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香港的故事,就从龚胜利带着尹建国和小五到香港的八个月后说起。
已经和单眼搭上伙的龚胜利在这几个月里愈加强烈地感觉到在一个团体里因自己人少而说不上话的烦恼,主要原因不是别的,正是单眼这个人,有着太强的控制欲。
彼时的龚胜利不知道商界有着“董事会”这么一个词,但是他却已经体会到在这个“董事会”里自己人所占比例大小的重要性。在和尹建国商量后,他作出了再叫人手的决定。不过,照例的,他事先要征求单眼的意思。考虑到团体要做事确实需要能拿得动枪的人,单眼点头答应了。
于是,又一个直接影响大圈帮命运走向的人出现了,这个人,叫汪华。
1980年12月25日,那个时候的中国人还不兴过圣诞节,这个日子在那个年代就是一个普通的冬天。
湖北东广县在这个日子里早已是白雪一片,冷的狐狸都不敢出洞,就在这样一个普通的日子里一个人却度过了极为不平常的一天,这个人叫汪化,是一个20岁刚出头的青年,这天当他从病床上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整个一只右脚的脚趾都不见了,为此他悲惨的大叫起来。
汪化是个孤儿,从小由叔叔抚养长大,但是这个叔叔对他除了勉强没让他饿死外实在称不上尽职,汪化并不恨他,他从小就习惯了忍耐不管什么事,所以成年后他立刻参了军,不过没有人脉关系的他进入部队后立刻就被发配到最艰苦的地方做军人和训练,不过他绝不抱怨,没有什么会比那个“家”更让他恐惧的了,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参军两年后对越自卫反击战爆发了。
象汪化这种兵自然是第一批上战场,那段时间汪化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越共,可他有预感自己肯定会死在这里,为此他只要上了前线绝对是出一百二十分的力气杀人以求自保,刻苦训练的结果就是他的存活率确实比那些懒惰的兵要高的多,在初期最艰苦的战役中他所在的那个团人员伤亡极快,几次重编后一个团基本成了几个班,就剩那几十个人了,但就是这几十个人爆发出的战斗力却是出乎意料的强,他们互相依靠互相帮助艰难的一步步走了下了,最后只剩下了七个人,他们经常在难得的休息时间里告诉对方自己的运气是多么的好,战争结束后该怎样去生活以此寻求安慰,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汪化最后还是被一枚炮弹给震飞了,所幸的是这枚炮弹只震烂了他的一只脚,没有要他的命
他的那只脚已无法修补,所以只能截肢,汪化彻底绝望了,他觉得未来对于他而言是没有任何希望的,在身体的伤养好后他就出院了,当地政府按照军人抚恤的条例安排照顾他进了街道上班,也就是打扫打扫卫生,20啷当岁的小伙子当清洁工在那个居委会还是第一次发生,不过单位里的人没有看不起他,大家经常喜欢问他些前线的战事,不过这对于汪化来说是非常痛苦的事,他不喜欢回忆杀人和那枚炮弹,在被反复问道此事后终于有一天他受不了了当场大叫起来,同事们各自回去干各自的事自那以后很少有人在理会他。