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王爷将脚收回,痛心疾首的看着永宸郡主:“这个畜生对你做了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难道本王不该惩罚他吗?”
永宸郡主扑到莫学山怀中抽泣:“是我爱慕学山,是我为了得到他勾引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风王爷气得就差捶胸顿足,他一个巴掌挥过去,莫学山挡在了永宸郡主的面前,挨了那火辣辣的巴掌。
傅金碗看到这个局面,立马出来调解:“这小两口两情相悦,一时按耐不住也属于正常,既然事情都发生了,那就把婚事给他们办了吧。”
风王爷激动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这件事情暂时放一边,等到一些事情尘埃落定后,本王就给你们举办婚礼,这件事情一定要满下来,要不然我们这边的处境就危险了。”
风王爷和傅金碗一踏出梅阁,脸上勉强扯起了笑容。
永宸郡主将莫学山扶到椅子上,掏出绢帕,心疼的擦拭他嘴角的血渍。莫学山看到她眼角不断掉落的珍珠,握住了她的手,露出了宽慰的笑容:“我没事!”
永宸郡主缩回了自己的手,她一言不语转身离去,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原来这才是爱情,当她看到莫学山被打时,心肺如同撕碎了般,那种痛苦无法用语言形容。
此时此刻,白宅偏厅中,同样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康王爷居中而坐,看着两旁椅子上的人,敲打着扶手:“风王爷他们怎么没来?”
“下人们去请了,您在等一等。”白璐看了眼青衣小婢,“你快去给两位王爷添茶。”
“王兄,再等等吧。”常王爷云淡风轻勾起笑容,他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水,心中明了风王爷他们四人迟到的原因。
过了半晌,那四个迟到的人才姗姗来迟,走到空闲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康王爷一挥手,那些婢女小厮立马退出了偏厅,将房门关好。
白璐感到了一阵压抑感席卷而来,她缩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握住,给自己最大的勇气。
“王伯表情如此严峻,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康王爷看了一眼风王,冷哼着:“是发生了事情,而且还是件大事,你们看看这个。”他拿起小桌上的锦盒打了开来,从其中拿出了一条七宝项链。
看到这个白璐心中咯噔一下,愈发不安,这条独一无二的项链明明就被自己藏起来了,为什么康王爷还有一条?疑问萦绕在她的脑海中久久不散。
“你们一定很好奇,这件宝物是什么东西?”康王爷看了下常王,将话题交给了他,“本王可没精力讲那么长的故事了,就让常王爷讲吧。”
“那是的我也只是个小孩子,但是当年的场景历历在目,后宫争斗自古以来都是残酷的,后宫里的人生来就是攻心计之人。”常王爷浅谈一口气,接着说道,“那是个落叶纷飞的秋季,皇上宠妃诞下了皇子,没过几日便夭折了,这下子矛头全都指向了同样诞下小皇子的冷宫弃后,一道圣旨弃后被赐死,可似乎奇怪的是,那尚在襁褓中的小皇子却不见了。不过是个冷宫弃后的儿子,皇上子嗣众多,这根本就没什么,可是十几年后,他发觉错了,年迈的太监说出了当年冤案的真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加上某些蛛丝马迹的辅佐,皇上终于知道自己错了,是他被仇恨痛苦蒙蔽了双眼,这才酿成了后果,于是派我们来找失踪的皇子,本王一直以为叶凡是小皇子,如今这项链出现了,本王发现原来是搞错了人,真正的皇子另有其人。”
“那个人就是李家大少爷——李未然。”
康王爷抛下了最终的答案,让大家目瞪口呆,可是只有编织阴谋的人和白璐、叶凡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现在这个时刻,他们不能道破。白璐看了眼叶凡的眼神,很是平淡,没有任何起伏,看来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其他想法。
“如今本王收到六百里加急,皇上病危,本王先行一步,先去看看情况,将事情的真相禀明圣上,在迎接皇子回宫。”康王从椅子上站起,这话说的慷慨激昂,实在找不出任何破绽。
白璐在心中挨骂他虚伪,她的心里明白,皇上病危,这个时候所有有资格的人都虎视眈眈盯着那个龙椅呢,康王爷这个时候一个人回去,想法已昭然若揭。
偏厅雕着竹子的四扇门打开,以前不刺眼的阳光,如今却变得刺眼的很,白璐广袖半掩面,这才走了出去,她的心再次被泼上了一盆冷水,只是现在还不能发作。
康王爷收拾好了行李很快离开了白宅,白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黑沉了起来,她已经有确凿的证据明了是怎么回事。
李未然端着药走到她身边的时候,白璐不客气的打翻了药碗,冷声冷气:“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平民,怎么能劳烦您一个皇子来给我端药呢?”
