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欲待你大些之后,才让你得知。无奈当天我露了脸,那四人回报暗庭部后,迟早会猜到我是那叛逃的宦官。况且我当年练那暗庭部的武功,不求根基只求速成。以至我经脉多有损伤,若非你父亲的内功心法,我或许已暴毙身亡。”
关忌说完望向余肇。想来此事对余肇却太复杂,余肇仍是一脸茫然。
“孩子不急,我们藏身于此,料他们一时无法找到我们。而他们现在必定会监视着武当。说不定对其下手,我认为现在你留在此地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决定当然还是在你身上。”关忌起身走向屋内西南一角,将地上一块石头一移,原来却是一个机括,地上缓缓现出一个地道。关忌领着余肇近入洞内,那地道盘旋而下,这洞中约有数丈平方,高也有数尺,里面有许多书籍、干粮,在其西北角又有一个地道却仍是往下,只是这第二个洞穴大小和前一个差不多,中除了干粮外,还多了许多的火折子,打火石等火器。在其东南方又有一个地道,仅容一人而行,一直盘旋而下,却隐隐有水流声,走约一柱香的时间,有一条小溪缓缓流过。原来这整个洞穴是天然钟乳石洞。
“这洞穴本是你爹娘为隐居而修建,南方那个原来只约十尺见方,深不及五尺。这个却是天然形成,你爹爹只把平滑岩壁凿成阶梯。这的粮食能供三人食用半载无虞。
而我刚刚带你上来的位置,有许多你爹用脚留下的凹陷处,可供借力之用。是因为我功力不足以上这,料来就算有天被人发现我们的行踪,若非刚刚那位子江湖上料来也无几人可上来。因你爹在下方十来丈的周围,皆留下相同凹陷处,只要不是刚刚那位置,到十来丈后无可借力时。就算不跌个粉身碎骨,也必摔的身负重伤。”关忌轻抚着余肇的头说着。余肇虽不是很明白关忌所说一切。但知道关忌必不会伤害自己,对着关忌点了点头。
“嗯!孩子现下你要回武当还是留在这,你决定吧!”
“孩儿愿意留在此地。”余肇对着关忌坚定的说着。
太极台上,这关忌将内功心法、及拳法一十三式的书籍授与余肇。这是余昊在过逝前口述,再由关忌腾写。奈何关忌天资有限,悟性不够无法习全,自己在暗庭部所习武功,及后来余昊改良后而成的赤蝎功,自是不敢教授余肇。
“肇儿,其实你父当年修练自己的内功心法时,过于浑厚的内力早已伤其经脉,后在第一次离开桂林时,不知遇上了那位高手切搓之时,领悟了更深的心法,能将内力纳于百穴内,不只收纳檀中穴中。可无耐旧伤根深,已然无法痊愈。据你父亲所推,就难捱到不惑之年,乃至有后来的重伤不治。切忌躁进,需按你父心法寻序渐进。”
“原来这爹爹摸索武学,竟付出如此代价。我一定会努力用心学习。”余肇强忍眼框泪水,坚毅的向关忌点了点头。
“听你爹爹形容这修练出来的内力,会有阴阳之分,你爹爹认为当修练出纯阳的内力时,体内必有极阴的真气散去,反之亦如是也。然而若能将之阴阳之劲,皆留为己用,阴阳相生相克,从而到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倍数成长。则修习速度必为数倍有余。你爹当年十余岁已将内力修得相当程度,再悟出此心法更一举打通任督二脉。将所练之气聚于檀中穴中,因而种下旧疾,现下你在修练之时,依你父亲之法将之先收纳檀中穴之中,待慢慢熟练之后再将之慢慢汇入百穴。待打通任督二脉之时,切记要分段纳之,将十二经脉阴阳交叠纳之,万不可操之过及,若感气海过于充盈,只消将已纳之气,输出已纳之穴,在将未纳之经脉内的真气纳入即可,如此反复直至所有真气收放自若。”
“是,孩儿必紧记在心。”
“可惜我悟性太低,对你帮助有限,我已练五年有余,却仍只练出纯阳之气。丝毫感受不到阴柔之气的产生。”关忌摇了摇头。
“我每月会着时间来看你。如果没来…你要记得练好武功,同你爹一般当个好男儿知道吗?”
