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女子就要从眼前一闪而过,倾城也不管是不是娉婷,就开口叫了一声。
那姑娘回眸一看,看到是倾城,立刻拔腿就跑。只是一瞬间,凭着倾城那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力,她已经认出眼前的女子就是昔日的宫女娉婷。
“你站住,别跑。”倾城连忙追了上去。
拖地的纱裙显然是致命伤,倾城一脚就踩在裙摆上,差点跌倒,娉婷转眼就从门口冲了出去,倾城有点气急败坏,伸手一扯纱裙的下摆,嘶啦一声,竟然将裙摆撕掉,然后提着裙子追了过去。
一到门口,迎面撞上正在进来的老鸨上官凤,手里拿着一叠银票,原来她刚从钱庄将银子兑换成银票拿回来,被倾城一撞,手里的银票全数飘上半空。
“哎哟,哪个死鬼走路不带眼睛,撞死老娘我了。”上官凤骂骂咧咧,一边揉着被撞痛的前胸,一边捡地上的银票,待她捡起银票想要看看是谁人撞到自己时,倾城早已不见了踪影。
娉婷一路狂跑,慌不择路,竟然冲进了一条前无去路的小巷里。
倾城追着她,如同脚底生风,不一会儿就看到她转进了死胡同了。倾城拐了进去,看到她正努力地原地跳跃,想要跳上围墙逃跑。
“你跳啊,你跳啊,看你能跳多高。”倾城擦着额角的汗,一屁股就坐在别人家的门口阶梯上,看着那个上蹿下跳的娉婷。
娉婷转身一看,看着倾城正休闲地看着自己出糗,知道今天逃不掉,唯有乖乖的立在墙角,一双手使劲的擦着衣服下摆。
倾城走了过去,看着她小巧玲珑的身段,“看不出你个子小小,跑得倒是飞快。怎么,做了亏心事?跑这么快。”
“我……我……你……”娉婷满脸通红,紧咬下唇,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什么我我你你的,本福晋问你,见到本福晋不下跪,居然还跑,这是为何?”倾城挨着她,靠在墙上,这时的倾城却不怕她逃跑,因为看到娉婷两脚打颤,嘴巴抖动的样子,都知道她现在很是害怕,哪里还能跑得动?
娉婷张了张嘴,如此几次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突然,她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对着倾城就叩起头来,嘴里说道:“连城福晋,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为何不是你?”倾城知道她心理防线濒临崩溃的边缘,于是继续说道:“你可知道魏薇的冤魂刚才就跟在你后面吗?她一路追着你,一路说,娉婷,别走,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呀,你回头看看,她就在你后面。”倾城装模作样地大呼小叫,人也贴到了墙上,像是看到了莫名惊恐的东西一样。
娉婷更加害怕,做过亏心事的事是经不起惊吓的,跪在地上的双脚早已抖动得像唐筛一样,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嘴里说着:“不是我,不是我,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倾城还想吓一下她,故意掂起脚尖往前走了一步,“吓,你说什么?魏薇你说什么?”然后假装听懂,点了点头,“你说只要她说出谁是幕后主事就不缠着她?好吧,我帮你问问。”自言自语的说完后,她弯下腰,低声问娉婷:“魏薇说,只要你说出当晚看到抱着她的人是谁,她就不缠着你。”
娉婷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颤抖着嘴唇,断断续续说:“我说,我说,是,是蒋……啊。”她的话说到一半,忽然一阵暗器之声潇潇传来,倾城警觉,立即侧身一闪,手掌飞舞,伸手一接,便将暗器稳稳拿在手中。
可是她却不知道,飞来的暗器中,有一支是直取娉婷的性命,敌人声东击西,连发两支暗器,一支撒向倾城,一支撒向娉婷,倾城有武功在身,区区一支暗器又怎能伤到她,可怜地上的娉婷却是弱女子一名,而且两支暗器中,激向倾城的是一直金钱镖,而撒向娉婷的却是牛毛金针。
娉婷被一针刺到颈部动脉,立即双眼圆睁,手掌捂着中针之处,身子却慢慢倒了下去,倾城向周围屋顶扫视一眼,却看不到任何身形,再看娉婷时,她已经倒在地上,七孔流血而死。
见血封喉?倾城皱着眉,想不到敌人如此歹毒,竟然用见血封喉的金针将娉婷杀死。自己刚才听到娉婷才说了一个字,讲?江?还是蒋?还是姜?她是要讲那人的名字出来,还是那人姓江?姓蒋?
