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白芷,脸色黑沉冷漠,“够了么?不够的话多刺几下,还不解恨的话,可以把手筋挑了。”
白芷看着他,眼泪像水一样的流着。
“啪!”手中的玻璃碎片被她丢了,她躺在床上,像是被抽干了血液一般,扯出最后一点力气,朝着韩子尘吼道,“滚!”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堵得很难受。
韩子尘手上的伤,是替我受的。
和韩子尘离开病房,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垂在裤测的手,染满了血,走过的地方到处都是血。
一滴,两滴,三滴........
一路走一路滴,很多。
拉上他,我直接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值班医生,见到他满手的血,微微愣了一下。
拧眉道,“怎么回事?”
“被划伤了!”
韩子尘看了一眼我,开口道,“我没事!”
“先包扎伤口。”我脸色不好,直接按着他坐在椅子上。
那医生大概是觉得气氛怪异,找来纱布和消毒器械,就安静的给韩子尘处理伤口。
好在虽然流了不少血,但伤口不深,缝了几针,爆炸好伤口,那医生吩咐了几句,我和韩子尘便离开了。
韩子尘找了人照顾白芷,陆卓然抢救了过来。
好像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一切又开始恢复了平静的日子。
韩子尘对我很好,这种好,有时候不动声色,有时候炽热灼人,我待他不冷不热。
人就是这样,当所有的事情都向着你想象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你突然会觉得,这一切都不是你想要的。
我从不问韩子尘,到底爱不爱我。
那么多事情熬过来后,我似乎没有那么期待他的爱了,甚至觉得,以前执着的东西,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用这么多年的岁月折腾,一开始以为离开就会缺氧而死的感情,如今变得有些荒唐了。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去一样看陆卓然,有时候陪在他身边一坐就是一天,他不问我和韩子尘之间,所有的话题都很巧妙的避开了。
那天我去看他,无意听到他母亲和他说,年纪大了,得找个人安分过日子了。
人这一辈子,无论怎么折腾,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的确都是一样的,我们最终都要失去。
如此不妨干脆一点,利落一些,大胆一点,离开一个人,忘记一段岁月,从新过一段人生,遇见一些人。
我给韩子尘打了电话,约他出来坐坐。
听上去,他似乎很忙,他开发新项目,会忙也是正常的。
他答应了。
他来的时候,很赶,给他点了一杯咖啡,他坐下,看向我道,“怎么突然叫我出来,是有事?”
我点头,直接道,“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证办了吧!”
“哐!”未被他抬起的咖啡杯被咯在桌上,声音有些突兀。
我看着他,没开口,只是安静的等他说。
他眼中盛了怒,冷不丁的拽住我的手,声音有些压抑,“为什么?”
我看着他,觉得这个时候的他有点像个小孩,淡淡道,“韩子尘,我从二十一岁遇见你,然后一直以追逐的姿态跟在你身后,我以前一直觉得,就算追着你跑一辈子,我也不会累。”
“可现在,我发现自己不是一个好的追随者,我累了,爱和不爱,真的就是一瞬间,有些东西,突然间想通,突然间明白,对不起,我可能要做那个始乱终弃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