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本姓司马。”扔出了这样一句那人寻味的话,叶凡穿上衣服躺在了软榻上,闭上了眼睛。
白璐咀嚼着这句话,刚坐下的屁股立刻弹了起来,五年多的时间让她知晓了现在自己身处的皇朝,国姓司马。她用力扯着脸颊,疼痛的感觉激发了内心的惊喜。白璐裂嘴傻笑,她顾不得矜持,飞扑到叶凡身上,捏着他雕刻精致的脸庞,那深邃的眼睛将小小的她收入眼中。
叶凡任由那双柔荑蹂躏自己的脸,一声不吭,忽而眼中一闪,双手揽住白璐的柳腰,手指一个用力,射出一颗珠子将烛火熄灭。
暧昧的热气在两个人之间氤氲开来,白璐呼吸沉重的望着叶凡,有些不习惯的挣扎。腰间的手臂越箍越紧,叶凡的薄唇适中的唇凑近她耳垂边,吐气若兰:“别动,外面有人。”
醇厚的声音如同窖藏了数十年的酒,一下子让人醉了。白璐瞳孔微缩,双颊透粉,她伸出粉嫩的舌头将嘴角蜿蜒的银丝舔回去。
感觉到外面的人离开了,叶凡一个转身将白璐压在身下,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你在这里睡,我去陪晔儿。”
身上一轻,白璐这才从美梦中惊醒,叶凡的美男计用得好,连她都被骗了。其实这软榻也挺舒服的,虽然没有牙床大,只要保持着良好的睡姿,将就一晚没什么大碍。
如此乐观的想着,她也进入了梦乡中,她伸手想去抓金灿灿的银子,疼痛感让她惊醒,睁开双眸一看,自己竟然摔在了地上,手中哪是什么元宝,竟然是一双鞋子。
“叶凡,即使吵架了也不能打女人啊。”
门外传来了嬉笑的声音,叶凡臭着一张脸出去开门:“在下不相信摔下床了,惊醒各位,实在不好意思。”
“想来是被嫂夫人踹下床了。”
叶凡关门的那一刹那,揶揄的声音传入他耳中,让他原本黑沉的脸变得铁青,隐约可以看到他额角的青筋。
“叶掌柜,快些穿衣服吧,这晚了可得误了开店的时辰。”白璐穿好衣服梳洗过后,走到了饭厅中。
果不出她所料,那群吃货已经在饭桌上开战了,她眼明手快的抢了三个吃得饱:“我和叶凡、白晔一人一个,剩下的你们就努力消灭吧。”
“嫂子放心,有我娘子在,是不会浪费食物的。”
风王爷又抢了一根油条放到傅金碗面前的碟子中,白璐吃完了一个吃得饱,打了个饱嗝慵懒的摊在椅子上:“浪费食物是可耻的,傅侯爷你就加油将这些消灭吧。”
李小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她的眼神忧伤没落:“前嫂子,我知道哥哥对你不好,如今家散了,也不知道哥哥在哪儿,你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将哥哥也接过来,我可以一个人做两份工,养活哥哥的。”
“李未然有你这个妹子,是他的福气。”白璐睁开眼睛,里面充满汽水,“过几日,我自会将他接过来。”她站起,甩动广袖,“我先去开店了,今日也不知道有多少男女要来参加冰人馆的相亲派对呢。哦,对了,以后叫我白姐姐吧,这前嫂子听着有些刺耳。”
“白夫人,奴儿和你一起走。”丑奴儿打破了片刻僵局,拉着白璐走出了门外。
白璐嘴角勾起笑容:“雅倩,我还要借你家那口子演戏,你不会介意吧。”
丑奴儿诧异:“你……你说什么呢,夫人。”
“你才是真的童雅倩,我以为童雅倩死了,没想到也和我一样寄居在别人的躯壳中。”白璐止步撩起了丑奴儿额角散落的发,直逼她闪烁不定的眼神:“你才是真正的童雅倩。”
丑奴儿嘴角勾起笑容:“当年的童雅倩已不再,现在我只是丑奴儿,司锦庄的织娘而已。”
白璐和她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她们手拉手来到了商业街,只不过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白夫人。”
那些一流的媒人见到老板来了,纷纷将手中的活拿过来给她过目。
“这杨柳街的尚公子无论家世人品样貌都和葛家三姑娘相配。”
“今日要来参加派对的人都已经拿好门票,这场地也布置好了。”
……
白璐耷拉着眼皮将那些话听入耳中,她这几天都被心事所困扰,这熊猫眼都出来了。
“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白璐拿起了一个小算盘,噼里啪啦的打着珠子,“最主要的是给客人一个好姻缘。”她受的苦不能再让其他人尝到,重蹈覆辙,盲婚哑嫁的陈规应该早点打破。
她提着衣摆来到楼上,看着丹青阁里的画像,流下了一滴泪,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即使那个人伤害她那么深,她却依旧将他的轮廓深刻在脑海中。
是时候让他回来了,如果半年内他们都能明白什么是真爱的话,或许他们还有机会再续前缘,携手相伴,共度下半生。
一日有一日在思念的梦中过去,白璐是再也等不下去了,荆钗布裙来到贫民窟,拨了大把的银子让这里的人生活过得更好些。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李少爷在哪里?”
