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年秋,原来那空蝉路经长沙一带,听闻洞庭湖北方湖畔一带有贼寇出没,影响当地百姓生活甚剧。空蝉本着慈悲为怀之心,前往洞庭湖畔。在当地得知贼寇下落后,前往其山寨中,却见一名少年,竟将盗匪七十余人竟数擒伏,却未伤任何性命。只一一散去众人武功,使他们做粗活无虞,并嘱其改过自新。
“阿弥陀佛,少侠网开一面,心胸宽阔。请恕老衲空蝉眼拙,竟不知少侠师承何人?”空蝉见这少年不开杀戒,早已心生好感。
“空蝉大师名震武林,晚辈曳柳山庄余昊。闲暇时自创三拳两脚,上不了台面,却让大师见笑。”余昊双手抱拳向空蝉深深作揖。
“素闻曳柳山庄少庄主,嗜武成痴,武功独树一格,今日一见果然精妙非凡。但老衲却见施主运气之时,不甚顺畅,由以手少阴心经一脉为甚,敢问施主心脉是否受损。”
“大师过奖了。不瞒大师所言,在下自创其心法运含两仪之力,无奈躁进已伤手少阴心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太阴脾经三条经脉,想来自是难过而立之年。”余昊也不否认道出自己心法所造成伤害之所在。
“少侠既是有缘,老衲对内家功夫也略有钻研,不如和老衲切搓武学数日或有新的领悟。”空蝉惜材,可这易筋经不可外传,但却望能让余昊在比试中能有所领悟,自不算是传授余昊,一切听其造化。
“如此自是有劳大师提点。”
两人径自在山寨内论武起来,偶有内功比划也自是点到为止。空蝉却发现余昊当真悟性过人,竟以不到十日之间,已会易筋经许多呼吸、吐纳、运行之法。而这其间也发现余昊所运行之功力竟只略逊自己一筹,若无出全力,可能还无法抵档。
“感谢大师指点,晚辈得以延寿十载受益非浅。”十日之后余昊对空蝉的指点感激不已。
“阿弥陀佛,老衲不敢居功,此实为少侠本身悟性过人,且慈悲为怀,待有朝一日,少侠必是开宗立派之能人。”两人客气拜别自是不在话下。
“既是故友,却不知大师此行对我武当有指教?”柏龄仍是不明空蝉此番来意。
“阿弥陀佛,指教不敢当,但听闻曳柳山庄一事,以及贵派柏为道长之事,老衲或可略尽棉薄之力。”空蝉双掌合十说道。
“愿闻其详。”
“老衲易筋经钻研近四十余载,虽是粗浅武学,料来对道长伤势有益无害,短且三、四月长或需半载,在老衲为道长疗伤期间,料那朝庭看在当今皇帝,曾为我佛门弟子份上,当不至于留难。”
“感谢大师美意,但我武当之事岂可牵连贵寺,况我师弟之伤势,必影响大师真气。”
“真人言重,数十年来为我百姓,武当众侠抛头颅洒热血。而今不过举手之劳,我正道人士岂可袖手旁观。而柏为道长在我武林,更是我侠义砥柱,今日武林人才凋零。当年佛祖割肉喂虎,出家人慈悲为怀,老衲区区真气,不消数年,自可修回,真人自是不必多虑。况且这新创好去,长年旧伤难平,不趁这病根未深来除之,等到根深蒂固之时,怕难以回天,却只苦我善良百姓,少一位仗义之士。阿弥陀佛!”
