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你偷这东西来的?我不是说过,这种事一率禁止,难道我的话,连你也不听了吗?”李耳骂道,一边转过身去。看他像是不知情,这样便好办多了。隐身树后的项羽心想。“可是老大你的伤……”那贼还想说道。“够了,东西放着,你给我滚吧。”李耳怒斥。那贼将麻沸散交给李耳,一跃而去,转眼不见人影。他轻功果然高,刚才果然是让我,但又为何……?项羽心想。“远道而来,倒让你见笑了。”李耳说道,我隐身他都知道,他当真利害。项羽心想,正要出去。对面树丛却钻出个人,项羽一看,却是华陀,咦,他怎会比我快,又怎我不知道他跟在我后面?项羽奇怪着,也不忙出来。“扁鹊兄,倒是好久不见。”李耳拱手笑道,但脸色却还是铁青。“哼,你演这场戏,原本也是天衣无缝,只可惜……”华陀哼道。“扁兄说笑了,我演的什么戏呢?”李耳笑道,“那贼轻功之高,还刻意留下足迹,这戏却是白演了。”华陀冷笑道。“那不然哪能请得动扁兄,兄弟先赔礼了。”李耳依旧笑道,一边将麻沸散交给华陀,华陀顺手接过。“亏你知道这东西的宝贵,也承你这么多年没拆穿我,我便救你一次。”华陀叹道。
“看你脸色,伤的不轻啊,这世上能伤你的人,数不出几个了。”华陀把着他的脉说着,“是,是人类。”李耳愤愤的说,脸色更加难看,“咦,寻常人类怎伤的了你?”华陀诊着他的脉,现出奇怪的表情,“我也不知道,那群人射了我一箭,起初我也不太在意,但接着箭上的妖气,窜进伤口里,我才知道它的利害。”李耳苦笑道,华陀撕下他肩膀的衣物,现出一个杯口大的箭伤,伤口已经越合,但却脓稠在一块,隐隐有个人脸在上头,“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外伤了。”华陀皱着眉头道,“不然哪需要到请你出马呢?”李耳叹了叹,“好吧,好歹我试试。”华陀无奈道,“那你是答应了,这快请到小舍。”李耳狂喜道。“不不,就在这里给你治。”华陀似乎向项羽这看了看,“这里?”李耳有些犹豫,“不要啊,那我走了。”华陀真的东西一收便要走人,“行,行。”李耳连忙答应。“在这安全些,我答应了这医术不传人,但要是有人看了自行学去,我也管不着啊。”华陀大声的说,有意无意望向项羽,李耳却是摸不着脑袋。
华陀从怀里掏出麻沸散,从瓶中倒出一粒黑色药丸,要李耳服下,他刚吞落肚,便沉沉的倒下,要知那时什么麻醉药,迷魂丹未有,而华陀所练的麻沸散,却可让人瞬间昏睡了过去,难怪当成了至宝。华陀拉高衣袖,将李耳平放在地上,他双手释出了浓厚的仙气,恩,我跟大夫那么久,怎也不知道他是仙人?项羽吃惊道。他手中的仙气慢慢凝结,左手成钳状,右手则是柄刀,但都十分的细小,一片落叶落下,华陀右手轻轻一挥,叶片便碎成了两片。他先用刀划开了浓稠的伤处,一股浓浓的黑气飘出,接着一个婴儿模样的黑肉块,在李耳臂上张牙舞爪,华陀用钳子与刀奋力的搏斗,过了两三个时辰,才将肉块铲除,他已是满头大汗,他将肉块扔在地上,随手一挥便了无踪迹,看来肉块并无太大抵抗力,麻烦的是紧紧缠在身上。他熟练的包扎着李耳的伤口。项羽之前所学的不过是,把脉看诊,观色用药,何曾见过这等医术,真令他大开眼界。
