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机场后,岳秋彩马上便被一辆黑色加长型的奔驰轿车给带回岳家。不对,应该是被“请”回岳家。
“放开我!放开我!”她一下飞机后便大叫不已,想籍此引人围观,她才有可能逃脱翼表哥的束缚。
“安静点!你当这儿在自己家呀?”黑仇翼在她耳旁低声斥道。
安静?怎么可能?她大叫的原因便是要引人注目好籍机开溜的咧!“Helpme!非礼呀!绑架呀!杀人呀!救人呀!”她扯开嗓子大声叫道。
“你……”黑仇翼眼见周围的人渐渐围了过来,便拧了她一下,“闭嘴!”
岳秋彩横了他一眼。闭嘴?不可能!他们这身的装扮最容易被当成黑道份子,她不趁现在求救更待何时?“黑道强抢民女呀!绑架呀!他们要杀我灭口呀!”她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脱离被抓去相亲的“魔掌”。
果然,她的大吼马上引起了机场人们的注意,“先生,请拿出你们的身份证。”机场内的警察经人告诉后马上赶了过来,“小姐,你没事吧?”两位警察搀扶着她,问道。
“没事。”岳秋彩环顾了四周。嘿!正是开溜的好机会。
“喏!”黑仇翼和其他人拿出了身份证。
“喂!你是哪个单位的?”黑仇翼问其中一个警察,“那女孩是我表妹,脑筋有点秀逗,最喜欢乱吼乱叫的说人家绑架她。”他的手在脑袋旁比了个“扒带”的手势。
“可是那位小姐神智看起来很清醒,不像有神筋病呀!”
“不像?嘿!我告诉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突然问道。
“匪徒!”那警察毫不犹豫地回答。
“匪徒?很好。”黑仇翼笑了笑,“我是……”他在那两位盘问他的警察耳边嘀咕了一会,却只见那两位警察脸色大变。
“原……原来你……你是”黑帝“?”一名警察胆战心惊地指着他。
“你说呢?”
“”黑帝“,冒犯了,对不起。”两位警察在其他伙伴的耳旁嘀咕了一会,便都恭敬地道:“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不过,今天的事,和我的身份……”
“我们绝对会死守今天所发生的事,决不会让您的身份曝光的。”
“那就好。该知道怎么做了吧?”他向他们施加压力。
“彻退。”一位警察大喊,“各位,没事了。这纯粹是一场误会,那位小姐是这位先生的表妹,而且患有精神病,喜欢引人注意。”那警察驱散围观的人群后便带着其他警察离去。
“你想要去哪儿呀?我的好表妹?”黑仇翼眼明手快地揪住了正想趁混乱之际时开溜的岳秋彩。
“嗯……这个嘛!没有啊!我只是要去找……洗手间,上个厕所嘛!何必那么大惊小怪呢?”
“找洗手间上厕所?嘿!你还真是”多屎多尿“呀!刚才才在飞机上蹲了半个多小时的厕所,现在又要去厕所,你把我当白痴耍呀?”
“我可没说你是白痴哦!是你自己承认的。”岳秋彩睁着透露着无辜的水眸。
黑仇翼别过头去,“少给我用这招!”若是平常,在她露出这种眼神时,他不论多么危险或无礼的要求他都会答应。但是,这次事关重大,他才不会那么容易心软。
“哼!”她的眼泪攻势居然没有效,可见这次她是真的要完蛋。
“走吧!”黑仇翼再次架着她,以防她又想籍机逃跑。
“放开……”她话没说完,就被押进一辆黑色加长型的奔驰轿车里。
“哼!”岳秋彩躺坐在沙发椅上,对他们说的话不屑一顾。
“蒑蒑。”黑茜茹唤了声。
“干啥?”她口气很不好,“你们千里迢迢、千方百计的把我带回台湾不就只为了一件事──相亲?反正你们事先都已经决定要将我嫁给那个叫卓什么东西的王八蛋了,我还有说不的余地吗?”
“傲凡不是东西,也不是王八蛋,他是你未来的丈夫。”黑茜茹皱眉道。这丫头说怎么愈来愈不文雅啦?
“我管他是人是东西还是王八蛋!你们都已经安排的妥妥贴贴了,又何必再问我的意见呢?这问了不是白问吗?”
“你是当事人,咱们当然要问问你的意见喽!”黑茜茹温和地道。
“好,那你问。”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一样,她要再问一遍也是浪费口水而已。
“蒑蒑,对于卓岳两家的亲事,你同意吗?”
“不同意!”她斩钉截铁地道。
“这……妈咪知道你不同意,但是……”
“不是说我是当事人吗?我说不同意那就等于这门亲事不用商量!妈咪呀!我才二十岁耶,你为什么巴不得我赶快嫁人呢?你女儿我虽然不是长得国色天香,但是比起一般同龄女子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了,你们何必那么担心呢?”她不懂。
“这个……”
“总之,明天一早,你给我梳理整齐,跟我去见傲凡!”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岳严终于开口,但说出来的却是再严厉不过的命令。
“我……爹地,你真认为我和那姓卓的结成夫妻,在一起生活就能使我得到幸福,让我快乐吗?你难道没想过,我们两人根本没见过面,彼此都不了解对方的个性,这样子的婚姻真的能幸福吗?再说,台湾是个民主的社会,你们没有权利要我嫁给任何一个我不爱的人。”岳秋彩理性的道。
“爹地,我也认为,将蒑蒑的终身托付给傲凡,并不是明智之举。”岳律也道,“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傲凡他是个花名在外的公子哥儿,以小妹的个性,嫁给他是错误的决定。”他和卓傲凡虽是旧识,但是他喜爱流连花丛的个性,的确不适合蒑蒑刚烈的性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但是……”岳严也有点心软。
“那就别让蒑蒑去啊!”
