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诗心里未来得及回温的感动,就迅速的在看见温亿伦面前的啤酒瓶子里冰冷了下来。
但是她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拿了桌子上还滚热的鸡蛋,转身就准备去按摩洗漱。
走了两步,温如诗忽然站定,轻声说道:“爸爸,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爸爸。我爱你,也谢谢你!你放心,你的钱我一定会帮你还清的。”
“谁要你还什么钱?!”温亿伦听到温如诗的话,好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子戳在心口,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怒目圆睁,眼睛狰狞的发红,像是看见仇人一样。
走了两步,温如诗忽然站定,轻声说道:“爸爸,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爸爸。谢谢你!你放心,你的钱我一定会帮你还清的。”
“谁要你还什么钱?!”温亿伦听到温如诗的话,好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子戳在心口,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怒目圆睁,一双铜陵一样的眼睛狰狞的发红,看着温如诗就好像是看见仇人一样。
温如诗对于这样竭斯底里的怒吼没有丝毫回应。温亿伦心中就更加的恼恨,眼神一扫就在桌子上看见几瓶啤酒,随手抓起了桌子上的啤酒瓶就向着温如诗身上丢去。
温如诗笔直的站在那里,背影有些僵硬。那酒瓶子砸中了她的后背,又“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碎成无数的玻璃渣子。啤酒喷了一地,温如诗也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温亿伦的眼神也因为温如诗的晃动一个猛跳,再看温如诗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端端的站在那里。
他见温如诗连躲都不知道躲愈加的来气,顺手就抄起桌子上的盘子一股脑儿都砸向温如诗。嘴里还絮絮叨叨又恶狠狠的念叨:“叫你还钱!叫你还钱!还你个心肝!把你卖了也还不清!”
一边的王艺梅见丈夫又开始撒疯,另一边温如诗就好像是铁了心一样,愣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砸在身上的盘子酒瓶子,碎了整个脚下都是。原本美好的早晨瞬间就变成了战场。她身子一软,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
连滚带爬的狐疑到了温亿伦身边,一把抱住丈夫的腿哭道:“不要再砸了。温亿伦,我嫁给你我认了,给你做牛做马,如诗是无辜的。你明明是关心她的,就不要这样了……她身上还有伤……”
温亿伦的身体因为愤怒剧烈的抖动,牵动了整个面部肌肉都扭曲起来。他听到了王艺梅的话眼角微抽,手里的那个空盘子高高举起,却是如何都丢不出去。他气的一脚蹬开了脚下的王艺梅,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王艺梅胸口挨了温亿伦一脚,疼的想要把自己缩成一团。她伏在地上,伸手拉了拉温如诗的裤腿:“如诗,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要不是妈妈,你现在也不用受这样的罪……”
王艺梅呜呜咽咽的哭着,温如诗身子一软就坐在了地上。也不管地上都是残碎的饭菜、玻璃碎渣。
温如诗觉得自己像是一场笑话,在自己快要适应了温亿伦的严苛的时候,忽然知道了自己根本就不是温亿伦的女儿。温如诗暗暗想着,自己到底是应该觉得庆幸还是应该哭呢?庆幸的是这些年爸爸的严苛总算是有了最合理的理由。哭的是自己忍受的这些年根本就毫无意义。
温如诗的心好像是被放在烈火上煎烤一般的难受。温如诗却无法怨恨温亿伦。生父给了自己生命,但是温亿伦却给了自己生存的权利。他供养自己读书上学、教自己挺胸抬头骄傲的活着。但是他自己呢?温如诗存在一天,这一天他头上的绿帽子就扣的结结实实的。
所以温亿伦才是最可怜的人。
“妈……你不要怪爸爸,他有他的苦。”温如诗低喃,双手里下意识的握紧了那两个已经有些冰凉的鸡蛋。
“对不起……是妈妈不好……”王艺梅似乎是听不见温如诗说话,仅仅的搂着温如诗,泣不成声。
温如诗迅速的这眨去了眼中要汹涌而来的泪意,又抬起手来飞快的擦了脸上残存的泪痕。冲进屋里随意收拾了几样东西,又匆匆跟王艺梅说了一句:“妈妈我有事出去了。”
转身就跑了。
“如诗,如诗,你去哪啊……你回来,你不要做傻事!”王艺梅跟在后面,一路哭号。
温如诗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则这凄厉的呼唤一样,飞快的转了个弯就消失在门口。王艺梅追了出去,但是温如诗却好像是逃避瘟疫一样的闪身上了出租车绝尘而去。
王艺梅的脸色白了白,脸上的泪痕被风一吹就绷得发疼。
温如诗是在躲着不想面对自己这样的母亲罢了,王艺梅是知道的。但是自作孽不可活,这都是王艺梅作的孽,所以她没有立场去阻止温如诗离去。
王艺梅蹒跚着走回家,半途中看见温亿伦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只是愣愣的站自己背后的风口处。那双微微眯起的双眼,似乎是在看着自己,又似乎是在透过自己看着已经远走的温如诗。
王艺梅浑心里像是被针扎一般。当年的她怀了温如诗才嫁给温亿伦在,自知理亏,所以她几乎是收敛了所有的脾气和爱好,在家里安心的做了一个贤妻良母。可是温亿伦呢,回报给自己的事什么?
