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白璐手起刀落,将披帛劈成四块,将李未然的手脚绑在床柱上,“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大灰狼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小白兔注定要倒霉了。
“雅倩,你已经再嫁人了,怎么能如此不守妇道。”
白璐空着的纤手从李未然的额头滑下,落在他半敞的胸口:“我的相公都没管我,你这个小奴儿,可没权管我。”
白璐媚波流转惹得李未然心痒痒,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他得忍耐啊,汗水从额头上流下。白璐俯身吻去了他的汗水,咸咸的涩涩的:“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我就给你点甜头尝尝。”
李未然重重地咽下唾沫:“那个……雅倩,你的手别抖啊!”他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白璐的刀锋刚刚触碰到李未然的下巴,房门轰然倒塌。白璐抽搐眉头,转过身来,见到了个陌生女子。
少女的高髻上插满了叮叮当当的金饰、额间贴花黄、那繁重的衣服说明了此人非富即贵。
“凡哥哥,没想到你的媳妇竟然是个荡妇淫娃,口味还如此之重!”少女踩着莲步来到了床沿边,打量着被绑在床上的李未然,“你的眼光还算不赖,只是这样的男子放在宫中一抓一大把。”
“你是谁?”白璐用力将刀放到了床沿边,斜瞥着眼站了起来,“竟然如此没规矩,扰了本夫人的兴致。”
“你站稳了,拉大耳朵听好了。”少女抖了抖自己的广袖,“我可是风王府的永宸郡主,怎么怕了!”
原来是永宸郡主,怪不得眼睛长在脑门上,飞扬跋扈盛气凌人。白璐收了怒气,扯起了谄媚的笑容:“原来是郡主,见惯了大世面的人,可不能和我这种土包子一般见识。”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永宸郡主看到叶凡的身影,立马像没了骨头一样倒在了他怀中:“凡哥哥,让我好好伺候你吧。”
风王爷和傅侯爷一同将白晔抱了出去,异口同声:“这里很黄很暴力,少儿不宜,我们先出去吹风了。”
白璐脑海中划过一根银丝,她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永宸郡主,你跟奴家来,奴家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永宸郡主玩弄着叶凡散落的发:“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大伙的面说吗?”
白璐掏出了绣帕佯装拭泪的模样:“这些女人家的心事,怎么能在男人面前说呢。奴家相信郡主听了我的话之后,也会对我有种不同的看法。”
听了这话,永宸郡主如同接到了战书,含情脉脉望着叶凡嗲声嗲气:“凡哥哥,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哦。”
她和白璐一同来到了偏厅,白璐关上了偏门,开始诉苦起来:“郡主,你知道叶凡为何要到李府为管家吗?就是因为那个萧娉婷给他下了毒,他为了找到解药,唯有委曲求全、放低身价成为一个处处受气的管家,谁曾想解药没要到,李府反而被萧氏兄妹夺了去。我为了救叶凡只有和他假成亲,这才弄到了一种偏方解了他体内大半的毒,可他还有一部分余毒没解,就算你成了他的妾,也只能是有名无实,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想必七窍玲珑的郡主一定明白。”
说完这话,白璐觉得愧对叶凡,可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让永宸郡主平息醋火。
永宸郡主听了这话一张巴掌大的鹅蛋脸成了调色盘:“就因为他不能,所以你才勾三搭四,这是你的理由吗?”
“你知道被绑在床上的人是谁吗?”白璐顿了下,吊起了胃口之后再启口,“那可是李府的大少爷李未然,那个心如蛇蝎的萧娉婷就是他的妾,此人面冠如玉,虽然不能入郡主的眼,可让一个花痴表妹神魂颠倒足矣,所以他一定知道解药的所在,我这是在逼问。”
“原来你是有苦衷的,倒是我误会你了。”永宸郡主眼前一亮,“如此说来,你和凡哥哥没有夫妻之实?”
白璐抽泣着点头:“我和他只是兄妹关系,其实我就是那个李家的少奶奶,却被萧娉婷差点害死,是叶管家救了我,这么算来,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永宸郡主目露愤怒的光芒,“这个萧娉婷实在太恶毒了,你放心,本郡主出马,一定让她乖乖的交出解药。”
白璐拦住了打了鸡血的永宸郡主:“郡主且慢,要是您就这样开门见山去逼迫他们,以他们的性格一定会拿出假的解药,到时候叶凡的生命可有危险了,所以我们一定要想出委婉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
“那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李家锦绣坊织的锦缎乃是贡品,郡主如此聪慧,一定会明白我的办法是什么?”