“大师教训的是,敝人难灭门第之见自愧不如,实是不如大师,那一切有劳大师。”柏龄起身向空蝉拱手作揖,便召唤殿外左右将柏为唤来。
“师弟快快拜见空蝉大师。”柏龄指向一旁空蝉。
“贫道柏为,拜见空蝉大师。”柏为向空蝉作了一揖。
“今贫道身体微恙,未曾远迎,倒是失了礼,还望大师见谅。却不知有何见教。”
“阿弥陀佛,道长过谦,贫僧素闻道长侠义,今日得知道长负伤,贫僧不才,对道长伤势,或可略尽薄力。”柏为听到空蝉的话,竟是要助自己疗伤,望了望柏龄一眼,柏龄对他点了点头,作了一个有话等会再说的手势。
“奇怪,这少林武当少有往来,我与这空蝉也无私交,怎地他会来帮我疗伤。看来他已经跟师兄说过了,这师兄竟也同意?有他相助,我必可回复的快些,这才可快去找肇儿。”柏为虽不想受此恩惠,但想早日去寻余肇,便只得受了空蝉人情。
“是!那一切有劳大师费心。”
而这一边余肇独自在太极台上练功,每每练到有不解的地方,不待关忌回来便独自摸索,等关忌回来时在和他印证。而关忌也会和余肇比试,自然是要他学习的武学能灵活运用。如此过了三年,这余肇所提的问题,却早已超去关忌能力许多。关忌每回逗留数日便会离去,一来引开暗庭部的注意力,二来深知自己的内伤与日俱深,不知何时会死亡。这关忌之所以不和余肇建立太深的感情,在于余肇自己双亲俱失,而后离开祖父母,虽然自己并未对余肇透露曳柳山庄已遭灭门,但他感觉余肇应已猜到数分。因而不愿让余肇,再为自己伤心。关忌在对阵之中,看到余肇的悟性之高,不免也难掩心中欢喜。此时的余肇已能独自上下太极台,偶而觉得闷会偷溜至城内去游玩。关忌自是早已发现,但觉得孩子天性好玩,也不多加干预。只偶尔在暗中护着他自然不在话下。
如此又过数年,余肇已十七岁,这关忌竟已有数月未回太极台。余肇因长年习惯独处,又专心武学之下自是没有留意。
这一天余肇仍在苦思一个困扰他大半年的瓶颈。
“按照父亲心法的进度,我本该打通任督二脉才是,但总觉得每每到紧要关头都感到感力不从心。父亲提到:“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两仪之力,阴阳交融。”
可我每次一将阴阳之力混合运行,总是没感觉到有倍增的效用,真不知道问题到底在哪?当年舅父是父亲帮他打通的经脉,所以这当中的法门舅父也不明了。”
余肇想的心烦,离开了草屋来到太极台上透口气,望着这两仪状的景色,这两仪的符号,是他从小就常看到的,自是熟悉到不能再熟的了。脑海中不断的闪过所有学过的知识,突然冥冥中好像有了点连结的感觉,但是想要去抓住又一闪即逝。余肇静下心来开始整理一下:“对了!父亲应该也是从小就和我一样学习武当心法,那他武学应该也以道家的基础来发展。如此想来,他的内力修习也因此有了阴阳之分,这和武林中的休习之法却是大不相同。这阴阳想来和太极是大有关系,也即是两仪图!难不成以阳刚内力去刺激阴脉的任脉,另一边以阴柔的内力去刺激阳脉的督脉。用其经脉所自生的相反之气再行结合,这样功力自然倍增。”
余肇一想通,回到草屋马上迫不及待的再试一次,余肇收敛心神,将内力运行几个周天,只觉得每运行一次,便充沛数分。渐渐的越来越感到控制不住,余肇只得更专心的收敛气息,完全忘了要去打通任督二脉。可这无意之中,余肇体内充沛的内力,竟自行冲过将任督二脉给打通了。余肇改行小周天的循环,依其父心法缓缓将内力收纳。
当余肇完功之后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吼声,其声音宛如虎啸龙吟。
“太好了,等舅父回来我一定让他大吃一斤!疑!好像许久未见舅父了?奇怪,舅父这些年从未如此长的时间没回来看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意外?不如我下去一边找舅父,一边可以回武当看看师伯公和师叔公他们,顺便看看可不可以去曳柳山庄瞧瞧。”余肇打定主意,留了张字条收拾些衣服,带了银两,在双亲墓前拜了别后,独自下了太极台。
余肇先往东行,一路来到了衡州。这一日来到衡州城外,看见了一名少年,和自己年龄相仿,却被一行十来人围住。这少年眉清目秀,只是身材单薄了点,看那少年的步伐,不似习武之人。余肇再望向那群人,突然见到他们腰间有一物,吸引了他的目光。余肇定睛一瞧不禁暗呼不妙!
“不好,看他们腰牌不正是锦衣卫,在桂林就常听起他们的恶名,那想来那少年应该是好人!”余肇眼见他们正欲动手,情急之下不及细想大呼:“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