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的眼红了一片,狠狠的一脚踹掉整扇门,还骑在雪白胴体上的猥琐男子眼一瞪,恐惧地看着两颗滚落在我脚边的头颅,飞快地提起裤子,我看见心仪雪白的身躯布满红红点点,破裂的衣衫仿佛一尊残破娃娃,私处血红一片。
愤怒将我的理智燃烧殆尽,我仿佛是从地狱出来的魑魅罗刹,阴狠的目光投射到他身上,他颤抖着身体抽出剑,“你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
他奋力的挥着剑像我砍,我定定地看着心仪,一步一步地走向她,侍卫飞身上前挡住他的剑。“把他的命留给我。”我淡淡地说道。解下外衫温柔地仿佛对待陶瓷一般替心仪穿上,细细地擦掉她眼角的泪水,将她抱离床铺。
侍卫制住了那人,剑抵在他的喉上,他恐惧的望着我,扭曲的脸庞狰狞地面目可憎,我温柔地将心仪交到侍卫怀里,“抱好她,她若是伤着一根毫毛。”我没有说后果,很温柔的声音却叫他不寒为粟,他见识过我的手段自然知道我未见完的话,双手紧紧地抱住心仪,丝毫不敢放松。
我捡起地上的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我不会用我的匕首杀他,我不会让他死的那么容易,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后悔碰我的东西。我阴冷的表情犹如夜叉夺命般邪魅。
第一剑,狠狠地削掉他的命根子,听他凄惨的叫声,我的嘴角勾起妖魔般的笑,“没有了它,就不会犯错了。”
“你……魔鬼……”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庞,昏黄的眼球死死地瞪着我。
我不动如山,依旧笑着,第二剑插入他的双眼,剑尖往下一挑,两粒还泛着热气的眼珠掉出眼眶,连着一根筋掉在下巴前,又是一记震耳欲聋的惨叫。我风轻云淡地笑着,“没有了它就不会乱看了。”
“恶魔……恶魔……”他痛苦的呻吟,双手抱着眼睛染满了红红绿绿的颜色。
第三剑,划划两声,卸掉他的双臂,淡淡道,“没有了它就不会乱摸。”
“杀了我……求你杀了我吧……”他凄厉的叫声渐渐薄弱。
第四剑,我的剑尖在他身上游移着,这一剑该要掉哪里,听闻惨叫声赶到的人纷纷倒退数步,定力不好的已经狂吐不止,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他们被我的满面的笑容吓得动弹不得,我的第四剑挥了下去,这一剑我要的是他的两条腿。
“求…求求你……杀…杀了…我……”他的惨叫声仿佛猫叫一般低的几不可闻,我笑的绚烂,舔了舔嘴唇,干渴地说,“不,我不杀你……我要你慢慢的流干血,慢慢的死。”
“杀了她。兄弟们,杀了这个魔鬼,替老四报仇。”终于有人回过神,带头嘶喊起来。
我妖异的眸扫过每一个人,含着笑的嘴角微微扬起,就杀个痛快吧,丢掉长剑换上我的匕首,抹了鹤顶红的匕首轻而易举地像割豆腐一样割去他们的头颅,让他们身首异处。
我的理智被强大的杀戮侵袭的一干二净,满脑子只身下一个字,杀,杀,杀,杀……我的武艺不高,但凭着这股愤怒还是杀了无数人,我的身上染满鲜血,分不清是他们的还是我自己的。
终于,有人注意到抱着心仪的侍卫,齐齐的向他进攻,我的理智随着手臂的伤口渐渐清醒,挡在侍卫面前,奋力地杀杀杀,终于杀出一条血路,“你带她下山,告诉玄飞,无论如何都不许她寻死,就是打晕她也不许她死。”我咬着牙喊道。
“可是……林姑娘。”侍卫担扰地喊。
“闭嘴,这是命令,马上走。”我愤怒地喝道。双手送走一条条的生命,“是。”侍卫毕恭毕敬地答道。抱着心仪施展轻功离开。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我知道心仪安全了,我的力气已经竭尽,眼前一花,脚步一颤生生地倒下去跌进一个熟悉的怀抱,我拼尽全力睁开眼,竟然是欧阳听风……嘴角突地勾起一个笑,柔声道,“你来了……”
然后,安心的失去所有的意识。
我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欧阳听风会让我感觉好安心,仿佛知道他不会丢下我,那么安心地昏迷,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却比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杀的人多十倍二十倍,我的手心黏糊糊的,布满了血液,铺天盖地的红色将我团团围着住,他们哭喊着提着头颅向我走来,伸着手想抓住我,“啊”,我惊叫着从睡梦中惊醒。
映入眼帘的是漆黑的星空,享受群星拥戴的皎洁月牙苍白无力,就好比我此刻的心情,脑袋清醒后随之而来做过的事也清楚的好比影片倒放,历历在目,垂下眼看着这双沾满血迹的手,怔怔地出神,我没有后悔杀这些人,甚至当手沾上他们的血的时候有种报复的快感,只是当一切安静下来后觉得恶心,这双手上沾的血液让我觉得恶心。
浅浅的脚步踩上草地响起的沙沙声,我尚未反应过来手已经捏紧匕首调整到备战状态,“谁在那。”我戒备地盯着脚步响起的方向,直到欧阳听风从草丛中走出才松了口气,然后悲哀的发现,他的出现竟然让我觉得安全……
“你也会怕吗,你下手时的狠劲去哪了,如果是嫌手脏前面就有一条河。”欧阳听风瞟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自顾自地将清理好的野兔架上火堆,我这才发现天已经黑的看不见路。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神情依然很平淡,眼中没有疑惑、算计的光芒,有的只是倒映着火光跳动的光芒,我舔舔干涩的嘴唇,半响才缓缓开口“你没有什么要问我吗。”我的声音哑的很厉害。
他抬眼斜了我一眼,又转回野兔身上,仿佛我比不上野兔更吸引他,平淡的语调没有一点起伏地道,“问你什么。”
我不由一愣,听出他是真的没有问题,而不是装模作样等我说。舔舔嘴唇,试探地问,“你没有生气吗?”