关忌不欲余肇见到自己红了的眼框,翻身便往台下纵身一跃,余肇看着关忌离去的身影,虽感到有些寂寞,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依法缓缓修习起来。
而在鄱阳客栈,正当柏承为柏为疗伤之际,已有六名武当弟子陆续赶抵。原来当曳柳山庄灭门一事传至武当,柏龄猜想必是柏为带走余肇,急和柏承各带六名门人坐船沿长江而下,柏承于鄱阳开始搜寻柏为下落,柏龄则亲至吴兴,往武当方向寻回。柏承一行七人却在当日即见到讯号,便起身前往讯号来源。不一会柏承竟听到来源方向隐有打斗声,顾不得其他门人,独自运起云梯纵轻功,前往讯号来源处,总算于千均一发之际,救回柏为。
“长春!你先行返回武当,通知留守的长阳,须防外敌。长纯你顾船赶赴吴兴,通知走水路的掌门师父,这里发生的状况。其余四人和我,护送你们师叔回武当。”柏承于帮柏为疗伤后,不愿担搁,星夜返回武当。
当年为驱逐蒙古人,武当可谓精锐尽出,第三代门人几尽折损、元气大伤,第四代也独遗留松鹤、和松竹二人。若连第五代门人柏龄、柏承、柏为,武当高手已是寥寥可数。
赶返武当的第五代掌门人柏龄,下令武当谢绝访客,除第六代弟子长阳、长春、长空、长纯、长福、长禄、长寿、长喜,等八人外,其于六、七代第子不可下山。
“师弟,眼下武当除你我和小师弟外,第六代也只有八人待的最久的武学尚足以自保,其于六代三十二名,和年幼的七代门人八十六名,武艺平平,这要寻肇儿的重任,该如何挑选?”真武大殿上,柏龄双手背负身后问着柏承意见。
“师兄,我看那蝎君暂无伤肇儿的意思,等过阵子在将之寻回,况且现下暗庭部说不定正监视我武当,这事反而不急,肇儿不在武当说不定更安全些。眼下最担心小师弟的伤势。”柏承不禁眉头深锁。
“依你所见,这小师弟要多久才能痊愈。”
柏承回答:“这小师弟耗尽真气,就算痊愈,也得耗费半载有于,且这功力能恢复五成,已是万幸。”
柏龄叹了口气“打明儿个起,你带六代的八名弟子全力修练真武七截阵,以防真有强敌来袭,寻肇儿一事,待小师弟复元再坐打算吧。”
过了两个月却已渐渐入冬,这柏为才转醒,饶是他在得知余肇被关忌掳走后,这火爆脾气大做,阵日直嚷着要下山寻余肇。硬是让柏龄困扰不已。直到这日,已封山两月有余的武当,却钟声大作。长阳手握一封拜帖,直奔真武大殿,柏龄已在正中,柏承居次等候。
“报告掌门师傅,山下少林空蝉大师求见。”长阳将拜帖递与柏龄。柏龄示意长阳于殿外等候。
“师兄,我武当和少林当年因为祖师爷的身份关系,近来虽无仇愿,却也无特别友好交情,你看这空蝉来意为何?”一旁的柏承说出心中疑问。
“这空字辈以少林掌门空慈大师为首,这空蝉大师掌达摩院以易筋经、一指禅,响誉武林。少林行事光明正大,虽不明来意,但不至与我不利。来者是客,我看还是要好生接待。长阳何在?”殿外长阳一听召换,赶紧入殿。
“快开中门,待我领柏承师傅和门人于十里亭迎接。”
十里亭外柏龄和柏承只见一位老僧,着袈裟领着两位小僧,远远而来。双方寒喧数句,柏龄便领着众人到真武大殿。
“老衲素闻武当武学有许多精妙之处,但求能和柏龄真人私下论武数日。”空蝉双手合十,说明来意。
“大师如此远道而来,贫道自是不好拒绝。”柏龄虽不明空蝉之意,但武当适逢曳柳山庄灭门之祸,后有柏为重伤之事,而且武当已封山两个多月,武林同道也略有所闻。而少林七十二绝技成名已久,切搓武学应当不急于这时,又提出私下之请,料来另有目的。当下领着空蝉,来到真武大殿后方,内殿之中。
“大师请座。”柏龄向空蝉微微作揖。两人分坐左右,主客平座。
“素闻大师易筋经,和一指禅已修练至出神入化。却不知今日有何指教?”
“实不相瞒,老衲和柏龄真人的师弟余阔之子余昊有过一面之缘,余少侠年少英雄实属难得。”空蝉娓娓说出当年和余昊相识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