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又尽,老鸨的一声高呼才将听得如痴如醉的众人才幻想中拉回现实,醒悟过来的男人高声喝彩,齐声叫好。连城被喝彩声惊醒过来,想不到自己的福晋竟然如此多才多艺,从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
回想起过往的日子,才发现,原来自己和倾城一直都是在打打闹闹,从来就不曾有过任何诗情画意,月下盟约之事。此时听到倾城那有如行云流水,绕梁三日的琴声,心中更是一痛。
两曲已完,倾城罗衣轻摆,掂起贵妃椅旁边茶杯,轻沾唇瓣。火红丁香舌微微扫过下唇,舔去水迹,这一举动又惹来众人的蠢蠢欲动。
刘展雄看得是双眼冒火,头顶冒烟,按耐不住立即离座,走上前去。旁边的一位穿着灰色长袍的书生模样的男子也跟了过来。刘展雄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书生却毫无畏惧之色,反而说道:“大家都是读书人,俗话说苗条淑女君子好逑,公子你又何必动怒。”刘展雄面上一热,四周已有眼睛看向自己,他灿灿说道:“哼,你敢跟我争?简直是不自量力。”
那人不以为然说道:“据闻想要得到凤凰欢心,必须过五关斩六将,刚才古琴之音足以看出凤凰的琴技深不可测,接下来的就是琴瑟和鸣,不知公子你是否能过关?”
刘展雄一听,登时傻了眼,自己在丞相府,自小除了练字,就是吃喝玩乐,眼下认字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所谓的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没有一样是强项,什么琴瑟和鸣?简直放屁。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书生,悻悻地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叫小二打来烈酒,大口大口的喝着,借酒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连城刚要起来,身后已经走出两人,看样子也是前来挑战的,他略微迟疑,忽然走向一旁的刘展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刘展雄立即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倾城看得莫名其妙。这是刘展雄又走了出来,对那书生说:“这点小事哪里需要本公子亲自上场,我叫下人就可以将你摆平。”说完,对着连城招了招手,说声:“你,过来。”
他在干什么?倾城看得一头雾水,连城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为何要替刘展雄出头?难道他不知道刘展雄早已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这时听到那书生说道:“此事必须亲力亲为,要别人代劳,似乎胜之不武。”刘展雄气呼呼地说:“少管闲事,美人都不曾说不能这样做,何时轮到你。”
倾城无奈之下唯有向一旁的老鸨点了点头,表示并没有任何意见,她又怎会有意见,怎敢有意见,明知刘展雄乃是当今丞相刘安的儿子,说反对还不是等于把人头双手奉上?
见老鸨不敢多言,那书生唯有假装干咳一声,然后说道:“那公子先请。”这时连城背后的两名书生却抢先一步,当中一名一手便将小翠手上的玉箫夺了过去,嬉笑道:“等我蓝采和先来与美人共奏一曲如何?”
“蓝采和?真是不要脸。”小翠低声嘀咕了声,她本想来将玉箫直接递给连城的,没想到这假八仙之一蓝采和竟然抢了过去。
连城可不想看到有人和自己的福晋进行什么琴瑟和鸣,他大步跨了过去,双手一伸,小翠以为他要将玉箫抢回,谁知道他竟然将倾城面前的古琴抢了过去,然后双腿一曲,盘坐在地上,古琴放置双腿之上,然后笑着对那蓝采和说道:“凤凰的琴技天下无双,在下自问比不上,可是对付其他人,却是绰绰有余,不知道这位公子敢不敢先与在下弹奏一曲,再看看能不能攀得上凤凰的枝头?”
