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怎样也好,阵前逃走我是绝不允许的。我不顾身上的痛楚,死命的追上它。幸好它身受重伤,很容易就追上了它,被我挡路的它大发雷霆,再一次冲过来欲强行突破,但同一招是不能同时拖展两次的。我在他快要冲到我面前的一刹那跳起,翻个筋斗,剑顺势划在马背上,清脆的割肉声音随之响起,浓浓的鲜马血亦应声从所划之处喷出,马也颓然倒下了。
我仔细观察人马的尸体,看到它的血流得很快……被我杀之前做过剧烈运动,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捏了一下它的肌肉,发现它的肌肉已硬化了。它死了才不过一分钟,若不是长时间进行剧烈运动,短时间内要死体硬化是没可能的。照我推测,在我们来之前,这队人马已经在不断奔跑了。但我不明白的是,它们为了什么而跑呢?
该不会是在做特训吧?
我敲了敲自己的头,惩罚自己想这些白痴的推测。对方是被制造出来供玩家练功的,等级和能力早已锁定了,所以根本不会做出体能训练这种行为。
它们被追赶?
这虽然也有可能,但现在是一大群的奔跑,就算是一行五人的队伍追赶的话,这场面也太跨张了吧?而且要逃的话,鸟兽散不是更好吗?
如果反过来说,它们在追某些东西呢?
这个推测很合罗辑。首先,有共同的目标,队列的方向才会一致。另外,它们连别人的攻击也不理,只顾前冲,若不是在追某些重要的东西,就很难再找别的事情来解释。
一想到这个答案,我便急急把战利品收拾,再走向正在讨论的望和不韦那儿。
甫跑到他们那儿,讨论到像已结束了,望下结论说:“再不把这些家伙清理掉,我怕被狙击的家伙挂掉后,它们会再群起攻击其他人。”
“等等,这是什么一会事?”什么“被狙击”、“群起攻击”,听得我一头冒水,不问清楚不行。
“是这样的”不韦开始解释说:“我们一致同意以下推想:首先某几只被某个玩家施用范围攻击,很不巧地未能一击即杀,然后被攻击的几只人马开始追击玩家,加上人马战士被设定“帮助同伴”的命令,久而久之就弄成现在的情况了。”
“如果是一致认同的话,即是说有其他的状况也会弄成现在这场面吧?”
“是的。”望答道:“若有人在人马巢穴内,把人马酋长身旁的小人马虏走的话,人马酋长会命令所有斩马山内的人马追杀那玩家。如果找不着那玩家的话,它会命令所有人马干掉山区内所有的玩家呢!”
“怪物也会下命令的吗?”在其他在线游戏中,任何怪物也不懂思考,那就不要说下命令了,故我才好奇的问。
“在盛世战争的世界内,就算是普通的怪物也会思考,只是智力水平很低而已。而首脑级的怪物较聪明,故懂得下命令。”不韦的话解答了我的疑问。
“嗯,是这样子没错。不过……”望插话说:“我刚才所说的情况是不太可能发生的。原因有二:第一,要进入巢穴是很困难的事;第二,假若进得了去,也就表示有足够的力量打倒人马王,人马王该未下命令就被干掉了。”
这时,又一批人马在我们身边擦过,连带的强风吹得我重心不稳,好不容易才站的住脚。不韦和望却可寸步不移,风只能吹起望身上的蓝色小斗篷及吹走他头上的米色头巾,黑色的长发立时被解放,在风中随意舞动。
人马群离去后,不韦便说:“我们来的时候,它们大概已跑了半小时。看它们不断增兵,大概再过十五分钟,人马王便会不耐烦地下令大开杀界的了。”
“那可麻烦了!这一带有很多新手矿工和礁夫的!虽然他们被杀也没什么大不了,但这么一来,附近的城会断绝资源供应的!”望大惊地说。
“死了再来过不就可以了吗?”
“人死了可以再来,那人马呢?”望反问道。
“这个嘛……”这一点我可没想过。
“让我告诉你吧”望没好气地说:“一般来说,怪物死了隔一段时间才再生的。但现在是特别情况,人马的重生速度会加快,数量还会不断增加,到最后,整个斩马山也会充斥着人马。你说,会有人这么笨,来这里跟一大群而且不断重生的人马耗吗?”
“……”
“而且,玩家挂了要花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加上挂了要扣经验值和失去身上一些财物,还会有人敢来吗?”听到望的厉声责备,我真的后悔自己说出这般幼稚的话。
“总言之,先把这些东西清掉再算。小四”望的身旁突然括起一阵强风,卷来一堆树叶形成球体。叶球散去后,一只头戴纶巾、手执羽扇、身穿细麻道服、脚踏一朵白云的小道士出现在刚刚叶球的位置。
“替我传话给艾特洛,发生了严重事件,速速回来。”小四头了头,便又卷来树叶包裹身体,消失。
小四消失后,望把头别向不韦说:“我要布“杀阵”,你们来援护。”说完后便头也不回朝森林走去。
“要多久啊?”
