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国家警察大队从未和赛亚克里尔的九荒正式照过面,他们相信凭着“第二大队”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拥有足够力量对抗九荒的攻击。
这不是自卑或自贬,而是对自己能力的正确了解。国家警察大队设立的目的本是维持治安、侦办刑案,绝对不包括与九荒这种简直“非人”的团体对抗,那应该是军队──或至少是特种部队的责任。
国家警察大队第二队一共有九人,标准的编制是十二名队员,由此可知第二队因为某些原因缺少人手,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以一个九人团体,而且并非每位队员都擅长战斗,如此情势与九荒下达的攻击预告对抗,未免太不自量力。
因此,他们采取一个有点冒险的方法,与号称站在“塞万唯尔共和国”这一方的各各他十一基督──天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合作。
当然在提出此下下策之前,第二队的队员曾经试图与第一队联系;与伙伴合作总比和确定是未来的敌人合作来得恰当──可惜,这第一队伙伴们似乎不怎么给面子……
根据银的提议,尉尔与银,还有一位带着细框银眼镜的四十多岁男子,亚尔帝·多伦,国家警察大队第二队队长,三人来到位于儒尔丹别墅区山腰上一间咖啡厅,实际上也就是银遇到伏燹的那家咖啡厅。
尉尔第一个推门而入,一进去就看到令他稍稍吃惊的人物。
安索斯顿·席隆特──九月底当选的议会院议员,和一名褐发男子与酒红色盘着长发的年轻女人坐在一起,似乎悠闲自在地喝着咖啡。
那个褐发男人尉尔记得很清楚,他似乎是密根利斯伯爵的朋友。
“看来席隆特……挺有钱的。”会在这条山腰小街上出现,大部分都是居住于山顶别墅区的有钱人。
银撇撇嘴,不喜欢尉尔的这句话。
“要是我,会说他的嫌疑更大,别忘了密根利斯伯爵也在这一带置有房产,之前那袭拉斯特女人同样与此地脱不了关系。”
“走吧,过去打招呼。”
十字、伏燹、绽华和晓星──四个人在尉尔脑海中似乎被连到一块,那么,那个看起来嚣张佻达的年轻女人又是谁?
尉尔和银走最前面,不着痕迹地在晓星等人桌边拉张椅子坐下,亚尔帝最后才走过去,坐到靠近红发女人的位置上。
第一个转过头的是十字,一脸亲切好看的招牌笑容,让尉尔感觉不对劲。
“国家警察大队第二队?”
十字、晓星,以及那红发女人──虎基督都转过头来,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慌张,彷佛早就料到三人的到来。
“伏燹说得对,你们还会再出现。”
“你就是银吗?”晓星基督盯着伏燹形容过的满身银饰的年轻人,扯开一个极为鄙视的笑容,却因为他那张英爽的脸庞显得不这么讨人厌。
“我们的想法都被看穿了?”
三名警察在不惊动其他客人的情况下亮出他们的警徽,亚尔帝拉了拉身上的西装,一手放到椅背上,朝咖啡店老板很绅士地挥个手。
“倒也不至于,我们只是猜个大概。”十字基督微笑着,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银猜他点的是黑咖啡。
老板走过来替三人点了各自的饮料,又退开。
“把话摊开来讲吧,别再拐弯抹角。既然今天我的身分不是议会院议员,容我重新自我介绍,十字基督。”十字基督礼貌地先介绍自己,又指着虎和晓星:“虎基督、晓星基督。”
“席隆特议员这席话,算得上身分自白吧。”亚尔帝翘起脚悠悠询问,不急不缓,虎基督看着很讨厌,心里暗骂:这个人怎么这么嚣张。
她忘了或许自己才是最嚣张的一位……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也无法当作呈堂证供。”十字基督对亚尔帝近乎威胁的问话显得毫不在乎:“尽管如此,我还想在议会院多混些时候。如果过了今天,名声竟因各位而受任何影响,请好自为知。”
亚尔帝轻轻一哂。
咖啡店的老板此时送上三杯咖啡,才又离开。
接着他们进入正题。
“我们今天不想起冲突。”亚尔帝率先说:“是想谈件生意。”
“生意?各各他的价位向来不低。”
“不讲钱,讲交换。”
听到这话,十字基督光彩的湛蓝色瞳孔深处正低低地笑着:“交换……说来听听。”
“你们已经晓得艾尔帝凡高中将在万圣节当天,遭到赛亚克里尔九荒的攻击。”
“是,但又如何?”
