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一起看向靳青,只见靳青微微一笑,道:“宗主确是向我提过此事,但我当时并没有答应。宗主见我不肯答应,便将我与心兰观了起来,我若不佯装应承,又如何出得来?宗主既然是十绝之一,却做出这种事来,岂不让人笑话?”众人闻言都“哦”了一声,心中暗道:“原来如此。”
寒庶郎闻言大怒,道:“你既然答应了,就不该如此!你这般出尔反尔,又叫我家烈而颜面何存?好!你说你要见刘剑影,刘剑影是谁?现下在不在?”刘剑影走上前一步,抱拳于胸,道:“晚辈便是刘剑影,见过寒前辈。”寒庶郎瞟了刘剑影一眼,冷冷笑道:“好啊,好,原来青青要见的人便是今天的新郎官!”突然将手掌一摆,便是以掌打向刘剑影,这一下又快又急,众人大吃一惊。孙博儒猛的跳将出来,一掌拍出,挡下了这一掌,然后将手掌向后一甩,把寒庶郎的掌劲卸向身后,桌上烛台被掌劲击得粉碎。
孙博儒喝道:“黄鼠狼!你今天是来找茬的了?”寒庶郎被击退了两步,缓了口气,道:“我不过想看看这个小子有哪里比得过烈儿。”孙博儒道:“这门亲事是我做的主,你若要捣乱,便是不把我这个大师兄放在眼里,到时候我管你是寒庶郎还是黄鼠狼,立马让你变成死狼!”此言一出,李刀光与万心兰心中都觉得好笑,只是场合与时间都不对,便强忍着没有笑出来。樱碎见有人捣乱婚礼,虽然高兴,但也恼怒,而刘剑影与靳青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孙博儒的笑语。
只听寒庶郎道:“孙师兄这是什么话?我们二十余年的师兄弟,岂能因为这点事情翻脸?不过青青却是已经与我家烈儿定下了亲事,就算按照先后顺序,也该我家烈儿先娶了青青吧?”孙博儒哈哈大笑道:“哦,照你的这个说法,就是先让青青嫁给你的儿子,刘剑影再去把她要回来?”李刀光与万心兰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寒庶郎与孙博儒是师兄弟,知道孙博儒说话行事向来如此,也不在意,只道:“孙师兄就别说笑了,青青与我儿定下亲事,自然是要嫁给我儿,岂有让他人再要回去的道理?”
孙博儒又要说话,刘剑影便抢先道:“寒前辈若要讲究先来后到,那我早已与青青在溪边定情,应该是我先来,令郎后到。”看了看那青年,又道:“想必这位便是令郎了?”青年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寒烈。”刘剑影还了一礼,寒庶郎冷哼一声,道:“臭小子,你是什么来历?”刘剑影答道:“无心派掌门人剑怀天是我的师父。”寒庶郎心中一凛,暗道:“这小子竟然是剑师兄的徒弟。”当下也不敢轻视了,道:“你说你先与青青定了亲事,我却不知道,又怎作得数?”语气也客气了许多。
刘剑影微笑道:“那令郎与青青定亲之事,我们也不知晓,不知又怎能作数?”寒庶郎顿时语塞,道:“你……”只说了这一个字,便什么也说不出来。刘剑影又奥:“就算我们都知道,但青青是被前辈关起来,才勉强答应下来,并非青青本意,试问这终生大事岂能勉强得来?”寒庶郎闻言,怒从心起,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废话少说,今日你是要做这个新郎,还是不做?”刘剑影道:“自然要做,我已对青青表明,我心中只念她一人,今日若是不做,难道叫我去娶其他的女子不成?如此我岂不是成了背信弃义之人?”
樱碎只听得妒火中烧,心理满不是滋味,李刀光与孙博儒却一起拍手叫好,一个道:“不愧是我的兄弟,是条汉子!”另一个道:“妙极妙极,这句话将得好!”寒庶郎冷冷的道:“哼,剑师兄教出来的好徒弟,神剑门的好闺女,你们今日是决意要成亲了?”靳青与刘剑影对望了一眼,齐声道:“是!”语气坚定不已。寒庶郎高声道:“既然如此!就让我家烈儿与这臭小子比一比武功,谁胜了便可取青青为妻!”