难道是蒋天佑?还是姜东?还是江林仙?倾城的脑海中将认识的人都过滤了一边,江林仙是女的,宫女一名,姜东是小东子是太监,难道是蒋天佑?
回到世外桃源,刚进门口,就听到上官凤鬼叫连连:“哎呀,我说凤凰啊,你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倾城颤颤一笑,用手梳理了一下长发,发发现自己发髻松散,而且裙摆都不知去向。
上官凤啧啧两声,拉着她就上了厢房,吩咐小翠打来热水让她沐浴更衣。
倾城坐在浴桶里,想着娉婷的说话,忽然灵光一闪,蒋天佑以前只是一个小小的都尉,怎么忽然就破格提升为御林军统领,难道正是为九皇妃做了一件不能见光之事,九皇妃才会在皇上面前美言了几句才将他破格升为御林军统领?
把这些事情都相通之后,倾城忽然笑了,都说天下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蒋天佑虽然身为御林军统领,自己也不曾听过到他有任何不良嗜好,可是人总有弱点,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抓住其中的弱点,就能一招致命。
沐浴完毕之后,倾城便叫小翠前去通知江一龙,说事情有了突破口,叫江一龙想办法将蒋天佑骗出宫来,自己再想办法对付。
小翠刚走,上官凤就在楼下吆喝:“凤凰,快下来,刘公子来了。”
倾城一听刘公子三个字就感到厌恶,可是又不能不应付他,于是便应了一声,往下一看,看到刘展雄已经大模大样地坐在桌子旁边,他身旁的上官凤对着倾城使了一个颜色,倾城撇撇嘴,极不情愿地纷纷龟公将刘展雄带上一号厢房。
“美人,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本公子望穿秋水才盼到伊人到来,来来来,先自罚三杯。”刘展雄一见倾城,立即就走上去拖着她的手,将她按在身边的椅子上。
倾城听到他说话就想呕吐,无奈现实摆在眼前,她唯有掀掀嘴角扯出一抹强笑,接过酒杯却没有饮下去。
刘展雄看了看她,问道:“为何不喝?心里又在想着小王爷?”倾城唉声叹气,放下酒杯,说道:“倒也不是,如此薄情之人,不想也罢。只是一想到自己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就……就……”
刘展雄面上神色一正,忽然说道:“不然等本公子帮你赎身,带你回府吧。”倾城一听,吓了一跳,看着他说:“你说的是真的?”刘展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此心可眧日月,倾城,你也知道,当初你还没嫁给小王爷之时,我早已倾心于你,无奈皇上却将你指婚给小王爷,我也只好作罢,如今你两已经互不拖欠,而且他又如此薄情,你倒不如跟了我刘展雄,我保证对你一心一意,绝不辜负。”
刘展雄说的情真意切,一脸诚恳,倒是能感动人心,若然对方只是普通的青楼姑娘,听到他如此诚恳的说要帮自己赎身,恐怕早已扑了过去。只是倾城依旧还是倾城,由此至终她都只爱连城一人,绝对不会爱上第二个。
她刚想开口拒绝,忽然刘展雄又说道:“倾城,我很快就会被重新提拔,成为三军统领,到时掌管皇宫三军,权倾朝野,等我爹再将百万大军的虎符拿到手,你跟着我,绝对能享尽荣华富贵,吃遍天下山珍海味,哪里还用在这里当风尘女子,受人气。”
说到三军统领,倾城忽然想起那个蒋天佑,于是她开口问道:“现在的统领不是另有其人吗?听闻还是破格提升的,难道你爹就不怕对方背后有人撑腰?”
刘展雄一听,便哈哈大笑几声,然后说:“蒋天佑有人撑腰?除了我爹还有谁?哼,要不是他曾为九皇妃卖命,他也不会被提升为统领,本公子也不会被投闲置散。”
倾城倒出酒一杯,送到他的面前,温柔说道:“都说有功者有权有势,无功者没钱没地位,可能那蒋大人所做之事非同小可,他才会被提升为统领而已。”
刘展雄拿起酒杯狠狠地将杯中酒一口喝光,然后愤愤的说:“做过什么,只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什么事鸡毛蒜皮,可否说来听听?”