“谁告诉你我没有生气。”欧阳听风终于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我,火光在他的眼中不停跳跃,夹带着一丝强烈的让我一眼就看出的怒气,我微愣,他又看了我一眼,缓缓地别过头,语气生硬地说,“如果不是你对我还有用处,我会一刀了结了你。”
疯了,我真的是疯了,他明明说的那么冷血,但我却感觉他是在担心我,呵,忍不住轻笑出声。‘谢谢你为我担心’,这句话我藏在心里没有打算说。我知道如果说了他一定会冷笑然后讽刺我自恋臭美。
欧阳听风不解我怎么还笑的出来,平淡的面具终于裂开,嘴唇紧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以为我不敢吗?”
“我没有这么想,你敢不敢我很清楚。我只是很感谢你来救我。”
“哼。”欧阳听风轻哼了声,冷声道,“不用谢我,我会救你是为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我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不过是个丫头,如果你要我随时可以给你更多更好的。”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没有了,并不是…比她更好的就可以代替的。”无法遏制地想到心仪,我的心顿时疲惫不堪,看着手心的血迹,淡淡道,“我去洗手。”起身正要走,欧阳听风却突然叫住我,“我。”
“嗯。”我转过头看着他。
柔美的黑发在黑夜里闪闪发光,火光照映下的脸庞英俊无比,只是眼里的疲倦让他显得憔悴了些,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上也沾满了血迹,是因为我吗?我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夜晚森林有许多野兽出没,你自己小心一些。”欧阳听风的神情平淡的有些牵强,我看的出这并不是他叫住我的理由,只是他不说我也不想多问,点点头,“嗯我知道。”
水源离火堆很近,仅二十步不到,寂静的黑夜异常安静,只能隐约听到一些虫声鸟鸣,月光下的书影狰狞地摇摆,恐怖的仿佛电影里的鬼屋,如果换做昨天,黑夜鬼怪依然是我最害怕的东西,但今晚我却觉得它们一点都不可怕,原来见识过死亡的人真的会变的勇敢。
掬起一手心的水,仔仔细细地揉开手上干枯的血迹,一直洗到确定再没有一丝血腥味,才起身甩掉手上的水滴,往回走。
兔肉被旺盛的火烧烤得‘滋滋’响,油光香亮,香味四溢,没想到我洗了这么久的手……我有些失神,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不过欧阳听风已经帮我简单包扎好了。
“饿了吗?就快好了。”欧阳听风见我直愣愣地看着兔肉,轻笑了声,转动架子。
“哦。”我不知道该应什么,怔忡地点点头,就地坐了下来。
冰冷的晚风时不时地吹一阵,在冰冷的夜晚掀起一阵阵直入心脾的冷意,手臂上深到见骨的伤口让我无力运气内力御寒,身体微微颤抖,脑袋昏沉的厉害。
突然身上一暖,诧异地抬眼,对上欧阳听风闪避的眼神,他不自在地别过头,往火堆里加了几根柴,泛着青光的火焰顿时猛烈起来。
我披着他的外衫,怔怔地望着他看了一会,起身走到他身边将单薄的外衫盖在两人身上,头轻靠在他的肩上,他的身体一阵僵硬,我闭上眼,淡淡地说道,“救人救到底,这单薄的外衫根本无法御寒,倒不如给我靠一下吧。”
欧阳听风没有再说什么,我静静地依靠着他的肩膀,享受火光温暖的照耀,不知过了多久,欧阳听风轻轻推了推我,唤醒我醒来吃了兔肉,然后又迷迷糊糊地一觉到天亮。
我缓缓睁开眼,欧阳听风的手揽着我的肩紧紧地拥在怀中不让寒风冻到一丝一毫,地上的火堆依然冒着些微的火花,刚刚熄灭不久,我的目光柔和地打量着欧阳听风睡着的睡脸,无声地在心里道谢。
“醒了吗?”欧阳听风迅速地睁开眼,眼中看不出一丝刚睡醒的痕迹,我的心微微一动,轻笑一声,退出他的怀抱,淡淡地叹道,“天亮了,我们回去吧。”
欧阳听风淡淡地瞟了我一眼,起身轻拂身上的草屑,“嗯,玄飞现在应该快到林家堡了。”
“什么?”我微微一愣,“那心仪……她怎么样?”心悬了起来,我相信那个侍卫会照我说的看好心仪,但是我还是无法安心,昨天发生的事即使换做是一个现代女子也可能承受不了,更何况心仪如此一个受尽封建教育的古人……
“玄飞传来消息说那丫头受惊过渡,什么都记不得了,所以没什么事。”欧阳听风平淡地叙述道。我松了口气,本来还想找能让人失忆的药给她,现在不必了。
欧阳听风看着我,又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昨天我接到林家堡的飞鸽传书,说……老堡主又犯病了,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怕是大限到了。”
大限到了……听到这几个字,我的心突然涌出一种酸酸楚楚的味道,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开了,一种类似不舍的情感紧紧地揪着我的心,这是怎么回事?老堡主对我而言充其量不过是前世的父亲,我这个后世怎么会对他有这么强烈的感情?我想不通,努力压下翻涌的酸楚,冷淡道,“那就快点回去吧。”
“你的感情倒真丰富。”欧阳听风嗤笑着看了我一眼,往前拨开半人高的杂草,开出一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