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与赵、魏一样都是战国初期瓜分晋国后建立的新兴国家。在战国七雄中,韩国的疆域最小。在韩昭侯(前362年——前333年在位)时,政治家申不害曾经进行过变法。问题是申不害的变法,由于没有涉及到政治体制的根本改革,所以难以持久。等主持改革的韩昭侯和申不害死后,韩国的改革不仅无以为继,就连已经取得的一些成果也逐渐被废弃。从此腐败势力又控制了韩国的政权。在腐败势力的控制下,韩国的国势江河日下,很难与任何一个国家抗衡。
随着大国之间兼并战争的不断激化,韩国不断受到周边国家的侵扰、蚕食,国力日渐衰微。嬴政即位以来,韩国的国家形式更为严峻,面对强秦的日益侵犯,韩国已经到了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的地步。为此,韩国曾经派郑国入秦修渠和韩非的入秦修好,这都是韩国应对秦国无奈之举。故此,韩国的灭亡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战国后期的韩国,都城在新郑(今河南新郑县)。其辖区包括今山西东南部,河南中南部地区。韩国西邻强秦,北接赵国,东连魏国,南邻楚国,处于诸强国的包围圈中,偏偏又无险可守,处境十分不利。
然而,韩国的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处于天下的腹心,故而,哪个国家对其对垂涎三尺,秦国当然也不例外。
那还是秦昭王在位的时候,秦相范雎曾言:韩、魏两国占据天下枢纽,如果占领了韩、魏,向南可以威胁楚国,向北可以直逼赵国。对于秦国而言,韩、魏两国中的韩国更为重要,因为秦、韩两国地形交错,一旦天下有变,韩国对秦国的危害最大。故此,拔去韩国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是秦国的当务之急。
处于此种战略考虑,在嬴政亲政之前,对韩国的蚕食一直的进行着:
秦昭王五十一年(前256年),武安君伐韩,攻下9城,斩首5万。
秦昭王五十二年(前255年),武安君伐韩,取南阳,断太行之道。
秦昭王五十三年(前255年),武安君伐韩,陷野王,切断了韩国与上党郡的联系。
秦昭王五十五年(前252年),秦将攻韩,占领上党郡。
在嬴政亲政之前,韩国已经被蚕食了大片的领土,成了当时战国七雄中最弱的一国。《史记-韩世家》最常见的字句就是“秦拔我”、“楚伐我”、“魏败我”、“赵攻我”啦。韩国只好“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苟安度日。
此时,秦国对赵的两次进军让秦国损兵折将,但对于这个有着充足兵员的秦国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吃败仗毕竟有损秦国的威严,故而,秦国需要一场胜仗来恢复大国尊严,嬴政决心找一个软柿子来捏。
这个软柿子就是韩王安。
韩非作为韩国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波澜壮阔的战国风云卷走了,万般无奈之下,韩王安只能使用最后一招,剜肉医疮,献地求和,以图苟安。
于是,韩国派使者献上了国内最为富庶的南阳之地,以向嬴政表达求和的诚意,面对韩国的此举,嬴政自然十分高兴委派内史腾为南阳假守,率军前往南阳接收领地。
然而,嬴政接受韩国的领地,并不代表不再攻击韩国了,韩国依然是秦军消灭的首要目标。作此决定不是嬴政以怨报德,而是由秦国的既定总方针的重要步骤决定的。前面已经提到秦国的战略是“先取韩以恐他国”,以韩国为主攻方向,控制中央战略地带,切断六国之间的策应,再两翼。
嬴政在任命内史腾为假守这一举措,就已经明白的告诉了内史腾:要想扶正,就得用政绩说话。
内史腾当然明白嬴政的用意,他来到南阳后,不但积极发展生产,而且时常进行军事演习,摆明了告诉嬴政:拿下韩国,没问题。
秦王政十七年(前230年),嬴政没有个韩国留下喘息的机会,他密令内史腾向韩国进军。内史腾早就磨刀霍霍了,如今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他率领大军急速南下黄河,直奔韩境。
秦军的闪电战给毫无准备的韩王安来了一个措手不及。仓促间匆忙迎战,无奈内史腾的十万大军已成摧枯拉朽之势,不久,韩国都城新郑沦陷,韩王安无奈之下束手就擒。嬴政将其囚禁于南郡的“口山”,至此,韩国灭亡。秦王政二十一年(前226年)韩王安死于囚所。秦王政在韩地设置颖川郡,使之成为秦国的—个行政区。内史腾因功被封为颍川郡守终于去掉了“代理”二字。
韩国的灭亡,是始皇帝与战国决裂的宣誓,他要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天下。顺秦者亡,逆秦者恒亡,始皇帝撕去了蒙在脸上的伪装,欲天下则绝不能心慈手软。
这是战国历史上又一个多事之秋,秦孝文王后华阳太后去世、卫国卫元君薨。始皇帝在战国掀起血雨腥风、凶气冲天,不仅克人而且克己,抗不住就只有死。
韩国的惨剧,彻底搅乱了战国的浑水。在诸侯国的眼里,本来不可预知的天下统一突然清晰起来,秦国就是那个催命的妖魔。
天公又降大灾,仿佛要证实众人的猜测。赵国大旱,全境颗粒无收,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当时流传着一首形容赵国惨况的民谣:“赵为号,秦为笑,以为不信,视地之生毛”。
如此天赐良机,始皇帝焉肯错过,屠刀再次举起,赵国危在旦夕。若想救赵,除非逆天,李牧是否还能够翻云覆雨、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