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逐渐接近,骑兵队队长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寒冷,也不知是心绪杂乱,还是夜风吹拂,又或是身体快要无法支撑下去。但可以确定的是,在见到同伴接连被杀后,他唯一肯定的就是自己至少要带走一名敌人。
北方人渐渐接近设好的活结圈套,而当他脚要踩下去那一瞬间,却是抬腿定在空中,并未踏下去。
“这里似乎还有一个人。”
那北方人突然说道,随手一刀挥下,翻开藏在暗处的绳套陷阱。骑兵队队长在暗处表情冷然,见对方不中计,便提起刀冲了出去。
“杀!”
一刀挥去,但北方人却似乎早预料到他的动作,一记回旋踢把他踹出去了好一段距离。
“找到了!”
北方人冷笑着,挥刀要将骑兵队队长斩杀,但这时不远的草丛中却有好几道声音同时响起。原来,见队长即将被杀,剩下的残兵全围上来救援。
“啧!”
见自己人上来救援,骑兵队队长喝斥也不是,要众人逃跑也不是,只能埋怨自己的无力,稍一咋舌便跟着提刀一起进攻。
那名下马查探的北方人见众人一起包围而来感到有些惊讶,然而这其中却不包含恐惧的感觉。他那狩猎者的直觉已经感受到这些人全都不如自己,还有好几个人根本是强撑着身体行动。这种行动可能本人没发觉,但从旁人看来根本是迟钝地可笑。
北方人稍稍向后一退,骑兵队队长暂时捡回一命,却见那原本要砍在自己身上的刀却砍在部属身上。
“可恶!我跟你拚了!”
见自己人纷纷被打倒,骑兵队队长冲了上去,但腿脚却不听使唤让他狠狠跌在地上。与个人意志没有任何关联,先前受伤的肉体发出阵阵悲鸣,在短暂剧烈运动后伤口彻底撕裂,受伤的肉体再也跟不上脑袋所期望的任何行为。
“哈哈哈!好惨啊!”
北方人幸灾乐祸地笑着,可就在这时他身后却传来一阵呼喊声。
“先回来!有东西来了!”
北方人的伙伴大声呼喊,接着只听到远方响起阵阵马蹄声。
“甚么情况!人还没杀就出状况!”
那北方人咒骂着,三步并两步一跃上马,只听远方传来阵阵箭矢坠落声,人数还不够多的北方人急忙撤退。骑兵队队长等人抬头一看,却发现前方正是己方部队的旗帜。联军骑兵返回原路将他们从敌人手中救了出来。
“把伤者、死者处理好!我们要走了!”
一名联军骑兵说道,并伸手把骑兵队队长拉上马。
“你们……为甚么会在这里?”
骑兵队队长见状惊讶道,只见救他的联军骑兵缓缓开口。
“断后,对方追太紧了,一路上损失好几批弟兄,所以我们有些人自愿留下来断后。”
“是吗,然后情况怎样?”
“对方人数意外地少,所以在我方大闹一场后对方就远离了。不过他们没损失多少人,大概没多久又会追上来。然后我们就想反正也没事做,干脆把伤者一并救回。还有队长你知道吗,对方只有不到一百人,面对这种人数的敌人抛弃伙伴我们会变成笑柄的。”
“呵呵……咳!”
骑兵队队长听了之后只觉好笑,他知道这种战术自己绝对做不出来,但没想到先离开的骑兵们却歪打正着破解了北方人的战术。可笑着笑着,他却逐渐咳出血来。
“队长?”
“看来我没甚么时间了,听好,这是队长最后的判断。有你们负责断后,我们的弟兄相信已经进入山区,但被留下来的你们其实还有一线生机。往北方去,混淆北方人的直觉,走他们想像不到的路,你们有三百骑兵,往北方去并不困难,绝对不要看轻自己。”
说着,骑兵队队长一掌拍在同伴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