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安逸王刚刚有些好转,便自己一个人去了林秋霞的房间,房间里林秋霞依旧睡的很香,依旧没有一点点要醒的痕迹,看着昏迷中的林秋霞,安逸王不禁有些自责,不知为什么,安逸王总有些隐隐的若林秋霞就此一觉不醒,他就会陪着的感觉。
直到御医走进来,安逸王为了避嫌不得不离开了,走在秦记绸缎庄的楼下,安逸王有种恍如隔日的感觉,自从再次踏入青州城遇到林秋霞那一刻起的所有画面,一一涌现于脑海之中。
不知不觉间安逸王已经走上了大街,站在喧哗拥挤的街道上,安逸王的脑海中充斥着林秋霞的身影,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虽然两个人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却不知道重什么时候起,林秋霞整个人已经占据了安逸王的一颗心。
茫然无目的的漫步,不知不觉间已经站在了林香儿的门前,看着陌生有熟悉的房门,安逸王有些彷徨不定,这时候房门打开了,林香儿端着一盆水漫不经心的一泼,尽数泼在了安逸王的身上。
浑身是水安逸王顿时呗浇醒了,茫然地抬起头便对上了一脸歉意的林香儿,看到被自己泼了一身的竟然是安逸王,林香儿并没有向安逸王所想的那样火冒三丈,反而十分平静的说道“进来换身衣服吧。”
安逸王点点头,缓慢的脚步跟着林香儿走进了宅院的大门,将安逸王安排在林秋霞的房间,林香儿放下衣服说道“这是李大人的衣服,前两天我心情不好,李大人安慰我被我吐了一身的酒水,刚好没有还回去,你就先穿着吧。”
没有多说什么,安逸王已经知道了林香儿的意思,看着林香儿转身离去,安逸王伸手换下了自己已经被淋湿的衣服,整理了一番才打量起林秋霞的房间来,十分的朴素,朴素到连一点装饰都没有。
再次走出房间的时候,林香儿将安逸王带到了自己的房间,请安逸王坐下之后,淡淡的说道“怎样?我的房间是不是比秋霞的房间好多了?”安逸王环视一眼房间内的布局,默默的点了点头,安逸王不明白林香儿为什么这么说。
然而林香儿淡然一笑,看着安逸王说道“以前我不知道你是个王爷,所以打了你你也不要建议,你不知道秋霞对我来说究竟有多重要。”话说到这里一顿,伸手给安逸王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直到看着安逸王伸手接了过去,林香儿才继续说道“也许你不知道,我跟秋霞并不是亲姐妹,秋霞原来是我的丫鬟,若不是秋霞始终对我不离不弃,有可能我已经死了,又或者已经被人践踏的不成样子。”
听到林香儿的话安逸王显然有些难以置信,看着林香儿的眼中突然有了一丝丝的神采,林香儿并未去看安逸王怎样,只是专注地说着自己的事情,从遇到林秋霞开始,到自己被赶出家门,再到自己大骂林秋霞,以至于后来自己与林秋霞只见的姐妹感情。
这段故事很长很长,长的从上午说到了下午,又从下午说到了晚上,两个人就这样坐着,一壶壶的茶水,让安逸王有些躁动不安,这样的故事为什么与某人的故事这么相近,难道真的是自己错过了什么吗?
直到林香儿说完整个故事的时候,她已经哭成了泪人,看着安逸王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那么激动的打你的原因,我已经失去太多了,我不能再失去秋霞姐姐,否则我真的一无所有了,然而你却剥夺了我的一切。”
此时此刻安逸王的心情已经不能用乱来形容了,因为一个事实的真相正在浮出水面,难怪自从遇到老鸨刘艳秋之后,林秋霞就会判若两人,对他不仅仅是若即若离,而且还以身相救,这样的举动还算是巧合吗?
伸手掏出一块玉佩颤抖着递给林香儿,安逸王红着眼睛询问道“林姑娘,你可认识这块玉佩?”没想到安逸王会询问一个不相干的事情,林香儿顿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伸手接过那玉佩。
看到玉佩林香儿顿时一惊,看着安逸王疑惑的说道“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林香儿的话证实了安逸王心中所想,整个心顿时痛的无法呼吸,而林香儿在看到那玉佩之后,脸色变了又变,急忙起身去了自己的梳妆台。
林香儿在梳妆台找了好一会,终于找到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然后十分惊讶的对着安逸王说道“怎么会这样,这块玉佩全天下只有一块,是我父亲在我出生以后专门找一位刻玉的高手打造的,而那位高手在做完我这块玉佩以后就死在了仇家的手中,你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玉佩?”