孙博儒与竹神农同时到:“不成!”刘剑影却道:“晚辈愿意与令郎比试。”寒庶郎闻言哈哈大笑道:“好,那边在屋外开始吧!”说罢领着寒烈一起走出屋去。刘剑影取了配剑,正要出去,孙博儒道:“你怎么答应了?他们寒沙宗的‘寒玉神功’非同小可,我看寒烈至少也学了四、五成,你怎么打得过?”刘剑影笑了一笑,道:“莫非前辈信不过我?”竹神农正色道:“不,主要是你重伤刚愈,星位未合,不宜动武,否则你可能会旧病复发。”孙博儒又道:“完了,这下真是为了面子赔了媳妇。”刘剑影笑道:“二位前辈放心,我理会得,若我不与寒烈比武,寒前辈是不会就此罢休的。”二人一想也是,只得让刘剑影取。靳青轻声道:“剑影哥哥,你要小心啊。”李刀光与万心兰齐声道:“放手去打,我们支持你。”刘剑影点了点头,走出竹屋,樱碎在一旁们不做声,虽然希望刘剑影能赢,但一想到若是赢了,那刘剑影便能娶靳青为妻,又希望刘剑影输,心中好生矛盾。
一轮明月高挂天空,照亮了整片大地,狂风呼啸,吹得竹林瑟瑟作响,狂风之中,刘剑影与寒烈相对而立,长发随风飘扬。刘剑影抽出长剑,道:“请亮兵刃吧。”寒烈从怀中取出一只乌黑拳套,戴在右手之上,道:“请指教。”说罢右手一拳砸向刘剑影。
刘剑影见拳势来得甚快,侧身闪开,左手成掌在寒烈臂上一拍,随即向后一带,寒烈整个人便被带到了刘剑影身后,那一拳打在了青竹之上,那青竹哪里承受得起这一拳之力?“啪”的一声,不仅折断,更被连根拔起。刘剑影趁机一剑刺向寒烈后心,寒烈一声大喝,转过身来,两手成拳,夹住了刘剑影长剑。刘剑影一惊,急忙撒手弃剑,果然寒烈两手猛的向后一折,刘剑影若不弃剑,那长剑只怕是要被寒烈这一折折断。
刘剑影虽然失了兵刃,但也不怯,飞身跃起,双腿鸳鸯连环,踢向寒烈。寒烈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第一脚,但第二脚来得飞快,寒烈只得丢下长剑,举手挡住。刘剑影身子一躬,接住了正往下落得长剑,剑尖在地上一点,又腾空而起,一招“游龙升天”由下至上划开。寒烈赞道:“好剑法!”又向后跃了一步,寒烈看准时机,在刘剑影刚落地时一拳打去。刘剑影只觉面颊被拳风吹得隐隐作痛,不敢硬接,侧头避过,寒烈第二拳又接踵而来。
刘剑影暗暗心惊:“好霸道的拳劲,以我现在的状况,如受上一拳,只怕也会引起星位激荡,旧病复发!”当下向后退开,寒烈得势不饶人,连续补了十八拳,刘剑影亦连退了十八步。
二人越斗越是激烈,靳青见刘剑影在闪躲中跌送险招,一颗心揪到了嗓子眼,两手不断地撕扯婚纱,好在这婚纱也挺结实,否则只怕便要被靳青扯烂了。孙博儒在一旁咬牙切齿,道:“这黄鼠狼好不要脸,竟然让儿子用‘破拳’!刘剑影用的只是普通长剑,加上星位未合,怎么可能赢得了?”靳青本就着急,一听孙博儒这样说,更是焦急,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二人身上,没有在意孙博儒口中说的“破拳”是什么东西。
刘剑影在这一刻已经退了三十来步,寒烈突然轰出一拳,刘剑影身后已经靠在山壁之上,退无可退,只得举剑格挡。不想一挡之下,长剑竟然被乌黑全套打断,拳势还兀自不减,直轰向刘剑影面门。这一下势不可挡,刘剑影避无可避,情急之下,向上一跃,跃到一半却上不去了,抬头一看,原来是孙博儒救靳青时钉在山壁上的渔网挡住了刘剑影去路。寒烈一拳落空,轰在壁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山壁被生生的开了一个大洞,随即又是一拳打向刘剑影。
这下刘剑影是真的无处可躲了,慌忙中伸手一摸,摸到了钉在山壁上的飞刀,不及细想,用力拔出,随手掷向寒烈。飞刀来势不慢,寒烈一惊,急忙躲开,突然之间,拔出飞刀的那个窟窿坍塌起来,从中掉慢慢落出一物。寒烈缓了一缓,大喝一声,一拳直直的向刘剑影打去。刘剑影顺手抓起那从窟窿中落下来的那件事物,也不管是什么东西,奋力一劈,硬接了这一拳,只听“当”的一声响,寒烈竟然被逼退了一步。刘剑影与寒烈同时一愕,细看那物,竟然是一柄乌黑的宝剑,寒光逼人,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得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