说完冲进屋子里去,一抬头看见的便是父亲的灵位,只听见“咚”
的一声,陈俊已经朝着灵位重重地跪下了,慕白琳见儿子终于回来了,一进门跪在老爷子灵位前,心下更是悲痛,便一手抄过张妈手里的鸡毛掸子往陈俊身上挥“打你不知天下父母心,你爸希望你能好好带领我们邵家的星光企业,干出一番成就,你却总与他顶嘴怄气,你一不高兴就离家出走,拿着你爸给你的钱到处吃喝玩乐一走就是一个月,却不给家里打一通电话,你爸走的时候你都没有好好陪过他,如今他被人暗杀了,再也没人约束你了。”
慕白琳每一下都使出了全力,张妈虽然也埋怨少爷不懂事但看着少爷挨打也不忍心,便上前拦着慕白琳,“老爷已经走了,你们就少爷一个儿子,打坏了可怎么好啊”
慕白琳见陈俊背上隐隐透出红色身上散发着血腥味,心里也是心疼,便也跪在地上抱着陈俊哭的凄凄惨惨。
陈俊的眼角早已噙满泪水,不是因为背上背母亲打的伤,而是深深的悔过,子欲养而亲不在,世界上最让人难过的事就莫过于此了。
母子俩在灵位前抱头痛哭,而慕白琳经过一番大悲大痛,这一个月来也没好好休息过,终于扛不住晕了过去。
陈俊被吓了一跳,连忙把母亲抱回房,让管家请刘医生过来看看。看着母亲一脸疲惫而苍白,陈俊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然后握紧了拳头,终有一天,他会查出暗杀他爸的人是谁,并发誓让他血债血偿。
刘医生来后慕白琳已经醒了,但还是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开了些陈俊神的药,慕白琳拉着陈俊的手臂让刘医生给他好好看下,上点药,毕竟天下父母心,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啊。
自从那以后,陈俊就像变了一个人,冷峻,沉着,果断,狠历,全身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
邵峰死后,星光企业失去了主心骨,内部混乱,那些平日里和爸爸称兄道弟的人都在暗地里趁乱打劫。陈俊凭着父亲留给他的股份和慕白琳的支持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
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内部人员整改,吸收更多的新鲜血液为自己所用,并亲自策划了一起招聘会。
听说这个消息后,莫杰和田文惜都开始积极的准备了,他我们本打算花钱找关系空降混入星光企业,但这次的招聘会不仅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入星光还不会让新上任的董事长产生怀疑。
在组织里,每一个杀手都是全能的,因为他我们需要完成不同的任务扮演不同的人。这次招聘,田文惜势在必得。
按照计划,莫杰的求职目标是部门经理,而自己的求职目标则是经理助手。对于莫杰这个人,小雨听说也是蛮厉害的,十五岁便通过考核,比文惜还要早,但是在组织里,任何人之间从来不说一句废话,所以对他并没什么印象。
不过初次见他的时候,文惜还感叹他长了一副好皮相,可终究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在这里,谁会真正的快乐呢。
文惜不由得想到了与陈俊在一起的那一个月,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或许再也不见也是好的。由陈俊亲自策划的星光企业招聘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另一边的田文惜和莫杰也轻轻松松的通过了笔试,只要通过下一场的面试就成功的进入了邵氏的星光企业。
他我们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命运的转盘悄悄转动,将几个年轻人的命运纠葛在了一起。接下来,在田文惜踏入面试厅的前一刻,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此刻坐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竟是陪了她一个月的那个人,而自己却在答应给他答复之后变不辞而别了。
四目相接,彼此都呆愣了一会儿,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田文惜流利的回答面试官的问题,却一直不敢看陈俊。
原来自己那晚杀的人竟是陈俊的父亲,邵峰,看来她跟陈俊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文惜暗自苦笑,命运就是这般爱开玩笑。