众人哗然,那蓝采和却毫不示弱,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来就来,谁怕谁。”
连城温柔一笑,看向倾城,修长十指搭上琴弦,挥动间,曲如流水,寥寥琴音飘出,竟然是一首《凤求凰》。连城低垂眼睑,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头深情款款地看倾城一眼,又再次低了下去。
倾城脸上飞出两朵红霞,倒是有点不自然起来,此时又听到天籁之音从连城嘴里轻轻飘出:“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一首《凤求凰》,不禁诉尽连城的相思之苦,而且其音节流亮,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融楚辞骚体的旖旎绵邈和汉代民歌的清新明快于一炉。旁边的蓝采和拿着玉箫呆了一边,早已被有若魔音般的琴声吸引过去,哪里还懂得什么琴瑟和鸣,听到最后幽怨之声,手中的玉箫竟然脱手而出,直往地上跌去。
另一书生反应奇快,长臂一伸,就将玉箫抄在手中。倾城将他举动尽收眼里,暗想此人速度好快,难道不是书生如此简单。
不止倾城看到,连城也看到,弹到最后一个音调,他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佯装双脚麻痹,往旁边一歪,右手食指往下一勾,勾起其中一条,暗运内劲,一拉一弹,随着他的手上动作,已经弹出一波内劲,撒向那名书生。
那人显示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继而恢复平静,冷冷一笑间已经斜跨一步,巧妙的避过攻击,双手往前一伸,托住连城即将落地的身躯。”公子,小心。”他脸上笑容依旧,只是已看不到任何阴险的表情,所流露的尽是亲和的神色。连城早已看出他脚步移动时使用的是上乘的轻功,此人竟是武林中人?他假装尴尬的笑道:“坐得太久,双腿有点麻木,真是抱歉。”
旁人见两个大男人抱成一团,不禁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那人更是尴尬,连忙将连城放开,连城说道:“既然是同道中人,兄弟请过来喝杯水酒如何?”那人哈哈一笑,欣然答应,昂首阔步之际,将江湖本色尽露。交谈之下才知道这人蓝翎,和刚才那个自称蓝采和的男子是兄弟。
刘展雄见连城赢尽全场,自然也洋洋得意,也没有询问连城自己是否能同台而坐,就自顾自的提着酒壶混了过来。连城也不介意,自斟自饮起来。
倾城见场面安静下来,便示意老鸨尽快进行下一环节,老鸨会意,双掌一拍,屏风后面立即出现了一排队伍,不下十人,每人手中都提着一个瓷质的白色酒瓶,在倾城面前的桌子摆好之后,老鸨高声说道:“各位客官,摆在桌上的是本店特别酿造的美酒,经常光顾本店的一定不会陌生,下面就有请有心之人上来品尝,每尝一种一百两银子……”
“哇……”试一次一百两,也太贵了,大堂之内已经有人打起了退堂鼓,可是又不想错过这盛宴,于是便悄悄的外墙边靠去。这样一来,剩余不到二十人被围在了平台前面。
老鸨扫了一眼剩余的贵客,心想,这些才是真正的富家子弟,她又说道:“只要公子品尝出其中三种是何种美酒,并且行以酒令,就能进入下一关。”
刘展雄得意的说道:“这有何难,本公子早就将你店内的美酒尝过不下百遍,让我来。”说完,站起来就要拿起桌上的酒瓶。
这次连城却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坐着,倾城心知他一心想让自己接近刘展雄,倒也没有怪他,反而对刘展雄温婉一笑,“刘公子,请上座。”店小二搬来一张椅子,刘展雄坐下,倾城便拿起其中一只白色瓷瓶,缓缓的倒出一杯,酒色金黄,悬挂杯沿,美酒一出,顿时酒香四溢,刘展雄用鼻子努力的吸了吸,然后说:“不用喝了,这是琥珀酒。”
“琥珀酒,北堂珍重琥珀酒,庭前列肆茱萸席,闪闪酒帘招醉客,深深绿树隐琉璃。”连城轻声念道。
倾城看了他一眼,然后拍手叫了声好,再倒出第二种。第二种酒跟琥珀酒的颜色大同小异,不同的是,它的颜色略微要淡些,而且一倒出来,立即满屋菊花香味。刘展雄嚣张地说道:“这个也容易了,这是菊花酒。菊花酒……菊花酒……”他菊花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诗句,这时连城又念道:”菊花酒,他乡共酌金花酒,万里同悲鸿雁天。今日登高樽酒里,金菊清香满手串。”
“好。”
连城一口饮尽杯中酒,耳边依然传来众人的喝彩声。
倾城微微一笑,再度到倒出最后一种,此酒倒出后,散出一股怪异的味道,类似于松香的味道,可是刘展雄想了半天连饮三杯还是说不出这是何种美酒。
这时连城走了过来,端起酒杯放在鼻子下略略闻了一下,再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舌尖上,忽然微微一笑,说道:“松醪酒,目断故园人不至,松醪一醉与谁同。”
倾城笑说:“小王爷果然才智过人,只可惜,这位刘公子已经辨别出之前两种,而你却只道出最后一种,所以,很抱歉的要请你先行下去。”
连城脸上一黑,突然哈哈一笑,说道:“很好,很好。”然后转身就回到座位上,他旁边的那蓝翎以好奇的目光看向他,连城却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刘展雄更加嚣张,一手就捉住了倾城的手腕,把脸凑了上去,“美人,你我二人可是现在把酒言欢?”
