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圆之夜,都城里张灯结彩,就因今日,是硕和公主出阁的日子,皇宫里一片歌舞升平,宫外市井也热闹不凡。
“王爷,您还好吗?”林管家满脸的担忧。
“本王没事。”
“王爷,心棠先生来了。”
“请,请他进来。”
“心棠参见王爷。”
“心棠先生,快,帮王爷看看,这会儿怕是又毒发了吧。”
“快!多拿几个火盆,打几盆热水!”楚凡?吩咐道,但始终没有看单瑞一眼。
“是,我这就去。”
“心棠对不起。那日的话伤了你。”单瑞吃力的道歉,额角泛着汗滴。
“王爷,不要说话,好让凡?诊治。”
“心棠,你还在恼我当日?”
“心棠岂敢。”
之后又是一段沉默,谁也不说话,各自心棠怀一方。心棠捣着药,单瑞坐在床沿运功。直到林管家带着婢女端着火盆进了屋,方才打破这个局面。
“心棠先生,火盆端来了。”
“把火盆摆开吧,有劳林管家了。”
“心棠先生,您一定要帮王爷解毒,明日日出之后,先生别急着回去,我想找楚先生说些事。”
“你放心棠好了,我会尽力的
秋夜,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茂密无边的大波斯菊和红枫,此唱彼应地响着秋虫的唧令声,蝈蝈也偶然加上几声伴奏,吹地翁像断断续续吹着寒茄。柳树在路边静静地垂着枝条,荫影罩着蜿蜒的野草丛丛的小路。
是夜,却又不知如何才能安然的度过。心棠已经是忘了这是单瑞第几次毒发了,只觉得他真的是越发的疼了。她也很是无奈,她并非天毒之人,虽然在二十一世纪是个精通医理之人,但这毒是她从未碰过的,再者,这天毒国以毒具名,却无一人能解得了此毒,她又如何能解得呢?
“心棠先生,您还傻站着作甚?”林管家话语中看出似乎心棠头有些个埋怨,楚凡?也知道,他是心棠疼他家王爷,不惊淡淡的冷笑一声。
“林管家,府上可有别的什么大夫?”
“心棠先生要?”
看他的眼神,显然是误会了,“林管家,这王爷的毒疼的越发的厉害了,我一个人忙不来,得找个晓医理的帮手啊。”
“是,是,我这就去。”
“来人!”
门外忽的来了两个约摸十四五岁的丫头,“心棠先生有何吩咐?”
“快去拿两坛酒来。”
“是。”
心棠知道这单瑞的毒一时半会儿也解不了,但如此下去,没命是迟早的事。这天毒国没有麻醉药,只好是喝点酒,酒醉自然没那么疼了。
“先生,您要的酒拿来了。”
“拿去内室给王爷喝下。”
“是。”
“心棠先生,这位是李大夫,三代从医,祖上曾是宫中的御医。”
【御医】在天毒的宫中,不是在宫中的大夫都唤作御医的,御医是专门御前医治皇帝的太医,但御医不属于太医院,是个很特殊身份,因为在御前伺候,又是怕秽乱宫中,所以御医是净身入宫的。
心棠没说话,径直的走进了内室,拿出了一套银针,“王爷,你忍着点心棠帮你清毒,但扎的不是穴位,或许会很疼,忍着点。”
心棠转身对李大夫说,“快,开一剂化瘀解毒的药剂。”
心棠说完就落针了,说来,她扎的还真不是穴位,都是些寻常大夫都会忽略的地方,说忽略也未必,只是这些地方肌肤敏感,扎着特别的疼,而这单瑞体内毒尚未解,更是疼上加疼。
单瑞在榻上打坐,疼的汗水直冒,也没说一个字,没喊一声疼;心棠细细的扎着针,额上也是满头满脑的汗珠。她以前也尚未这样的解过毒,只不过翻医书时见过,但心棠中始终还是紧张的。
李大夫也是个老大夫了,行医多年,从未见过有人扎这些地方的。心棠里头疑惑,但也始终不曾说,这都城谁人不知,这瑞王府的心棠是个神医啊,也只好开完方子在一旁偷偷看着,也好学个一招半式。
“李大夫,还愣着干嘛?快去煎药,白花蛇草一钱,地丁二钱,土茯苓一钱,苦参、天葵子、穿心棠莲各二钱,凤尾草一钱。有几味草药性凉,多加些个当归吧。”
“老夫这就去。”
“来人。”
“先生,有什么吩咐?”
“拿条帕子来。”不一会儿,那丫头就把帕子呈了上来。
心棠看了一眼两旁的丫头,“全都退到殿外的亭子里候着,有事通传。”
李大夫去煎药了,随侍的婢女也退下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心棠和单瑞二人。
“王爷,喊出来吧,你运功也有几个时辰了,凡?知道,刚刚落得那几针着实是疼的很,若你在用内力抑着疼,这确实不好。心棠已经把殿内人等都支走了。”
“我不疼。”
心棠看着他快咬破的嘴唇,把帕子塞到了单瑞的嘴里。“疼就咬着吧。”
不过半柱香,李大夫就端着要进殿了。
“王爷,喝药吧。”
“等等。”心棠从袖中拿出个瓷瓶,放入些个白色的东西。
“心棠先生,这?是何物啊?”
楚凡?淡笑着,吐出一句话,“寒凝大地发春华。”
“是冰凉花。先生,这冰凉花是有毒之物,若是剂量出了差错,可是要出大事的啊。”
“既是有毒之物才可解毒啊,李大夫祖上几世从医,莫不是连以毒攻毒都不知道。这王爷今日运气过多,冰凉花有利于补充精气。这李大夫可有异议?”心棠是个很傲的人,在二十一世纪也是如此,她忍受不了别人的质疑,忍受不了别人怀疑她的能力。她想要当的,是被所有人仰视的人。所以说话间,也难免有些个冲。
“老夫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