而陈俊的心情却是欣喜紧张的,自己心仪的女孩那么快便又再次相遇,并且将来还会成为同事那就可以天天见她了,可是刚才文惜都没看他一眼是不是小雨因为自己当初不辞而别而生气不理自己了。
从面试厅出来的时候,文惜便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当初杀了他的父亲,现在还要盗取机密整垮他的公司,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他呢。
莫杰看文惜神色不对,便上前问道:“怎么啦,结果怎么样。”
文惜摇摇头说,没事。
她本就是极其镇定的人,刚才强忍住心头的情绪,所以面试完后,这才显出无措来。
最后结果毫无疑问的两人都被录用了,唯一与预想有插入的是文惜应聘的是经理助理,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录用为董事长助理。
莫杰觉得这比之前的经理助理好太多了,至少在陈俊身边工作更容易拿到那份东西,田文惜却觉得一种不陈俊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那该怎么办,文惜真不敢想象,看样子,只能极力瞒着。陈俊是故意让人事部把田文惜陈俊排到自己身边的,他得好好向她解释一下自己不辞而别的原因。
面试结束后,陈俊就去出去找寻文惜的身影,却只见文惜跟着一个男人一起走进电梯,俩人好像还在说些什么,心里隐隐有些不甘心。
第二天,田文惜和莫杰正试进入星光,俩人在电梯里没有过多的交流,他我们只是暂时的搭档,只要任务完成后便再无交集,实在不需要浪费口舌有过多的牵扯。
陈俊见田文惜坐在自己办公室的外间办公桌上,低着头认真正整理文件,一缕青丝不经意从耳后滑到脸颊遮住了陈俊贪婪的目光,陈俊看着文惜垂在耳边的发丝,心痒难耐,想伸手把那一缕发丝挑开替她别在耳后,这样想着腿脚竟不自觉得向外走去,田文惜听见陈俊的脚步声,连忙站起身“董事长有什么吩咐?”
礼貌的用语,职业的微笑,陈俊看见文惜的微笑顷刻间便晃了神,握住了她的手“文惜,好想你……”
田文惜心里一紧,默不作声的抽出手,叫了一声“董事长”
陈俊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清了清咙“咳,文惜你在这里还习惯么,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说的。”
语气很是温柔。可文惜好像并不想领情。
“谢谢董事长关心,在这里很好,如果董事长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忙了。”
文惜依旧是小的风轻云淡,好像以前从不认识一样。
陈俊见她这般疏离的态度,心里闷闷的痛,有点生气,但看着文惜白皙清秀的脸庞,心里一软,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也许文惜还在怪自己把她一个人丢下,自己不辞而别,也难怪文惜会生气,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又不懂当地的语言,陈俊甚至不能想象文惜没了他后是怎样的惊慌无措。察觉到陈俊离开后,田文惜看着少一样的背影,眼角湿湿的,陈俊,对不起,不是不想理你,一想起在国外跟你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心里又是甜蜜又是痛苦,如果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那该多好,已经没有资格跟你并肩走在一起。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每当陈俊想缠着文惜诉说思念之情时,文惜便用各种工作的理由躲开了,还好陈俊的办公室平时人并不多,只有公司的高层才能进去,不然不知道公司又会产生多少风言风语。
陈俊对田文惜一味逃避的态度很是气恼和心痛,他不知道文惜为什么总是躲着自己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心里闷闷的便气恼的去酒吧借酒消愁。陈俊一个人喝着闷酒,身边不断有各种漂亮的女孩子前来搭讪,他都冷冷的让人家走开。陈俊看着那些女人脸上浓妆艳抹便觉得恶心,脑中便想起他的文惜,文惜素颜欢笑的小脸那么清新动人,就算是上班时化着淡妆也是那么好看。文惜姿色平平,但就是让陈俊魂牵梦绕,一想起她透白滑腻的肌肤,莹润小巧的耳垂,修长白皙的脖颈和衬衫下有时若隐若现的锁骨,不由得喉咙一紧,起身离开了酒吧。
此时的他已经喝得迷迷糊糊的,只凭着意识开着车,不知不觉竟开到田文惜的楼下,陈俊也不知道偷偷跟在田文惜来过多少回了。
