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好一阵子,游鸢的伤渐渐好转,如今已经到了可以起身的程度。
由于游鸢无法跟着商队行动,所以在这段时间治疗游鸢的是被商队请来的医师学徒,也就是那位早熟的小孩,名为名净的前野民。
游鸢与名净之间的关系相当良好,两人的性格都不是会去算计对方,意图从对方手中获得某种好处的类型。加上对游鸢来说,名净在保卫乌尔村庄上尽了一份力,是乌尔村庄的援助者;对名净而言,游鸢则是自愿救助同伴的恩人,因此双方对彼此都有感激的想法。
名净今日也到商队的驻扎地去照顾游鸢,他坐在屋外磨着药,而游鸢则在一旁晒着太阳,此刻即将入夏,就连风也变得暖活。
“游鸢先生一个人在这里不会无聊吗?”
“不会,最近觉得闲着没事也挺好的。”
“说起来今天就是举行典礼的日子,游鸢先生不去看看吗,据说非常热闹呢。”
“是啊,一定很热闹,乌尔村庄办庆典比哪里都要热闹,而且这一次一定不同以往,你有机会也去看看吧。”
名净所说的典礼自然是北方人来迎娶凑的仪式,除了离开乌尔村庄的人之外,商队大多数人都去参加典礼了,至于游鸢则以受伤为由缺席这个庆典。
说实在话,游鸢不清楚自己到底该不该去参加典礼,对他来说身上这些可让人致死的伤正是凑对游鸢最终的答案,再继续纠缠下去对谁都不能算是好事。
“我还要照顾游鸢先生呢,而且典礼跟我没甚么关系,我还是比较喜欢安静的地方。”
“这样啊。”
游鸢微微抬头望着天空,渐渐沉默。倒是名净似乎为了不让话题冷却,在小小的手不断捣着药草时还一边与游鸢聊着。
“说起来,我发现游鸢先生那天还真是惊讶呢。”
“嗯,话说回来还没为这件事向你道谢。”
“没这回事,不管是谁都会去帮助游鸢先生的。”
“多数人不见得有这么好心,而且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受到这样妥善的治疗。”
听了游鸢的话,名净只是摇了摇头。
“最初帮游鸢先生治疗的并不是我,在我发现游鸢先生的时候,游鸢先生的伤口早就有人处理过了,我不过是请人一起把游鸢先生帮回商队而已。”
游鸢愣住了──自己并不是名净治疗的?──这样的想法让他感到一阵混乱。
“名净,我还是想去看一看庆典,你可以陪我去一趟吗?”
“可以啊,如果游鸢先生希望的话。”
名净起身帮游鸢换药后,把放在屋子旁的木拐杖交给了游鸢,并搀扶着他,往典礼的会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