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是样的事情放在以往的时候,以从安的性格,必然是不会在意的,可是当柳绮清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之后,她终于也无明火起。
当天回来了之后,她的心里就在想着,自己现在得罪了江容秋的家人了,自己现在得罪了江容秋的父母了,这样的话,自己还会被他们接受么,显然是不太可能会如此的了了,想到了这里的她顿时有一些心灰意懒起来。于是便拨打了方子濯的电话想要倾诉。
方子濯于是便约她一起出来谈心。
而这个电话却偏偏而开着车的江容秋听到了耳朵里,他的嘴角泛起了苦笑,于是等她电话完毕之后才苦笑着说道:“从安,是我对不起你。害你这么委屈了。”
“没,没有,伯母说的很对,我这样的野孩子,本来就是没有资格进你们的家门的。我想过了,以后的日子里我就要好好的学习了,等学业结束之后,我就出家吧,到时师父应该会给我剃度了,到时候就可以永远的和师妹师姐们在一起生活了……”
说到了这里的从安一脸的憧憬,是的,哪怕是现在在这个尘世之中见到了无数的美不胜收的景色,也看到了人生百态,可是她的心里还是保留着以前的那一种纯真,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想着的。其实如果没有了江容秋的感情的事情的话,她是巴不得早点回到了寺里的,偏偏现在的她却是有一点不舍了,不过,她没有说与江容秋听。
江容秋却是心里极为愧疚了,也不好多说一些什么,回到了家劝她好好的休息,就继续去工作去了。刚刚吃了饭,虽然吃的不多,不过他也不觉得饿了,倒是从安吃的更少,于是就劝她先做点饭吃,可是从安被柳绮清一气之下,哪里会有饥饿的感觉,所以也没有吃,继续去温习功课去了。准备过一会儿就出去到学校里面找方子濯。
江容秋看似离开了家,可是如果是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从安去找方子濯的话,他的心里怕是也会有芥蒂的,于是就悄悄的掩了门,却是来到了外面给俞湘儿打起了电话,然后俞湘儿便极力邀请从安来学校里面玩,江容秋的计划很简单,只要有俞湘儿在一起,方子濯就会有掣肘之感,于是自己不在身边也可以达到了目的了。想到了此处,他的心里略有得意之色。
从安来到了学校里,看到了这里面的忙碌的学生们,有的在打球,有的在背书,有的在林里面与女友做一些小动作,有的却是并行着交谈着什么,看到了这样的景象,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也会觉得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何况是从安这样的在山上长大,的敏感的妹纸,所以她顿时就有一些淡忘了前事。
原来还压抑的心情顿时就好转了一些,于是她想起了之前的时候给方子濯打的电话,心说,这个时候的我心情好了许多,却是不方便再打扰方子濯了。想到了这里,便打了电话过去,说自己的心情好多了,不打扰他了,下次再请他一起出来喝茶吧。
听到了电话的挂断的声音,方子濯放下了手机有一些发愣。
心情变好了?是谁主,是哪一个人让她的心情好起来的?难道是江容秋的缘故以?是的,也只有他才会一直的在她的身边吧。她是他的做饭的小管家,这样的时候她应该在为他做饭吧。所以他才正好的劝慰了她,让她的心情好起来的么?
方子濯并不明白从安是看到了学校里面的生机勃勃的景象而顿悟的的,反而有一些明悟,想着是不是江容秋在一边安慰的她,可是心里虽然觉得她的心情变好是好事,可是想到了居然可能是因为江容秋才变好的,他的心理就有一些郁闷起来。
不过即使是如此他也会在心里觉得有自己要做一些什么的,如果是直接就这样的认输了,那可不是他的风格,正如之前江容秋所说的那样,方家兄弟的人本来就是很相似的,所以这样的情况下她们会有不同也是有情理可以原谅的。不过,哪怕是如此,从安这样的奇女子也是极少见到的。
对于从安来说这样的生活可是极好的,如果少了这一种古怪的梦的话,可是当她一下子被人弄的醒了之后这才恍然的发现,原来自己一直以一看到的那一个境界,竟然是一个来自于梦中的世界,只是那个世界里面,谁的本事更大,就能受到重用呢……
这个红尘世界,对于出家的从安来说,就像是一个梦中的世界。
从安不知道她在这样的世界里面遨游的时候,却是不知不的牵动了两个男子的心儿,让他们的心因为自己而变化着苦恼着。她的心情变好了之后,于是就没有了之前那样的逃避的念头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方子濯因为想到了那个人一定是江容秋,于是心中发酸,便起意去找他,可是来的路上却遇到了同样的出来的俞湘儿,本来他也只是照例打了一个招呼,可是这才知道俞湘儿竟然不是出来的找他的也不是学习的,而是为了和从安一起在学校里面的。
