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淹野民堡垒是日生用来对付北方人战术中相当重要的一环,不仅能够有效瓦解对方的军心,更会使对方陷入相当大的劣势,其中一项重大影响便是拖延时间,打乱进度。
实际上这巨大的陷阱主要目的并不是用来伤害北方人,日生不会在这种冒险的策略上孤注一掷,他更在乎的是必然能达成的部分,也就是水淹野民堡垒后对地形的伤害,而其中有多少北方人中计便相对没有那么重要,那不过是额外获利罢了。
首先水退去的速度十分缓慢,马匹要通行至少必须经过两到三天,而且就算马能过,部队的后勤车队,驴车、牛车,以及奴隶部队全都是一大问题,那些装载大量货物的车辆会不会陷在泥泞里,这支部队又必须放弃掠夺品到何种程度,全都是对北方人而言难以估计的灾难。
更别说如今还有附带的麻烦在等着狼育处理──遭遇水攻之后大难不死的三千多名伤兵与更多的战马──上千的伤兵正准备拖累北方人部队的行程。
日生在策画这计谋的用心良苦狼育已经充分感受到了,在见到成了一片水泽的野民堡垒后,他怒极反笑,表情无比狰狞。
“先遣部队已经完全失去战力了?”
“能作战的不到千人,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还有甚么更糟糕的?”
在河的东岸,利用野民堡垒留下的木材搭起便桥,狼育尽速与自家部队取得联系,知道了前因后果,但他发现情况似乎比想像的还糟。
“是疾病。兄弟们本来各个身强体壮,就算受点伤也没甚么问题,但这次受伤后又被脏水浸染,加上天气正在逐渐转变,过去水土不服的问题全都一次浮现。”
“情况如何?有药物吗?”
“已有施药,但药材数量很快就见底了,更糟的是身子孱弱的奴隶们似乎也被波及,这样下去会成长为瘟疫的。”
“既然如此就先把我们的人隔离,每五十人一帐,保持通风,远离潮湿处,由先遣部队其他状况好的人来照顾。另外把患病的奴隶全杀了,用火烧掉,抽出一半殿后部队监视奴隶,其他人在水退了之后随我进攻北方。”
稍稍思索,狼育已经有了想法,并将做法告诉了身边的人。
“这样做难保其他人不会有异议。”
“没有关系,你们尽管去做吧,其他部分就是我应该处理的范畴,用不着操心。”
“既然首领这么说,那么我们就去执行了。”
在狼育拟定策略后,其麾下的部队忠实执行了这个任务,而其大量屠杀野民的消息使各界极为震惊,更加渲染了北方人野蛮而且惨无人道的特性。
更重要的是,北方人军中病患数量遽增的消息也因此走漏,致使许多想藉北方人的手来处理自家敌人的村庄纷纷收手,断绝与北方人之间的私下往来,就连许多商队也因为不想沾染疾病而放弃与北方人交易后可获取的暴利,一连串的变化均使北方人真正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然而南方各村也明白何为哀兵必胜,北方人走到这个关口,只要击倒乌尔村庄便能够翻转局势,他们料想乌尔村庄接下来要面临的,将是超越以往北方人战力的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