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从前的事,岳秋彩认为自己傻得彻底。
自从那天他们俩有了夫妻之实后,他的态度并没有改变。
他要她走。要她快滚离他的视线。
她不懂。为什么他前后的态度差那么多?
他在占有她的身子时,温柔的可以。而后呢?他又像以前一样,对她的冷嘲热讽比之从前更是要恶毒上十倍。
难道,她真的比一个舞女还不如吗?
至少,她们还可以得到他的笑,以及他的温柔对待,不是吗?
说真的,刚开始,他是很粗暴,而她也是被强迫的。但是到了后来,他居然温柔的可以。
她讶异于他的改变。天真的以为他们的关系会因此而改善。但她错了,而且错的糊涂!
他对她的温柔,只是方便于日后更能羞辱她。
他根本从没在乎过她。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两年了……”岳秋彩喃喃自语。
这两年来,他不曾出现在她眼前,也不曾回过家。
有时,她会怀疑,这样的婚姻,她还能再走下去吗?
出嫁两年,她回娘家的次数是少之又少。就算回去了,也都只有她一个人。他不曾陪她回去,一次都没有。
每当家人问起他来,她总是在替他找借口。
前阵子表哥表姊们来探望她,她也只是一个人唱着独角戏,一个人在这场只有一个主角的婚姻舞台上自导自演。
她累了。真的累了。
她已失去了自我,失去了自己的尊严及个性。
该放弃了吗?她知道她放不下。
变了!她真的变了!
以前的岳秋彩,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是个凡事提的起,放的下的女人。勇于追求自我理想,朝自己既定目标努力的人。
但现在的她呢?
像只缩头乌龟般,不愿去面对现实的鸵鸟心态令她感到憎恶。
够了!真的够了!她受够了!
她不愿再当深宫怨妇,不愿再当下堂妻!
她要做回自己,做回以前那个无拘无束又活得潇洒的岳秋彩!
拿起电话,她拨了一组号码给黑凌欣。
“喂?”电话被人接起。
“欣表姊吗?”
“蒑蒑?”黑凌欣有点不敢相信。
“没错。”
“怎么会突然打电话来呢?”黑凌欣问道。自从她结婚以后,她就不常和他们连络,而她今天会主动打电话来找她,令她感到有点意外。
“陪我去玩好吗?”
“去玩?可是……”她觉得今天的蒑蒑有点奇怪。若是从前,她对她的提议并不会感到惊讶。但是现在不同,她已经有两年不曾和他们去玩了。
“求求你。我再不出去就真的会疯掉。”她哀求着她。
“好吧!不过我现在身旁有点事走不开,你到我这儿来找我吧!”
“好的。”挂了电话后,岳秋彩翻出了一套她以前常穿的火辣衣服。红色低胸的小可爱,再加上一件红色短裤,白色透明的丝质外衣,一身的火红将她火辣的个性完全衬托出来。
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一身的红,但总觉的少些了什么似的。
“对了!”她自梳妆台前拿起了化妆品,精心地为自己打扮。上完妆后,她将自己及腰的长发放了下来,并再头发上洒了些金色的亮粉。
看着镜中打扮后的自己,妩媚动人,想必现在她若是站在卓傲凡面前,他铁定认不出是她,或许,他早已忘了她的模样。
她决定要报仇。她要让他知道,她岳秋彩不是个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她无怨无悔的付出了太多了,现在她要向他索取她应得的回报。
岳秋彩走下了回旋的楼梯,正要出门时,却被卓傲凡的管家给拦了下来。
“做什么?”她冰冷的问道。
“少夫人,少爷说过,您除了回娘家外,哪儿都不能去。”管家公事化地道。
“哪儿都不能去?他凭什么?”岳秋彩朝他发飙。
“这是少爷吩咐的。”他不亢不卑地道。
“吩咐?”她冷笑了声,“她的吩咐,本小姐不必去理会!”
“请少夫人不要为难吴言。”吴言看着岳秋彩,心中停不住纳闷,这真是少夫人吗?
“原来你叫吴言呀!我为什么要为难你?出不出去是我的自由,干卿何事?你既然叫吴言,就给我闭嘴!”她泼辣地吼。
他不说话,高大的身躯仍然挡在门口。
“你是不打算让开啰?”岳秋彩怒视着他。
该死的家伙!没事长那么高大做什么?看样子,若真要动手的话,她绝对打不过他的。
“哼!”她哼了声后,转头走回房间。
“王八蛋!臭浑蛋!去他妈的浑蛋!”岳秋彩将皮包大力的丢在地上泄恨。
“该怎么办呢?”她坐着思考。
“嘿!有了!”为了怕她自己私人的电话被卓傲凡监听,岳秋彩拿出了黑凌欣送给她当二十岁生日礼物的手持式大哥大,那是“黑氏”研究企业所研发的新产品,小小的外壳虽然并不起眼,但里面的构造却是精密的令人竖起姆指啧啧称奇。
她拨了一组号码,不一会儿,黑凌欣的声音从另一头响起。
“怎么啦?不是要来找我吗?”黑凌欣问道。
“我需要你的帮忙。”她直接了当地道。
“没问题。”黑凌欣不用想就知道她需要她帮助什么。“十分钟后再见。”
岳秋彩挂上电话后,拿起藏在衣橱最底层的包包,里头摆设着一大堆的瓶瓶罐罐。
十分钟后,她的电话再度响起,“我准备好了。”她道。
“行动!”
“好。”她小心的收起电话,拿起刚才找出来的包包往院子外头一辆黑色的轿车使劲丢去,并背上自己的皮包后,镇定的朝楼下走去。
“吴言?你在哪里?”她大声叫道。
“少夫人,有事吗?”他出现在她身旁。
“这个。我打不开,帮我开一下。”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瓶子递交给他。
“好的。”吴言低下头去,专心的研究着这个设计奇怪的瓶子该怎么开。
岳秋彩趁他专心开瓶之际,从皮包抓出一把白色粉末,自己闭着气,朝他撒去。
“少……”铿锵的一声,瓶子掉落在地上,而吴言也跟着倒地。
“解决了吗?”黑凌欣从外头走了进来。
“一切没问题!”岳秋彩拍了拍手,将手上残余的粉末拍去。“把他捆走吧!不然他若是去告状,我的游戏就不用玩了。”
“好。”黑凌欣击了两下掌,立即有两名黑衣大汉走进来将吴言抬入另一辆车的后座。
“电话。卓傲凡他,都会打电话回来问吴言。”岳秋彩指着他,又指了指电话。
“这你不必担心。”黑凌欣走上前去,在电话上动了一些手脚,“没问题了!若他不回来,就没人知道这里没有半个人在。”
“是吗?”
“走吧!先跟我回总部,有什么事到那里再说。”黑凌欣待她上了车后,打了排档,踩足了油门,急驶而去。
“哇啊──”车内,伴随着风儿呼啸的不再是岳秋彩的泪,而是她决心复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