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我倏地沉下脸,转过身,暗暗捏紧藏在衣袖内的匕首。
“不要紧张,我只是听到林大人如此精辟地讲金钱万能,一时忍不住赞叹而已。”他轻笑着从大门慢悠悠地走进来,径直走到我面前,风度翩翩的展开扇,俊美无暇的脸蛋带着盈盈笑意。
是他,辰明君,他不是应该在皇宫帮皇帝处理国事吗,怎么出现在这里,我有些讶异,语气不善地斜睨着他。“非礼勿听这句话公子不曾听过吗?”我不敢唤他太子,怕被有心人听了陷他于不危险中。
“林大人说的这么大声,还怕人听吗?”辰明君含着了然的笑,邪魅的狭长褐眸直勾勾的望着我。
偷听还这么理直气壮?我垂下眸,打算无视他的存在,没想到他竟然落落大方地在我对面坐了下来。这家伙……我冷着脸,冷冷地瞪着他,他轻笑一声,明眸皓齿,一个男人竟然美的这般不可思议。
大福捏了捏拳头,冷酷地绷着脸,我暗暗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臣明君怎么说也是一国太子,得罪了他对我没有好处,沉思了一下,“公子不在家里帮老爷,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家里面的事不急,但林大人这一走却是几个月不见,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若是不来见一面,就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臣明君笑了笑。
我的疙瘩掉了一地,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肉麻,“够了,这里没有外人,不要拐弯抹角了有事就说吧。”
“林大人为何就不相信我对你的真心呢。”他苦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我,“这是我写给大人的‘情书’,大人可得好好看看,知道吗。”
他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潇洒离去,我解了信封看去,只有五个苍劲有力的字,小心臣明青,这是他给我的提醒吗?将信装回信封收进怀里,不在意地笑笑,转过头对大福道,“别管他了,吃饭吧。”
小二送上所有的菜退到一旁,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让我食欲大开,抛开心头上萦绕的奇怪感觉,拿起筷子径直吃起来。大福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也跟着席卷残云。
正吃的兴起,玄飞突然走到面前,毕恭毕敬地道,“林小姐,该启程了,庄主已在前方等着。”
我看了看面前还剩下大半的菜肴,真是浪费,再看大福早就停了筷子,只得跟着起身,“嗯,知道了,心仪呢?”
“她已收拾好行李在马车旁等候了。”玄飞低声道。
“那……走吧。”我掏出银两放在桌上,朗声道,“小二,银子放桌上了。”
小二笑吟吟地答应,飞奔过来,取走银子笑着说了些一路顺风的话,我侧着头对大福道,“这一路上你就把他跟紧了,他会照顾你的。”我故意说的大声,看着玄飞的背影说给他听。
大福圆亮的大眼,直溜溜地盯着玄飞的背,眼中带着小孩子的崇拜。看也不看我一眼,我不是滋味地干瞪眼,搞不懂玄飞有什么好的,让大福第一次见面就一副偶像的样子崇拜他,第二次见到他就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了。
正愤愤地想着,突地撞上欧阳听风若有所思的清亮黑眸,黑眸犹如两谭幽静的泓水,深深地吸引住我的视线,我没有准备的对上他的眼,心内一根弦‘嘣’地断了开,慌乱地别开眼。
刘希迎上前来,诧异地望着大福,“小姐,这小家伙是哪来的啊。”
我笑了笑,淡然道,“路上捡的,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做事了。”
“呃……”刘希顿了顿,倒没再问什么,又笑着说了几句,才离开。
“嗯。”我对着大福点点头,浅笑一声,走向早就屹立在马车盘的心仪,不知道她昨天跑哪去了,一个晚上都没见到她。心仪伸着脖子向我看来,却因为有个陌生人在所以不敢过来,见我走去,满面红光地笑望着我。
“昨天去哪里呢?”我笑着任她扶持着我上马车,她的手不小心触碰到我的肩膀,又是一阵痛,我轻呼一声,皱着眉忍着痛。尽管发出的声音很小,可还是被心仪察觉了,她紧张地比划着手势。