对于林香儿的询问,安逸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突然会想起那日在秦记绸缎庄秦子龙守护着病榻上的林秋霞时,她梦中的呓语,安逸王一直以为是自己用听错了,原来她的梦魇一直就没有结束过,正如他的一般。
站起身安逸王看着林香儿询问道“十几年前是不是你在大街上救了秋霞并将她赎回来的?”林香儿本就对玉佩十分好奇了,然而听到安逸王的询问后,更加的匪夷所思起来,毕竟这段历史知道的人并不多了,林秋霞也已经在林家待了十几年,早就没有人记得林秋霞的来处了。
林香儿的所有表情都证实了安逸王的揣测,转身顾不得跟林香儿解释什么,转身踉踉跄跄的离去,只留下林香儿一个人望着两枚玉佩发呆。
安逸王一路狂奔终于回了客栈,只见到秦子龙正一脸愁容的满地乱转,看到安逸王回来急忙上前拦住安逸王说道“你怎么才回来啊,出大事了。”然而安逸王已经顾不得秦子龙说什么了,一把推来秦子龙直奔楼上林秋霞的房间。
然而那还有林秋霞的身影,整个房间就像是被人洗劫了一般,到处充斥着血腥的味道,满地的鲜血刺激着安逸王的神经,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安逸王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知后觉跟上来的秦子龙,看到安逸王脸上失魂落魄的神情,叹口气说道“原来你知道了,我以为只有我会担心,原来你的担忧不比我差。”听到秦子龙的话,顿时惊醒了安逸王,回头焦急的抓住秦子龙询问道“怎么回事?秋霞人那?啊!你回答我?秋霞人那?”
没想到安逸王会这么问,秦子龙一愣说道“你、你不是知道了吗?怎么、怎么会这样?”安逸王死死地掐着秦子龙的双肩,手指都快陷进秦子龙的肉里去了,愤怒的嘶吼道“什么知道,什么这样那样的?我问你,秋霞人那?她去哪里了,你说啊?”
从未见过安逸王如此的暴怒,秦子龙顿时被吓了一跳,顾不得安逸王到底是知道不知道,于是回答道“今天下午你刚刚离开,就有一群人闯了进来,杀了几个御医和侍卫,劫走了秋霞,我看到你回来也不听我说,就直奔秋霞的房间,我以为你知道了那。”
放开秦子龙的双肩,安逸王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都呆滞了,林秋霞竟然被人劫走了,这些人是谁?为什么劫走林秋霞?林秋霞自小就生活在青州城林家,不可能与谁结仇,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
无法再想想下去,安逸王转身直奔楼下,秦子龙怕安逸王身上的伤才刚好没多久,会出什么事情,迈步焦急的跟了上去,然而两个人刚到楼下,就看到了逍遥王带着一队亲兵正在挨家挨户的收查着,刚好奔这边来了。
看到逍遥王的马匹,安逸王笔直的冲了过去,一把就拦下了逍遥王的坐骑,逍遥王看到安逸王铁青的脸色,顿时心疼得要命,急忙跳下马安抚好受惊的马匹,看着安逸王说道“七弟不要急,林姑娘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而且道台也被人劫走了,事情不会这么巧合,我正在挨家挨户收查,城门查得更紧,所以稍安勿躁。”
听到逍遥王的话,安逸王一甩逍遥王的手,躲过他手里的马匹,纵身上了马一挥马鞭直奔城门而去,看到安逸王疯了一般的身影,虽然不知道安逸王为何会如此激动,但是也不得不抢过身边侍卫的马,飞身追了上去。
其他侍卫见逍遥王去追安逸王,也不敢怠慢纷纷跟了上去,一时间本就有些乱套的大街,就更加乱套了,十几匹马飞驰而进,使得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马匹飞驰了好一会才到达了城门,安逸王下马直奔城门官。
此时守门的士兵正在挨个收查,见到安逸王飞身而来,顿时纷纷跪地请安,然而安逸王没有时间跟几个人废话,急忙询问道“半个时辰内,有多少人出了城?”听到安逸王冷冽的询问,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守城的官兵急忙回答道“半个时辰内共有一十八人出城,其中五人是当地的老百姓,还有两人是城外的樵夫,剩下一十一人是送殡的。”
正在守城官兵汇报情况的时候,逍遥王等人也纷纷赶到了,下了马还来不及询问怎么回事,就听到安逸王焦急地询问道“你们可曾看到过棺材里得死人长什么摸样?”安逸王的问话,使得守城官兵个个面面相视,最后官兵头领说道“属下失职,送殡的人说是得瘟病死的,所以属下没敢开关。”
听到这里安逸王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的清冷起来,伸手上马一气呵成,转身便已经冲着城门外追去,逍遥王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卫,那侍卫点点头提着守城官兵的头就向城里而去。
而逍遥王不敢怠慢,带着人紧跟着安逸王出了城,一路向前追去,几十个人足足追了十几里地,最终在一出荒野之地发现了棺椁,整个棺椁已经被人弃在路边,散乱无章的脚印四散开来,让人无从追寻,就这样失去了林秋霞最后一点踪迹。
安逸王下了马围着那棺椁足足走了几十圈,却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让逍遥王感觉到十分的自责,毕竟那是安逸王的救命恩人,安逸王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会如此也是必然的,却没想到苍王会对林秋霞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