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晨光照射大地的每一处角落,贵族学院里散发出一种蠢蠢欲动的宁静,预示着今天会有一场分外精彩的好戏上演。不辜负众花痴怨女朝思暮想的篮球赛。
颜汐茜昨晚结束和颜傅超的通话后,心情格外畅快的睡了一个囫囵觉,当闹钟响起,她揉着惺忪的双眼套上衣服。和钟泉共度吃完美妙的早餐后照常坐上公交车去学校。
“今天家言不知道会多帅气呢,以他的球技不赢简直对不起人民。”“可是同盟学校那几个男生也不是好对付的,听说他们连赢过很多场比赛。”……这样的话在学校听听也就算了,现在大清晨在公车上也不肯放过颜汐茜的脑细胞,毫不留情的进行大射杀,对她来说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
事实上她并不是对这件事一点都漠不关心,毕竟从她离开家后就没认真看过一场篮球比赛,而这次的带头人物又是莫家言,她想不好奇都没法控制。
经历了之前的种种,颜汐茜或多或少肯相信他的真挚不俗,甚至还有她不愿承认的个性上相辅相成。
室内篮球场已经坐下满当当的人,第一排两学校的拉拉队形成粉蓝的对立组围着场中央,以莫家言为首的贵族学院一队在场上与敌队进行礼貌交谈。喧闹的空气中不乏激烈的火药味,大家诚惶诚恐的期待这场比赛。
颜汐茜赶到时前面已经坐满人,她只好坐在最后一排,程岚很够姐妹义气的放弃近水楼台坐在她身边。
同盟学校带头的男生染了一缕红毛,他曾经有缘与莫家言对战过,不幸成为手下败将。此刻红毛趾高气昂的挑衅莫家言:“不想丢人的话就趁早认输。”
冲动气粗的许楠打算上前强力理论,被莫家言平静的拦下。他只是微微一挑眉,显示出不屑的样子,嘴里却说道:“那到时候还希望你手下留情。”
任谁都听出这样的话有多嘲讽,红毛怒瞪双眼,就差把眼球喷到莫家言脸上:“好小子,咱们用事实说话。走着瞧。”说罢带着队回到自己的方阵商量比赛战略。
“家言,为什么不揭穿他们?”许楠迷惑不已。
莫家言淡然一笑,反问:“又能如何?”
程岚喋喋不休的和颜汐茜分享她费尽周折打听到的八卦,也不管人家爱不爱听。就在颜汐茜感觉自己快要招架不住她的废话连篇时,程岚终于报出一个比较有实际意义的事件。
“我听说啊,这次同盟学校前来参赛的篮球选手有一半以上都是非本校的专业篮球手,他们为了得到荣誉,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都使得出来。我真替家言感到担心。”
颜汐茜愣了足足有五秒钟时间,爱抱不平的她终于攒足力气爆发:“你说什么?这简直太过分了!”一向温文尔雅的她语音惊人,压倒一片舆论声。
前排同学齐刷刷回过头,诧异的目光打量她,杨雪一朝她扔了个大白眼,转而继续和米琳讨论莫家言。
据场中央相距十几米的莫家言听到她的尖叫声,习惯性的转过头,与她直直对视上。刚才眼里还满是针对敌人的冷漠,此刻完全变幻出美妙的波浪线,言不尽的疼腻。
颜汐茜一怔,心不由怦怦跳动,慌乱的转移目光。她平息情绪坐下,脑海里却还是情不自禁的回想刚刚砰然心跳的一幕。
莫家言觉得她比自己所能想象到的更加可爱,她如履薄冰的保护自己,还有她的侠女义气,怎么看都不搭。接下来的比赛,她就坐在那里看着自己,他开始认为这已经不是一场输赢之战。
裁判员的预备口哨声响起。
颜傅超一整夜未合眼。
小旅馆的房间里有提供一台龟速慢的电脑,他正百思不得其解的翻看蓝莎镇贵族学院的网页,学院苛刻的门槛让他心神不安浮想联翩,而最令他担心的莫过于众多譬如百万富翁包养女大学生类的新闻。
何况这里是商业尖峰蓝莎镇。何况在他眼里,颜汐茜的美丽举世无双。这一切让他不得不担心,被爱情冲淡理智的颜傅超甚至忘记相信她。
他抓起外套,冲出旅馆在马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
与此同时,两校之间的较量即将展开,裁判员把篮球扔向空中,伴随着刺耳的口哨声拉开比赛。四周顿时人声鼎沸,达到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疯狂。
场上人不负众望的把比赛激烈到底,莫家言一队出师不利,没有抢到球。对方正洋洋得意的运球,红毛作为防守咧开嘴露出轻视的笑容,许楠被激怒,上前进行抢球。
“莫家言,加油!”程岚的高分贝呐喊像浪花淹没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
颜汐茜的心不由随着比赛发出震动,还带微许疼痛,多少是触动了病根。她盯住场上全力以赴的莫家言,突然有很亲切的感觉。
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之下,第一颗球由对方投进。莫家言拍拍队友们愤愤不平的肩膀,点头示安慰,心底的失落不甘只有自己清楚。
对方为这场篮球赛真谓费尽心思,请来的人可见一斑,专业技术都不在他之下。而队里其他人员,包括许楠,恐怕也只能勉强抵制几局,这场比赛似乎不容乐观。
莫家言重重呼出一口气,额头上有了汗珠,他知道在自己右边方位的中心点,是她。她正看着自己。
就算为了她,也要有个奇迹。他重新振作起来。
拉拉队跳得十分欢畅,大家还在继续欢呼助阵,比赛越来越激烈。
第二场莫家言好不容易抢到球,却在投篮的时候被对方一举夺下,以三分灌进球篮。二比零,这样的分数对莫家言来说绝无仅有,简直就是耻辱。
到第三场,莫家言才勉强进了一颗球。学院的女生们顿时雀跃,她们并不知道只因为这颗球是红毛自不量力才侥幸进篮的,接下来只要红毛不出手,他们随时都有输的可能性。
“雪一,看起来这场比赛我们凶多吉少。”米琳担忧的说道。
杨雪一眉宇成川,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细心的人都看得出来,虽然莫家言很努力,但若是没有一个与他实力相当的人一攻一守配合,比赛结果显而易见。
“完了,我看家言就快招架不住了。”程岚无奈的摇头:“他缺少一个默契的配合者,可是我确定,这里没有那样的人。”
颜汐茜虽然也能够看明白,可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打心底还是不舒服。她紧张的抠校服裙角,无数遍默念加油,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很希望他赢。
要是弟弟在就好了。她很自然地冒出这种想法,即使知道有多么可笑,她突然还是很浓烈的期望看到弟弟和莫家言联手抵制外敌。两个篮球天才的绝美配合,那将会是多精彩的一幕,想到这她心潮澎湃。
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会去想,人类真奇怪。她这么嘲笑着自己,重新凝聚注意力观看球赛。
场上分数五比二,莫家言一队越加贴近劣势,周遭一片虚叹,还有对面传来挑衅的口哨声。
红毛朝莫家言洋务的抛去一个飞吻,在第八场比赛中,许楠被对方故意撞伤,这场比赛已经有了一个默认的结局。
莫家言看着旁边的替补人员,有了一种空前危机感。他纠结的抓头发,实在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