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开始在一张很大很大的地图册上认真的寻找离我最近的这个城市出版社的位置,突然觉得对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这个城市依然很陌生,就像一个在森林中迷失的孩子一样摸不着头脑。
然后我从网吧跑出去去找那些出版社,我不知道从这里到地图上显示离我所处方位最近的那家叫太白文艺的出版社该乘几路车,这确实是个问题,凭借中学课上学的那点儿少得可怜的地理知识我骄傲的宣布我找到了东南西北,然后我按照地图上显示的方位一直走,一路向北。
直到路边那个泛着白光的路牌标着的“S”刺痛了我的眼睛时我突然明白的一塌糊涂,天知道我拿反了地图。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十几年竟然拿反了地图,传出去可真是个有价值的笑话。我赌气的往路边一坐,双脚摊开很是一副向上帝讨饭的样子,之后就遇见了一个笑容很清澈的小男孩朝我招招手在我身边放下一枚银白色的硬币。我一副很惊诧的表情,然后就开始笑,那个孩子见我这副可恶的德行忽然害怕的哭着回去找妈妈了,我想我真是一脸痞子似的幸福。
我跑去用那枚硬币打电话给迟子烬,第一句我就告诉他我很幸福的哭了,然后对他讲你快来接我啊快来接我啊我迷路了,然后他问我你在哪儿啊你在哪儿啊我就过来。恍惚间觉得我简直都要快乐的疯掉,这个世上有这么多关心我的人我可真是有价值,然后就对着电话傻笑了好几分钟。可是当我刚开口想对他讲我的方位时电话很不争气的断掉了。
我一遍又一遍地乞求那个电话亭的老板再让我讲上哪怕十秒我的朋友来了付他十倍的电话费,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将我从电话亭推了出来,我顿时又觉得这个世界天昏地暗处处杀机人心险恶江湖有事,我想此时的我绝对可以杀死一头怪兽。
我开始蹲在路边看大片大片盛开的和落下的橘黄色树叶,我的直觉告诉我小A不会再找到我了,于是我朝相反的方向走,一路向北。
最终的最终小A还是没能找到我,而我阴差阳错地找到了那家出版社找到了我的编辑,见到他的时候我一脸明澈的笑容,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