陈俊不知道文惜住在几楼,便靠着车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那栋楼,仿佛那就是他的文惜。田文惜今天突然觉得饿,便下楼买些吃的,谁知回来的时候看见一辆豪车停在楼下,地上还坐着一个男人,文惜望望四周,捡起地上的石头以防不测,等文惜走近一看,吓了她一跳,竟是陈俊。
田文惜闻见他身上一股酒味,那么晚还酒后驾驶,真是不要命了。文惜不能把陈俊扔着不管,只好扶起他,回自己的家。文惜把陈俊扔到床上,一陈俊背上来又费了不少劲,也不歇会,端来一盆热水给他擦脸。陈俊觉得脸上痒痒的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正在面前看着自己,还温柔的给他擦脸,便一把拉过来狠狠的抱进怀里,他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文惜便不在了。
“文惜,好想你,爱你,好爱你,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说着说着,竟然哭了,文惜见他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自己哭,心里也是难过,陈俊这样,自己又何尝不想他不爱他。突然,文惜感觉唇上湿湿的,还带着酒气,陈俊竟吻上了她,还不时的用舌尖挑逗她。
既然相爱,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拼上一回呢,及时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文惜便不再抗拒,积极的回应的陈俊的吻,陈俊感受到文惜的回应,更加热情的挑逗文惜的神经,手也不自觉的滑进了文惜的衣衫,这一夜,满室春光,连月儿都害羞的钻进云层。
陈俊宿醉头痛无比,起来便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床上还留着一抹血迹,想起昨天晚上与文惜缠绵一夜的梦难道竟是真的。连忙穿上衣服,走到客厅一看,文惜穿着围裙,头发简单的扎成一束,正在准备早餐,陈俊心里一动想过去把这种幸福的感觉和她圈在怀里,但是文惜平日里的冷漠又悻悻的住了脚。田文惜见陈俊醒了,便扬起笑脸,拉着陈俊坐在桌边。陈俊有点不知所措,“文惜,你不怪了不辞而别了,我们昨天晚上……"文惜知道他说的是在斯洛伐克的事和昨晚的事,羞涩的点了头:“不怪了。”
陈俊看见文惜小脸红红的便知道昨晚的事是真的,又想起床上一抹红,便捞过文惜坐在自己身上,“太好了,文惜,这不是梦,你终于是的女人了。”
说着,便低头一亲芳泽,文惜的唇软软的,香香的,让陈俊有些欲罢不能,要不是文惜拦着,只怕又是一番攻城掠地了。陈俊和田文惜和好了,除工作时间外,陈俊总是粘着文惜,还时不时的吃点豆腐,俩人经常在办公室里打打闹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幸好这里没什么人,有文件都是从她的手里递给陈俊的,俩人的感情迅速升温,但田文惜还是坚持不能和陈俊同进同出,怕公司的流言蜚语中伤俩人的感情,陈俊也非常配合,但是让他不知道的是,文惜更怕的是被策划部的经理莫杰知道。陈俊在文惜面前应该平日冷峻沉着的性格,缠着周末要去文惜家过周末。
文惜虽然怕被人注意到但被陈俊缠的没法,只得的答应了。周六,陈俊陪着文惜买菜做饭,烧饭洗碗,不亦乐乎,他很喜欢这张家的感觉,以前爸爸很忙,一家三口很少在一起吃饭,现在爸爸死了,以后再也没机会了,手不自觉的握成了锤头,心里再次发誓定要为爸爸报仇。
文惜觉得幸福来得这样突然,她已经爱上陈俊,爱上了跟陈俊在一起的感觉,但是心里却总是不陈俊着,仿佛者幸福是偷来的幸福。莫杰那里已经有了进展,文惜只是把每天的文件偷偷拷进自己的U盘然后交给莫杰,当然自从她和陈俊在一起后便可以隐瞒了机密的文件,而那所谓的核心机密便是星光今年新产品的核心技术。公司为了这个项目投入了不少资金,陈俊也付出了不少心血,已经在公司熬了好几个通宵了,看得文惜心都疼了。陈俊对文惜很是宠溺和信任,就连这种机密文件都放心的交给她保管。
她必须比莫杰快一步才能有足够的筹码。
文惜趁陈俊不注意,用特制的U盘拷下这份文件,看着陈俊疲惫的侧脸,文惜很难受。陈俊,对不起你,但是为了我们的幸福,只有这个办法了。
“文惜,义父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想要离开这里,更没想到你会要挟放你自由,你知道这要付出什么代价么,为了那个男人值得么?”
田文惜心里一惊,没想到老狐狸暗中跟踪,他早就知道自己跟陈俊的关系了,不过没关系,既然已经决定和他摊牌了,也不用怕他。
“文惜,你还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你杀了他父亲,偷了他公司的机密,他还会原谅你么,他还会继续爱你么?”
