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玉一看吕布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被这个机灵鬼骗了。真是那这个弟弟没办法,明明生气的是她,吕布却露出一副闹别扭的样子。她无奈的用手指戳了戳吕布额头:“真是拿你没办法,都已经不小了,也该有个大人的样子,还像小孩子一样闹别扭。”
吕布撇了撇嘴,道:“在四姐面前,我没必要摆什么威风架子。不说这些了,快把姜汤喝完,受了风寒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对了,请了大夫开药了吗?”
吕玉背靠在床头,笑得那么温暖,道:“放心啦,我又不是你,大夫来看过,说没什么大问题,休息几天就行了。”说着,她想要接过姜汤,被吕布一躲,闪过去了。看着吕布一副不让我喂就不给你的样子,吕玉觉得既生气又好笑,只好张嘴表示投降了。
喂完姜汤之后,吕玉问起了吕布单骑闯营的事情。对于这件事情,吕布自然是极力夸大,表示自己如何神勇,黄巾如何不堪一击,反正自己受伤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否则按照吕玉的脾气,说一顿还是轻的,万一又像上次犯错一样,只和高顺说话,不理他,那才是叫人生不如死啊。
听完吕布讲得神勇事迹,吕玉自然知道肯定是有些夸大,却还是不免为自己的弟弟感到自豪。随即,她又想起吕布的婚事来了,开口道:“阿布,你也不小了,最近有不少人都上门来提亲,你中意那一家?姐觉得张家的小姐不错,上次见过一面,长得可漂亮了,不过,严家的小姐似乎也不赖,据说是一位大才女。丁家的那位……”
吕布想也不想插了一句嘴:“姐,这些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吕玉神色一黯,道:“说的也是呢,你的婚事我又做不了主,说什么都没用。”
吕布急忙道:“姐,别这么说啊,只要是你看不上的女人,我绝对不会娶。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和高顺说说,让他什么时候上门来娶你,那个木头疙瘩,你不主动开口,婚事指不定拖到什么时候。”
吕玉略显苍白的脸庞瞬间变红:“你、你别乱点鸳鸯谱,难道你就那么希望姐姐早点嫁出去,好没人管你啊!”
“那里的话,我巴不得姐姐管我一辈子。”吕布语气幽怨道:“谁让你是我姐呢。”
“布儿,你快出来,张家那边派人来了,二哥要你一起来。”四叔吕冬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看样子事情似乎很紧急。
吕玉笑道:“我正好有点累了,要休息一下,就不耽搁你的终身大事了。”
吕布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出去的时候,顺便将碗给拿了出去。一出门外,吕冬等不及一把拉住他的手,急忙往大堂的方向走去。事情如此紧急,吕布也意识到,这次的提亲恐怕没那么简单。
出了后院,吕冬脚步未停,嘴上开口道:“这次,张家的公子,张扬亲自上门提亲,提亲的对象就是玉儿。二哥、三哥两人都觉得这门婚事对玉儿来说不算委屈。”
“别开玩笑了!”吕布一声怒吼,将碗都给捏碎了,幸好他皮厚碎片刺不进去。吕冬早有预料,说完就捂住了耳朵。
吕冬见他面色愤怒,连忙说道:“别急啊,我早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劝住了二哥、三哥,让他们没有答应,而是请你过去做决定。”
吕布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吕冬的肩膀道:“还是三叔你明事理,姐姐的一生幸福,只能寄托在高顺身上,别的家伙,想娶我姐,做梦去吧。”
吕冬提醒道:“这次四叔帮你,你可要答应四叔,别乱来。就算要拒绝,也要做到能不落人口实,否则的话,吕家大难临头。”
吕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有些事情,他还是分得出轻重。吕家和吕玉那个重要,肯定是吕玉的事情重要。
大堂之上,族人们都已经离去。唯有吕良和吕方两人还在那里,陪着一名年轻的公子在那里闲聊。这位公子相貌英俊,身着紫衣,腰间系着一枚玉佩,浑身散发出一种儒雅之气。
单论相貌,高顺和人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学识就更不用说了,要谈兵法战阵,高顺能和人辩论三天三夜,你要是和他谈什么诗词,不到半个钟头,他就能呼呼大睡。吕良真是越看,越觉得张扬不错。
出身高贵,待人和蔼,谈吐间不失风趣。饶是吕良自负是商场老手,此刻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哦,这位就是张扬公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吕布走进大堂,一眼就认出了张扬,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招呼。
吕良脸色一变,小眼瞪圆,道:“布儿,你这是什么态度,还不快给人家张公子道歉!”
