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战事再次于野民堡垒外展开,有了昨日的试探北方人这次不再留手,几千人的部队一举倾巢而出,打算抓着野民中战力不足的弱点进攻。
可奇怪的是,当警钟响起,野民堡垒内部却没有多少动静,只有零星的抵抗,就连位于基地西面的最前线反抗力量也十分衰弱。
先遣部队的指挥官见状,让人拆开木墙,发现木墙后除了防卫用的高台外甚么都没有,而转头看了看四周,也只见在附近的野民部队已经接二连三撤退,回到山丘上的基地内。
“这怎么回事……打算坚守不出吗?”
指挥官抬头看向急忙撤回基地内部的野民,心生疑惑,但依旧率领大军进入木城之内。
由于这次北方人打开的入口是在西面,所以他们所走的路径是山丘下的小道,也就是当初乌尔村庄骑兵队所走的道路。
几千人要走几百人用的道路无疑是稍嫌狭隘,但即使如此,整支部队还是迅速地穿过了小道,进入山丘以东的平原地带。
穿过小道后,在那边北方人所看到的却只是许许多多简陋的帐棚与草屋,还有被耕耘过的田地,且诡异的是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就说人怎么都不见了,原来是弃城逃亡了。”
“那么我们现在应该要怎么做呢?”
“先看看情况,让一队人去确保向东的道路,一队人去搜索有没有人躲藏,其他人跟我上山,我倒要看看这些人在打些什么主意。”
先遣部队指挥官看了看四周,认为在如此平坦的区域自己的部队就算碰上未知的危险也能够迅速逃离,因此指派几支部队离开,前去确保任务目标。
另一方面,指挥官自己则带着主力往山丘东面的基地入口前进,当初杜华林村建造这座基地时早就预测了敌人会从西进攻,因此将出入口设于东面,西面只留下人类可以行走的狭窄步道。
指挥官带着部队往山上去,发现山道的路并不宽,算起来大约只能同时容纳三辆牛车,若要不使交通打结,那么同时行进两辆车大概是其极限,换言之,这是相当不利骑兵进攻的地形。
见到这难搞的地形,指挥官当下就想撤退,但却又心有不甘,不管是乌尔村庄也好,野民也好,基本上都是使南侵以来未逢敌手的北方人无比丢脸的敌人,指挥官这时正想着就算纵火烧山也要把这群混蛋熏出洞来。
由于未确认基本方针,因此指挥官决定先带兵撤回山脚下,稍作考虑,反正只要保全了向东的道路,在主力部队到达之前可以做很多事。
然而就在指挥官将部队带回山脚下后,他开始感觉到一阵阵不协调的感觉,他向四周扫视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将视线固定在远方尚未被拆除的木墙上。
从如此距离向木墙望去,指挥官以北方人特有的优异视力清楚地看到树干被插在地上的沟渠之中,这景象让他怎么看怎么古怪。
“怎么了,有甚么不妙的吗?”
一名于指挥官身边的北方骑兵开口询问,而指挥官只是歪了歪头。
“我问你,在草原上,当我们渐渐远离屋子,屋子应该会渐渐沉到地平线下才对吧?”
“这不是当然的吗?”
“既然如此,为甚么我在这里却可以清楚看到这些树干与地面接合的部分?”
指挥官的话让众骑兵纷纷向四周探头,发现确实可以见到于四面八方木墙与地面接合之处,这让他们纷纷做出了一个结论。
──北方骑兵们所在的是低洼地。
说到低洼地,而且此处正好适用的战术只有一个——水淹战术。
当众人意识到这一点不禁冷汗直流,可当他们打算先行撤退时,东方已经传来了令人不安的滔滔水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