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天下谁当家?”虽然白璐不喜欢李未然当皇帝,可她还是喜欢攀上皇帝当亲戚。
傅金碗合拢折扇,指向常王爷:“自然是他……的侄孙,曾经的皇太孙。”
白璐被傅金碗的一顿,吊起了胃口,后来听到答案,有些泄气:“皇太孙,难不成也是个奶娃?”
“比奶娃大一点,和晔儿同年。”叶凡说出了当今皇帝的年龄,“如今朝政有陆太傅扶持,我们也能放心休息了。”
白璐微蹙秀眉,这心里怎么有些别捏,似乎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好久没见晔儿了,很是思念,她蹲下将他抱起,脑子里塞住的部分被打开了,她惊觉自己是被骗了,她的眼神看向叶凡:“叶掌柜,你说这冒充皇上什么是罪?”
李未然立马加快脚步,追着喊道:“娘子,我没有冒充皇上,我可是太上皇!”
“看来我们这个名义上的太上皇又要受到白夫人的责罚了。”傅金碗拿下了手上的玉扳指,“大家赌一把,这李未然何时再能得到原谅?我赌一年。”
“你也太看得起李未然了,本王赌十年。”常王爷解下了自己的黄腰带。
……
风王爷眉目一挑,看到各式各样的赌注,举着自己的儿子:“我要是输了,就让你们的女儿将我儿子娶了去。”
这一招好啊,就算输了他不但不会输了儿子,而且还为赢了一个儿媳妇。青出于蓝胜于蓝,大小狐狸有继承人了。
“王叔,你知道慕华夫人在什么地方吗?”傅金碗卖了个关子,将扳指戴回拇指上,她看到常王爷冰霜的脸之后,这才说道,“就在这奉德楼当状师,只要你能哄得白夫人高兴了,包你抱得美人归。”
常王爷立马将腰带送给了傅金碗:“愿赌服输!”
司马锦年看到常王爷匆忙远去的背影,微蹙秀眉问着旁边的莫学山“还没出结果就认输了,这不是王叔的风格。”
“你说自己的感情问题没处理好,白夫人会有这么闲情逸致帮别人牵红线吗?”莫学山揽着司马锦年摇着头离开了,连常王爷都栽在狐狸手上了,他们还是自动离开吧。
常王爷费尽口舌,终于让白璐原谅了李未然。
李未然一把鼻涕一把泪擦在常王爷褐色的衣服上,险些跪下来叫他爹了。
白璐为了报答常王爷的恩情,将慕华夫人约到了福苑茶楼的包间,她弯腰笑着斟茶:“夫人尝尝,这可是孙掌柜珍藏多年的好茶叶。”
紫色的长袍罩在慕华夫人消瘦的身上,显得有些宽大,她伸出冰冷的手执起翡翠茶盏,呷了一口茶:“此茶汤色浅绿,茶香浓郁,口齿留香。”她放下了茶杯,广袖覆在桌角上,“白夫人没有事情是不会找我喝茶的。”
“真不愧是慕华夫人,我的心思都被你看透了。”白璐也不藏着掖着了,“今日一来是为常王爷之事,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擅用权术之人,后来才发现,他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情深之人却被相思之苦所折磨,实在让人于心不忍。”
“原来白夫人今日前来,是来当说客的。”慕华夫人拿起翡翠杯子,看着它落在地上,成了碎片,柔软的茶叶在地上绘成素雅的花朵,她的眉梢挑起,“若常王爷能将这翡翠杯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那我就嫁给他。”话音刚落下,她已经起身离去。
白璐蹲下一片片将碎片拾到绢帕中包好,她在心中叹气,看来慕华夫人也是个被情所伤之人,看来常王爷这下子有难题了。
当白璐将绢帕摊在桌上时,常王爷看到上面的碎片,一不小心瘫坐在地上,他撑着桌角站起:“本王这该怎么办?”
常王爷一下子老了很多,这鬓角一下子就白了,自古情关难过。白璐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拍桌站起,吓得傅金碗没站稳,将脚腕给扭了。
疼痛逼出了眼泪,傅金碗坐回椅子上,抽泣着问:“嫂子可有什么主意了?”
“那是当然,我是白夫人,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吗?”白璐自恋地撩拨了下披在肩膀上的头发,“这东西交给我了!”她拿着桌上的碎片,快步的跑向了商业街的饰品店,这里有从宫里出来的司制,听了白璐的话,立马展开了笑容,显得很轻松。
几天之后,老司制将修补好的翡翠茶杯交给她:“破玉重圆,相信那人一定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多谢你了。”白璐接过杯子,颔首微笑,这才再次来到了福苑茶楼。
白宅里的成员围在包间里,一边嗑瓜子一边喝茶,大都数人都是来看好戏的。
白璐小心翼翼将修不好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这上面多了些东西,想必慕华夫人理解其中的意思。”这个意思可以有好几种,道破了就没意思了。
慕华夫人笑颜逐开,她收下了翡翠茶杯:“这就当是白夫人送我的贺礼了。”
白璐听了这话,憋着笑,推了一把常王爷:“王爷,别发愣了,还不把你家娘子抱回去。”
当事人离开了之后,大家将凳子围成了一圈,傅金碗优雅的打了个哈欠:“那杯子竟是如此神奇之物,这其中有何奥锁在?”
“不可说不可说,这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这其中奥秘所在,白璐将视线转向李未然:“相公,《家训》你可有拟好?”
李未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这才拟了一半,请娘子过目!”
白璐打开了书,看到上面的乌龟之后,怒火烧到头上:“李未然!回去把《夫规》抄个两百遍。”
“不要啊——娘子!”
只听扑通一声,堂堂七尺男儿摔倒在地上,那本写了一半的《家训》也被一阵风给刮走了。
几秒过后,哄堂大笑,呆在包间中的八卦者们开始讨论起要将太上皇的糗事分类出版,夕阳西下,明日的故事会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