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斤计较的是吝啬鬼,在外大手大脚,爱要面子的是什么呢?人生前是什么样的性格,死后其实也是一样的性格,这就叫秉性难移。
两人包了一辆去乡下的车,陆亭从欧馨雨担忧的话语中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欧馨雨父母两个去了乡下帮忙操办她大姨姑的葬礼,头两天还好好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晚上就出事了。出事的是欧馨雨的父亲,欧建华。
按农村的规矩,就是人死后要在家停留三个晚上,到第四天早上才收官入殓,事情是发生在最后一晚。那晚守夜的人是欧建华和夏姨的几个表兄弟、大姨姑的大儿子,几个本来打牌打到天要亮的3点过的时候,本来好好安放在两个长凳上的棺材突然掉了下来,大姨姑的尸体也从里面滚了出来,当时几人可被吓得不轻,看着穿着寿衣的大姨姑,谁也不敢上去,但是你总不能就让死人躺在地上嘛,左右为难的时候,还是欧建华硬着头皮先上的,有人上了,大家也就胆子了,七手八脚的重新将大姨姑抬进棺材放好,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棺材放到长椅上。
本以为这样就好,但是几人刚坐下,准备继续打牌的时候,‘咚’的一声棺材和人又掉下来了,几人面面相觑,无奈的又做了一次刚才的动作,这次有细心的人在棺材下面多放了几个长凳,大家心想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随知几人牌还没打完一轮。棺材又奇迹的一般掉了下来,这下就算神经再大条的人也感觉不对了,有胆小者大呼:‘闹鬼了。’就屁滚尿流的跑出去了。
如果当时欧建华跑也跟着跑出去了,也许就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了。人跑光了,就只身下欧建华和大姨姑的大儿子夏敏了,两人都在对方眼里明显看见了恐惧,但是一个是亲生儿子,一个是走得很近的亲戚,逢年过节都要来拜年的大姐,两人不走也不是。看着比自己年龄还大一点的外甥,因为恐惧而浑身发抖的夏敏大声说道:“你怕什么,她是你娘,走,可不能让她就躺在地上。”欧建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强拉着夏敏慢慢挪了过去。大姨父是入赘到夏家的,所以两个孩子也跟着大姨姑姓夏。
夏家欧馨雨母亲那一辈有8个兄弟姐妹,而欧馨雨的母亲是夏家最小的一个,老大和最小的年龄相差30来岁,所以她的大姨姑已经70多了,大姨父是入赘到夏家的,比大姨姑大几岁,大姨姑算是寿终正寝的,寿终正寝的人一般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来,不过事无绝对。
就在欧建华刚刚抬起大姨姑的脑袋时,大姨姑突然睁开眼睛,怒目瞪着夏敏,这一眼可不得了,夏敏当场就吓得大小便失禁,直接晕了过去,欧建华还在不明就里的喊夏敏加把劲,突然看到夏敏晕了过去,在一看手里的大姨姑瞪着死鱼眼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已经吓的三魂七魄离体,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丢下大姨姑的尸体就直接晕了过去。
天亮的时候,人们才发现晕倒在灵堂的夏敏和欧建华,夏敏还好,只是十分后怕,双眼无神,好好的修养一下,调整一段时间就行。但欧建华就没那么好运了,被吓傻了,对什么都不知道了,睁着双眼完全失去知觉,用民间的俗语来说就是——丢了魂。
人有三魂七魄,所谓三魂:天、地、人,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七魄各司其职,分别掌管:喜、怒、哀、惧、爱、恶、欲。人魂投胎成型,便有七魄生成,所以七魄是由人魂来管理的,七魄终身不能离开人体,如果人的肉体死亡,七魄也会随之死亡,这一世的生命也就此终结。
七魄组织人体平时的一切机能,常说的七窍流血,七情六欲,这些都和七魄有直接关系。如果七魄不全是什么样的?比如说我们身边常见的一些傻子,这种人就是天生缺一魄的,还有就是后天受刺激变成的疯子,只要是一切与精神方面有关的病,都能用丢魄来解释,这些都是因为过度的刺激而丢了一魄。不论你丢了哪一魄,都会形成上面这种情况,这就如五行一样,缺一不可,缺少一行,就不能互补,也就不是一个完整体了。
不过民间所说的丢魂是丢魂,丢魂和丢魄是两回事,所谓的丢魂是丢了人魂,没了人魂来支配七魄的运转,人就会失去知觉,彻底昏迷,也就是医学上说的——植物人。
陆亭和欧馨雨两人来到这个名叫清水的乡下时,夏姨已经哭得双眼红肿,十分憔悴,当在村口见到女儿的时候,夏姨还是免不了抱着欧馨雨大哭一场,欧馨雨在车上时一直坚强的没有哭,但是一见到自己的母亲泪水就像决了堤一样,再也忍不住了。待得两人缓解了下情绪后,三人才去到大姨姑的家。
此时,大姨姑的家算是门口罗雀了,原本热热闹闹的葬礼现在没一个人敢来,整个村子都因为夏家闹鬼而弄得人心惶惶。