啃着热包子的小孩指了一个方向,她笑眯眯的来到了角落里,见到的是缩在角落里被狗欺负的褴褛男子。
白璐蹲下,拨去男子头上的枯草:“跟我回去吧。”
褴褛男子抬起头来,他踉跄站起,似要逃,却被叶凡一把抓住:“你妹妹还在等着你,难道你就忍心让她失望吗?”
“叶凡,别管他,我好心让他回去,既然他放不下骨气的话,就让他饿死算了。”白璐双手环胸,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恐怕到时候他也无脸去见李家的列祖列宗,一个没骨气的纨绔子弟,真丢脸。”
也许是激将法生效了,或许是他想起了内心的仇恨,转过身来,斩钉截铁:“我可以和你回去,做牛做马任你鞭策,只是你得替我报仇。”
“成交!”白璐掏出一张契约交给了叶凡,“叶掌柜,快把契约让他签了,从此李未然的身体都归我所有,任由我处置,你没有任何意义吧?”
李未然没有片刻思索,咬破自己的手指将鲜红的血印按在了宣纸上,契约已定,无法改变。
“叶掌柜,将他带到家里梳洗一番,换件干净的衣服,我可不想别人说我亏待下人。”白璐收好了契约,嘴角狐狸般的笑容若隐若现。
兄妹相逢,抱头痛苦是必然的,李小茹擦拭干了眼泪,将一个高冠华服男子拉到了身边,甜蜜的依偎在他怀中:“大哥,这位是我的相公。”
“你幸福就好。”李未然吸着鼻子,没有半点埋怨,望着华重年,颤抖着声音,“小茹还是小孩子的脾性……”他语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好了,以后多得是时间让你们兄妹相处,你先去洗澡吧,这身上都发酸了。”白璐捂着鼻子往后院走去,白晔就在这个时候从房间里蹦出来,投到她的怀中。
李未然望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眉头微蹙:“那孩子是谁?”
“那是叶兄和嫂子的儿子,白晔,今年三岁了。”
风王爷的答案如同晴天霹雳将李未然的心击碎,原来……他们彼此早已错过。
叶凡拍着李未然的肩膀,将他从悬崖的边界拉了回来:“李少爷,先去洗澡吧,晚了,夫人又该有话说了。”
“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少爷了,叶掌柜叫我未然就好。”看着这比李府豪华数倍的宅子,李未然内心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他垂着头任由叶凡拉到后院的西厢,叶凡伸手到浴盆试着水温:“你在这里梳洗吧,柜子里有衣服,是她亲手给你准备的。”
叶凡离去后,李未然脱去褴褛的衣服跨进了浴盆中,久违的舒适感带起了美好的回忆。
当他梳洗过后来到大厅之时,看到斜坐在太师椅上的白璐,白璐摸着下巴拧着娥眉望着李未然,她找到了不妥的地方,冲进后院,再次回来时,手里多了把刀。
“白姐姐,我大哥以前是不好,伤害了你,可你也不能对他动刀啊。”李小茹护兄心切,挡在了李未然面前。
白璐扯下了一根头发放在刀锋上:“真是吹毛立断的好刀,杀人偿命,我可没那么傻,为了这么一个纨绔子弟而将自己也搭进去。”她一手将李小茹拉开,邪妄笑着将手指划过李未然的下巴,“啧啧,这胡子都长出来了,要是不刮干净怎么行呢,影响商业街的街容。”
这刀锋的光芒晃过了叶凡狭长的眼眸,他爽朗笑出声来:“夫人,就算是刮胡子,也用不着这么大的菜刀吧。”
“相信我,我的技术很好的,人称变脸一条街。”白璐拉着李未然的衣襟将他扯到了后院的主屋里。
白璐站在床沿边,用力一推,将李未然推倒在床上,用那邪魅的眼神望着充满恐惧的他:“不要担心,只要你乖乖配合,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把你脸上的毛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