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不断的冒出,项羽眨眼却失了凤凰的背影。他着急的往前追着,四处寻找却不见人影,入眼却只烟雾茫茫。“桂儿姐。”项羽大喊着,却没有回声。正大喊间,项羽背后传来一声轻响,让他放下悬挂的心。但他随即感到不对,那声响竟是金属声,一把剑画空而来。项羽拔剑,一个旋转挡下偷袭。看清来人,是个蒙面黑衣人。项羽现在的剑,并非当年青石所与的剑,故不能削金断铁。
“是谁?”项羽边问,一边用剑刺去,他用剑身打在对方手上,心想这击能打下他的剑,但那人只是轻转腕架开。他不发一语,提步再刺向项羽。项羽用右手使剑挡下,冷不防右侧又一人提剑刺来。项羽右手顺势划下,隔开来剑,却使左手打向左方的蒙面人,一爪夺下他的剑,双剑齐向右方劈下,使肩向左方撞去。右边的蒙面人剑断成三节,左方那人则是撞倒在地上,项羽双手持剑已指在他俩喉前。“你们也够了吧。”凤凰的声音从后方不远处传来。“桂儿姐。”项羽回头叫道。忽地,大雾居然散了,只剩下一丝丝蒸气在地面匍伏。回过头来,偷袭项羽的那两人,却消失无踪了。
脚边小孔仍冒着烟,项羽正站在赤山的山顶,凤凰亦在不远处,在她身后耸立一棵大树,树身光突只剩枯枝,在寸草不生的赤山上,这棵大树能生,委实匪夷所思,脚边小孔仍喷着灼热的蒸气。凤凰向他招了招手,项羽走了过去。凤凰呼了口气,从身后递了把剑,项羽顺手接过,便是他之前的黄帝宝剑。
“这……”项羽疑问道,边拔出剑来,果然是那把。凤凰不说话,用手撕下一层树皮,赫然出现个小孔,凤凰又接过项羽的剑,插入那洞,用眼神向项羽示意。项羽奇怪,一边记起上次也是在太行山,项羽便将太极图案转正。地底慢慢传出声响,轰隆一声,四处小孔热气快速喷出,大树附近一尺,急速向地底落下。发生不到一刻钟,归于平静。用手挡住螫人蒸气的项羽,慢慢张开眼睛,却发现四处一片黑暗。一些通往上的小孔,透出几丝光线,顶上滴着水,项羽看到自己置身于一条通道内。朝前走去,项羽扶着剑,又是这种机关,但不知桂儿姐怎样?
项羽提着剑,防着四周。到底,裂缝接着个山洞,山洞另一面的出口,居然是一大片的岩浆,顺着洞口流下,便似瀑布般。项羽不止汗如雨下。一声脚步声,自洞口旁传来,项羽转头过去,看见凤凰站在熔岩旁,她穿了一身深红的衣裳。“桂儿姐,幸好你没事。”项羽松了口气,正要迎过去。“站住。”凤凰冷冷的说着,项羽听说,不禁停步。自这次凤凰与他见面来,她是越来越冷漠,居然叫他站住,项羽更觉奇怪。“你的剑给我看看。”凤凰道。项羽轻轻递了过去,凤凰又瞧了瞧太极图示。“好。你所持的是黄帝的配剑,你便有资格得到黄帝的遗物,只要打倒我,你便可以走了。”凤凰严肃的说。“你,你说什么?”项羽呆道。“我便是火的圣兽,废话不多说,你不动手,还等什么。”凤凰说完,轻吐粉红色的仙气,包围在气团下,化回了火炎凤凰。凤凰举翅扑来,一股火焰热浪,便往项羽脸上扑来。项羽挥剑挡下翅膀,“这样挡的住火焰吗?”凤凰道,但见一道土墙乍现,原来项羽挥剑时,便趁势凝了道土墙。
当项羽与凤凰,在山洞打的激烈。骊山脚下的小酒楼中,却也是一片热闹。只有刘邦及陈胜等人,包了整间的酒楼。席间,一个看似不相干的人,却也在席上,那酒楼下的算命先生-吕半仙。陈胜及吴广,早搂着两个女孩醉去,其他人也是一片醺然,吕半仙只吃着茶,而刘邦不知是天生酒量好,还是动了手脚,仍是一杯接着一杯自饮。吕半仙放下茶杯,拄着杖坐在刘邦身边。