张扬上下打量了一下吕布,笑道:“无妨,谁都有年少轻狂之时,说实话,我如吕贤弟这般年纪之时,也是对一些规矩看不上眼,现在想来,还真有些怀念那时候天真的自己。”
吕布充耳不闻,坐在大堂首座上,道:“张公子此次前来是想要娶我四姐?那可真是遗憾,你晚了半步,我四姐早就和人定亲了。虽说我们吕家很想和张家结亲,奈何,做人不能没有信用吧,还请张公子见谅。”
张扬神态从容,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看得吕布恨不得一拳揍飞这个混蛋。大堂内一时变得寂静无比,吕良三人不好开口,这个时候怎么都不能拆自己人的台子。难道说,高顺和吕玉压根没定过亲,这种话一出口,铁定是把张家给得罪了。
似是觉得装够了,张扬开口打破了寂静:“那真是张某唐突了,张某还从来没有听过吕小姐居然有未婚夫的事情。若是早点知道,张某恐怕也不会贸然上门。事到如今,张某若是退却,恐怕对张家的声望有极大影响。不如这样吧,告诉张某小姐的未婚夫是谁,张某自然有办法让他退亲,如此一来,就不是吕家失信于人了。”
卧槽!这货是打定主意以势压人了。吕布心里知道,高顺是不会退亲,高顺的老爸就未必了,那老家伙是个人精,只要给足甜头,自然会答应退掉压根不存在的亲事。
吕布心里焦急,事关吕玉让他失去了平常心,脑子就像是一团浆糊,什么主意都没有用处。只好将目光看向三位叔叔,吕良和吕方两人打定主意想要攀上张家大树了,一个家族的兴衰不能看一时兴盛,而是要看族中后辈是否有才能出众之辈。显然,张扬是一个年轻俊杰,拥有让人投资的本钱。
两人碍于情面,不好拆吕布的台,却也不会为他出主意。吕冬是个粗人,指望他拿主意,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偏偏今天的母猪就会上树,吕冬开口道:“张公子,婚姻大事,成与不成全靠天意,不如这样吧。我们拿一铜钱,置于府门上,布儿从这边用箭射之,若能正中空心,就表示天意不愿成全你和玉儿的婚事,反之我们就推掉和高家的婚事,你看如何?”
张扬从这里往外看去,此地距离府门至少有一百九十五步,寻常之人,别说是射中空心了,能不能看见铜钱都两说。考虑了一会,张扬笑道:“有趣,不知道吕贤弟愿不愿意赌上一把?”
吕布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道:“可以,全凭天意!”
天意是什么?
天意代表的就是强者,顺从天意,就是顺从强者的意志。吕布毫无疑问是个强者,两百步内,箭无虚发。待到铜钱被钉在府门上后,吕布站在大堂门口,手持踏弩。久经训练的士兵,都要靠脚才能拉开的弓弩。被吕布毫不费力的拉成满月状,张扬出声赞道:“吕贤弟,果然臂力过人!”
“全凭天意。”吕布笑了笑,集中精神,目光看向府门,钉在门上的铜钱在其眼中逐渐扩大,越来越大,待到视线中完全看不见铜钱之时,吕布松开弓铉。嗡的一声,箭若流星般,一箭正中铜钱中心,箭身没入府门大半。
跟随张扬来的小厮,见此,嘴唇都有些干涩,吞了吞口水,大喊道:“公子,射中了,真的射中了!”
听到小厮的话,张扬轻叹了口气:“看来,天意如此,张某注定无法得到吕小姐的垂青。”
吕布心里痛快,看张扬也觉得不像先前那么讨厌,开口道:“张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天意难违,就别放在心上了,凭张兄的身份还愁找不到良配?”
吕良和吕方就不痛快了,既然吕玉靠不住,那么只好用吕布的婚事来搭上张家了。想到这里,吕良道:“听闻张公子有个小妹,生得貌美如画,不知道可曾婚配?”
张扬闻言,眼睛一亮,拍手道:“哈哈,实在惭愧,张某光顾着自己,到忘记了,此番前来,舍妹相托之事。吕贤弟,实不相瞒,小妹虽未见你,却神交许久。我和吕小姐有缘无分,舍妹和吕贤弟肯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此事交由长辈们决定即可。”吕布对于自己的婚事倒没什么意见,只要妻子不是那种丑得惊天动地的人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