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许有年的事情没过多大一会儿,就被葛承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眼看到了中午,葛贵华丽抱着个箩筐,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兴冲冲的冲进了屋子里。
对着葛承和芸娘就喊道:“大哥,芸娘,哈哈,我回来了。”
芸娘一喜,站起来,接过了他手中的箩筐,见箩筐里面放着一块用草绳串着的猪肉,两个大眼睛不自觉的眯在了一起。
“咦?”芸娘再一看发现猪肉旁边还有一个三四寸长的木头发簪,一张樱桃小嘴已经张的老大了,这才惊叫道:“这是发簪?!”
葛贵溺爱的敲了敲他的小脑袋说道:“是,是,我的乖妹子,大哥前几天就说着要给你买个发簪了,这不,今儿二哥代劳了,哈哈。”
芸娘拿着发簪放在胸前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俏脸不觉一红。
“得了,我的乖妹子,还是赶快去做饭吧,想饿死我们啊。”葛承在一旁打趣道,确实,葛承钱集体那在床上躺着的时候,也都是芸娘和葛贵轮换着照顾,那时候就发现芸娘的头发都是用粗布包起来的,就说了就有钱了一定要给妹子买个发簪,没成想二子却记载了心理。
芸娘布满红晕的脸上闪烁着幸福的笑容,说道:“谢谢大哥,谢谢二哥。”
这番作态引着葛承和葛贵哈哈大笑。
没过多大一会儿,厨房里就传出了一阵阵使人食指大动的浓郁肉香,不光是葛贵,就连这个吃惯了大鱼大肉的葛大教授心里也是焦急万分,怎么说也饿了好几天的现代人了,哪里受得了。
“芸娘,好了没!”葛贵最是着急,迫不及待的冲的厨房喊了一句。
“快了,快乐,马上就好啦,呵呵。”看样子芸娘也很是高兴,声音都比往常甜了不少。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芸娘便捧着一个大瓷碗,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堂屋,将那一大碗肉放在桌上的时候,引的葛贵这个傻大个口水直流,一脸的享受模样。
“馋嘴二哥。”芸娘也坐了下来,拿手护着碗,生怕他口水滴落下去。
葛承笑了笑,道:“好了,好了,咱们吃饭。”
见二人都不动筷子,老老实实的坐在那,葛承不由好奇道:“咋啦,这肉都不吃,刚才还饿的跟什么似的。”
葛贵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说道:“长兄如父,大哥您不动筷子,我和芸娘哪敢啊。”
芸娘也是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葛承。
葛承是又好气又好笑,但也没有法子,心里暗叹了一声封建社会毒害人,才动了第一筷子,道:“快吃吧。”
“诶。”二人见大哥动了筷子,喜上眉梢,答应了一声,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尤其是葛贵那个吃香真能吓死人。
葛承笑呵呵的看着弟妹吃饭,是不是的还嘟囔两句。
“二子,来,吃快大的,小伙子正张身体,芸娘要大口吃,自家人吃饭那么拘束干什么。”葛承一脸的满足,吃的是肉,但心里吃的却是蜜。
就在一家三兄妹其乐融融的吃饭,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十分尖酸刻薄的声音。
“哟,有钱买肉吃,该还钱了吧。”
葛承眉头一皱,满脸茫然的看着来人,只见一个穿着粗布一副的肥胖女人,正双手掐腰满脸冷笑的站在门口,再看二子和芸娘的表情,俱都是满脸黯然,刚才吃肉的高兴劲一去不复返。
“我说葛家的,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明着有钱买肉吃,就没钱还了我的钱?哟,这肉可真想,老婆子我可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吃肉了,做人可不能像你们这样,欠钱不还还有理了?”那个胖女人冷笑的说道。
葛贵喘了口粗气,将筷子放下,闷不做声。
这是芸娘站了起来,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刘婶,今天我哥帮人瞧病赚了点钱,就想着买些肉来吃,倒是忘了还欠着刘婶的钱,真不好意思。”
刘婶哼了一声,大声说道:“行,行,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今天我来了,赶快还钱!”
芸娘脸上歉然,道:“二哥,你那还剩下多少?”
葛贵也是一脸黯然,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了八个铜板,芸娘结果,十分歉意的准备递给刘婶,道:“刘婶,这里有八个铜板,你……啊。”
刘婶还没等芸娘说完就不耐烦的用力挡开了芸娘的手臂,几个铜板毫无悬念的落在了芸娘的脸上,说着还骂道:“你这个小娘皮,存心糊弄我么,你们这三十文钱欠了老娘好几个月了吧,我不说你们就不打算还么,不行,今天就一定要还钱,一分不少的还钱,要不然,老娘就拉你们去见官!”