“但是……”岳氏夫妇显然有点为难。
“但是什么?去向他们送个礼,道个歉不就得了?”岳秋彩见事情有转圜的余地了,连忙高兴地接口。
“可是……”
“爹地!难道你拉不下面子去向卓家赔罪?难道你女儿就比不上你的面子重要?”岳秋彩见他仍迟迟不点头,气得大嚷。
“这无关面子的问题,而是……”岳严看了她一眼,“这根本不是相亲,而是你爷爷奶奶和卓家的两老为你们订下的婚姻。”他全盘托出。
“什么?”岳秋彩不敢相信的大叫出声。“不会吧?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还会有指腹为婚这种过时的约定?”
“太离谱了吧!这岂不是将婚姻当作儿戏?”岳律也为她打抱不平。
“这……我也没办法,爸妈订下的约定,我也不能食言呀!”
“那……那卓家的人呢?他们总不会乖乖的遵守吧?”岳秋彩急得快哭了。
“唉!这岳家和卓家本来就是世交,只是到了咱们这代便不常来往,那你们这代就更加不用说了。虽然小律和傲凡是朋友,但是……”
“但是!但是!既然没再连络了,那这纸婚姻就不能再算数啊!”她不礼貌的打断了他的话。
“人家可不这么想。卓氏夫妻对老一辈的两位长辈尊敬有加,对他们的话更是唯命是从,从来不违背他们的意思,就连他们过世了也一样。所以,这纸婚姻便是他们先提出的。我本来认为这是爸妈和卓家长辈们说着玩的,也就不放在心上。谁知,前几天卓氏夫妻打了一通电话给我,说什么你已经满二十岁了,该挑个良辰吉日将你嫁过去。”
“软脚虾!”岳秋彩忿恨地骂道。
“唉!这不能怪他们。其实,天下父母心,他们要你尽快嫁过去也是有一半出自于私心。”岳严长声喟然。
“什么私心?”
“他们想籍由这纸婚姻,看看能不能让他们的儿子收殓些。”
“他们可以去找别人呀!天下的美女多的是,干么一定要我?”
“卓傲凡花名在外,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一般的女孩都因为这样而不愿嫁给这么风流的人。所以……”他顿了顿。
“所以要我牺牲去当替死鬼?”有没有搞错呀?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不过,傲凡虽花名在外,但是他也有一身优点啊!他拥有庞大的公司企业,不但年纪轻轻就已经事业有成,还曾当选过杰出青年。再说,他人长得又高又帅,不正是你喜欢的那一型吗?”岳严一直替他说好话。
“爹地,我瞧您还少说了一点。他不但又高又帅,但就是自认为风流倜傥,喜欢流连花丛,招蜂引蝶!”岳秋彩不屑地反驳。
“这……”她说的也对,只是……
“而且,听他那名字就知道他一定是个鄙视女人,傲视女人的大沙猪!”什么卓傲凡?听了就让人不爽!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不嫁就是不嫁!”岳秋彩扭身就走。
“蒑蒑,”岳严叫住她,“这个……那纸婚约上有写道,若是任何一方悔约,则必须将整个公司或是帮派送给对方当作补偿。”
“你说什么?”她不敢置信的瞪着他,“若我不嫁,就要将您和爷爷一手创立的”擎天企业“拱手让人?”这是什么怪合同?简直就是现代马关条约嘛!
“没……没错。”岳严回答道“所以……”
“所以就是说,我不嫁不行?”有没有搞错呀?整人也不是这种整法吧!
“对……”岳严愧疚地道。“蒑蒑,爹地也不想让你年纪轻轻就嫁人为妇,也不想你放弃学业洗手作羹汤。但是……这次是情势所逼,所以……”
“所以,就是一定要牺牲我,才能保住家族的企业?”她哭着大叫。
在场的众人都面有愧色,不敢再刺激她。
“好……很好!嫁就嫁,谁怕谁呀?”她哭着冲进了自己的房里。
“爹地,小妹她……”岳律担心地道。
“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这事竟然已成定局,就别在问了。”
“可是,让她嫁给傲凡真的好吗?傲凡他……他……”岳律结结巴巴地犹豫着该不该说。
“你想说他根本看不起女人是不?的确,光听他的名字,就知道他是个自视非凡的男人。我也听卓家夫人说过,傲凡不仅看不起女人,甚至把女人当玩物,就连自己的母亲也不懂得尊重。就如蒑蒑所说的,他是个鄙视女人的大沙猪。”黑茜茹叹着气道。
“是的。那既然他鄙视女人,就不可能让女人以婚姻来锁住他呀!据我所知,傲凡身边的床伴是天天换,和任何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两天。那他又怎么肯答应这桩婚姻呢?”纵使是和卓傲凡是生死之交的岳律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这当然是他老子拿着刀逼他的喽!傲凡虽然不尊敬他的母亲,但是他父亲却是唯命是从,不敢忤逆他。虽然这次他想翻脸,但终究敌不过他父亲的狡诈,只好乖乖地尊命了。”
“那这样蒑蒑岂不是很倒霉?搞不好,不只傲凡不会善待她,就连卓家两老也……”黑茜茹对岳秋彩未来嫁过去的日子感到忧心忡忡。
“放心。卓家两老并不会和他们住在一起,也绝计不会欺负她,搞不好还会很宠爱她,你放千万个心好了。”岳严安慰着爱妻。
“只希望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