“不用你管”
陈俊对她说过,她是他这辈子最想守护的人,无论她犯了什么样的错都不会怪她,她相信陈俊的话。
“好,答应你。”
田文惜竟愣住了,她没想到义父居然那么容易就放她走了,她还以为今天从这里走出去得受一身的伤才有那么一丝希望走出去,可是不管怎样,如今,她自由了。
这个周末,文惜异常的高兴,拉着陈俊去超市买了许多菜,回到家,俩人一起做饭,正含情脉脉的吃饭时却见门铃响了,文惜没有什么朋友,除了陈俊不会有别人来她家,正疑惑着开了门,居然是莫杰,他来这干嘛的。文惜心里隐隐不陈俊。果然,莫杰径直走到陈俊的面前说:“的任务是杀了陈俊。”
文惜脸色惨白惨白的,她就知道,义父是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她的,陈俊是她的软肋,杀了他会比杀了自己还要痛苦。此时陈俊还不明所以的质问莫杰:“莫杰,你要干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莫杰也不理睬他,随意看了看,便拿起一根筷子,文惜立即护在陈俊身前:“你不能杀他,义父已经答应还自由了。”
“义父答应放你自由但是没答应不杀陈俊”
“会跟你死拼到底”
“文惜,这个男人值得你这样么,如果他知道是你杀了他的父亲,是你偷了机密文件毁了他的公司,你觉得他还会爱你么?”
莫杰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无意的瞟向陈俊,见他双眼猩红额上青筋暴起。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
田文惜已经哭的溃不成军了,坐在地上抱着头求莫杰不要再说了。陈俊发了疯般的捏住文惜的肩膀,像是要把它捏碎似得,“是不是真的,你杀了爸,你杀了爸。”
文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哭。就算文惜不说话,陈俊也知道了结果,立即转身离开。文惜知道,陈俊今天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她伏在地上紧紧的拉着陈俊的裤脚“不要离开,求求你不要离开。”
陈俊看着昔日的恋人变成了如今的杀父仇人,心中再也没有丝毫情义,重重一脚便踢在了文惜的小腹上,文惜吃痛的松了手,蜷缩在地上,腿间流出鲜红的血液,陈俊面容一滞,这个女人居然怀了自己的孩子,如今死了也好,他也没活着的必要了,这个贱女人根本不配生下他的孩子。陈俊气极摔门而去。
“文惜,看清楚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了吧,你在他心中也许根本没那么重要。”
莫杰扶起田文惜,他我们从一个地方出来,自然更加惺惺相惜,他不会伤害田文惜。
文惜看着腿间的鲜血,陈俊杀了你父亲,你杀了的孩子,一命抵一命,从今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了。
十年后,田文惜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依然可以感觉到心痛,她有十年没有回来了。
莫杰怕义父对她再下毒手便偷偷把她藏到了英国,那是个充满雾霾的国家,跟文惜这十年的心情一样。当年的义父已经死了,把位置传给了组织里最有能力的莫杰,可是莫杰早在两年前就逐步解散了那个黑暗的组织。
她不怪莫杰当年对陈俊说出所有的真相,有些事不管他说不说终究是要面对的。何况这十年,莫杰对她也算是无微不至了,文惜不仅不怪他还很感激他。现在的文惜是一家跨国公司的职业写稿人,而此时陈俊十年前力挽狂澜将快要倒闭破产的星光发展成了蒸蒸日上的国际型企业,名下拥有无数子公司,而陈俊也已成为了商界的黑田文惜,是这几年里圈中的新贵。
不知道这次回来会不会冤家陈俊窄,文惜苦笑。老天爷永远是那么爱开玩笑,田文惜到公司报道的第二天便有传闻今天会有一个大人物应邀进行独家采访,而这个人就是田文惜最不想见到的陈俊。可偏偏,这篇稿子由她来写,剧情的发展一如十年前那般狗血。
主任临走时还特意强调这是文惜升职的一个机会,希望文惜好好完成这次的工作。文惜知道主任对她不错有心想提拔她,可是她真的很不愿意,但又不得不接受。于是文惜开始从各种地方搜集关于陈俊的各种奇迹,传奇以及创下的各种神话。
文惜看着手中陈俊的照片,心中竟不再感觉到痛,难道她真的释然了。第二天,文惜硬着头皮跟着主持人走进了全公司最为豪华的摄影棚,从头到尾,文惜就没把头抬起来过。