俞湘儿现在可不光是因为的与江容秋的合作而和从安在一起的,因为从安的相貌极似她的后妈,所以她与这一个与后妈相似的人物很亲近,两人一个是亲近的感觉作怪,一个是因为不谙世事,所以很快就说到了一起,成了一对好朋友,因此她得到了江容秋的电话之后,哪怕不是因为这合作的关系,她也会主动的来找从安一起了来玩好让心情放松的。见到了方子濯在这里的时候,本来她是不打想告诉了他,从安的下落的,可是默念一下冷静冷静之后的,心里轻松了下来,这才想起哪怕是真的不告诉他,以方子濯在学校里面的人脉,也未必没有他的朋友之类的暗中发现了自己偷偷的和从安一起玩的。
像是上一次,她与江容秋一起出来吃饭商量着合作的事情的时候,就是方子濯的一个舍友看到了,然后才给方子濯打了电话,这一次她是不会犯了这样的错误了。
人们往往会以为自己做的某个事情无他人知道的。可是事实上是,虽然不如俗语中说的那样暗室亏心,神目如电,可是事实上,许多的人与事别人都是会知道的。正如佛法中了说过了,这大千的世界中的无数的生命,他们的目光都是看着我们的。只是不同的生命,非想界的生灵,非非想界的生灵,非想非非想的生灵,色界,无色界,三十三天界,等各种的生灵,其实树木、桌椅、石头都是有生命的,哪怕是星球也是有生命的,可是这些生灵的频率与我们不一样,它们一个眨眼的动作,可能都要几千年几万年才可以完成,所以我们所做的事很可能身边的墙壁与桌椅这一些生灵都在看着我们。
俞湘儿自然而然不是因为想到了这些从安曾经与她说过的佛学上的知识而想到了此处的,不过再一想,这事也没有隐瞒他的必要,重要的是,如果让他事后得知了,以为自己是一个爱骗人的女子,那可就不好了,所以,她便直接的将此事说了。
得知了从安竟然是来找俞湘儿的,而不是因为江容秋的宽慰才心情转好的,方子濯的心里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巨大的落差让他的心里想要狂欢、咆哮、跳跃。
可是他还是冷静了下来,问起了从安的事情,正在这个时候,有人说道:“哇,好漂亮的美女,真想和美女做朋友啊……”
“哥们,你不是一直想和土豪作朋友的么,怎么现在又要和美女做朋友了……”
正在这个时候,俞湘儿脸上露出了笑意,赶紧的抬起了手招呼着:“这里,这里。”
然后方子濯也看了过去,这才发现了原来是从安过来了,之前的两个男生议论的美女,原来就是从安,他这时细看了之下才发现如今的从安真的与之前不能比了,之前初见的时候,从安的打扮是很土的。尤其是她的那一个传承自师父的那一个大箱子更是土的掉渣……
可是后来,再看到了她的时候,她就穿着的比较好的。虽然在家里的时候,她总是穿着随意,不过出来的时候还是很正规的。方子濯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留下她,那样的话,就可以参与到她的蜕变之中了。而到了现在,他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她居然穿的也极漂亮了,比之前的只是大方得体的穿着更要耐看了许多,也难怪会有男生们远远的看到了她就眼睛发亮。
不过这样的狼嚎声方子濯虽然理解,不过对于自己来说就有一些不舒服,他知道这是自己的醋意在作怪,明明从安也并没有恋爱,那么别人称呼美女也是对她的称赞也是没有什么的,可是偏偏心里就有了一点不舒服的感觉,方子濯这才更加的确定自己的心里确实是不喜欢看到了她与江容秋之间传出来什么消息的,不然的话就跟在这里听到了同学们叫她美女一样,终究是让他的心里有点吃味的。
而此时的俞湘儿却是撅着嘴看着方子濯的痴态,不禁心时暗恼。
“这个呆子,就知道看从安,对我可从来没有这样的看过我……”
她的心里想到了这里,虽然对于从安也有一些不喜,不过两人的友情还是很深厚了,她很快将这不好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毕竟从安是自己的好友,而她又是这样的一个纯洁的女生想必是不会与自己争抢着方子濯的,想到了这里的她更坚定了将从安与方子濯之间拉开更大距离的念头。之前的江容秋说的没有错,只有让方子濯的眼里不再关注着从安的时候,他才会发现自己的身影的。
从安到了面前,看到了两人的样子,心中也有一些古怪,不过还是拉着的俞湘儿,说道:“湘儿,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玩的么,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对了,方子濯你也要来么?”
