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入目所及之处是一片无边的黑暗,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漫无目地的走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一丝光线,隐隐约约,似有似无,我恍惚间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面前,他就那样静静的矗立在我面前。
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应该说我根本看不清楚关于他的一切,他只是一个影子,一个通体漆黑的影子。可我却能感觉到他正在凝视着我。
“我。”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声音飘渺空洞的很好听。
如此诡异的画面,仿若梦境一般,莫名的我对他没有丝毫的害怕。
“这是哪里?”我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仿佛许久未曾开口,声音嘶哑的仿佛不是我自己。
影子的声音冰冷刺骨,他说,“这是地府,我你已经死了。”
我已经死了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微微愣了一下,很快眼前便出现了妈妈慈爱温柔的笑脸,死了,是不是说明我可以看见妈妈了。是这样吗?
我迫切的望着影子,想要知道可不可以见她,真的,好想,“我……”
“你不必说,我我知道你想见谁,她已经轮回转世不在地府了。”他冷漠地开口,无需我所说便断绝了我所有的期盼。
希望在眼前土崩瓦解,仅有的这一丝光线,宛若风中的残烛随时熄灭,我的心一丝丝的抽痛,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如此绝望。
我很想她,真的很想她,妈妈……
眼泪从指缝一滴一滴滑落,明明已经是成了鬼魂,却还能感觉到眼泪的温热,眼前的光芒被黑暗挡住,影子蹲下身伸手擦拭我的泪,我怔怔的望着他,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却奇异的能感觉到他冰冷的手停留在脸上的触感。
他声音轻冷地说,“我,我可以让你见到你想见的人,只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我倏然睁大了眼睛,死死的抓住他的手,“你说,你可以让我,见到她。”她的心情激动极了,说话也开始有些颤抖。
“没错。”影子凝望着我,淡淡道,“只要你与我立下血誓,替我办成三件事,我就能让你见到她,不过是重生后的她。”
根本无需任何的犹豫,我紧紧的盯着他,立刻答应,“好,只要你能让我见到她,无论你要求我做什么都可以。”巨大的喜悦冲击在心口,原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妈妈,没想到现在还能再次见到,如此真的足够了。
影子伸出手指在空中画另一道猩红的符咒,最后缓缓的点在我的额头,一股刺痛缓缓蔓延开来,隐约间,他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他说,“我,我要你做的三件事情,当你到了那一步便会知道了,你我立下血誓,你便不得反悔,违之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生生世世烈火灼心之痛。”
颠簸……
还是颠簸……
等等,为什么会颠簸……
脑海突然闪过一道光,我仿佛忆起了一些片段,好像是缆车失事了,到处都是尖叫嘶喊……
然后……然后我就死了,遇到了影子,额间仿佛还残留着血誓的刺痛感,那一切仿佛一场梦却又那么的真实。
不过眼下我更在乎的是,我究竟在哪,为什么颠簸的这么厉害。
“唔……”
用尽了所有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然而当我看到手脚上束缚着的麻绳后愣了愣,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深吸了口气冷静了一下,目前看来自己正在一辆奔驰的马车上,马上不是很大,除自己之外居然有三个穿着古装,看上去像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而她们的双手也同样被绑在身后。
古装……
脑袋好像打了个结无法思考,我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冷静,必须冷静下来才能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照她现在的情况看来,她应该是被绑架了,而面前这三个女孩子,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显然已经被困很久,要想从她们这得到什么讯息是不可能了。
看来只能想办法自救了。
张了张嘴,喉咙干涩的难受,发出的声音生硬刺耳,咽了口口水,柔柔的出声喊道,“水,我口好渴,麻烦给我水喝。”
声音刚落,车帘猛地掀了开,丢进一个水袋。
刚适应了幽暗的眼睛被突来的阳光照的睁不开,我微微侧过头,来不及看清楚犯人的长相车帘已经合上。
“喝了就安安静静的呆着,再嚷嚷小心老子揍你。”声音粗重的男人恶声恶气的说,车帘一放,眼前又回到一片幽暗。
水袋就在面前不远,但是我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住,根本拿不过来,忍不住在心底诅咒这群该死的绑匪。
深呼吸,再深呼吸,继续柔声道,“大爷,我够不到水,您再帮帮忙吧。”
“就你麻烦。”这一声大爷叫的他语气稍软。
这回我早已做好了准备,在他掀开车帘的一瞬间迅速的瞟了一眼驾车的位置,确定绑匪共有两人,一个粗壮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精瘦的男人。
粗声音的男人弓着背走进马车,狭窄的马车叫他高大的身材束缚的难受,他瞟了我一眼,心里估摸着我肯定跑不了,索性给我解开了绳子,撂下话威胁道,“你自己老实点,给其她人也喂点水,要是搞什么花样可别怪爷不懂的怜香惜玉。”
“爷这么高大威武,小女子怎么敢跟爷玩什么花样呢。”我谄媚地笑道。
“哼,谅你也不敢。”一声声的爷叫的他虚荣心爆满,他得意的退出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