刘展雄也不是傻的,那件事可是关系到小王爷,而倾城曾是小王爷连城的福晋,刘展雄又岂会乱说,他呵呵一笑,搂着倾城的肩膀说道:“只要你肯嫁给我当我夫人,我就告诉你。”
倾城厌恶地撇了撇嘴,说道:“听闻刘公子家中早已妻妾成群,个个貌美如花,堪比皇帝后宫佳丽,也听闻大夫人贤良淑德,二夫人生下一子一女凑成好字,三夫人更是天姿国色,其他妾侍更是个个出生于将门之后,非福则贵,而倾城我只是一介青楼女子,虽然曾身为一国公主,可惜已成过往,早已被贬为庶民,如今更加沦落风尘,又怎配得上刘公子你呢!”
倾城一边说话,一边落泪,有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刘展雄更加心痛,美人落泪总惹愁,他说道:“虽然我家中妻妾成群,可是都非我所爱,自始至终我都只爱倾城你一人,你就从了我,让我替你赎身吧。”
这怎么可能,倾城说了一大堆废话,他居然还执意要帮倾城赎身,还自顾自地跑去找上官凤,上官凤双眼一瞪,说道:“你想帮凤凰赎身?也不是没有可能,就要看公子你能出多少银两了?”
刘展雄大气地说道:“开个价来,本公子有的是银子。”上官凤双眼一咪,缓缓说道:“十万两。”
“十万两银子?”
“黄金!”
“十万两黄金?”刘展雄一听就傻了眼,这老鸨该不会是失心疯了吧,区区一个名妓竟然要价十万两黄金?“十万两黄金,本公子可以娶无数个名妓。”上官凤撇撇嘴说道:“凤凰可是温柔故里第一名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更加堪比蓬莱仙子,比起你家的三妻四妾,你家的都成了地下的泥巴了。”
刘展雄说道:“话虽如此,可是十万两黄金,本公子也难以拿得出来。可有商量的余地?”他双眼一瞪,然后又说道:“一万两,银子,你想要就拿去,如若不然,休怪本公子对你不客气!”
“一万两银子?我呸。”上官凤并非善类,欺善怕恶之人早已见惯不怪,“不要说你爹是丞相,就是皇帝老儿来了,老娘也要价十万两黄金,你买就买,不买滚蛋。”刘展雄一听,登时激起满腔怒火,这臭婆娘真是不识好歹,竟然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向来只有别人奉承自己,对自己低声下气,何时自己竟然也向她如此低声说话了。
他一怒之下,踢翻旁边一张椅子,然后一拳就将木桌打碎,恶狠狠的说:“你不卖也得卖,卖也得卖,一两万银子,要不要随便你。”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拉出两张甩到上官凤的脸上。
上官凤也不是吃素的主,一脚就踩在银票上面,还转了两圈。
楼上的倾城看得目瞪口呆,这上官凤还真是厉害,一开口就叫价十万两黄金,自己就如此值钱?怎么没有感觉?
“倾城,没想到你如此值钱啊。”正当倾城看着台下大戏时,耳边忽然响起连城的声音。她扭头一看,见连城笑眯眯地在自己身后不到两步的距离。
“怎么才回来,刚才去了哪儿?”倾城跳了起来,扑向了连城。连城说道:“还不是追着你和娉婷去了,后来见屋顶有人影闪动,我就追过去了。”
“那抓到没有?你没有受伤吧。”倾城关切地问。连城笑了笑说:“跑了,本王当然没有受伤,受伤还能回来找我的好福晋吗?”