“太快了,我看不懂。”我笑着将她按在地毯上坐下,食指抵着嘴唇,“嘘,没什么事,不要慌张。”
心仪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忧心忡忡地望着我。我无奈地苦笑一声,“不是说了我没事,别瞎想了。乖。”虽然话说的很无奈,但心口的暖意却是无法掩盖的,有个人关心的确是很好。
“姐姐,受伤了,给我看。”心仪表情沉闷固执地望着我,比划道。
看她的样子是不见到不死心了,我无奈地叹息,“我伤的是肩膀,你要看我总要宽衣吧,你别忘了这里是马车,万一欧阳听风进来见到,那我的清白怎么办?”我搬出这一套,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心仪沉着脸比了几个手势就破功了。
“庄主今天不乘这辆马车。”
我靠,我忍不住在心底咒骂一声,对上她坚毅的眼神,无奈地叹息一声,乖乖地宽衣露出肩膀,鸡蛋大小的黑紫色淤血块看得触目惊心,别说是单纯的心仪,就是我自己看了也觉得吓人,马车缓缓启动颠簸着向前。
心仪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肩膀的淤青,脸色有些黯然,马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我轻笑了声,不在意地开玩笑道,“很像天然刺青吧。挺好看的。”原是想缓解缓解气氛,没想到心仪的眼眶一下子便红了。无奈,看来我真的不适合冷笑话。
心仪抽了抽鼻子,不让眼泪流下了,转了个身慌乱地在包袱里翻找,拿出一个小瓶的瓷瓶,倒了些许乳白色液体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往我的肩膀上涂。
温暖的手心揉着淤青,瞬间缓解了疼痛,嗯,这个药效果还不错,我暗暗想着呆会向她讨几瓶放在身上,出门在外带些伤药在身边以防万一,心仪的推拿舒服的我昏昏欲睡,未免真的睡着,随意地找了话题和她聊,想了想,便道,“刚才和我一起的小孩比你小两岁,叫裘福,你可以叫他大福,他和你一样都是我的亲人。你们年纪相当,往后也有个伴了。”
心仪杨起沉闷的脸,看了我一眼,手没有停下继续温柔地揉着我的肩膀,我闭上眼,笑着继续道,“心仪喜欢上学堂吗?大福倒是喜欢的紧,我答应他等到了林家堡就给他请个先生叫他读书写字,你跟大福一起学,好不好?你可不要听那些人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那都是自大男人想方便控制女人的想法罢了,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照样不逊色,我想以心仪的聪明一定可以成为一代才女。有没有信心?”
揉捏在肩部的手顿了顿,我睁开眼,笑望进心仪的眼里,一丝怪异的情绪飞快闪过,快的让我来不及看清,我愣了一楞,心仪的眼眶已经泛起红血丝,泫然若泣地垂下眸,原来是感动了,我暗笑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也无奈她的多愁伤感。
“你上辈子是水做的吧。”我轻笑出声,无奈道。这样爱哭的一个人却跟在我这样一个讨厌眼泪的人身边,怕是要憋得很难受。
布满的小嘴微微撅起,吸吸鼻子,手依旧揉着我的肩膀。
我笑了笑,扯下她的手,“可以了,已经不痛了。”随手拉好衣服穿戴整齐,盘腿坐在窗边,没有继续询问她昨晚的去向,将藏在怀内的玉簪拿出,问道,“好不好看?”
心仪双眼一亮,盯着我手上的竹子模样的玉簪,用力地点点头,清亮的目光只有欣赏没有一丝的贪婪,我柔和地笑笑,捧着她的头将玉簪插在她的发髻中。
清亮的眸睁圆,慌乱地举手就要摘下玉簪,我就知道她会这样,早有预料地抓住她的手,笑道,“这是给你的,不要摘下来,如果你真不喜欢不想要就扔了吧。”
心仪重重地摇头,比划道,“不是。”
“不是就行了。”我摆摆手阻止她继续比划,闭上眼,“我有点困了,想休息一下,你不要碰我。”说完,状似闭眼休甛,实则暗暗运气内力,经过与大福的切磋,我已经知道内力的重要性,也知道想要将它完全掌控需要多加运转。
比起第一遍,这一个周天显然快了许多,大约只花了五个小时便结束了。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发觉马车仍是不急不慢地颠簸着,而心仪也无聊的躺在地毯上睡着了。