“来来,当然要来了。”
方子濯的心里早就巴不得赶紧的听到了这句话了,正在想着就算是她们不请息,自己也要死皮赖脸的前去的,可是没有想到从安居然就这么大方的邀请了自己了发,他赶紧的答应了下来。三个人于是立刻便出发了。
现在的这个时代也不像是古时候那样,出游七天也要备粮三月,现在的人只要是不去一些野外的地方,在城市之中游玩景点的话,也就是花一些门票钱就可以了,还有一些食物却是可以在景点的外面里面的店里吃到的,如果是自带的也是极方便,每隔不远就有超市等卖东西的地方,根本不像古人那样自家备干粮,还要防止沾水,还要晒干不变质,于是光是准备一天的旅游的东西,就要好一阵子的时间的。
现在的人来说,能禁锢了自己的不是因为物质,而是因为自己的心。
一个人想要一场说走就走的旅游,难么?并不难,只要不在意外务尘劳,直接抛开了工作等事,带着银行卡与衣服就可以出发了,这有什么难的么,明明就不难啊,可是被那些事儿与人儿羁绊的普通人,却不能打开自己的心,于是用心上的锁将自己锁在了了工作中,办公室里,家中,父母身边……
其实只要放下,即得自在。
从安看着公园中的那一些人们闲散的走着的样子,心中不禁想到了这些东西,忽然的发觉,其实佛法所说的未必就是教人进山进寺里修行。自己不知道这样的理解是不是错的,不过她想到了佛在《妙法莲华经》中所说的:“一切治生产业,皆与实相不相违背。”
这句话说的就是论出家与在家的说法的,虽然从安不知道自己理解的是不是对的。她所在的静安寺并不是以法华经为了主研经典的。其实国内的这些佛法都是各执一法来修行的,像是禅宗,就主要是金刚经、楞严经一类的经书,而她们的这个寺庙也是类似于禅宗的,所以对于《妙法莲华经》研究的人并不多。
佛法中所说的“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就是说的此类事的,各宗的佛法都只是有为法,而不是无为法,当初西游记里面,其实佛祖传的真经,就是那无字真经,无为法,就是那无字真经,可是世人却看不懂无字真经,真正的佛法本来就是用文字可以形容出来,一形容出来就是错误的,只能自己修证,证得那个境界。
所以,从安觉得自己所理解的这一句,应该是说,这些治生产业等赚钱啦学习啦上课啦这一类的俗务,应该是与修佛法不相违背的。可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不用回去剃度了呢?是不是可以在山下生活了呢?
想到了这里,她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想过了要回到了山上的事情了,难道是自己不想着师父了么,不是的,自己也在想着她们,还有那一些师姐师妹们,可是自己的一生真的在山上过下去么?
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她的慧心居然被这红尘万丈给迷惑了,自己居然没有了向佛之心,没有了苦行之志。居然不想着回到了寺里,而想着从经书里看到的佛法句子,想凭此找到一个不必回寺的理由。
自己果然堕落了么?
从安想到了这里,看着公园里的游玩的人儿,心里不禁有一些恍惚。
“不行的,不行的,再这样下去,我恐怕是回不到寺里了……”
从安的心里如此的想道,正在这时,一直暗中关注着他的方子濯看到了她苦恼的摇头的样子,于是问题:“从安你怎么了?”
俞湘儿也注意到了她的状态有一些不对劲,于是也询问了起来。
从安说道:“我在想,我这样的耽于享乐,师父如果知道了会不会骂我,还会不会让我回寺里了……”
俞湘儿却是对于此事极为不解的,于是就问道:“从安你真的一直想要回到寺里出家、剃度,当尼姑的么?”
“是啊,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师父也不会收留我了。她已经养了我二十年了,我看到了师父就像是看到了母亲一样,我当然要和她在一起生活了。还有我的师伯,还有我的师姐师妹们,她们都是我的亲人一般,我不能离开她们……”
方子濯自然而然是想要打消她的这个念头的,于是便说道:“从安,我觉得你这样想的是不对的。试想一下,你的师父如果是真的希望你能出家,早在你小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你此事了,又或者在你长大的时候就会和你说了。我听说,老子曾经说过。不见可欲,使心不乱,所以对于那一些想要历练的人来说,都是修佛或者修道,在出世的一道上走到了没有路可走的时候,才会另外再寻一条红尘路来的,可是对于你来说,你在寺里的修行也没有到这样的高度啊,怎么会出来再找一条路呢,这不是骑驴找马么?所以我觉得,你的师父是希望你下山之后,找到自己的生活好好的生活下去的的,不然也不会连你出生时候带的信物也交给了你了,她一定是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然后好好的生活下去的……”
这些天里,方子濯为了可以与从安有话说,不至于见了面相顾无言,所以找了不少的佛经与道书,来了解从安过去的生活与她的内心世界,这才说出了上面的劝导的话来。
俞湘儿听了这话,也不禁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信物,什么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