倾城轻轻将小手拉回,说道:“刘公子,别心急,还有最后一关,只要你能答我三个问题,把酒言欢就是小菜一碟。”
刘展雄心急地说:“快说,快说,是什么问题。”
倾城说道:“第一个问题,挺好了,公子可知道之前两种酒出自哪家酒坊?”刘展雄不假思索地答道:“这还用问?当然是五福酒盏的老头所酿制的。他酿制的酒天下无双,只有他才能弄出如此美酒。”
倾城又问:“那我手上这丝帕,公子可认得是谁人所绣?”她把手上的丝帕递到刘展雄眼前,刘展雄打开一看,脸上露出厌恶神色,“这些劣质的丝帕又怎能配得上美人你,待本公子回宫后叫秀云给你绣制一条。”
秀云?倾城心里暗笑一声,这个刘展雄看来还不知道宫女秀云早已不知所踪,九皇妃丢失丝帕之事想必隐藏得很好,竟然连刘展雄也不知道。
“第三个问题是什么?”刘展雄已经显得不耐烦,直接就追问倾城。倾城微微一笑,说道:“第三个问题就不必问了,公子竟然对我一往情深,连宫中之物也说会送给我,我已懂公子心意。”说完,向老鸨丢了一个眼色。然后站了起来,领着小翠就往楼上走去。
见倾城选中了刘展雄,老鸨上官凤正中下怀,她笑嘻嘻的命人撤走台上酒瓶,然后吩咐其他姑娘好好招呼各位客官,领着刘展雄就上了楼。
连城早已看得两眼冒火,手中的杯子在手中被捏成了碎片,他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想要追上楼去,却被蓝采和一手拉住,“连兄,人家刘公子已得美人心,你就不必再执意跟去了。”旁边的蓝翎也附和道:“世外桃源的梅兰竹菊四朵金花不是在这里吗?来来来,待兄弟我叫她们过来侍候连兄你。”说完,起身就去把梅花,兰花拉了过来,塞到连城的怀里。
连城深深吸了口气,将满腔怒火压了下去,一手搂过兰花,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大笑着说:“哈哈,对,对,我又何必自讨无趣。来来来,我们兄弟三人痛饮三杯,不醉无归。”
蓝翎也哈哈一笑,举杯痛饮。
楼上倾城瞥见这一幕,咬咬下唇,转身就进了厢房,小翠连忙跟了过去。刘展雄被带到房内,心里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哇,如今美人就在眼前,他一见到倾城,就立即扑了过去。
倾城厌恶地闪到了一边,强装起小脸说:“漫漫长夜,公子又何必着急。”然后转身叫小翠把他刚才品尝的那几种酒拿上来,倒出一杯琥珀酒,然后以雪白的食指在酒杯边缘画着圈儿,幽幽的对刘展雄说道:“刘公子,你我都是旧相识,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在此烟花之地吗?”
倾城眉目流盼,刘展雄早已无心倾听,只是听到她说道这事,便又产生了好奇心,坐到她的身旁,拉着她的手说道:“你不说这事,我还真的忘了,说来听听。”
倾城想把手缩回来,无奈那王八蛋却握得死死的,倾城只好强忍心中怒火,幽幽的说:“刘公子你也知道,我曾跪在大殿外三天三夜,就是为了要救连城,可是……他一从天牢出来,就直接去找世外桃源的那个……那个不知名的姑娘。”
刘展雄一听便大为怒火,“什么?他竟然如此薄情?如果我有你这样的福晋,早就感谢上苍,跪地三拜了。”
倾城双眼滴出了泪珠,接着说道:“其实我早知道他有红颜知己在这里,只是一直不知道是谁而已。”
刘展雄眉头皱了皱,突然说道:“可是本公子听老鸨说,你早在连城在天牢之时已经来过世外桃源……”
倾城一惊,立即淡淡说道:“是的,公子,我之前已经来过,可是我只想在这里找到那名女子而已。后来才知道连城要在三天之后处斩,怎么说,他与我都是夫妻一场,现在救了他出来,谁知道他……”倾城还未说完就哭哭啼啼起来。
刘展雄点点头,趁机拍着倾城的肩膀,说声明白了。倾城看了一眼他,见他并无怀疑的神色,于是又说道:“公子,你不想信我的话么?”刘展雄说道:“怎会不信,你堂堂一个福晋竟然跑到烟花之地当名妓,当然是有苦衷的了。”
倾城激动的主动拉起他的手,“公子,你真好,最了解倾城我了。”
刘展雄也激动起来,美人在怀又怎回不激动得心猿意马,更何况这是连城遗弃的福晋,不但生的倾国倾城,而且那哭起来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
他立即就想将她抱住,好好安慰一翻,谁知倾城却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突然看到窗底下竟然藏着一个人,倾城一看,即时哭笑不得。