“国家警察第二大队,没有独力保护这所贵族学校的力量。”不知道为什么,亚尔帝居然毫不避讳地掀了底牌。
“嗯,凭着区区国家警察大队,自然无法保护一所高中。”虎基督笑着开口,瞇细了她那对漂亮却嚣张的深红色双眼,优雅地靠着沙发椅背。
“虎基督似乎对警察的成见颇深。”尉尔略带深意地询问。
“还好,只是觉得你们挺没用。战争发生的时候你们在哪?”
“……国家机密。”四个字,尉尔不知道为什么虎基督突然问起这个,只硬生生给了含糊答案。
晓星基督莞尔:“别跟我们谈国家机密。虎基督阅历的机密文件,可能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多。”
银斜睨了眼,不甚愉快地点了根烟,把烟包丢到桌上。他先浅吸一口,呼出灰雾之后又重新看着晓星等人。
顶多一秒钟吧,银立刻发现他口中的香烟熄了。像是一阵风飘过,但是这阵风既凌厉又不客气,不是杀气那种,比较接近愤怒,让银整个人暗暗倒抽口冷气。
尉尔无奈地叹气,亚尔帝则没有任何表情。
“这等实力,难怪需要帮手。”
虎基督手上悠悠捏着一根香烟,银这才发觉,这短暂的时间他连香烟都被夺走。
虎基督脸上又出现那种霸气十足的笑容,是一种自大狂妄的自信。她当然不是为了自己以银所察觉不到的速度拿走香烟的事情得意,虎基督无时无刻都保持着这一种佻达。
“这位老大,下次带小弟出门,记得事前好好调教。不能抽烟的地方连烟包都别拿出来,懂吗?”
虎基督把手上捏熄的香烟丢到亚尔帝脸上,修得又长又漂亮的酒红色指甲轻轻掠过亚尔帝下巴,点到为止,然后停在他的喉咙边。
“虎基督……”
尉尔冷冷地叫了声。
话才说完,虎基督另一只手已经快速朝尉尔脖子伸去,明显带有杀意地袭向他。
尉尔微后退,想要争取即使一秒也好的时间差,却发现虎基督的速度快到他根本无法应付──
“──别闹了。”
晓星伸出手臂挡住虎基督的攻击,他手臂上多了一条浅浅的血痕,虎基督尖锐好看的指甲停在旁边。
尉尔手上握紧一把手枪,如果刚才虎基督的攻击没有被阻止,现在枪声已经响起。
“老大,你的部下。”十字基督将咖啡杯端至唇边,缓缓开口。
“把枪收起来,是我们失态。”亚尔帝瞄眼看了尉尔,然后才说:“我有名字:亚尔帝·多伦。不是什么老大。”
“警察别在公共场所贸然拔枪,这是坏人的专利。”晓星基督好整以暇地说,压扁银放在桌上的烟包:“伏燹那家伙没记错,你习惯抽的烟味道很淡。我从不抽这牌子。”
银差点发飙。
“顺带一提。”晓星基督从被捏扁的烟包内掏出一根香烟:“如果我是你,点烟的时候会从有牌子的那端点起,避免留下让人追踪的痕迹。你显然没有做过危险性高的工作。”
亚尔帝哈哈笑了几声。
“不愧是晓星基督,教诲良多,感谢。”他脸上的笑容还在:“别太苛责他们,这两人都是优秀的部下,擅长办案方面的工作,对于打架可没这么在行。”
“废渣。”虎基督瞪了瞪。
亚尔帝忽视她的不悦,硬把话题导回主轴:“所以,这笔生意各各他接是不接,加入这溏也算你们搅和出来的浑水。”
基督们知道,亚尔帝是指警察和基督们合作,保护艾尔帝凡。十字基督耸耸肩,没有正面答应:“先说,交换什么。”
亚尔帝沉默了一下:“这场行动将有机会和数位九荒交锋,你们不可能不感兴趣。如果行动结束逮到任何一位,我们情报互通,两位的话,其中一位交给你们处置也没关系。”
“包括逮到副官也一样的分配方式?”