“十五分钟。”接到答覆,不韦也开步走向森林。
“喂,等等我啊!”如果被他们丢下,我的性命可危矣,所以自然也要跟着他们了。
我们由广大的草原进走到森林前,不韦便把我拦住,任由望一人跑进森林里。
“我们不是要清掉所有人马的吗?干嘛来这里?”我不解的问。
“那是因为人马王的巢穴在这儿,现在所有的人马都接到人马王的呼唤,所以必会走进森林。而这儿是森林的唯一入口,我们只需守株待兔就行了,连找的功夫也省掉了。”
“我们需要进森林帮望把人马清掉吗?”
“森林内的交给望就可以了。别看表面他很柔弱,实际上,他的实力,和我是伯仲之间呢!”从不韦信心十足的眼神,我已知道什么也不用问,现在只要好好坚守十五分钟就行了。
“看你现在的等级,也知道你不能替我分担的了……、我只是在担心你能否自保啦。”
“哼!我才不是你想象中这般弱呢!”情况对我不利,转移话题好了。
“对了,刚才就想问,“杀阵”是什么来的?”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此阵布成了的话,再多的人马也会成为阵下亡魂。”说着,一批人马战士已来势汹汹的杀到了。
不韦跳进人马队伍中先发制人,在不韦没入人马堆内不久,巨大的轰炸声响起,盖过人马的哀鸣,随之而来的是横飞而来的人马碎片和几只未被爆炸波及的人马。
既然被下了坚守的命令,就算不够打也得硬着头皮守过去,刚好刚才和受伤的人马对战时储足了觉醒值,现在也不是吝啬的时候。我立即发动黄金沙漏,身体同时感觉到灌满源源不绝的力量,就开步直刺一只举剑欲砍的人马。剑深深的插进人马的腹中,我才用上双手硬把剑横砍,从它的右腹斩到另一只的左脚。剑砍断的不单是人马的脚,而是整只由右前腿至左盘骨被切开了,失去半衡向前仆倒,还翻了几圈才停下。我之所以看到这情景是因为我故技重施,跳起了,加上前滚翻把又一只冲上来的人马的人身和马身分家时无意看到的。甫着地,一只人马已把它那又大又钝的刀送到我右项前,我顺势把身子往左倒,同时举起左手手背及时挡下这一击,右手就借这巨力一弹,把整个身体撞过去。虽然人马被撞开了,但机会只有一瞬间,右手不经大脑命令就把人马的头砍掉了,血洒满了我的上半身,眼睛不慎也被沾倒了。到我把沾到眼上的血抹掉,两只人马已把我夹在中间,才狼疮的格下了左边那只的马蹄,右边的刀已经瞄准我的背刺来……难道我就此气数已尽吗?
此时,一只手斧飞过来,不偏不倚地砍在想刺我的人马的头上。这么一来,我的危机也解除了。当务之急是把前头的人马解决,但觉醒时间也快用完了……和它格了好几剑后,它把刀横手一扫,我就轻轻跳起,踩下它的刀,同时向它的身体连剌数剑,以泄被它偷袭之恨。
穿了好几个剑洞的人马倒下后,我才转身想向解救我的人道谢。只见手斧的光和一个黑影围绕人马身体高速游走,我明确地听到“刮刮”的割肉声,但人马看起来却丝毫无损。我想上前确认一下人马的状况,谁知才走不了几步,黑影突然冲过来,更大嚷道:“小羽!你好坏啦!丢下我一人在山上……”定神一看,原来是小贝。
“哈哈哈……”我苦笑说:“刚才被望硬掳走了,被吓得连你的存在也忘了,对不起。”不过回想起来,我只要用“召回”指令就可立即把她送来身边,根本不用她攀山下下这般辛苦啦……
“唉……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样没份量的,只要稍微出了点状况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小贝的话说来平淡,却传来极强的压迫感,似是警告我“如有再犯,小心人头不保。”
“我以一星期的午饭保证,绝不再犯!”原来我一慌张起来,什么傻话也说得出啊!
小贝被我的失态和没头没脑的话逗笑了,吃吃笑了几声后就半开玩笑说:“那你就小心下星期没午饭吃了。”看她那暧昧的眼神,看来此话也不尽是玩笑。得小心点才行。
“咦?那只人马……”为免和小贝狐疑的目光接触,我把视线转到刚刚被小贝攻击的人马上,赫然发现那只人马的肉和内脏全掉在地上,只余下完整的骨架讫立不倒。
“啊,这是根据你的教科书内的那课“庖丁解牛”中,由庖丁的解牛过程中领悟到的刀法。”小贝,不是我在说,你这样杀敌也太夸张了吧?
“果然好刀法啦!不对,你用的是手斧,不是刀法……”我在说什么啊?现在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啊!
“还是待有空的时候再讨论你的招式吧?不韦看来快撑不住了!”小贝点了点头,我就冲前援助不韦,她则跟我跑的方向相反,替我捡回战利品。
“呃,等等!”小贝突然叫停了我,我急急停下回头,她就对我说:“小羽,你已经升很多级了,留着点数也没用,快点把它们用掉吧!”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身体一闪一闪的。
我搔搔头说:“话是说的没错,但我不懂如何…”
“……”小贝惊讶地看着我,良久嘴里才硬吐出话来,说:“在状态表就可分配点数了……”看小贝的眼神,似是对我绝望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