原来窗口底下的瓦顶上,连城正对着自己眨眼睛,可是脸上却一片怒火。那神情看起来像是在强忍怒火,又一脸的无可奈何。倾城知道他正在偷听自己和刘展雄的对话,听到身后脚步声,连忙转过身来说:“刘公子竟然我们惺惺相惜,更应喝一杯,只有醉了才能忘记所有的烦恼。”说完,快步走到桌边,端起其中一杯递了过去。
刘展雄也不推却,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一丢,说道:“倾城美人,酒,本公子已经喝过了,接下来你可要侍候本公子,连城那小子不懂珍惜你,就让我……我……”话未说完,他就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
小翠连忙走上前去,扶着他,倾城在一旁笑眯眯的说道:“刘公子的酒量看似不是很好,才一杯就醉了。”
刘展雄断断续续的说:“谁、谁说的,本公子……本公子酒量好……好得很。”刚说完,就直接摔到地上,醉死过去。
小翠厌恶的拍着双手,踢了他一脚,然后说道:“这乌龟王八蛋可真重。”这时连城从窗口外跳了进来,一手就将扯住了刘展雄的前襟,拍拍两巴甩了过去。
倾城拉着他,说道:“算了,连城,别跟他一般见识,快搜搜他身上有何物。”连城点点头,伸手在他怀中摸索一番,搜出了一封用蜡封住的密函,上面写着刘丞相亲启五个大字。
连城打开一看,竟是出自三军统领蒋天佑之手,意思大概就是说三军早已整装待发,随时候命,只要刘安一声令下,定必冲入皇宫,将昏君铲除。
谋朝篡位?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这刘展雄居然将如此重要的密函带在身上?连城说道:“这个废物,如此重要的东西当然带在身上了,他一定是以为自己是刘丞相的儿子,别人都不敢动他,没想到红颜祸水,美人如毒……”
倾城瞪了他一眼,说道:“什么美人如毒,红颜祸水?如果不是你们这些所谓的风流才子自命不凡,又怎会被人所愚弄。”
连城笑着搂着她说:“说说尔耳,福晋你何必动怒。再说你刚才与这厮卿卿我我,本王还不是一样忍声吞气。”
“那是他心急而已,本福晋也不想如此快就出绝招。”倾城用脚踢了踢地上有如死猪一般的刘展雄,“老鸨的迷魂散真是厉害,真的不能过量,现在怎么办,怎样处置他?”连城也走上去踢了一脚,然后说:“他一夜不归,刘丞相肯定会派人来找他,先将他衣服脱下,放到睡榻上,等天亮再算。”
果然不出连城所料,第二天一早,老鸨便来敲门,说刘公子的两名手下要找他。倾城在房内被惊醒过来,连忙起身来到门口,打开了一条门缝,神神秘秘地对上官凤说:“妈妈,刘公子还没起来呢,待我叫他,你叫他们先等一会。”
上官凤转身走后,倾城就问连城说这怎么办?他们肯定是接到刘安的命令才来这里找他回去的,不然刘展雄终日流连烟花之地,若无重要的事情,他们也不敢来催促他速速回府。
连城说道:“很简单,把他弄醒,然后你在旁边站着就是。”倾城暗暗偷笑,一切照办。
刘展雄被倾城轻轻拍醒,醒来后却觉得浑身疼痛,像是全身骨架都要散掉一般,他懵然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倾城,倾城也含羞答答地看着他说:“刘公子,刘大人,你的下属来找你回丞相府。”
刘展雄一惊,立即掀开被子想要起来,倾城呀的一声,立即捂着眼睛转身过去,跑到窗口边。刘展雄呵呵傻笑几声,才发觉自己全身上下都露在空气中,连忙起身穿戴整齐,看到倾城在窗边的一抹倩影,想再上前拥抱一翻,无奈门口已经响起了急速的敲门声。
“催催催,再催回去斩你的手下来。”刘展雄咒骂了几句,然后又对倾城说:“美人,等本大人回府办完事后再来找你,我俩再好好温存一翻。”说完,就开门离去。
倾城撇撇嘴,对又躲在窗下的连城说:“那个自作聪明的王八蛋走了,我们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连城站起身子,笑眯眯的说道:“他一定以为与你昨夜翻云覆雨才浑身骨头发痛,看他满足的样子就感到好笑。”
倾城瞪了他一眼,“还笑得出来?本福晋的小手都被他摸过了,有机会我一定将他的手斩下来。”
“哇,福晋你果然勇猛。”连城依旧笑嘻嘻的,一个翻身进了房内,心里却在说就算倾城不斩他的手,自己也不会放过他。
两人说笑一翻之后,倾城忽然提起昨晚见到的那名神秘的女子,连城也感到奇怪,昨晚因为一直将焦点放在倾城身上,自己倒也没有注意到。倾城便提议不如现在下去查探一翻如何?连城当然欣然答应,于是便与倾城一前一后从楼梯出现。
刚下了楼梯,倾城就见到昨夜那神秘的女子在眼前飘过。
“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