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手机显示已接近凌晨5点,齐远睿又出去看了一圈,确定搜查的人都散了后,才回到洞里面,“回去吧。”
“哦。”温如诗乖咪咪跟着齐远睿身后,那个受伤的男人靠着齐远睿身上。
他们上了车,一路疾驰向城内。
受伤的男人昏睡着,温如诗的视线放在窗外,想着今晚的遭遇,真的算得上莫名其妙,回去韩菲菲一定骂死她多管闲事了。
不过,也算有所收获不是吗?
齐远睿答应给她一个角色,只要有戏可以演,爸爸欠下的债就可以还清,妈妈就再也不会每天以泪洗面了。
“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到家。”车上一言不发的齐远睿突然说道。
温如诗摇了摇手,“不用了,把我送到前面那个路口就行。”
“你家在那里吗?”
“不是。”
“那我还是送你到家吧!”齐远睿的话语间不容质疑。
“可是,他还需要去医院。”她望了一眼沉睡中的男人。
“没事,昨晚也谢谢你。”
见他坚持要送自己,温如诗也不好得矫情拒绝。车子又开了十几分钟,到了某个胡同口,温如诗让齐远睿停下。这里属于贫民区,住的都是一些打工族还有工薪很低的家庭,由于没有单位管理,所以路上全是积水和脏水,垃圾也是到处堆满。
“你住在这里吗?”齐远睿惊讶地问。
“嗯。”温如诗下车,对车内的人点了点头,“谢谢你送我回来。”
“诶,等等。”齐远睿从车内探出头来,递给她一张名片,“这个你拿着,明天去J氏集团,把这个给他们,自会有人带你来见我。”
“噢,谢谢。”温如诗又深深鞠了一恭。
车子驱动,齐远睿从后视镜里看到温如诗拿着名片在傻看,一个50左右的男人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个鸡毛摊,二话不说就罩着温如诗身上敲去……
齐远睿心里一惊,下意识以为她被殴打了,踩下紧急刹车!然而,后视镜里的温如诗静静承受着男人的敲打,不动也不反抗,像个木偶一样。他有股想冲上去的冲动,然而下一秒却看见又一50左右的女人跑上来,抱住温如诗的身子……
他突然明白了,那男人应该是她爸爸。看来,她的家庭很糟糕。看来,她和他有着相似的遭遇。
突然地,齐远睿的心里对温如诗有种说不出的心疼感。
车上的男人动了动,睁开迷糊的黑眸,望了一眼车窗外,初晨的阳光照在他极致俊美的五官上,“这里是哪儿?”
“恭喜你没死。”齐远睿回头望了望后座上的男人,“回家还是去医院?”
男人面色沉冷如水,咳了一声说道:“我豪宅里有私人医生,你送我去那就成。”
齐远睿又望了一眼后视镜,温如诗已经回家了,他松了口气,驱车继续行驶马路上。
怡庄园,项城最有权威的富豪聚居地。
车子在一动别致的两层洋楼前停下,管家木叔带着两名家庭医生急忙跑上来,“大少爷,二少爷人呢?”
齐远睿指了后座再度昏迷的男人,冷声吩咐,“远恒受了枪伤,子弹已取出来了,不过伤口不太乐观。”
“能回来就好。”木叔颤着声音说道。
几个人联合把车内的齐远恒抬出来,为了避免引起家人怀疑,齐远睿沉声向木叔交代,“照顾好二少爷,我先回去。”
“大少爷放心吧,二少爷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木叔恭敬道。
“嗯,麻烦你了木叔。”
“没事。”
看着齐远睿远走的背影,木叔长叹口气,转身回到卧室照顾齐远恒。
项城的清晨,街上是静谧的。然而,住在贫民区的温如诗家里,却在上演一场闹剧。
温如诗的头发被温亿伦拽着拖进屋里,一点也不顾忌女儿的感受,抓着鸡毛瘅就照温如诗身上抽打,口中叫骂道:“你这个败家女,一晚上不归,是不是跟男人鬼混去了?!”
温亿伦打得很用力,然而温如诗承受这样的殴打却一声不吭,像个木头一样仍由温亿伦发泄。王艺梅看不下去,赶忙过来劝架,同时手也去夺温亿伦手中的鸡毛瘅。温亿伦本来就喝了酒,现在正闹酒疯呢,所以也连着王艺梅一起打,骂道:“都是你这个臭娘门平常没有教育好她,都是你惯的!”