他探头往楼下看了一眼,又说道:“看来这刘展雄真的对你动了心呢,一出手就是万两银票。”
“呸呸,鬼才喜欢他。”倾城呸呸两声,“不过这个上官凤倒是霸气,居然完全不将刘展雄放在眼内,他爹可是当朝丞相,这上官凤真是不识好歹,激怒了他,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连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倾城忽然说道:“等一会如果那刘展雄真的要动手,你就去将上官凤救下来。”
“哦?这是为何?本王为何要救她?”连城不解地问。
倾城神秘的笑了笑说道:“道理很简单,上官凤如此嚣张,连当朝丞相都不放在眼内,显然背后有厉害的人撑腰,再说上次魏薇为何能进世外桃源拍卖,肯定有原因的,再者,说不定这上官凤背后的靠山就是九皇妃呢。”
连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这时楼下再次发出巨响,两人连忙往下一看,之间刘展雄的两名手下已经在狂掀桌椅,砸打着楼梯,刘展雄站在那里飞扬跋扈,得意洋洋地看着那个大声咒骂的上官凤。
上官凤的话恶毒非常,而且字字珠玑,刘展雄听得怒气冲天,头发都竖起来,朝着她的脸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上官凤也被激怒了,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样,一头就撞了过去。
刘展雄乃是身怀武功之人,他只是轻轻一闪就避过了,随后飞起一脚,踢中上官凤的屁股,上官凤一个踉跄,往前扑去,眼看就要撞到柱子上去。
倾城连忙一拍连城的后背,提醒他是时候出手了。连城没有半点含糊,直接从二楼飞身而下,然后一手就拉住了上官凤的手臂,将她望自己身后一带,再往自己身上一拉,完美的三百六十度旋转之后,上官凤已经带着惊讶而羞涩的表情窝在连城的怀中。
“妈妈还好吗?”连城对着她温柔一笑,胃里却在翻腾,他吞了一口唾液,将呕吐感强压下去,然后对着上官凤眨了眨眼睛。
此时的上官凤早已醉倒在他迷人的笑容里,哪里还懂得回答,一双手攀着他的蜂腰不舍得放下。
刘展雄见连城突然出现,想起倾城说过,连城的旧相好就在世外桃源,刘展雄便气不打一处来,挥拳就打。
连城看也不看他一眼,长臂轻舒,已经搂着上官凤的腰身,衣袂飘飘间,一个旋身已经避过刘展雄的拳头,可他双眼依旧没有离开上官凤,蜂腰一弯,长腿便往后踢起,扫向刘展雄的面部,刘展雄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连城却依旧保持弯腰后踢、单手环抱上官凤的姿势,上官凤尖叫声中却发现两人早已贴得没有任何空隙。
她的老脸早已飞上两朵红霞,双手紧紧拽着连城的前襟。
楼上倾城看得掩嘴偷笑,刘展雄更是恼羞成怒,一手抄起身旁的凳子对着连城背部就甩了过去,连城头也不回,一伸手便抓住了椅子的一只脚,然后放到地上,对上官凤轻声说道:“妈妈你先坐会,在下稍后就来。”
上官凤两眼发光,依旧沉浸在连城迷人的笑容当中不能自拔,只能机械地点了点头,坐到了凳子上面。
刘展雄气得哇哇大叫,“你这虚情寡义的小人,难道倾城说的你的旧相好就是眼前这老妖婆?”
连城哈哈一笑,一袭白衣飘动,已经来到刘展雄的身前,啪的一声过后,刘展雄半边脸立即肿了起来,他捂着脸狂嚎,叫自己两个手下上前进攻,那两个窝囊废只懂得大呼小叫,却不敢上前半步。
刘展雄气急败坏地每人给了一脚后,转身就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愤愤地说:“姓连的,你不要逃,我们走着瞧。”
连城伸出手掌,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刘展雄带着怒气卷出了门口。这时连城才回到上官凤的身边低声说道:“上官小姐,你还好吗?”
“上……上官小姐,你叫我上官小姐?”上官凤激动不已,胸前一起一伏,心脏几乎就要跳出来了。
连城又是温柔一笑,将她从桌上拉起,单膝跪在她的面前说道:“上官小姐,一会那位刘公子可能会再带人前来,我们是现在逃走还是……?”
上官凤哼了一声,说道:“他若再敢来,我就去我表妹面前告状,让他知道厉害,连公子你不用怕。”说完,伸手就摸连城的脸颊,入手柔滑精致,简直比世外桃源的姑娘还要令人着迷。
连城一手捉住黏在他脸上的手,拿了下来,然后说:“他的爹爹可是刘安刘丞相,当今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你不怕吗?”