是一次又一次的毒打和一声难听过一声的责骂。
王艺梅第一次愤恨的看着温亿伦,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吗?”
温亿伦惊讶的看着眼前变得凌厉的妻子,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温如诗手里死死的攥着那张韩菲菲给自己的鉴赏券就直奔“密语香闺”。眼睛瞪得很大但是却空洞而无神。
到了“密语香闺”门口,见看见一个豪华纯金色的门头,上面洋洋洒洒写了密语香闺四个大字。边上站着两个出奇清秀的女孩子,此时正微笑着看着汹涌的来客。
这里是个消金窟。温如诗虽然买不起里面的衣服,但是经常和韩菲菲这样的富家千金在一起,总算还是知道些关于密语香闺的信息。
里面的衣服动辄都是上万的,这对温如诗来说简直就是天价。温如诗攥着手里的票子,心里就有些局促。
“姑娘,到了!”出租车司机出声提醒。
温如诗如梦初醒,赶紧付钱下车。
出租车的发动机的声音甚嚣尘上,飞快的绝尘而去。温如诗的长发被长风吹起,身上一阵阵的发冷,鼓了很大的勇气才敢上前一步。
接待的两个小姑娘很是伶俐,一眼瞧见温如诗要进来,赶紧伸手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又顺势帮温如诗开了门。
温如诗看着那大开的门,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只好低头钻了进去。
“新来的接待真是的,什么人都往里面带!小姐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刚进门,就有一道有些尖刻的声音在温如诗耳边响起。
温如诗下意识的抬头,就见身边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职业美人,洁白纤细的手上指甲上做了形形色色的亮钻,那样好看的手里还攥着一个纯黑色的对讲机。
此时这个职业美人正双手抱胸,一脸不屑的看着温如诗。
明显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温如诗飞快的看了一眼那个职业装美人,但是在那张冰冷的脸上只能看见讥讽和不屑,温如诗好看的眉头微不可见得皱了一下。低头就看了看自己今天的装束——一袭简单的流氓兔花纹半长蝙蝠衫,软软一直垂到了屁股底下露出来下面两条笔直纤细的长腿,腿上包裹着一条素色有些破旧的牛仔裤,脚下面蹬着一双松糕底子的球鞋。
怎么看都是廉价货。
难怪人家要看不起自己了。或许自己的决定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即使是亟不可待的需要傍上一个大款也大可不必来这里丢人现眼啊。
温如诗脚步一转就想要逃离,只是身子还没动就听见里面一道温润又有些清冷的声音传来:“谁说走错了地方?这可是我的客人。Andy,你做的时间太长了,怕是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吧正好仓库缺了个人手,你明天去帮忙吧。”
温如诗猛地抬头就看见齐远睿一身深蓝西装,一手正插在裤兜里悠闲的向着自己走来。
温如诗愣住。看见齐远睿,温如诗就想起齐远睿塞给自己的名片此时还静静躺在自己包里的一个角落。她下意识就去摸自己的脸,这样的脸即使是齐远睿有心要报答自己,怕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
毕竟他也只是个制片人而已。
对了,制片人!齐远睿不是制片人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一副老板的姿态?
被叫做Andy的正是站在温如诗身边冷嘲热讽的那个职业装美人。她听见齐远睿的话当下脸上就苍白了几分,原本就银装素裹的脸蛋此时更像是结了一层冰霜一样的难看,她看了一眼温如诗才向着齐远睿鞠躬道:“齐总,对不起,是我错了!”
齐远睿多走了几步就站在温如诗身边,冷笑着挑了下眉头:“哦?你错在哪了?”
“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看不出来这个小姐身份高贵。对不起!”Andy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齐远睿。
温如诗一时不能接受这局势飞快的扭转。回头看向齐远睿,见齐远睿的眉头皱的更加的厉害,两片薄唇也抿的紧紧的,嘴角微微下弯——很显然是一副不满的姿态。
Andy飞快的看了一眼温如诗,但是心里却是估摸不出来温如诗这样看起来就很贫瘠的女孩子,到底是和眼前的这个大老板有什么样的关系。
但是讨好温如诗是必要的,至少是要在齐远睿没有说话之前扳回一局才是。
Andy强笑着看着温如诗,几乎是用恳求的眼光看着温如诗轻声道:“小姐,我真心的向您致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