“出来吧。”华陀道。项羽走出去,华陀已经将东西收好。“我要回去了,你已经不需要再接受治疗了,看要去哪,随你吧。”华陀对项羽道,一提步便消失在树丛间,“对了,他就交给你了,再半日光阴,他才会醒来。”华陀的声音从树丛间传来,渐去渐远。项羽看着沉睡的李耳。“这该怎办?”项羽心想,大概是李耳交代过了,周围连一丝妖气也无。“只得背他回去了。”项羽背起了李耳,“咦,他比看起来轻了,真是奇怪。”,李耳身上还有各种花的香味,“这妖怪真是奇特。”项羽心想。
循前路,记忆惊人的项羽,虽是多年前,但仍顺利到达李耳的府中,只是当年的莽撞少年,已是成熟不少。大概是为了华陀的到来,府中除几小童外,一律不见妖怪,连妖气亦不浓厚。将李耳交给童仆后,他便自由的在李府中闲逛,总得等李耳醒后,他才好离开。幸好李府中奇花异草不少,他倒也不无聊。另一边,一条人影正奔离树林往北,正是华陀,边奔驰的他忽然想起一事,糟糕,今天正是十五,李耳他……算了,我已做我该做的了。他一转念,脚下仍是不停,朝五台山回去。项羽独自坐在庭院中赏花,不知不觉中,太阳已下山,满月悄悄升起,闻着花香,他竟是不觉腹饿,精神奕奕,过了大半日,老子也该醒了吧。他这样想着,一名童子来到庭院,“李爷已醒了。”童子说道,项羽一挥手,独自朝李耳房中走去,童子则是跟着他身后。推开门,未如想象中,见到李耳躺在床上,空空的被褥仍有余温,“咦,刚刚李爷还在的。”童子瞪大了眼,项羽也暗觉事有蹊翘。
一声长啸自外传来,声音雄浑,直入云霄,却杂尖锐高亢的声音,不男不女,似人似兽。“哇,恶鬼又来了。”童子哇的一声哭了,项羽运功镇定心神,“这是怎一回事?”项羽问道,“我也不知道,但李爷每到十五月圆,便叫我们去早睡。”童子来去也这几句话。项羽跨步而出,踏出房门,却见一件衣服被弃在房门,他不多想,便朝啸声而去。出了李府,声音便在不远处,追入一处竹林,项羽隐隐觉得似曾相识,不多时耳边出现隆隆水声,啸声忽止,他跨过转角,一瀑布流泄而下,映在夜色月圆中,淡蓝水花,溅在青色的竹叶上。项羽感觉熟悉,但好像少了什么似。隐约中,一少女站立在水中,散落的长发披肩,柔嫩的背影在水面上,水花滴在发稍。项羽痴呆住,少女回过头来,秀发下是水亮的眼睛,直瞪着项羽,雷击入心坎,项羽连眼睛都舍不得眨,脑中又闪过回忆片段。但他没注意,一股热浪自背后袭来,少女才回过半个头,项羽便倒了下去。“终有一天我们会相遇在过去。”昏迷中,一个迷蒙的人影说着。
“喂,喂。”项羽被摇醒,一股阳光映入眼中,入眼的是久不见的凤凰。“你怎么躺在这里睡觉啊?”凤凰好奇的问道。“桂儿姐,我……这……”项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到李府找你,他们说你走了,我四处找你,你却在这里睡大头觉。”凤凰说。“算了,别说了吧。你怎来了,是不是师父醒了?”项羽惊喜的问道。凤凰摇摇头,“我来找你,是有其他的事。至于你师父,我不清楚,这些日子我没有回泰山。你先跟我来吧。”凤凰淡淡的说,一边往森林深处走,项羽默默跟着。
在太行诸山中,有一座山隐藏在树海之中。这座山并非特别高或陡,在绿浪之间,这座山独独为赤色,光突无生意,还有热气冉冉而生。两人走到这座山脚,难得看到一位大叔为樵夫装。“嘿,这座山爬不得,何况也没什么好看的。”樵夫说着。凤凰不发一语,匆匆走过,“谢了,大叔。我们会注意。”项羽说完,也急忙跟上。樵夫继续伐木,望了望冒烟的赤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