亚尔帝点头摊手:“只要逮得到。”
“我一直觉得奇怪,凭什么你们认为这次恐怖攻击一定会出动九荒?”一直未发言的晓星基督缓缓询问。
亚尔帝耸耸肩:“我们接获的“预告”上面就这么写。”
“预告写什么你们全盘接受?”
“也不尽然,毕竟未知太多,但宁可夸大也不侥幸。”
十字基督思考了一会儿:“如果逮到两人,我们有优先选择俘虏的权利。”
“可以。”
“不准透露我们基督中任何一人的资料,包括给其他队的警察。也不准留下任何口头、书面、影音记录。”
“可以。”
“逮到的若是三人以上的奇数,多的那个我们有权带走。”
亚尔帝听到这个条件,沉默了。
“怎么,不答应就拉倒。”
“我想想。”亚尔帝微笑着。
这种威胁下,一般人会脱口而出“等等”,亚尔帝却巧妙地回了一句“我想想”,既不慌张也未过于自信,很巧妙的回应。
好一阵子之后亚尔帝才缓缓回答:“我答应,但原则上双方享有情报互通的义务。”
“好。”十字态度轻松地说:“不需要立什么誓约,你们会遵守诺言吧?”
“我以国家警察大队第二队队长的身分发誓。”
双方达成共识了。
亚尔帝率先起身:“那么,恕我们先行告退。”
“快滚吧你们。”虎基督嗤声道。
亚尔帝放了三张钞票在桌上,银和尉尔也随他起身出去。
他们经过门边一张双人桌的时候,亚尔帝的眼神稍稍吃惊。他看到一个熟人,但是这样的讶异情绪很快就被巧妙压制下来。
就连另外两人也没有察觉他们长官的不对劲,只随亚尔帝走出咖啡厅。
“为什么答应那些别脚家伙?”虎基督挑起弧度漂亮的眉毛,不耐烦地瞪了十字一眼:“即使圣子说交给你决定,我实在看不出来这样的合作好处在哪里。”她的语气尽管带着懒洋洋的情绪,却也很责备。
“如果九荒的实力再弱一点,我不会答应和他们合作。”十字基督悠闲地喝着咖啡:“那位队长带出来的队员是挑过的,我才不信国家警察大队全是那种不擅战斗的人。趁着合作机会,或许我们能探探虚实,搞清楚警察里究竟藏着哪些危险人物。就算实在没有,和九荒的打斗白热化时,可以拿警察作挡箭牌。”
“又或者,对方抱持着只要利用我们、他们就不用派出最厉害的角色的想法?”
“不可能。”十字基督否决:“如果是别所高中还有点道理,但这次的目标是艾尔帝凡,不可能。”
“也是……”
“想想那所贵族学校聚集多少权倾贵冑的后代,警察不可能干冒如此大的风险。”
“但,为什么和我们谈生意的,是第二队的警察?”晓星提出了另一个疑问。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圣子一定也这么想。”十字低低地说:“国家警察第一队的神秘程度,较之第二队有过之而无不及。”
“嗯。战争发生的时候虽然两支队伍一起消失,第二队多少有些蛛丝马迹,第一队却了无声息。直到现在,战争结束已经几个月,这支队伍却还处于蒸发状态。”
“如果,他们真的蒸发了呢?”十字大胆地假设。
“什么意思?”
“姑且不论是出于自我意愿的蒸发、还是被秘密消灭。”十字道:“如果连第二大队也联系不上他们?”