刘邦一杯仍举着,“嗯?”刘邦看了他一眼。“刘爷,席间已无清醒人了。”吕半仙悄悄的说,“又怎样?”刘邦仍饮着。“我早看出来,您非常人。不只出身尊贵,未来也是前途无量。”吕半仙又说。刘邦笑着,“哪的话,我只是个小混混,过去是,将来也是,谈上什么前途无量啊。”“名相之后,一字千金。”吕半仙只吐了短短八字,刘邦的笑容彷佛凝在脸上,刹那变脸。“不介意出去谈谈吧?”吕半仙问道,刘邦挥手示意。刘邦踏出酒楼,一股夜风吹到脸上,散了不少酒气,吕半仙已拄杖在墙脚旁。
“你是谁?”刘邦冷冷的说,“老朽什么都不是,更不是名相巨商之后,只是略精黄石之术。”吕半仙缓缓的说。“不是朝廷的鹰犬?”刘邦瞪着眼说。“我过去对你没威胁,将来,更不会有。你有成王的命,我便是替上天来助你一臂之力。”吕半仙抬头看着星空说道。
“谈什么王?我爷爷的下场,还不是凄惨,要不是我爷爷,他能有今日吗?”刘邦叹道。“这一切都是命啊!而你取而代之,也是天命所归。”吕半仙低声说,打更者远远走过。“真的有可能?”刘邦眯着眼道。“到老朽家从长计议如何?便不远。”吕半仙问道。刘邦点点了头。走过两条街,一间平房雅洁。吕半仙先进去,刘邦随后跟着。放眼入眼帘,一少女站在门边,她肌肤如纯雪,随意绑着长发,眼波灵巧,齿若编贝,淡红嘴唇,浓纤的身材,看的刘邦目不转睛。
“雉儿,还不接过刘公子的披衣?”
吕半仙的声音自厅内传来。“刘公子,请。”吕雉轻柔的说,伸出雪白双手。刘邦痴痴的脱下外衣,交给吕雉。有意无意的碰她。连刘邦进了厅内,一双眼仍是在吕雉身上转。吕半仙暗暗的微笑。直到吕雉离开厅中,刘邦的视线才回到吕半仙身上。“公子。过去的事,你我心知肚明,就不用多提。但,未来,你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吕半仙严肃的说。刘邦枕着双手斜卧床上,“看嬴狗的气数正好,怎有机会呢?”刘邦插着双手问道。“不,那是表面的假像。他只是用权术控制人民,人民暗生积怨,只要朝廷一有裂缝,马上会垮。只要适时能运用你过去的影响力,及鼓动人民,机会很大。”吕半仙眯着眼道。
刘邦拿起茶杯啜着,厅堂的灯火摇摇晃晃。吕半仙沉默与他对坐。风正在吹着。
太行山连绵,峰峦青脆如锦。这时,天空却沉闷闷的,乌压压的黑云遍布,偶有一两寒鸦咆哮而过,天空打着闷雷,带着几丝细雨,落个不停,若给骚人墨客撞见,必留一两笔丹青。
沉默的项羽低头跪着,他怀里抱着人形的凤凰,她胸口插着一把剑,不停的涌着血。项羽的四周,围绕着淡淡火焰。凤凰可说是陪着项羽长大,而她有时是姐姐,有时又似乎不是,总之,在与项羽于泰山上相见后,她在项羽心中,已占极大的份量。她的脸色已然苍白,直看着项羽。
慢慢,她的身体一丝丝地虹化,越来越淡。直至透明,凤凰对项羽微微一笑。项羽舞着双手,却什么也不剩,什么也不剩。“啊……”项羽疯狂的大吼,洞内的砂石不住摇晃。项羽披垂的头发,由发根开始慢慢发白,项羽一头黑发,居然成了白发。
“赢政。”项羽恶狠狠的说,充满血丝的眼光向前直视。说起赢政,项羽本来与他亦无大恨,毁家灭国,也是他出生前的事,只是听从叔命。但凤凰为助他打倒赢政,而逝去性命,却令项羽恨之入骨,满腔的悲愤,尽数转为对他的恨意。他的配剑已随凤凰虹化,地上不知何时,又多了把剑,半蓝半青,书了甘莫两字,项羽想也不想,拾起了剑,背后火焰忽地炙热。他挥起了剑,除带动土芒外,还带着阵阵焰浪。不多时,山洞被劈的崩毁,项羽从瀑布一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