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爸爸在写毛笔字,一张一弓,宣纸上立即气势禀然地出现了几行草书。
“父亲,好笔法!”若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文几前。若爸爸放下笔,自顾自地欣赏起来,“为父几年以来,心境如水,辇墨习字,故笔法日有精进。”
若然道:“恩,弄墨是对灵魂的陶冶,也是一种修养的塑造。被人尊重要先拿出被尊重的魔法来。”
若爸爸对纸张呵了几口气,道:“我想告诉你,做事不只是靠梦想,专注才能成功,不应有杂念。”
“嗯,若然知道了。”
“甚好,对了,你知道为父写字是很挑的,无论笔墨纸砚都需是上乘的,为父考考你,这文房四宝各产自哪里,各名唤什么?”
若然略作思考道:“宣纸用料以青檀树皮纤维为主要原料,制出的宣纸质地优良、柔软坚韧、不腐不蠹、色彩素白、吸墨均匀,、薄却坚硬、耐老化,宣有单宣、单夹宣、双夹宣、三层夹宣之分。有四尺、五尺、六尺、八尺、丈匹、丈二、丈六和特大幅之尺寸,”她摸了摸纸张,接着道:“父亲用的应该是江浙附近的徽地所产的号为纸中之王的安徽宣纸,它因生产地于安徽宣城泾县而得名,是吧?”
若爸爸赞赏地点了点了头,微笑。
若爸爸把宣纸轻轻放在了文几边,看了看窗外,确定没人以后,道:“若然,再过几天是什么日子知道么?”
若然摇摇头。若爸爸道:“是天狗食日的日子!”若然双眼瞪得比灯笼还大,“天狗食日?父亲……”若爸爸道:“不错,天狗食日!我因为没有把邪恶魔法的力量给炼化地很纯净,每过若干年,必要经历此磨难,我成了魔,不料三十年过去了,体内的魔性丝毫没有清除,反而滞留不出。每逢日全食,天下风云大变,我便不能自控。”
若然担忧道:“父亲,这可如何是好?”若爸爸道:“应该还有三日,如果我魔性大作,届时莫忘了,与以前一样,将为父囚起来,派人把守。”她把手搭在若然的肩膀上。
若然:“父亲,你一定会没事的”若爸爸欣慰地说道:“但愿吧!”
嶙峋的怪石下,依旧是黑洞洞的深穴。有怪石的裂缝透到穴底,有抹微弱的光线。
要不是这抹光,李舒舒还以为自己死了呢。她终于可以勉强地支撑起来,身边的人很久没发出一点声音了。兴许是死了。
李舒舒受够了孤独,她开始不甘寂寞。纵然她本来就不爱说话,纵然她讨厌絮絮叨叨的那些人。
她的屁股挪了几下,约莫靠近了前几天发出声音的地方,她伸手去摸索,一个冰冷的铁框子!对!就是这里!
她向铁框子里摸进手去。“喂……帅哥还在么?”她微弱的声音带着一丝哀伤。
没人回答,她伸进手,碰了碰,好象是一片光滑的肌肤,很柔软,但有点冰凉。
“色鬼!”突然那个人咬在了李舒舒的手上。李舒舒神经质地抽回了手。“怎么回事”?
“对……不起”那人很抱歉地说道。李舒舒这才反映过来“你是个女的?”那人“恩
李舒舒倚靠在铁框子上,“我一直以为你是男的,你的声音……”“我声音是喊哑的,我不想待在这鬼地方!”她的哭泣这才让李舒舒有种莫名的怜悯,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感觉。
“我们会出去的!”李舒舒不但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
她笑了一声,象是觉得这是安慰,而有点无奈。李舒舒问道:“姑娘,怎么称呼?”她缓缓道:“小女子名叫金晶。”
李舒舒“哦”了一声,“我叫李舒舒……”金晶大惊道:“你就是金法拉学院的李舒舒?你原来也是女的啊。”
李舒舒奇怪于那女子居然会知道自己的名字,道:“是的,不过美女怎么知道我是……”金晶娓娓道来:“我的妈妈跟莫丽娥校长有深交,她经常在我面前提起,说她的管制之下,有一个很厉害的魔法师叫李舒舒。”
李舒舒笑地很无奈:“伯母是过奖了,不过伯母为何人啊,我兴许知道她的名讳?”金晶郑重道:“我妈妈不太出门的。”李舒舒道:“哦,确实没有见到过。”
金晶迷惑地问道:“那你怎么会沦落到这里的?”李舒舒叹了口气:“莫丽娥校长是真正的邪恶魔法师,她就是想利用我们几个作为她的棋子!于是我就用法术击毙了她。”
金晶的铁链再次发出了“索索”的声音,愈来愈远了,看来她是被这个连校长都杀的魔头给吓着了。
李舒舒表情十分凝重,不过这里尽是黑暗,金晶是看不到的。
金晶慢吞吞地问:“那你的同学们呢?她们不会来追杀你么?”李舒舒的精神愈加颓废,“该杀的都杀了,一个不留……”
她听得似乎要晕厥了,等了那么多天的,唯一能救她的人居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亏她自己想得出来,她被她,不过像捏死个蚂蚁那么轻松。她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寻索那个女人的长相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魔王已经非常的嚣张了。他变成了玄旦的上司。
上面坐着一个身体纹了鲨鱼图案的彪壮男子,正是邪恶魔法师头目,人称铁魔王的黎南沙。她脸上的刀疤歪歪斜斜地划过她的面颊,透着冷气,坐下跪着邪恶魔法师五人,是奉命抓司徒的那帮人。
旁边站着一个貌似腼腆的男子,正是毒害司徒的魑魅!