“娘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就给你去请大夫!”
白璐指着门外:“对,我的确是不舒服,不过不是身体的不舒服,而是一颗心,原本还没愈合的心,再次碎了,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她浓密的睫毛沾着泪珠,深吸了一口气,她背过身去,“你出去吧,只有看不到你,我的病才会好。”
李未然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走到白璐面前蹲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跟我说,我可以改。”
“既然你要我说,那我就告诉你!”白璐大口呼吸着,她咬紧牙关,瞪着眼珠子,“康王爷的七宝项链是哪里来的,你别告诉我,这只是一场闹剧。”
李未然心中一顿,最坏的结果还是出现了,他着急的解释:“这……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
“住口!我再也不想听你的解释。”白璐指了指自己的心,“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你当我是布偶,任你蹂躏玩耍的吗?我是人,有血有肉,更有情感,你也不用瞒着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说你那天受伤了,拖着伤腿去哪了,我不过是小小的试探你一下,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差点致命的打击。”
“娘子我……”
白璐抽出了手,举起来:“别说了,你让我静静吧,我怕自己受不了打击,迟早会被你的背叛而发疯的。”
李未然站起来,默不作声的离去了,他走到门口扑通跪在了院子里。
常王爷看到了这一幕,独自过来劝他:“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是皇子,怎么能说跪就跪。”
“这里是白宅,不是皇城,我心中有愧,这样做我心里会好受点。”李未然干涩的嗓子发痒,他的心也被揪了起来,低头沉默不语。
常王爷见到自己劝不动,也放弃了劝说,拂袖离去。
主屋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如今白璐正在气头上,若是他们开口的话,说不定会在火上浇油。
这天气就如同小孩子的脸,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刚才还是晴天,现在却下起了倾盆大雨。
叶凡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拿了把伞走到门外:“你要跪着,我们劝不动你,可现在下雨了,你总不能拒绝我的好意吧。”
“谢谢。”干哑的嗓子里发出了愧疚感激的声音,他接过了叶凡手中的油纸伞,继续在雨中跪着。
主屋里的熏香燃尽了,这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白璐这才从椅子上站起,寒着眼神走到门外,站在了李未然面前:“回屋吧。”
“你原谅我了?”
看来李未然的犟脾气还没有改,如果她要是说不原谅的话,这个男人就会继续跪下去,直到体力不支为止。
白璐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腰将李未然扶起:“我原谅你了,进屋吧。”
李未然艰难的站起,膝关节酸麻刺痛,受伤的那条腿更甚,伤口似乎裂了开来,血和水混为一体湿了他的裤腿。
“相公,你帮未然换下湿衣服。”白璐看了下丑奴儿,“姐姐,我们一起去将医师请来。”
叶凡接过了风王爷递过来的新衣服,帮着李未然换下的时候,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
“你不恨我吗?”脸上的雨水很好的遮掩了流出的汗水,李未然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水渍,苦涩的话在空中飘荡。
“恨,有什么可恨的。”帮着换好衣服后,叶凡走到椅子上坐下,“如今康王爷是离开了,可是他的眼线还在监视着我们,此刻的我们可不能发生内乱。”
“没错。”常王爷紧握自己的玉扳指,那上面发出神秘的光芒:“看来我们其中一定要有人死了才行,这样我们才有机会赢得最后的胜利。”
风王爷点头,赞同常王爷的话,虽然他们处于两个阵线,可是大敌当前,他们一定要齐心协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