那一声声的鞭打落在王艺梅身上,痛得她流泪哀求,“是,是我的错,你不要再打诗诗了,她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又怎么样?她照样是我女儿,犯了错,就要该打!”温亿伦怒骂着,鞭子狠狠抽在温如诗身上,“败坏风俗的丫头,一夜不归,就该打!”
王艺梅抱着温如诗,哭声求道:“孩子她爹,不要打了。”
温亿伦怒道:“就要打,看她今后还长不长记性!”
父母的吵架似乎一点也影响不了温如诗,因为她从小就习惯了。从小到大,他们总是三天大吵,一个星期大打。当然,每次都是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总被爸爸无限放大,然后揪着不放。每当吵嘴的时候,妈妈不理会,爸爸就觉得窝火不受重视;若妈妈回嘴了,爸爸就更加来劲了,可以骂上一整天都不带喘气的!
所以温如诗早就习惯了,其实并不是温如诗不想去反抗,而是她心里清楚一反抗爸爸就会更生气,也就更加没完没了打骂。
发泄了半小时左右,温亿伦终于累得坐地上,不过口中还在叫骂道:“不孝女,夜不归宿的不孝女,你把你爹的脸都丢尽了!”
王艺梅把温如诗带到房间里,心疼地为女儿擦药,抹泪哭道:“都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有用,才害得你常常挨你爸的打。”
温如诗轻轻一笑,拉着王艺梅的手柔声道:“妈,我没事,这不还好好呢嘛,别哭了,嗯?”说着便以衣袖给王艺梅擦眼泪。
妈妈这十几年来,过得特痛苦。爸爸不喝酒的时候是个很细心的人,还会帮妈妈抢着干家务活。可是一染了酒,就会变成一个酒疯子。
她和妈妈都知道,爸爸喝酒那是因为他心里装了太多东西,一时排解不出去,只有借酒消愁了。
“你爸啊,昨晚等了你大半夜仍然没有看到你回家,他很生气,喝了酒。”王艺梅心疼地拿来酒精一点一点给女儿擦脸上的伤,哽咽说道:“诗诗,你爸就这脾气,看到你一夜不归他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只是用错了方式教育你。”
温如诗无奈一笑,“妈,我不怪爸,这些年他也不容易。”
“诗诗长大了。”王艺梅将女儿搂在怀中,泪水掉了下来。
自从温亿伦生意衰败以后,脾气就变得很暴躁,所以她们母女没少挨打。王艺梅自己受苦受累倒也无所谓,只是可怜女儿跟着自己受苦。当年王艺梅和某个富家子弟恋爱,可是由于家庭贫困而遭到抛弃,王家觉得脸都丢尽了,于是匆匆把王艺梅许配给温亿伦。才结婚半年温亿伦就当了爸爸,他当然怀疑温如诗不是自己亲身女儿,为这事儿夫妻两人闹了不少别扭,但都隐瞒着温如诗。
温如诗懂事地笑了笑,温柔地道:“妈,没事儿,以后我可以挣钱了,我来养您和爸。”
“那怎么行,你才刚上大一。”听女儿这么说,王艺梅的心都碎了,抚摸女儿粉嫩的小脸蛋说道:“妈妈每天出去摆地摊,卖得钱不多,的内饰足够维持咱们家的开销,所以你要好好读书,不要想着挣钱。知道吗?”
“妈,我没事,而其我已经长大了。”温如诗柔柔一笑,清澈无邪的大眼珠子转了转,调皮的道:“昨天我去面试了,估计会有戏可以接哦。”
王艺梅正色道:“诗诗,你告诉妈妈,昨晚上哪去了?那个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娱乐圈太乱了,女儿又生得这么漂亮,王艺梅最怕女儿被坏人骗了。特别是那些有钱的公子哥,玩弄女人跟过家家似得,女儿这么单纯,王艺梅好怕她走自己的老路。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温如诗微微一笑抱着妈妈,贴心地安慰道:“妈,您放心吧,我虽然想拍戏挣钱,但不会自甘堕落出卖身体。”
王艺梅还是不放心,“诗诗,你要答应妈妈,少跟那些有钱人走得太近。咱们是普通人家,高攀不起他们。”
“妈,我知道。”温如诗微微害羞,低下了头小声嘀咕道:“再说了,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王艺梅微微惊讶,“吴痕吗?”
温如诗害羞地红了脸。
王艺梅慈爱的说:“吴痕是个老实地孩子,从小妈妈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儿,你跟他在一起妈妈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