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方阵被切开,无法形成保护伞,骑兵大量涌入追直捣后方的长弓部队,面对此情形,长弓部队只剩弃弓拔剑一途,但轻装部队碰上手持短矛,并以马匹的高速为助力的骑兵根本不堪一击。
骑兵呼啸而过切入阵内,只要瞧瞧他们手上多断成了两截的短矛,便可想见他们的武器与敌人接触的瞬间威力有多大,这等威力就算穿着重铠也绝对无法完全防御,更别说是临时弃弓换剑的轻装弓箭手。
特别的是,当进行冲锋后,这支部队竟然没有几个人落马,与在乌尔村庄北方战场出现的情景并不相同,而这正是狼育挑选狼部菁英部队的基本原则──手持短矛进行冲击后不落马。
与想出马鞍增加骑乘者在马上稳定性的乌尔村庄不同,北方人没有马鞍,他们在进行冲锋战术时完全是依靠个人的能力,而这种人即使在北方也是少之又少,不只要有优异的马术,更需要精壮的体格与过人的反应。因此即使是在人人都懂马术,而且长期处于战乱的北方大地上,这两千人也是难以取代的佼佼者。
回到战场上,随着长弓部队溃败,与长矛方阵缠斗的北方人也不恋战,利用没拿长矛就是跑得比较快的特色迅速后退,接着口哨一吹,他们的坐骑伙伴便纷纷赶到身边,载着北方人过河。
到此基本上大局已经完全底定,长矛方阵兵虽然几乎没有损失,但由于失去了长程攻击力,所以面对跑得快的骑兵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在骑射战术的威胁下撤退。
这场战斗最终的损失为骑兵死伤不到百人,而联军在各种攻击与意外中死去过千人作收,由于战损太过不成比例,且没有时间与物力再召集新的部队,因此河下游联军不再派出任何部队与北方人作战,就此两千骑兵可以说一点损伤都没有便穿过了河下游的区域。
狼育这次作战之所以能够成功的原因在于其将危机化作转机,利用敌人的习惯性思维帮助己方获得胜利。
第一项习惯性思维是只有“一条道路”,骑兵要到对岸就必须经过浅滩并攻破方阵,而要攻破方阵只有两种办法,也就是使用弓箭或是冲锋战术,而在水中两者都是不可能的,所以联军认为“只要北方人想要上岸,就必须走这条路”。
然而狼育一方的看法是“除非要攻击,否则可以不必在陆地上”,而这两种思维间的博弈就导致联军前几波的弓箭多数落空。
而在跃入水中的骑兵分散的方注意力时,狼育再次抓住对方的第二项习惯性思维“骑兵不会下马作战”,当然,在真正看到骑兵下马后就会发现这是很愚蠢的想法,但在那之前联军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联军忘了人拿弓就叫弓箭手,人穿重甲就叫重装部队,骑兵也不过就是人骑在马背上,所以在他们吸引力被水中的骑兵带走的同时,中队的骑兵已经在没有敌方弓箭手压力的情况下与矛兵近距离缠斗,并以下马后获得的兵种优势狠狠克制行动不便的长矛兵。
最后狼育所利用第三项的惯性思维是“碰上正规部队,北方人不冲锋”的特性,实际上这项原则在北方人眼中应该是“部队如果结构不够松散,士气不会溃散则不冲锋”,而部队松散且士气溃败通常出现在野民的部队中,所以才会让人认为北方人只对没战斗力的野民冲锋。
抓住敌方自以为的优势转变为己方的优势,狼育简易地利用基本的骑兵战术便将多于己方的部队逼退。不仅止于自身战力与狼崇拜,在战场上的临场反应使手下的人能够将性命交给他,也是狼育能够成为北方人领袖的原因之一。
在逼退联军后狼育与手下的军队更是加紧脚步前往野民堡垒的东侧,他要去看看乌尔村庄心底究竟在想些甚么,然而在一路上一股古怪的感觉一直在他心中挥之不去,原因在于河的上游似乎冲下来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在那之中似乎还有自家战士的装备。
而就在狼育与部队一起远远看到木墙时,这股不快的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直到他真正从河岸东侧看见木墙内侧时,连呼吸都屏住了。
狼育突然感觉头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