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民会议是种柔性的团体,由海盗们彼此结盟而成,他们脱离凑主导的“海洋协定”,并且主张航道权、渔场,以及相关的税收为该会议所拥有,会议成员彼此互不隶属,更无法进行审判或制定任何硬性规定,只讨论原则性事项,藉此为各团体保留相当大的自治空间。
面对海民会议崛起,凑当然感到麻烦,但是她却不能因为对方离开“海洋协定”便随意征讨对方,更不能因为对方主张航道权与渔场就出手攻击对手,其中原因在于先前海盗们一连串的作为全都是为了影响南方人,可实际上他们并不认为商船不能在海洋上行走,再怎么说妨碍商船他们自己也无法获益,因此凑硬性解决这件事就算他们不满,却也不过是结束了一场小打小闹的荒唐剧。
然而,航道权与渔场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完全是海盗们的命根子,如果凑因为海民会议的主张而去征讨对方,换来的绝对是所有海盗的反抗,甚至连中央海盗与冰洋海盗都会对她的要求消极对应,毕竟这与把对方连根拔起基本上是同义的。
为了不动摇手边的力量,凑必须接受对方的主张,当然,她不会就这样简单让步,面对对方的主张凑表示了同意,但却更进一步加码,在“海洋协定”内规范了渔场与产地证明,宣布这政策后表示在“海洋协定”规范区域内的产品都能够获得减税优惠。
凑的做法当然让商人与沿岸居民一阵叫好,他们早就对税赋有所意见,如今不仅减税,还见到有人比自己更惨气就消了一半,而这则政策确实让海民会议渔场出售的鱼群滞销,或是被大大砍价,到了薄利不销的惨状。
碰上这情况,海盗们第一个想到的方法自然是联合商人偷偷改变产地试图蒙混过关,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凑让人不定期进行检查,当海民会议的成员进入港口附近时就可能碰到查验货品的士兵,这些士兵会去登记船上的货物有哪些,一旦入港后两相比对不同,除了货品被没收外,还会遭到短期禁止入港的处分。
海民会议碰上凑的做法损失惨重,险些引爆冲突,然而,不管凑也好,海民会议也好,双方都不愿意率先动手,那怕如凑一般大权在握,如果率先挑起纷争不管是森林住民也好,商人们也好都不会愿意与她共患难。
说到底,军事行动虽然效果卓越,但本身却耗费资源与民力,就算不取用任何民间资源,光是战争时的管制就足以让民怨四起,更会让军事行动本身的行动力越来越脆弱,连带削弱个人威信,因此军事行动本身是有额度限制的,屡起兵祸只会站到多数人的对立面。
因此,不管凑也好,海民会议也好双方的作为都是不断挑衅对方,看谁先出手就先输一半,而当开战时,凑一方必须尽速解决对方,而海民会议则必须拉长战事,这又是下一阶段的博弈。
面对凑减税的挑衅手法海盗们确实感到了压力,但是他们并不那么脆弱,海盗们成员来自各地,见惯大风大浪,不像森林住民碰上这种情况就只能蛮干,他们很快就有了对策。
森林部族间斗败的成员被海民会议集合了起来,藉着反南方人之类的口号有了合作空间,并且另外成立了“森林会议”与海民会议彼此照应,森林会议手下的几个港口便开放给海盗们作为进出口的通路,而当这些产品经过森林住民们的买卖后便看不出是从何处来,藉此重新打入凑所掌控的市场。
关于森林部族之间的情势凑无法将手伸得太远,再怎么说她都是外来者,一旦动作过大就会遭受其本身的反作用力,因此碰上“森林会议”这手段亦无法太过强硬作为。
不过,凑也不是简单的对手,她藉着友好的势力开始划分森林住民的居住区成为多个行政区,再藉由行政区之间的管制封锁该区域的产品出口,由于森林住民们对先前动乱的记忆还未消散,因此很简单地为这区域的产品连结上了动乱者的标记,并宣传“购买此处的物品就是助长动乱”使人们不想买入这区域的物资,如此一来,海民会议的物资再次滞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