不想吵醒她,暗暗拿出疾风步翻开第三页,正是一套内功心法,文字读着更像是诗词,我看不懂只能越过看图,幸好图描绘的十分仔细,弥补了文字的不足,不过图画的是招式于心法的功能又截然不同,我不可能只背招式而不懂心法,这样就像空有鱼饵没有鱼竿的渔夫了,想了想,还是先将心法全背下等以后有空再问大福。
想定,便还是默读,事实证明我的记忆确实很好,仅半天我已经将疾风步所有的心法倒着背下,一字不差。又看了一会招式,见心仪睫毛动了动快要醒了,便收了起来。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喝点水,吃些干粮。”我将玄飞中午送来的干粮递给她,恍然发觉天色已近黄昏,我关顾着背心法都忘了叫她吃饭,她想必已经饿扁了吧。
在马车上的日子转眼又过了六天,我总算体会到古人的赶路的痛苦了,尤其是走山路没有客栈,刚开始几天还有新鲜包子吃,到了这几天,只能吃干硬的馒头了,还有洗澡,天知道我已经六天没有洗澡了,无奈这一路上竟然没有一条河流供我洗澡,玄飞说很快就有水,我只能忍着臭味慢慢等,妈的,我发誓一到林家堡我第一件要做的就是痛痛快快地洗个热水澡然后大鱼大肉地吃一顿。
这六天欧阳听风都不曾出现过,应该说我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他,因为除了解决生理需求,我根本没有机会下马车,吃的干粮也是玄飞送进马车的,我们一路马不停蹄地向前,我只能数着手指算日子,欧阳听风说去林家堡只需近十天。那应该快了吧……
不过,这六天对我而言也并非没有好处,趁着心仪睡着的时间熟记疾风步,几天下来,我已经将其中的招式心法全数背下,应该说疾风步记载的本来就不多,每一环都丝丝相扣,背着也轻松许多,不过,我虽然背下了它,却没有实际的去练,所以真到了战场我也不清楚我能不能将它运用的起来。
“吁……”伴随着马的嘶叫声,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这可是几天来第一次白天停队,是有溪水了吗?我微有些兴奋地掀开车帘,几天不曾洗澡,在秋季虽然不至于发臭,但身上总是觉得不舒服,如果有溪水可以洗澡自然是最好的。
玄飞毕恭毕敬地像我颔首。示意所有马车停下,安排好守护人员牢牢地守住马车。
“发生什么事了?”我淡淡地四下张望了望,见到的只有尽忠职守的侍卫戒慎地巡视着四周,一丝一毫也不敢放松,堆放礼品的马车被层层包住,呵,钱果真还是最重要的,大半是侍卫守护着马车,再看,负责保护我的只有四个,一侧二人戒备地守护着,待遇可差的真多。
玄飞面无表情地瞧了我一眼,又在我看向他时移开眼,恭敬道,“主子说前头有水源,让大家停下来歇歇。”
是欧阳听风的注意?我微挑了挑眉,下意识地寻找他的踪迹,他不在?是在马车里吗?玄飞看了我一眼,低声替我解惑,说道,“主子在前头探路,他吩咐说带林姑娘去水源,让姑娘净身。”
呵,他不是在生闷气吗,怎么还注意到我想洗澡?我不禁轻笑出声。“水源在何处?”
“正前方不远处。”玄飞手一扬,目不斜视地瞪着别处,脸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
我觉得好笑,只不过是洗个澡又不是让他看,堂堂七尺男儿却这么容易脸红真看不出他还是大老粗。我钻回马车拿了些换洗的衣服叫上心仪一起到了水源。
清澈见底的溪水,隐约可见水低肥沃的鱼来回转悠,悠闲地摆尾摇晃,四周矗立着一列列的苍天大树,粗糙的树干紧挨着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风,背面又是一道戈壁,齐刷刷的仿佛被大去刀削平了去,一缕水自上而下流淌,下落之处激起阵阵波澜。
四面有两处是绝路,玄飞又守住一处,唯一的出口又是马车正前方,有二十几名绝顶高手看着,我的处境可以说是安全无比,不过心仪不管,她生怕我叫人看了去,死守着马车那一方。
我拗不过她三两下除去衣服,冰冷的溪水在秋天还是稍显冷了些,我微打了个寒颤,凝气内力御寒,此刻,内力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所到之处冰凉的溪水泛起阵阵水泡,趁着热度未退赶紧洗澡,除去一身的疲惫,整个人精神抖擞,内力毕竟不是无限的,感觉到它渐渐退去时,立即起身着好衣服。
“心仪,你要不要也洗一洗?”洗了澡,我的心情大好。
心仪连连摇头,对溪水露出恐惧的目光,她不想我也不勉强,正欲往回走,袖子突地一紧,心仪拽着我的袖子,扯了扯,“怎么了?改变主意要洗澡了?”