上官凤得意地笑了笑,嚣张地说:“我家表妹可是皇上的枕边人,是当今的九皇妃,她说一句胜过什么刘丞相说一百句,一千句。”
“哦。”原来如此,连城和楼上的倾城同时恍然大悟地其声哦了一声,原来九皇妃是上官凤的表妹,难怪她如此嚣张,连当朝丞相也不放在眼里。
见上官凤露了口风,连城更加卖力,双手握着上官凤的手说道:“那之前这里曾经拍卖过一名女子的事你可知道?听闻是刘丞相抓回来的,他立了大功,所以他的儿子才能成为御林军的统领呢。”
上官凤嗤的一声笑了,点着连城的脑袋说道:“什么御林军统领,那还不是老娘的表妹在皇上说好话他才升的官,拍卖女子?是有那么一次,听表妹说那是逃犯的女儿,这样做是为了引那通缉犯出来呢。”
连城听了心里便笑了,修长的手指捏了捏上官凤的脸颊,称赞她说:“上官小姐真是厉害,表妹竟然是当今皇妃,而且连逃犯这些事情都知道,真是没有救错你。”上官凤呢喃说道:“那、那公子今晚可否陪小女子同宿一宿,小女子还是害怕。”
楼上正竖起耳朵听着的倾城听了这句小女子,差点就要吐出来,都半老徐娘了,还小女子?连城却笑着回答没问题,然后挽着她的手就上了三楼厢房。
随着门板碰的一声关掉,倾城便概叹一声,想不到连城也要出卖色相才能知道内幕,这个上官凤身份真不简单,连城不出卖美色恐怕也不能问出点什么。不过,倾城对他很有信心,相信连城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来,他一定能非常出色地完成任务。
果然,二更天一过,连城便偷偷潜入倾城的房中。倾城早已在房内等候佳音,连城喷着酒意,一见到倾城就倒在她的怀中不肯起来,倾城安慰了半天,他才猛喝几口茶,说起今天的所谓艳遇。
原来当今的九皇妃就是上官凤的表妹,当日上官凤在后院接见九皇妃,九皇妃就对她说,要将一个逃犯的女儿放在她的世外桃源进行拍卖,以此来引逃犯出现。
开始时上官凤说什么也不答应,她说:“娘娘,我这里是烟花之地,虽然每天龙蛇混杂,可是你摆一个逃犯的女儿在我这里,到时逃犯真的出现,然后到处胡乱杀人这可怎么办?伤着别人不重要,要是伤到我店里的四朵金花,那我的生意怎么做下去?”
九皇妃说道:“怕什么,死了一个本宫赔你一双便是。再说,皇后后宫佳丽众多,当中不乏天姿国色,皇上一人又岂能全部宠幸?到时本宫给你送来一两个,你脸上也有光。”
上官凤说道:“话虽如此,可是这样一来,世外桃源的名声就会丑名远播,说有通缉犯,那谁还敢光顾?”
九皇妃笑了,她说道:“没人光顾就关门大吉便是,本宫可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就连皇后也要顾忌我三分,到时本宫养你过天年,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只要你办好这件事,本宫一定重重有赏。”
九皇妃话就像一颗定心丸,上官凤有了后退之路,便立即答应了,于是便上演了名妓拍卖的那一幕。
谁知中途杀出一个连公子要来争夺魏薇,而所谓的朝廷通缉犯却迟迟未见出现,本来上官凤想要立即中断买卖,谁知三楼雅座的九皇妃却说,随她去吧,到时自己自有对策。上官凤才让魏薇被继续争夺下去。
“后来的事倾城你也知道,本王就不用多说些什么了。”说到这里,连城又连喝几杯茶下肚,倾城又问:“那她有没有提起九皇妃是如何得到魏薇的?”
连城摇摇头说道:“这倒没有提起过,她只是说九皇妃见你将魏薇买走之后,就悄然离开了世外桃源,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想必是九皇妃以为上官凤知道对方是通缉犯,也不敢将此事到处宣扬,才没有警告她不能泄露半分。”
倾城吃吃地笑着说:“九皇妃也没有想到,小王爷会用美男计将上官凤迷倒而且和盘托出所有的事,她更加没有想到,我家的王爷魅力惊人,竟然连一个半老徐娘都能迷得头晕转向,不知所谓。”
连城呵呵笑了两声,用鼻子在空气中吸了两下,“怎么突然感到空气中有一股酸味。倾城你闻到吗?”
倾城娇嗔他一眼,小拳头已经挥舞着落在他的肩膀上,连城捉住她的小手将她拥入怀中,低声说道:“别打别打,动静太大就会惹人怀疑了。”
倾城嗯了一声,静静地伏在他的怀里感受那丝丝的温暖。
事情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既然上官凤亲口承认是九皇妃将魏薇带来的,到时候再叫江一龙带御前侍卫前来吓一吓她,就说通缉犯在逃,有人说过看到通缉犯的女儿在这里出现过,江一龙有皇上御赐的令牌,直接听命于皇上,就连九皇妃也不用放在眼里,相信上官凤也会知道其中的厉害,只要她画押承认九皇妃所做的一切,自己就又多了一份证据可以证明九皇妃就是整件事的幕后主使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