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5日。星期日。槿汐。
  生活中,也许总有那么几个人生活在离你最近的时光里,近到无法用时光丈量,但只要有他们的出现,生命季里总会五彩缤纷。
  天知道我们这个十七号公校的匪首是怎样想的,几千个人在假期里依然陷入牢狱之灾显然是很不人道的。当然,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告诉我们任何事情都是有参照对象的,就像高三。也许我们要比那些即将面临人生重大课题的学哥学姐们要强多了,至少我们不用为了高考而赤膊作战,偶尔的头破血流也是闲着没事打架弄的。我们离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硝烟战场还有一段儿距离,因此我们有大把大把可供挥霍的青春时光。
  当热浪开始大片大片的弥散在十七号公校上空的时候,庞大繁复的雨水也开始经常不期而至。滚雷带着嘶哑的嗓音呼啸而过,整个城市便开始急速降温。
  学校的操场边有一片长满高大法式梧桐的林地,用来隔绝学校与外界联系的是一面通身长满绿色植物的土砖墙。而我就在这里约了子嫣一起出来聊聊。
  也许这里才是要花费很大笔墨来介绍的一处地方,它在很久以前的名字是“听雨轩”。听我的爷爷曾经告诉我这里很美,包括现在我们的学校在内的一大片山坡在很久以前都是一片枫树林。
  整个林中只有一条用青灰石阶铺成的小路,从林子的边缘婉婉转转地延伸向枫林深处的一座优美的亭子。当时这里常年气候湿润,雨水充沛,所有恋爱中的男女都从家里跑来这里偷偷幽会。每逢雨季,雨水在枫叶间飒飒作响,烟雾缭绕,景色秀丽华美如卷。斗转星移间千年已过,当年的优美古亭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充斥着后现代气息的水泥森林,出于学校本着复古美的理念着想这里才得以留存。
  我昨天一下午都泡在音响店,从费玉清的柔情似水到许嵩的尊贵奢靡最终到汪峰的摇滚重金属,我自认为翻遍了中国乐坛里最纯粹的完美而我最终没有找到那个一脸文静的后弦。似乎从很久以前他就开始在排行榜上销声匿迹,我找不出任何词汇来形容这个令我崇拜的乐坛天才。迟子烬告诉我基督教里有一条戒律就是不盲目崇拜偶像而后弦在我心中就像一个充满才情的神,很多人看不懂他的歌词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他我不怪他们。我不敢违逆任何人更不敢背叛迟子烬的上帝,但不可否认我很爱他,很爱,虽然我是男的。
  我一张一张的翻看所有藏匿在音像店角落里的CD最终一无所获。我问遍了所有柜台小姐她们都很善良温和的对我微笑然后一脸歉意,恍惚间在玻璃墙上看到了自己那张无比沮丧的脸,这一瞬间我心中所有的希望全部被现实泼熄。然而当我正要从那扇高大的门里走出去时看到了那张躺在货架最底层落满灰尘的《古·玩》,发现它的时候我一脸复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