铁魔王的厚唇令人作呕地翻了开来:“你娘的,吃的是什么啊?老子每次分红给的都是你们这帮无脑儿,抢得最狠的也是你……你们这帮无脑儿。老子给你们吃喝了,叫你们办事之时,都一个个变成了废物!”
下面的小邪恶魔法师们都战战兢兢地听着她的训话。铁魔王侧过脸,问道:“魑魅,你说怎么办啊?”
魑魅眼睛都不眨一下:“杀!”小邪恶魔法师们赶忙磕头,哭声号天。
铁魔王问:“魑魅,你说怎么办?要不再给她们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魑魅那看似腼腆的表情上忽地映过一丝杀机。
“我下了命令:待那人到荒郊处,再行将他杀害。你们视我号令为无物,为了早日邀功,莽撞行事,妄图在我帮不远处杀她。结果办事不力,又被其脱逃。两罪并罚,按帮规,必须处于极刑!以诫其余各帮众!”
说罢,红衫邪恶魔法师被一股无形的掌力托到了半空中,求饶,哭声在大堂里骤然大起。崩裂!
铁魔王的额头划过一丝冷汗!铁魔王的害怕不是没道理的,他的手下中居然有这么一个心狠手辣之辈,甚至基本什么方面都比他强一点,有些方面还令他无比汗颜。这种人的存在让谁当领导的都会如坐针毡,自己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不知自己的脑袋被她当夜壶,自己的座位上更加猖狂地坐上了他……
铁魔王有时真不敢想,一想就恨不得现在找把刀杀了他,不再过成日提心吊胆的日子。可是这个人的魔法修为远在自己之上,那腼腆的外表的下指不定掩藏着多少杀机呢。当傀儡就当傀儡吧,老子迟早一天会灭了你,对!迟早!
也算是自我安慰过了吧,铁魔王还狠狠地笑了笑,显示自己还是狠角色。给下面的人更是一点震慑。
魑魅法杖翻覆,他周围的空气便完全被她支配了,气流俳徊在双臂间。其余的四个邪恶魔法师登时冷汗在背脊上直淌。邪恶魔法师们急忙在地上求拜,饶命声不绝。
这一切仿佛在魑魅的眼中,跟无数次在他耳边呼啸的风声没什么区别,来也罢,去也罢。法杖发射出来的光芒的鸣叫盖过了一片求饶声。
“魑魅,杀几个坐下警示下就行了。”铁魔王此时念及旧情,怜悯之心顿生。
魑魅没有正眼看铁魔王,冷笑了一声,“若是老大不管,老二老三也许哪天越加渎职,纪律松散,必定使得下面的人越发将头儿的话当作耳边风。我就是要让所有的弟兄都知道。莫看你的资历再老,犯了命令,谁都一样。”
说罢。
铁魔王再次被震慑了……但他更下定决心了,我要干掉他!对!干掉他!
和煦的阳光,穿过假山的孔穴,分散折射。
倒影楚楚,映出一个女孩温柔的面孔。
她的眉目始终是紧踅的,这里的风景没把她心头的阴暗给驱散,倒是让她反感起来,怎么不是阴雨,自己的心情那么不妙,太阳却格外高照。
舒舒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父亲与舒舒一战之后,却只字未提舒舒去了哪?舒舒是不是正如自己所想,被父亲囚在什么密室了?还是远走高飞了?自己找了别墅的建造图纸,上面根本没说这里有什么暗室啊?怎么舒舒的消息一点都没有,自己派去查找的下人也回报没有舒舒的去踪,难道她凭空在这个世界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