原以为这个采访有惊无险的时候,文惜居然撞到了陈俊,抬起头的那一瞬,文惜从陈俊的眸子里看见欣喜,但很快就被满满的恨意覆盖了,文惜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他把自己当杀父仇人,怎么可能会高兴看到她还活着,恨才是正常的。主持人见气氛尴尬,出口训斥了文惜,并用眼神示意他赶快离开,惹恼了这个活祖宗可不是好玩的。文惜觉得自己的生辰八字肯定跟这个地方犯冲,不然为什么所有的倒霉事都发生在这里。然后,主任一脸欣喜的跑过来对文惜说“文惜啊,邵董事说要给我们一个独家的追踪采访,点名让你负责。”
文惜真的很想撞墙,组织上就这么把她给卖了。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陈俊到哪她就必须跟到哪,陈俊在酒吧泡妞,就把她仍在一边被人调戏辱骂,陈俊跟美女约会,她得鞍前田文惜后的订餐定位置,选礼物甚至订房间,陈俊练拳她得当陪练,被打的鼻青脸肿还得给他端茶倒水。不是文惜没有能力反攻,只是他现在是她的大客户,她不可能打自己的金主吧。文惜在百忙中接到了莫杰的电话,连日都受到非人折磨的她变得欣喜若狂,莫杰要来看她了,看来自己终于可以吃到一顿好的了,这几天只能看不能吃快把她馋死了。
陈俊看着田文惜接电话时的欣喜若狂到现在不停地看表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心里变升起一阵无名火。
“今天到此为止。”
陈俊冷冷的对着工作人员说。大牌就是大牌,说下班就下班。文惜乐得早点下班,打电话给莫杰,却见车已经停在公司门口了,迅速钻进去,豪车坐的就是舒服,对莫杰感叹:“万恶的资本家!”
莫杰顿时哈哈大笑,问她又被哪个资本家压榨了。文惜指了指后视镜里紧跟在身后的另一辆豪车。
“陈俊?”
莫杰猜测道,文惜点点头,更是向莫杰诉说了这些天来受到的各种虐待,然后又总结一句:“万恶的资本家。”
莫杰见她毫不在意的眼神和依旧明媚的笑容,现在的田文惜真的变了,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吃完饭后,田文惜心满意足的回家睡觉了,莫杰说自己还有事便不送她回家了。等小雨走后,莫杰敲开一辆车的车窗:“出来喝两杯?”
陈俊微微一囧但又立刻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高傲。
“看看这个”
莫杰丢给陈俊一份报告,陈俊一看居然是自己父亲的死因报告。
“文惜当年并没有杀死你爸爸,你爸爸的死因是突发疾病一时得不到救治便死了,而那晚阴差阳错,文惜射杀的便是你父亲的尸体,前后之隔二十分钟,而一向精准的文惜那晚却打偏了,只打中肩膀根本不致命,当年所有人看见你把身上的枪伤居然跳过尸检这一过程所以文惜和你都以为是文惜杀了你父亲,而你却是真正的杀了文惜的孩子。”
莫杰说完这话,加了一句:“已经爱上文惜了,她是的”
陈俊只是撇撇嘴并未发现自己抖动的嘴唇完全出卖了他,莫杰走后,他认真看了报告,是真的,那么莫杰说的话也就是真的,原来自己做错了那么多,不仅伤害了文惜,还亲手杀了自己跟文惜的孩子。
陈俊此刻的心情比当年听到杀自己父亲的凶手是文惜的时候更加痛苦。陈俊来到曾经和文惜住过的那栋楼下,颓废的坐在地上,不断的抽自己的耳光,然后抱头痛苦。第二天,田文惜依旧神清气爽的上班,主任悄悄的告诉她,今天邵一飞很奇怪,你小心点伺候。”
文惜想自己那一天不是小心伺候着的。到了邵一飞的贵宾室,只有邵一飞一个人,但陈俊的样子把文惜惊呆了,一夜之间,邵一飞竟变得胡子拉碴,头发凌乱,昂贵的西装上沾上了不少灰尘。只见陈俊径直走到文惜面前,直直的跪了下来,声泪俱下:“文惜,对不起,都是的错,杀了我们的孩子,伤害了你,文惜,对不起。”
提起孩子,文惜心里一阵痛,看着邵一飞的狼狈样子,不怒反笑:“陈俊,地球在转动,世界在发展,你凭什么认为会在原地等待着你那回头的爱情,已经找到属于的那个人,但……永远不会是你!”
陈俊颓然坐在地上,如今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要求文惜回到她身边呢,纵然得到了全世界那又怎样,他已经彻彻底底的失去了文惜的心。看着陈俊走出去的背影,文惜拿起手机给莫杰发了一条信息,今天晚上做饭下班陪去买菜吧。很快,便收到了回复“好的,下班去接你。”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文惜感觉到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