永宸郡主俏皮的眨了下眼睛:“我马上就起程回京和皇叔谈谈关于贡缎的事情。”
风王爷和傅侯爷在院子里逗弄着白晔,当他们看到原本的情敌成了称姐道妹,同一个鼻孔出气的知己后,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皇兄,我马上回京,这几天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凡哥哥,要是他少了一根汗毛,你可要小心你的收藏哦。”
永宸郡主骑着小红马离开了白宅,风王爷面对她的背影嘟嘟囔囔:“叶凡有多少根汗毛,你又没数过。”
“王爷,你这是在说什么呢?”
“嫂子,你是怎么搞定我这个刁蛮小妹的,平时我给不敢惹这个小妮子。”风王爷立马转移话题,他的心忐忑不安,那些收藏可是典藏版的小本本,都是名家作画,外面都买不着了。
白璐捏了下自己的肩膀“哎呀,我和郡主说的口干舌燥,这腰酸背痛的。”
风王爷立马端了碗茶过来:“这端茶我还是能做的,至于这捏肩捶背的,就交给叶兄和李公子来做吧。”
白璐看到一旁的傅侯爷,松了口,慢悠悠抿了口新茶,神秘兮兮地勾了勾手指。风王爷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白璐凑在他的耳边传授招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永宸郡主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只要你做到了这两点,她会明白的。”
原来自家的妹子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看来从前是他用错了办法,在小女孩的心中深深插入了恶哥哥的形象。自作孽不可活啊,风王爷恍然大悟扶额苦笑,欲哭无泪。
“我还得给李公子剃胡子呢。”
白璐想到了主屋里的李未然,露出了贼兮兮的笑容,回到主屋里,叶凡手执茶盏盯着被绑在牙床上的李未然,见到她来到后轻咳着走了出去,顺手给带上了房门。
李未然见到救命稻草走了,闭上了眼睛。白璐变戏法似地拿出了小匕首帮他刮胡子,没有伤到他半毫。
“好了,刮干净了,你去照照,现在是不是精神多了。”白璐结下了布条,拉着李未然走到铜镜前面,镜面中照出了和记忆中相熟的容貌,“你就跟在我身边当个小厮吧,帮我沏茶倒水,捏肩捶背,现在就开始吧,帮我捏肩。”
看白璐坐在梳妆桌前,李未然伸出了手触碰到她立马缩了回来,犟着脾气转过身去:“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任由你一个女子所折腾。”
“你已经签下契约了,从此以后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爱怎么折腾你,就怎么折腾你。”白璐拍桌站起,“既然你放不下骨气的话,那就去院子里跪着吧,直到我发话了,你才能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白璐眯起了眼眸,她拂袖离去,找到了叶凡:“看来我是在自作自受,李大少爷一出贫民窟,这脾气就越发大了。”
“夫人莫要生气,伤身子。”叶凡拿出了白玉酒壶,“这是我从风王爷那里得到的美酒,你尝尝看。”
白璐将酒注到荷叶杯中,浅尝了一口,入喉清冽甘醇,似乎还带着点甜味,酒香味留在口中久久不散:“果然是好酒,只是这酒喝着有点上头。”她放下酒杯,揉着愈发昏沉的额头。
叶凡站起走到她身边,将她醉倒的身躯揽在怀中,他叫住了从主屋出来的李未然:“未然兄,你惹得祸终究要你自己的弥补,你欠我一个人情,到时候我必将讨还。”
李未然将白璐拦腰抱起,她甜美的睡容让他再次动容,只有醉了,她才能真切的显现出她真实的笑容来。
他找来了纸笔,写下了长长的信笺,想自己的主子报告着一些事情的发展,白色的信鸽很快就消失在湛蓝色的天空上,他却紧锁眉间,不知道多久,这件事情才能结束,以前不觉得,而今方觉自由身是那么的重要。
外面响起了闷雷,随后下起了暴雨,李未然关上了窗户,走到床前蹲下来,握着白璐的手喃喃自语:“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在一起,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