晓星碧绿色的右眼闪过一抹精光:“你的意思……”
“就因为联系不上、所以战力不足。就因为战力不足、所以要谈生意。”
“但若照你如此分析,这笔生意,警察们成为拖油瓶的可能性又更高了。”虎基督不快地拧起眉。
“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拖油瓶,对我们才皆大欢喜,我会额手称庆。”十字淡淡一笑。
虎基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向晓星:“换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给那无礼家伙一点教训。”
“叫尉尔的警察不是什么笨蛋。”晓星基督缓缓说:“我第一次遇到他是绽华的事情,那个时候觉得虽然他的打斗能力不高,应该还是值得期待的角色。更何况,在这里轻启战端,老板会生气的。”
虎基督很不高兴地撇开头。
“好了,别闹脾气,喝完咖啡我们也该回去。”十字基督起身到柜台付钱,等他回来,三人朝门口走。
有个坐门边双人桌的女人从头到尾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外表大约三十出头的女人一头茶黑色长卷发,绑着浅蓝色丝质缎带的高礼帽摆放在桌面上,那对饶富深意的祖母绿双眼闪烁着好奇又略带神秘的光芒,外表充满成熟女人特有的一种韵味。她温柔地用脱下蕾丝手套的手捧起咖啡杯,放到搽着紫色口红的唇边轻啜一口。
她是艾丝梅拉妲·尤尼斯。没想到只是来咖啡馆喝咖啡,都可以碰到第二队的警察,以及她所感兴趣的几位人物。
晓星基督经过她身边朝门口去,有一阵风似的感觉拂过。
虎基督瞇细眼睛,但看晓星没有什么异样,也就顺从晓星走出咖啡厅。
才走到店门外铺着石板的人行道,虎基督皱眉瞪去:“那女人做什么啊?对你有意思也不是这样吧!”
“她拿走我的手机。”晓星耸肩:“好了,我回去看看,你们在这等我。”
“最好给我快一点,我想回家了。”虎基督凶巴巴。
“息怒息怒。”十字拍拍虎基督的肩膀。
晓星转身回到店内。
那名茶黑色长发的女人,艾丝梅拉妲,用着她美丽的祖母绿眼睛微笑看着晓星,晓星在她对面拉椅坐下。
“说吧,妳的目的?”
艾丝梅拉妲从怀中拿出黑底镜面手机,递给坐对面的晓星:“帅哥,你掉的。”
“我以为是妳扒走的。”
“说话真难听。”
艾丝梅拉妲咯咯笑着,优雅美丽。
“只是想找个理由约你喝杯咖啡、看张照片。”
“喔?”晓星基督挑起眉毛。
艾丝梅拉妲打开她的名牌皮包,从里面摸出外壳时髦的昂贵手机,连吊饰都是钻石镶成的玫瑰图案,很精致。
她打开手机,是翻盖的,然后一转上盖,让萤幕那面朝着晓星。晓星看到萤幕上面有一张照片,是血,旁边是葛雷林爷爷。
“原来当时车里的偷窥狂是妳。”他瞬间领悟。
“偷窥狂?”艾丝梅拉妲又瞇着眼睛笑:“你把车窗打开,不看到你也难啊。”
“妳想做什么?”
“可以告诉我这两个人是谁吗?”
晓星基督没有说话。
“或者是,我更好奇你的身分。”
晓星基督还是没有开口,动也不动。
“好像不肯招啊……”
“不如妳先说说自己是谁?”晓星基督提议。
“也不行,理由大概跟你不能说的原因类似吧。”
“很好,这么一来我们谁也不必说什么,对双方都很公平。”
艾丝梅拉妲右手指不经意地玩弄自己的头发:“这样好了,不如谈谈刚才跟你喝咖啡的帅哥议员,或那位红发美女?”
晓星基督已经不耐烦了,一点都不想跟这女人周旋下去。
“红发美女?”一阵嚣张傲慢的声音:“妳在说我吗?”
晓星回头看,竟是虎。
“为什么还不出来?”
