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格拉墨村的营地中央升起了熊熊篝火,司礼坐在火焰前,让众人围成扇形。
接着,司礼请人为众人送上餐点,比起凑的命令,乌尔村庄众人明显更愿意接受司礼的委托。
前线的伙食并不怎么好,多数是为了保存而做成的饼,这些饼大多坚硬无比,除了便于携带与可以久放外没有太多优点,除了已经饿到发昏的格拉墨村军人外大概没有太多人会喜欢。
司礼为众人准备的伙食严格来说也不丰盛,就是多了腌制蔬菜与腊肉,再加上一些酱料好让这些食物变得更容易入口。另外,虽说还煮了杂烩汤,不过这汤其实也就是把上述的材料扔进去,除了有汤汁之外实在说不上有甚么太大的变化。
可纵使这些食物十分简单,却也让格拉墨村的人能够平心静气地好好吃上一顿饱。
“各位请坐吧,让我来说说各位现在的处境。”
边用餐,边对格拉墨村众人开口,司礼不打算如凑一般给众人如此震撼的体验,他只是缓缓叙述着自己的看法。
“关于各位对本村军队见死不救的事,我们已经从你们的代表口中知道了。”
司礼说着,格拉墨村的人们慢慢地停下进食的举动,脸上缠着纱布的护山小声地跟身旁的女军官惜峦交头接耳,似乎在汇整军中众人的意见。
“这件事,是谁说的?”
过了许久,格拉墨村众人才整理出一致的意见,由于护山被凑打惨了,暂时无法开口,所以由女军官惜峦代为发言。
“是谁说的有甚么差别吗?还是你们想要厚着脸皮否认这件事?”
司礼的话让女军官登时语塞,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直到护山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才点了点头,继续与司礼对话。
“我们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我们希望可以用其他方式报偿,而不必用这种方式……”
“此言差矣,要是我们没有送来粮食,眼前还有谁能开口都是未知数,还是你们期望拿尸体来做为报偿?”
“这……”
“我知道你们对成为奴隶一事不满,但你们也要体谅代表的辛劳。每天一张眼就是成千上百的人等着吃饭,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他们不接受这种条件谁会同意你们的要求?”
司礼的话让格拉墨村的人们彼此交头接耳,显然彼此间的意见已经多少产生了差异,但这次他并不打算等对方整理出结论,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相信我们的人一定还活着,所以各位不必去背负害盟友致死之罪,但见死不救的罪过是在诸位内心之中,如果不接受惩罚你们将无法洗净这份错误,试问未来你们若夺回家园,又要以何种面目去拜见自家的神灵呢?作为乌尔村庄的奴隶与作为北方人的奴隶并不一样,只要将罪过涤净,你们便会恢复为自由人,这同时也是南方的规矩。”
“我们可以将这段话视为一份承诺吗?”
“当然,我可以以本村神裔之名立誓。”
一小段谈话,似乎让格拉墨村军人的反弹减缓了不少,虽然并未能完全收服人心,但司礼认为总归是往好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