葛承在一旁一开始以为是来要债的,一想确实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也没什么好狡辩的,所以这个叫刘婶的说一些刻薄的话也无可厚非,听着就是了,可她居然动起了手来,这下来自二十一世界的葛大教授火气就来了,还钱就还钱,为什么要动手,冲着一个小姑娘你好意思么。
葛贵的火气比葛承还大,当下就不干了,站起来怒视刘婶,而刘婶则是衣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当下就哭天喊地的说道:“好哇,你敢打老娘,呜呜,老娘今天就不走了,哎呀妈呀,当家的,你怎么就走这么早,剩下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
“够了!”他这般无理取闹葛承心里烦躁,当下就断喝了一声。
刘婶立马住嘴,站了起来,指着葛承说道:“赶快还钱,不还钱,老娘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葛承站起来,对着刘婶拱了拱手,说道:“刘婶见谅,家中确实只剩下这八个铜板,要不您先拿去,我保证……”
“保证,保证,你保证有个屁用啊,要不是老婆子我好心看你们兄妹三个没粮食过年,能把钱借给你们么,不行,今天说什么也要还钱。”刘婶大有一副要不到钱绝不罢手的架势。
“这个,刘婶,我们家现在确实没钱,呜呜,就算您报官,我们也没钱啊,求求您就多宽限几天吧,准保把钱还你。”芸娘胆子小,被吓得哭了出来。
“哼!”刘婶嘴巴一撇,冷哼了一声。
葛承叹了一口气,原想着家里也够拮据的了,谁想到原来外面还欠着债,这种被人追到家里要债的事情咱们的葛大教授还是头一次遇到,不但如此,身上还没钱还,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最感到这笔没治好别人的病被患者家属骂还要难堪。
想了想,葛承上前拱手说道:“刘婶大家这么多年邻居,您能借钱给我们家,说实话我葛承是万分感激,几日我们做的事也确实有欠妥的地方,只不过这一时半会儿还真凑不出来,您看这样成么,您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想尽一切办法都把这钱给您还上。”
刘婶听了这话,眼珠子立马转了转,脸上突然露出让葛承一愣神的笑容,“想尽一切办法都还上?呵呵,我就说葛家大郎还是不过的人,老婆子我听说啊,大郎你上午还帮邻村的吴老二治好了那收不住鸟的毛病,要不不还钱也成,直接拿药方来抵债,你看怎么样?”
葛承眉头一皱,心里还在寻思,就听到葛贵的声音:“好啊,弄了半天你是打这个注意呢,我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到这个时候咯爱要钱,原来你是冲着我们家的药方来的,三十文就想要这个药方,你做梦!”
刘婶原本笑嘻嘻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说道:“行啊,我也不逼你,那你就还钱啊,还了钱老娘二话不说立马消失,没钱就拿药方来抵债!”
葛承沉吟了一下,将葛贵拉到了一遍,道:“刘婶,不是我不肯,只是这药方您要来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老娘就知道你欠我钱,你这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那药方抵债便宜你们了。”刘婶没好气的说道。
葛承感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就好比葛贵说的,是冲的药方来的,你说你一个打字不是一个老婆子要那个药方有什么用,虽然只是一个偏方土办法,可你哪知道是什么东西。
募得,葛承的脑子里又出现了吴老二临走时说的那一番话,难道,难道是许有年在背后捣鬼?
看这个刘婶的架势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可上哪弄那剩余的二十二文钱去,药方虽然不值钱,可也绝对不能便宜了别人。
葛承想了想说道:“刘婶,您看这样成么,这药方呢,我我爹生前传下来的,可欠着您的钱也不能不还,这个,这个我真的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您让我考虑考虑,明儿您在来行么?”
刘婶稍微想了想,说考虑考虑那就是有戏,“恩,大郎还是个孝顺的人,行,老婆子我就好人做到底,明天我再来。”
送走了刘婶,葛承就开始寻思了,这时间也拖到了明天,可有什么办法能快速的赚到钱呢?
“大哥……”芸娘在一旁小声的叫了一声。
葛贵也是很无奈,说了句:“大哥,这事儿可咋办,这刘婶在十里八乡可是个难缠的主儿,要真的见官了,倒不怕蹲大狱,这不是给咱爹丢人么。”
葛承不忍弟妹操心,安慰道:“呵呵,没事儿,不就是几文钱么,拿不住大哥我。”
说着也没有心思在吃饭了,便出了门去。
“大哥,你去哪?”芸娘和葛贵跟大门口问道。
“想办法找钱去,你们在家呆着,哪都不许去,知道吗?”葛承说话间就走到了外面,摆了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