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下午在司徒无逑为他上课时,突然她的私人行动电话响了,司徒无逑想都没想就接起,把他的课中断了,就讲起电话来,完全又把他当空气,当隐形人。
丁为无聊的坐在位置上,没事可做的他竟打量起司徒无逑起来了。
讲这通电话的司徒无逑跟平常很不一样,平日脸上精明、冷酷、充满谋略、算计的商人嘴脸全部在一瞬间消失了,转而成为一般时下青春淑女的娇憨神态。
笑容甜甜的,好像他前天无意间吃到的鲜乳糖的甜,让人不会腻。
说话的语调也变得不同,对他说话总是像一摊死水,没有流动,也没有波澜,平平的,死死的,听了就让人从心底恐怖、畏惧。
是谁,是谁,是谁可以让她放下心,让她展露欢颜,让她露出让他心动的女儿娇态,是男朋友吗,那个人应该是自己吧,电话那头看不到的家伙给我闪一边凉快去。
等等,他是在发什么春啊,竟会对眼前这个爱凶他,瞧不起他的女人动心,而且这是他不知道第几次有这种念头的,该不会就如苏利文所说,他真的对司徒无逑动心了。
恐怖,恐怖,自己的世界末日来了。
一想到这里,丁卫抱头哀鸣,刚好司徒无逑的电话热线也结束了,脸又回到刚才的讲电话前的样子,丁卫还没从自己所认知到的悲惨事实回过神来,资料夹就扫过来了。
“别装死样,继续。”
司徒无逑又继续刚才打断的课,直到这次进度结束。可是丁卫没有因资料夹重击而回过神来,浑浑噩噩直到课程结束,回到家,直到看到那个重症病患的饮食,王秘书的机械声音才回过神来。
现在,他乖乖的梳洗着,准备出席晚宴。
“少爷,王秘书在催你了。”
管家的声音从浴室门外传来,拉回正在神游的自己。
“知道了。”
丁卫草草结束剩下的梳洗,立刻拉开门,别让管家难做人,在丁家里,这些仆人们对司徒无逑的话言听必从,他跟老头,还有老太婆在这家里是最没有地位的。
管家手捧着西装等在门外。
“少爷,请穿这套。”
王秘书也在旁边等着,今天晚上的宴会是不可以随便乱落跑了。
丁卫体认到这一点,乖乖认命的把自己当成傀儡娃娃任人摆布。
什么烂宴会啊,各种高贵香水满场洒,乱七八糟的混合闻了让他就是不舒服,甚至想吐。什么烂水晶吊灯,俗气到了极点,射出的光线让人刺目,搞的眼睛好不舒服。该死的司徒无逑,跟下午电话那头的家伙逍遥,强迫他来参加这种非人哉的宴会。
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丁卫越想越气,气的一口又喝光了手中的酒。
他在干什么,怎么像个受虐小媳妇一样,独自一人自怨自艾,他丁卫真是他xx的犯贱。
“喂,你杵在干嘛,当布景盆栽啊!”
苏利文像个无声无息的幽灵出现在丁卫的背后。
“吓,你在这里干什么。”
丁卫吓的往后跳一步,差点撞倒服务生。
苏利文对丁卫的大惊小怪不以为意,顺手再接过两杯鸡尾酒,一杯给自己,一杯正要递给丁卫时,令丁卫头痛的机械声音。
“苏利文先生,司徒特助有交代,丁先生不可以喝太多酒。”
司徒无逑身旁的第一号大走狗又出现在他眼前,一抬出司徒无逑的名号,连苏利文也把手缩了回去。
“那阿卫你喝果汁好了。”苏利文一边说,一边赶紧让鸡尾酒自动消失,然后更自动自发让自己也消失。
不能共患难的损友,丁卫在心里狠狠的咒骂苏利文。
“丁先生,总裁跟夫人都在找您。”
“嗨嗨,我知道了,我跟你走。”
想躲在角落偷懒的美梦泡汤了,司徒无逑连这个都算到了,他服了。
踏着颓丧的脚步跟在王秘书的屁股后面去跟老头还有老太婆会合。
边往老头跟老太婆的方向移动时,丁卫虽然低着头,可是还是感受到不少也与会的女士们送来的秋波,呿,他现在脸上左一贴右一贴的OK绷贴满脸,哪有什么吸引人可言,这些什么富家女、拜金女、还有什么劳什子的月光美少女应该已经知道他的身分。
恶,一群本质是低劣砂石的丑女们,相较之下,司徒无逑简直就是蒂芬尼橱窗里的闪亮钻石。
走着走着,王秘书突然停了下来,低头走路的丁卫刚好撞个正着。
“噢,痛。”丁卫摸着自己的鼻子喊痛。
“混小子,你又到哪边摸鱼去了,走路走得不像样,真是家门不幸。”丁时响亮如洪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老头,别乱用成语。”
丁卫忘了自己的鼻子痛,跟自己老子抬杠起来。
“好了,别闹了,无逑也在这儿。”丁夫人提醒他们两个人。
司徒无逑也在这,哪里哪里。丁卫双眼在宴会场里到处搜寻着。
找到了,她在吧台,可是她然没有穿晚礼服,反而是一身bartender的打扮,她在干嘛。
此刻会场里响起了节奏鲜明强烈的乐曲,会场的人也都往吧台聚拢。
“他们在干什么?”丁卫好奇的问。
“司徒特助要秀特技了。”苏利文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替丁卫解答疑惑。
