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造成工农相对弱化,工农的反弹化作一封信直捣神殿,神殿挑起了战争;一手就能捞起一把的金币发挥了超出想像的力量。
开战的消息比风还要迅速,没有多久便传到了游鸢的耳中,他是清楚前因后果的人,但也正因为清楚前因后果,所以才觉得这发展无比残忍。
不管商业也好,金币也好,乃至那封为工农请命的信件,没有一项不是带有善意的存在,确实增进了社会的发展与繁荣,但却在这时演变成了战火与祸事。
“老师,金钱真的有必要存在吗?”
游鸢开口向日生发问,只见对方一如往常笑着。
“先反问,你为甚么会认为金钱不应该存在呢?”
“因为很多灾祸因金钱而起。”
“你会恨刀枪剑戟吗?”
游鸢碰上这问题稍稍想了想,然后摇摇头。
“不会,兵器有他的作用,没有兵器,人无法抵抗外敌。”
“这就对了,不管兵器也好,金钱也好,他们都只是一种媒介,一旦怨恨他们就错怪了对象。”
“老师的意思是,万恶之源是我们自己吗?”
“这么说也许正确,但还差了一些。”
日生笑看着自家学生,游鸢知道日生正在等着他将答案找出。
“人说战争是恶,但很多情况却是不得不为,因为要活下去,所以必须去做,问题是在于……人要活下去?”
有些惊愕的答案,游鸢对自己脱口而出的答案感到一阵迟疑。
“你说对了,但还不够正确,对人来说活下去绝对不是一件错误的事,虽说不知道为甚么,但人确实都想活下去,这是本能;而所谓的恶其实往往是会使个体无法继续在团体中生存的状态,换言之,恶看上去是伤害别人,但实际上是伤害自己。”
“很奇怪,老师,这样说来不就可能有行为对某些人是恶,对某些人却不是恶吗?”
“正是如此,恶的断定是混淆的,特别在法律作为判断依据时更是如此,实际上到底算不算恶应该由社会整体来看,话又说回来,战争也是必要之恶,除非所有人都能衣食无缺,否则不存在无意义的战争。”
“可就算是必要之恶,也不可能毫无限度吧?”
抓紧问题的重心,游鸢有如搭上了救命筏。
“是啊,所以节制比甚么都要重要,这是人明哲保身的利器,说起来这场战争……”
“老师怎样看这次的战争?”
“这次的战争胜利与否其实是由西北各村决定,神殿主要精力还是在处理氏族钻制度漏洞的问题,毕竟势力越大,制度以及制度的弹性就格外重要。不过游鸢你要记得,不管手上有多强大的权柄都不可以使尽力量,力量使尽就是权柄毁弃之时。”
日生的话在耳边作响,游鸢从窗户看向西北,恍若看见如海啸般的金色狂流往西北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