还是摇头,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比划道,“我想小解。”
原来是这个,我不禁轻笑出声,“小解有什么害羞的,傻丫头,你自己去找个隐蔽的地方,我替你守着。”
她小跑进树林,我便守着不让人进来,正好擦拭被溪水打湿的发根,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我怕她临时开大号又说不出话,走近了几步,问道,“心仪,好了吗?需要草纸的话你就敲敲旁边会响的东西。”
林中仍是一片寂静,回应我的只有鸟兽惊慌的低鸣声,以及一丝轻微的沙沙声,我的胸口猛地窜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快步冲到心仪所在的位置,哪里还有人影。
我胸口一窒,不详的预感越加严重,拨开杂草大声呼喊,“心仪,心仪你在哪里。”
双眼突地一沉,瞄到插进树干的玉簪……是心仪的,倾身拔出玉簪,绑在玉簪上的纸条飘然坠落,我抓住纸张拳头无法遏制地捏紧,敢碰我的人,就必须付出代价。嗜血的光芒犹如浴血的野兽,惊得林中鸟兽飞窜。谁若是敢伤害她,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林姑娘。”玄飞听到我的叫唤,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十万火急地赶来,被我满眼的杀意愣了一下,有一丝恐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纸张,视线转到我手上的纸条上的字,神情一凛,担扰地唤道,“林姑娘。”
“给我秋风寨的地图,现在,立即。”我咬牙递出话,转身奋力地跑回马车,将花高价买来的鹤顶红抹上匕首,装进暗袋,眼中浓郁的杀意不减反增,喉咙涌上猩红的甜味。
“地图。”冷眼望着天空,手伸向玄飞。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脸色凝重地望着我,语气带着祈求,“林姑娘,我已经叫人去找主子,等主子回来再商议,好吗?”
“给我地图。”我厉声喝道。他究竟知不知道我等不了了,我一刻也等不了,秋风寨是山寨,住在里面的都是奸淫掠禄无所不为的土匪,心仪她是如此的胆小,她会害怕的,何况她长得那么漂亮,万一那群该死的混蛋侵犯她,该死的,我无法想象她会如何。
“我和你一起去。”玄飞怔怔地望着我被怒火烧红的眼,无奈地递上地图,我接过地图一眼便找出上山最近的路线,那是条最近的路也是最明显最危险的路,但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深吸口气,吩咐道,“不需要,我等不到欧阳听风了,你答应帮我照顾好大福的,还有马上派一名侍卫去和他们的头说,我们愿意把财务全数留下,尽量和他们周旋,能拖多久算多久。”
我顾不得玄飞怪异的表情,随手点了名离我最近的侍卫,“你,和我一起去。”语毕,快速地奔向上山的路,侍卫迅速地跟上。
玄飞望着我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微叹口气,将我的话吩咐下去。
欧阳山庄的侍卫不愧是训练有素,不仅知道在山林中隐身前行,还知道躲避陷阱,我沉着脸紧跟着他,心里祈祷着,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心仪,一定要撑下去…
秋风寨之所以会这么猖狂便是站着它那易守难攻的地理位置,他们便是看准了这次欧阳山庄这只大肥羊,只可惜欧阳山庄的戒备森严让他们无从下手,他们很明白如果硬拼的话以他们这些三教九流是绝不是欧阳山庄侍卫的对手,眼看只能黯然离手了,没想到居然有只迷途的羊羔走入他们的口,抱着试一试反正也不会亏的想法绑架了心仪,绑回去才发现只是名下等的丫头,正失望时却听到山下传来消息说同意以庞大的金银珠宝换这名丫头,当下高兴地忘了戒备,厉害点的人物全部去了前头谈判。
侍卫在前方开路,不一会就到了秋风寨,因为是大白天所以下手并不方便,侍卫利落地扭断一个守卫的脖子,我握着匕首咬咬牙划断另一人的咽喉,鹤顶红不愧是天下第一毒,用它擦拭过的匕首,刀刀毙命,而我又全数选择在咽喉一刀,所以他们都死的无声无息。
“说,今天抓来的女孩子在哪?”我抓住一个瘦弱的男子,运气内力按住他,匕首抵住他的颈项,男子被突来的情况吓得语无伦次,“姑姑姑娘饶命,我有孩子…娘亲八十…还有媳妇……”
“闭嘴。”我冷冽地低喝。握着匕首的力道重了重,威胁道,“告诉我今天抓的那个女孩子在哪里,否则我马上杀了你。”
“那……那边,转角,第二个房间,他们正在玩…我没有啊……”男子吓得魂不附体。玩?我的胸口一痛,下一秒匕首已经狠狠地插进他的咽喉,硬生生地削下他半边头,饶是侍卫也被我眼里的阴冷吓了一跳。
我飞一般的冲向男子所说的房间,两个獐头鼠目面黄肌瘦的男子满脸淫笑地交谈,“今天这妞干的我真他妈的爽,我这十几年都没这么爽快了。真是个骚货。要不是晕了估计更好玩。”
“该死。”我喉咙涌起一阵腥味,运气全部内力灌输到手腕,狠狠地一刀齐刷刷的削掉刚才淫笑男子的头颅,还泛着笑的头颅掉在地上散落一地红红绿绿的脑浆。
“啊。”另一名肥头大耳的男子吓得惊叫一声,头颅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