“吓,你这个冒壁鬼,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吓了他两次,可恶。
“嘿,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来这里可是为了D&S耶。你从不了解我的一番苦心,我真是歹命,遇上你这么无情的合伙人,呜呜呜。”
明知道苏利文在假哭,丁卫还是上钩了。
“好好好,都是我错了,对不起,别哭。”
他才正在安慰苏利文,苏利文却一句话打败了他。
“嘘,别吵,司徒特助在表演了,快看。”
苏利文边说边用手把丁卫的头转向吧台。
好漂亮喔,丁卫看司徒无逑的表演看得痴了。
毫不拖泥带水、利落中带着华丽的姿势,将吧台上所摆的酒拿起,一一倒入调酒的容器里,倒好之后豪气的shark着,之后倒在酒杯里,加上些许的装饰就成了一杯色彩美丽的鸡尾酒。
整个表演过程简直可以说是大师级的表演,对丁卫来说,唯一觉得缺憾的地方是司徒无逑仍然是一张酷酷的脸,没有像他之前看过笑容满面的bartender,可是很奇怪耶,司徒无逑虽然没有笑容,可是却不讨人厌,反而更增加她的魅力。
尤其是现在,她将一杯鸡尾酒端给一个今晚也有出席的女士,那位女士的眼睛里竟是满满的心心,其他也有不少的男男女女也挤满吧台,他们每个人的眼里也是一样布满这心心,他丁卫绝对不会搞错,那些人都对司徒无逑有意思。
司徒无逑的魅力真是男女通杀,没有人能幸免。
怎么办,怎么办,他除了下午那通电话里的那个人之外,还有多少在光明处或是黑暗处的情敌,难道他在还没开始行动前就要被三振out了吗?
“对司徒特助更动心了吧?”
苏利文这时整个人趴在丁卫的背上,一语道出了丁卫此刻的心情。
“是啊,可是敌人好多,我又给她很差的印象,没希望了。”丁卫对好友也没隐瞒,直接了当的说。
“是吗?”苏利文意味深长的说。
丁卫不解的看着他,他到底在卖什么药膏。
“如果你敢在这里当众宣布你喜欢司徒无逑,要追她当老婆,我就帮你追司徒无逑。”
“这……”
苏利文怎么这么坏心,竟然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表求爱宣言,这太大胆了,怎么办。
看到丁卫犹疑,拿不定主意的样子,他又继续搧风点火的加温,说什么今天他一定要有戏看。
“你的胆子跟肠子跑到哪里去了,当年毅然决然离家追求自己的梦想,死也不要继承家业的鲁小子滚到哪里去了,快给我找出来!”
说到这里,苏利文也激动了起来,大笨蛋,虽然自己想看好戏,可是想帮他的心仍在。在他眼里看来,丁卫这小子是个高IQ低LQ的家伙,只要出了实验室,他的脑袋马上从黄金变成大便,完全派不上用场,真搞不懂这家伙是怎么可以活到现在的。
总而言之,丁卫的身旁一定要有个精明能干,又会照顾人的另一半在,否则哪一天他会在海的另一边突然收到丁卫出殡的讣闻。
现下有个现成的人选──司徒无逑,丁卫如果不好好把握的话,干脆,现在,立刻马上拿豆腐了结自己的残生以免继续残害他跟周遭亲戚。
苏利文再瞥了一下丁卫,这家伙又在耍小孩子性了,扭扭捏捏,不干不脆,他火了。
“一句话,到底做不做。”
他提起丁卫的领子,凶狠的下最后的通牒。
苏利文展现出宛如黑道老大的气势吓到了丁卫。
“我做,我做。”丁卫点头决定要做。
“那现在就给我过去。”
苏利文用力的推了丁卫一把,力道之大,把他推到了离吧台没有几步的地方,他们两个人的举动引起大家的注目,包括在吧台的司徒无逑。
司徒无逑没对丁卫的举动有任何反应,仍径自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丁卫站定脚步,深深的吸了吸好几口气,咽了咽好几口水,豁出去了,面子算什么,既然已经动了心,就要勇往直前冲到底了。
开始踏出第一步,他鼓足勇气的走到司徒无逑面前,定定的望着司徒无逑,司徒无逑也放下工作看着他。
“请问先生你要喝什么饮料?”今晚她是bartender,做什么就是像什么,这是她司徒无逑一贯的信念。
“我…我…”丁卫结巴了,刚才心中想好的话像鱼刺一样,哽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加油啊,阿卫。苏利文激动的握紧双拳,在心中为好友加油打气。
司徒无逑见丁卫没反应,准备转身交给另一个bratender为他服务时,丁卫着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大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