大姨父此时坐在自家的门口唉声叹气,看见夏姨三人过来,也打不起精神,淡淡道:“小雨来啦。”说着说着就老泪横秋了:“我对不起你爸啊,你大姨姑,哎,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欧馨雨急忙扶住大姨父的手,忍着又要落出的泪水,哽咽道:“大姨父,没事的,我相信我爸能好,你要节哀顺变啊。”夏家八个兄弟姐们中,欧馨雨一家就和大姨姑这一家最亲,由于没有外公外婆的原因,所以在欧馨雨心里,其实这两位老人早已充当起了这个角色。夏家父辈过世得早,大姨父又是一个没有双亲的人,入赘这个家后,就和大姨姑一起担当了父母的角色,宁愿自己苦一点,也不想苦到下面的弟弟妹妹。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所以夏姨也是这个家受到关爱最多的人。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一边是像自己母亲一样的大姐,她心里面其实比谁都不好过。
欧馨雨劝了几句大姨父,就拉着陆亭进到灵堂先给大姨姑烧纸去了,大姨父看着陆亭和欧馨雨的背影,望着灵堂哽咽道:“老婆子啊,你看看小雨,她最先惦记的还是你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
就算再伤心,也会感到恐惧的,欧馨雨紧紧的拉着陆亭的手,陆亭都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她手上的汗连绵不断,陆亭用另一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欧馨雨牵着的手,让她不要害怕。欧馨雨侧过头看了看陆亭,心里没由的感到一阵安全感,是的,我相信他,他什么都能办到,不管他能不能救爸爸,不,他一定能,我相信他。这可能是欧馨雨第一次这么毫无理由的相信一个人了,那么陆亭会让她失望吗。
走入有些凌乱的灵堂,陆亭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确定没问题后,才从散乱的灵台上面取下取下三根香交给欧馨雨,看着欧馨雨紧张的神色,重重的点点头表示放心,欧馨雨一咬牙,点上香,恭恭敬敬的在大姨姑灵前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只说了让大姨姑走好的那些话。陆亭满意的看着欧馨雨,小笨蛋虽然人很凶,但是那只是嘴硬心软。
欧馨雨站起来,强颜欢笑的看着陆亭,陆亭明白她的意思,也同样的去上香,不过说的就不一样了:“大姨姑,你可能没见过我,我叫陆亭,是馨雨的男朋友,这次来就是送你老人家一程的,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没完成的心愿,你给我说,不要再使性子了,会吓着家人的,你说好不好?如果你答应我,就让一只香不要燃,我晚上来的时候,再给你补上。”陆亭小声的嘀咕着,这些话可不敢让欧馨雨知道,会吓着她的。
说完,插好香,同样的磕了三个响头,拉着欧馨雨走出灵堂,走出灵堂的一瞬间,陆亭微微侧头,撇了下眼光,看着熄灭了一只的香,心里长长的送了口气,只要你答应了就好,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帮你完成的,你的时间拖不起啊。
走出来的时候,欧馨雨奇怪的问道:“你刚才嘀嘀咕咕什么啊?那么久。”
陆亭笑道:“我说我是你男朋友,让大姨姑保佑我能早日娶到你,让你爸妈能早点抱上可爱的小外孙。”
“坏死了你。”说着欧馨雨的粉拳就落到陆亭的身上,但是又想到自己的爸爸,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失落的说道:“去看看我爸爸吧。”
来到欧建华躺着的房间的时候,只见一片烟雾袅绕,不是什么鬼怪又在作祟了,而是里面在烧元宝蜡烛,一个娘娘婆正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如疯癫一般,手上还拿着一张燃烧的符。
现在再农村还有这样的习俗,如果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一般就要请这些人来驱邪。中国解放的后的几年大动荡,破除封建迷信的时候,其实毁坏了很多瑰宝,虽然有些在普通人眼里一文不值,但是在另外的一群人中,那些失去的东西才是无价之宝,可是,纵使再惋惜,毁坏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改革开放后,虽然有很多东西在恢复,但是也恢复不到以前的时候了,也有很多人打着半仙的人开始走入世人的眼中,不过现在的这些大多数都是骗子,或者凭着一本残缺的功法招摇撞骗,成为很多人口中的大师。而那些真正的大师缺一直隐藏在深山老林中,就算大家耳熟能详的一些山门,自己门派内的大能之人在什么地方也许他们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