面对虎基督充满怒气的问句,晓星只能耸耸肩。
“走了走了……我要回家。”
晓星基督站起来,艾丝梅拉妲却按住他。
“等等。”
“放开妳的手,老太婆。”虎基督打掉艾丝梅拉妲按着晓星的手,拉住晓星的胳膊:“快点。”
“好,别生气,开车的话很快。”
“今天真让人不爽……”
艾丝梅拉妲轻抚有点红肿的手掌背,带着极深的笑意目送两人背影。
两人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和一名西装笔挺的四十多岁男人擦肩而过,虎基督回头望了他一眼,英俊好看的脸,尽管有点年纪,却因为岁月更增添那张脸孔的魅力。
男人进咖啡店后走到艾丝梅拉妲桌前:“艾丝梅拉妲,对不起让妳等这么久。”
这个道歉温柔亲切,然后男人拉椅子坐下:“妳点喝的了吗?”
“当然啰,老公。”艾丝梅拉妲指指自己的咖啡杯:“等你的时候早就喝完一杯卡布奇诺。”
“对不起,会议被那群没用的笨蛋耽搁。开了半天也没结论。”
“不怪你。”艾丝梅拉妲紫黑色的唇瓣又扬起微笑:“托你的福,我看了一场好戏。”
“跟刚才那女人有关?”
“你是说才走出去的红发女人?”艾丝梅拉妲皱起眉头,表示不能理解:“虽然也对;但你怎么只注意她。”
“那人很面熟。”男人蹙眉想了一下:“我知道了,她是离职的国际特别刑警,之前归我管辖。”
“唉呀……”
艾丝梅拉妲又扬起了好看却诡异的笑容。
“嗄……怎么这样啊……”狄姬皱起眉头,一脸哀怨的看着堕天基督:“人家我当天的礼服都买了,现在才说什么不准到……算什么。”
“对啊。”旁边的锡克莱附和着:“你总得说个理由,万圣节的衣服我请店家全套订做,不穿多可惜!”
堕天基督看了两人一眼,靠在墙上沉默很久。
“如果敢来就来,不要命了。”
“什么意思?”菲琳西斯趁机追问:“这么严重……会死吗?”
“我怎么知道。”堕天基督很不高兴的呿了声:“三十一号当晚你们就知道。”
安顿狄亚和默斯坦互看一眼:“我们两个根本没差,本来就不打算参加舞会的。”
“喔,你们要翘到哪里?”
“默斯坦有钢琴比赛,我去帮他加油。”安顿狄亚说。
“好恶心喔。”狄姬嫌恶地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哪有男生去帮男生加油,一点都不好玩。啊啊……既然这样,我也去!”
“耶?”
“听蓝肯这样讲,谁还敢参加万圣节舞会啊。”狄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说的也是。”锡克莱想了一下:“默斯坦,你不会介意我也到吧?”
“没关系。”默斯坦表示无所谓。
“好!那么当天的万圣节计画改成去帮默斯坦加油!”
“我要先回家了。”堕天离开他们往教室的方向走:“对了,也顺便告诉妃斯格·沛拉,叫她别出现,但是别再跟其他人讲,一个字都不准说。”
“好好好──蓝肯今天好啰唆喔。”狄姬朝堕天吐舌头。
菲琳西斯若有所思地想着……
身为内政院警务部长的父亲,好像也曾告诫过她舞会有危险?
八荒后主的副官,古列·法莱斯恭敬地走入他长官的办公室,鞠躬敬礼。
“怎么了?”
八荒后主自签署的文件中抬起头,向古列询问。
“不好意思,您还记得之前在往返赛亚克里尔与塞万唯尔的火车上,碰到几位具有刀资格的旅客?”
“记得,怎么?”
“其中一位当时的化名是安索·席兰特。”古列提醒:“一位黑发的年轻男人。”
八荒后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实在很抱歉。属下至今才发觉,他的本名应是安索斯顿·席隆特,现任塞万唯尔议会院的议员。”
“……太慢了,这种人常上电视,为什么这么久才发觉?”
古列没有做解释。其实那时的男人除了和电视上的发色有差之外,脸孔也做过修容,但他知道无论什么样的说词都只是借口。
过了一会儿八荒后主又把注意力放回手中签署的公文:“这次就算了,这种错误不要有第二次。”
“是。”
“还有事吗?”
“四荒地舞大人与六荒右权大人向您询问,明天中午出发至塞万唯尔是否方便?”
“好,跟他们说就这个时间。”
“是。”
“先退下吧。”
古列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